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雨天
我发现老大观察了半天都没开口，忍不住问道。“老大，你知道他们是什么组织吗？” 老大摇摇头，“带着他们，这个人一定知道里面的情况。” 瘦黑衣人抬起头对向老大的眼睛，没有说话，低下头任由处置。 老大都说了，带着两个俘虏继续往里走，这是最后一座山，前面就是我们的目的地，黑风山，黑风山不是一座山这么简单，黑风山整体是一个环形山体，呈月牙形，月牙内部一片柏树林，柏树林长得过于茂盛，叶片宽大，与枝干不成正比。 “走吧，进了柏树林，到黑风山脚下，我和阿爹就回去了。”慧慧在前面拿着藏族特有的勾形刀，砍伐着一些带刺的草。 我不能见人家一个小姑娘为我们几个大男人砍草啊，马上前去帮他，豆沫把胖黑衣人手上的绳子解开，轰到前面砍草，自己则站在石头上指挥。 说来也怪，同是一座山，这背山坡的草长得比阳面的还要茂盛，柏树林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光辉，可一想到柏树林下面，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阳光的死角。 等砍到山底，站在成片的柏树林前，几个人好像一个一个小石子，一个柏树比两个人加起来都粗。 “这里就是柏树林，这条小路是我爷爷砍出来的，每年他对会来这看看，后来他走不动了，就交给我阿爹，你们可要跟好了，掉了队一辈子都出不去。”慧慧提醒我们说。 柏树林有一条曲曲折折的小径，只能看到一部分小路，这是奇怪的是，这不分小路从中迂回，像只画笔随意点拨。 路很窄，只能容下一个人走动，八个人排成一排，队伍也不算长可是进了柏树林迂回的地方从我第七的位置上看不到藏族阿爹的身影，完全被柏树林遮住，除了这一条路里面的路错综复杂，到后面完全就没了草的踪影，柏树林地势走到哪里都一样，没有变化，没有参照物。 “藏族阿爹，我们不是走错了吧。”豆沫见周围的柏树在之前见过，地势都一模一样。 藏族阿爹又说起了藏语，慧慧传达。“这就是柏树林的可怕之处，不管你走到哪里，给你的感觉都好像绕了一圈又回来了，迷失你的神志，其实我们一直在靠近黑风山。” “这么邪门？卧槽，敢情大自然也是一个风水师。” 白牙抬头看看天，“七十年前我们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了，七十年后还没变，不过这天好像要变天了。” “啥？七十年前？老哥，脑子出毛病了吧。”胖黑衣人惊呼出声。 豆沫做了一个甩巴掌的动作，胖黑衣人马上闭上嘴。“天要下雨，女要嫁人，多正常不过的事。” “这个季节，正是西藏下雨量集中的时候，没准要下几天，这地势这么低，和周围的山形成一个天然聚水盆，我们要走的路还远着呢。”慧慧说道。 “还没听说过下场雨就能游泳的呢，现在只有祈求老天爷开开恩，不要下雨，下雨也不要一直下。再说这大晴天，怎么看出来要变天的迹象。”我反问。 白牙指指地上的蚂蚁。“蚂蚁成群搬家，就是要下雨的前兆，一点自然常识都没有，亏你们倒了那么多斗，怎么就没出事？” 我心想，那么多斗，哪个是值钱的斗，还不都是现代墓，唯一一个年代久远的就是之前的将军墓。 藏族阿爹带着我们左拐右拐一直走着，也不见到头，我很好奇，他怎么知道该往哪拐，这里的地形，树空可都是一样的。 就像白牙说的一样，真的变天了，周围黑了下来，偶尔打在身上几滴雨点，之前在村里不下，现在他娘的开始下雨，这不是找不痛快吗？ “来，用这个，这个大。”豆沫招呼着，从胖黑衣人背包里拿出一个帐篷，比我们的大了一倍，而且还是四角的。 找了一块相对高的坡地，支好帐篷，周围挖了一道流水渠，别说他们专业的帐篷就是大，骨架不多，支起来跟个蒙古包似的，防水也是双层的，以前我也想淘一个，在哪都没卖的。 我们几个大男人订着帐篷的固定钉，豆沫和慧慧把马栓在树上，卸下装备，这一路可就可怜了这两匹马，帐篷太小，只能让它们在外面过夜。 等一切准备好，豆大的雨点打在脸上，我看豆沫已经坐在帐篷里休息，留下慧慧一个人拖着一大包装备还在外面。 我马上冲出去。“我帮你拿。”一个女人拿这么重的装备肯定吃力，况且现在下雨，装备包不是防水的，沁了水，也要重上十几斤。 慧慧打湿的脸蛋上还沾着一缕头发，五官楚楚动人，微皱着眉毛，身上的衣服隐隐约约，若隐若现，我心跳砰砰的加速。 “阿坤快往帐篷里拿啊！”豆沫的话打碎我所有的幻像。 “慧慧，你先进去吧，我来拿。”我大方的说道，在女人面前一定要把自己伟岸的一面展现出来。 慧慧摇摇头，“我们一起吧。” “下雨了，还你情我浓，都成落汤鸡了。”胖黑衣人大步从帐篷里出来。“就见不得你们这种一身肌rou，没半点力气的人，只会在健身馆里跑跑步。”说完一手拎起我和慧慧抬着的装备包，轻轻松松往帐篷走。 我朝慧慧尴尬笑了笑，学着电视里的情节，脱下衣服遮住慧慧的头，其实已经被淋湿了，我也是自私，好近距离接触慧慧。 慧慧并没有发现我的野心，回到帐篷一个劲道谢，藏族阿爹看我的眼神也是赞叹。 “这雨下到什么时候？”豆沫问道。 慧慧散下淋湿的头发，“不知道，也许一晚上，也许几天，也说不定。” “豆沫你不是说，手机上预报的不是晴天吗？”我反问豆沫。 “就是晴天，你看。”说着，把手机递向我，手机天气更新的时间还是昨天。 “多正常，比如说阵雨，就是一阵子的雨，可能就这边下，草原那边太阳还挂的老高，就是一朵云飘过来了。”白牙说道。 我坐在帐篷帘子的位置，这一路老大都不怎么说话，忧心忡忡，在他身边长这么大也不知道他还会蛇语，从十六岁开始一直带着我们下墓，我们一直把他当做老大，却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嘿，想什么呢？”慧慧在我身边坐下来。 我收回目光，看向外面的雨，豆沫还在和其他人侃侃而谈。 “没有，我就是看看马有没有事。” 慧慧笑了笑，也不知道她听没听出来我的敷衍。“没事，草原上长大的马，适应各种天气都没问题，这雨应该也不会下很久，反正都到黑风山的范围了，急啥。” 下墓？如果没有钱的关系我也会来吧，不知道为什么，豆沫没有主心骨，而我，老大开口，我一定也会来。 “慧慧，你多大了？”我实在没什么说的，心思完全不在这里。 慧慧一愣，马上释怀了。“二十。” 二十？正和我很配，我还没女朋友，人家都已经要结婚了。“你男朋友是草原上的吧。” 慧慧点点头，用手在地上滑动。“我阿爹还不知道他适不适合做我丈夫呢，现在我在守丧期间。” 一句话击中我的要害，那么就是说我还有戏，“慧慧，你还小，找老公，一定要找一个疼自己的。” 慧慧听到我的话，头低低的，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直在地上画圈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