053 大学 冷落清秋

    九月，金秋的大学校园是最美的，最热闹的，锦绣征程从此起，踏踏实实莫轻狂。

    小宇宙母亲陪着住到虹桥雅苑19号，打扫着新家。

    皇甫菲按响了19号的门铃，捧着小宇宙的脸说：“新起点，人生新阶段。

    小宇宙：“谢谢菲姨。”

    皇甫菲：“大学生，长大了，菲姨想对你说：用属于你的天蓝色，画下可以遨游的天空！”

    小宇宙：“我会的，爸爸也教导我，自己的人生自己做主。”

    皇甫菲：“大人的想法差不多，不说废话，带你吃点好吃的，玩点好玩的。”

    ……

    报到那天，办理手续，看到奔跑的学姐学妹，小宇宙心想一份耕耘，一份收获，不经风雨，哪有彩虹，进入大学。

    摒弃苦涩，新的学期，新的生活，好的起点，努力开拓，学海无涯，勤能补拙，珍藏荣耀，更上层楼，小宇宙加油！

    忙活到中午，皇甫菲请小宇宙母女在上海大学附近的酒楼吃个午饭，然后赶回公司。

    ……

    ……

    十月，更那堪，冷落清秋节。

    如月进来的时候，肖玲正要出门，两人打了招呼，告了别。

    如月说完前夫潸然泪下的事情，坐在钢琴前弹了一曲，随后又弹了两曲，有点累了，坐在那琢磨曲谱。

    葛无常躺在沙发里静静的欣赏着，听保姆说肖先生来访，葛无常第一直觉是肖父，请他进来。

    肖父第一次踏入烟雨阁，看着豪宅心生可恨，可恨它迷住了女儿的心，可恨自己不能给女儿提供豪宅。

    肖父冷狠狠的说我是肖玲的父亲，让保姆到门外一下，保姆识趣的退到门外，传来一声轻轻的关门声。

    葛无常：“你好，稍等我去酒柜拿瓶特意为你准备很久的葡萄酒。”

    肖父：“你知道我会来？”

    葛无常：“等了很久，终于等到这一天。”

    肖父：“噢，肖玲为你生了儿子，还不放手吗？”

    葛无常：“你说怎么放手？”

    肖父：“一块铁没了吸铁石，就会回归自己的生活，不再为了吸铁石改变轨迹。你的身体注定给不了肖玲安稳的晚年，若爱她，就在她面前消失五年。”

    葛无常莞尔一笑：“好，给她一个缓冲期，过了春节就消失，好吗？”

    肖父迟疑的怔了怔，接过葛无常递过来的葡萄酒，迟疑的没有喝。

    “这瓶酒特意为你准备很久，不会有毒，我先干为敬。”葛无常碰了一下肖父的酒杯，然后一饮而尽。

    肖父随之一饮而尽，葛无常又倒了一杯说：“二三年的露水情缘，我把能给的都给了肖玲，非常感恩肖家，大恩不言谢，一杯薄酒不成敬意”。

    肖父没有回答，伸杯碰了碰杯，喝完第三杯后说：“记住你的话，我等着”，然后扭身离开，带着失落的满意，失落是葛无常的露水情缘，没有一句争辩就放手；满意是达到了目的，葛无常的洒脱。

    肖父狠狠的开门，重重的关门，“砰”的一声，回荡在烟雨阁。

    如月从书房走了出来，疑惑的说：“我想你俩会争吵，没想到…。”

    葛无常：“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何况外表强悍的肖父，根本不会承认仅有的脆弱认知，不在同一境界，没必要争吵。”

    如月：“你就这样放手？”

    葛无常笑着说：“一个瘸子谈情说爱，开什么国际玩笑。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缘分的路上，有些人注定只能走一段，一段露水情缘。”

    如月：“你俩也可以走完余生。”

    葛无常：“爱，是自私的，也是伟大的，当自私遇到伟大，就应忍让。”

    如月：“自私的爱情，伟大的父爱吗？”

    葛无常：“是的。”

    如月有点心疼的轻轻抱着葛无常问下一步打算？

    葛无常：“不知道，也许去新加坡，也许去海湾国。”

    如月：“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想跟你走，但是我那自暴自弃的儿子……。”

    葛无常：“带着你儿子一块去新加坡，如何？”

    如月轻轻哭泣，没有回答。

    人是什么，直立行走的动物，组成了一个复杂的人间，最高层的人把人分成三六九等，最高层的人，充分享受物质和精神供应，随着等级层次的递减，供应逐渐减少，最低等的人，拼命获取的物质只能勉强糊口，精神供应几乎为零，连起码的快乐都没有。

    利拆开是什么，一把禾苗，一把镰刀，合起来就是用镰刀收割禾苗，你若没镰刀就没有禾苗。

    你用镰刀收割的禾苗，还有人强硬夺走，一个有良知的灵魂，怎么忍心看着曾经热恋的爱人哭泣，怎么忍心看着给你温暖的爱人孤零晚年。

    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间，这是一个肮脏的人间，放弃你的镰刀，离开吧。

    ……

    ……

    深秋，万叶飘零，世间总有悲欢离合，人生总有聚聚散散，没有谁能把再深的情意，再真心的人，一直留在身边。

    有气无力的葛无常让皇甫菲找个保姆，打扫两遍虹桥雅苑67号。

    独自飞到上海虹桥机场，慢慢的走出机场大厅，门口路边的皇甫菲接过行李箱，开车来到虹桥雅苑67号。

    一杯葡萄酒没喝完，张辽走了进来，简单的说着易善公司的事情，葛无常说过了年，张总与于头对接工作…。

    周六周日租辆房车，来到上海大学，保姆随后跟着，小宇宙带着葛无常在浦江坐渡轮，东方明珠上俯瞰上海，吃着路边小店的独特口味……。

    笑语闲聊中，葛无常说爸爸要离开几年，你呢，要独立自主；钱呢，放在九六公司里慢慢的花；别相信任何人，做什么投资之类的……。

    小宇宙：“没有公司的钱，靠着你教的技术，也能在金融市场慢慢挖金矿，饿不着。”

    葛无常揉了揉小宇宙的头发。

    小宇宙望着葛无常说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觉得没多大用途，爸爸觉得读书有用吗？

    葛无常：“读过的书，不能学以致用，不能大富大贵，也能潜移默化的影响思维眼界、气质谈吐。

    如果不读书，认知如井底之蛙，观点偏执，怎么认清一片天地？思想干枯，怎么拥有一个灵魂？

    不断读书，灵魂会不断丰润。积累越多，智慧越广，用时越有。”

    小宇宙：“你说的很多话，感觉有些道理，可是理解不了。”

    葛无常：“呵呵…，是呀，不亲身体验，很难理解，更别说融会贯通的运用。”

    想了一想说：“人生价值，最低是温饱，居中是财富，顶端是名望权力，超越价值的是智慧，理解吗？”

    小宇宙：“理解，智慧无价。”

    葛无常：“来到人间就应觉悟末了是要死的，这是一个人的悲剧，无论多么厉害，无论多么嚣张，都有终结的一刻。

    那么在这段时间做什么呢，不断的读书，懂得看得人间的很多东西。”

    小宇宙：“读书，增加社会阅历，领悟很多东西。”

    葛无常：“读书多了，认知也就多了，有了认知才有觉悟的时机，哪天，悟道这个世界的规律，就会狂喜，豁达。学以致用，顺应规律趋势，就能实现人生价值。”

    小宇宙：“我还没有悟道多少规律，还得继续读书。”

    葛无常：“不断读书，不断丰富智慧，拥有知晓世界规律的智慧，外在的一切影响也就微乎其微，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强大到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

    小宇宙轻轻点着头，似乎明白了什么，眼睛又透漏些许迷茫。人呀，复杂的动物。

    ……

    ……

    十二月，没有分离这么久的肖玲，觉得在身边，哪怕是默默的坐在书桌前，都会心安。这些天莫名的烦躁，心绪不宁的带着小铃铛来到虹桥雅苑。

    房车里，葛无常抱着小铃铛，无论做什么都舍不得放开，一家三口在附近转悠，肖玲不在意别人异样的目光，不在意别人说什么。鞋，合不合适，只有脚知道。

    苏州逛园林，葛无常说虽然不是观景的好时机，能看看也不错。

    一家三口，怡然自得，有时带着小宇宙，有时带着杜潇潇，有时带着皇甫菲…。

    葛无常的脑海总是闪现：前世的五百次回眸，才换来今生的擦肩而过。生活里遇到的每一个人，都是一种缘，缘了，终要散去。珍惜每一次遇见，当缘分已尽，适时放手，学会坦然面对，才是淡定之举。

    ……

    转眼到了大学寒假，小宇宙放假后，跟着母亲回到洛阳，陪着姥姥姥爷过春节。

    大学放寒假的前三天，肖玲知道葛无常离婚后，不欠不语不见，带着小铃铛葛无常踏入虹桥国际机场。

    葛无常拥抱告别小宇宙，唠叨的说：“爸爸要离开几年，已经长大的你要独立随心有主见…。你先走，让爸爸再看看你的背影。”

    小宇宙不明所以然，听话的转身离开，心里再真挚的情感，到了曲终人散，难抵分离痛别。清风有意难留我，明月无心自照人。

    朱北开着房车在机场接到葛无常一家三口，开心的炫耀着炸弹号，夸赞肖玲真有本事。

    肖玲：“我的贡献呀，就是送了很多炸弹号，身边熟悉的人，拨打电话，都会记得我的好。”

    朱北：“这招厉害，过节送的礼盒，吃了喝了就没了，手机卡炸弹号，人人会常用，也就常常记得你的好。”

    肖玲明白没有飞点信息公司，不可能买到这么多炸弹号，得意的亲了葛无常一口，笑着说给的奖赏。

    葛无常：“回玄城本意是养老，不再异想天开，心甘情愿的给了能给的，你情我愿的不需奖赏。”

    肖玲：“你对我好对我坏，是你的心意，我对你好对你坏，是我的心意，呵呵…。”

    葛无常：“学的挺快，孺子可教。”

    朱北：“嫂子，飞点信息公司的炸弹号有没有杭州的，我想讨好老丈人…。”

    肖玲：“讨好老丈人，要投其所好，多观察，多用心，你的用心值得点赞。”

    葛无常：“我对老丈人的用心，值得检讨。”

    朱北：“哥，你投其所好的去看看老丈人，冰块会融化的。”

    葛无常：“一个押赴刑场的死刑犯，路上再多的红绿灯，对他有用吗？我呀，先解决根本问题，再投其所好。”

    肖玲：“解决根本问题的方法是什么？”

    葛无常嘿嘿一笑，还在想。

    朱北说你俩生五六个外孙，喊姥爷喊晕他…。

    有些玩笑，看似玩笑却解决问题，有些道理看似有理却成了笑话。

    ……

    ……

    小年来临喜临门，燃放一束烟花，绽开灿烂的光芒。

    肖暖明达往小货车里一趟趟的搬着年货，任何风景，因为有了人，从而生动热闹。

    斜依门框的葛无常：“人间论人道，天仙论法术，在人间就做人事。以后，无论我在不在，年货要照送，直到没能力送为止。”

    肖暖：“我们有钱有权，又不胡作非为，有能力一直送年货。”

    葛无常：“只管做好本职工作不出错；每次升职，及时告诉你姐一声，她熟悉为你酬谢。”

    肖暖：“记住了，谢谢哥。”

    春节临兮，眉目笑兮，身影倩兮，快乐愿兮，信息转兮，勿忘我兮，友谊念兮，年货送兮，开车送年货，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