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9 第一次
每一座城市，都有灯光照不到的角落。 这是成年人才懂的世界。 …… 在老廖的暗示下，出租车司机带领着两人来到了偏离市中心的街道。 “哥们儿，这里就是洗浴一条街了，你们进去慢慢选，上头的人都知道，一般不会查到这里，放心玩儿吧，哈哈！” 丢下一句颇为玩味的话，司机便发动车子，迅速驶离了街拐角。 “老廖，确定要玩儿？” 原本在来之前，顾生还有一些期待，或者说幻想。 但是真到了关键时刻，顾生有些怂了。 毕竟，他可是真正的【处男】啊。 第一次就交代在这里？ “安哥，怕啥，男人都是会经历这些事情的。” 老廖笑了笑，神情倒是坦然自若，直接朝着内街走去。 “而且我觉得你之所以一直恋爱失败，很重要的原因，就是因为你没经历过男女之间的那些事儿，说不定等你真正跟女的上过床了，你的爱情就来了呢？” 顾生听着老廖赤裸裸的言语，心里竟然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 “是啊，我以前一直以为，爱情应该是纯洁的，浪漫的，不容亵渎的，但是她们不都离开了我，找了个把生理需求当做第一位的男人了吗？” 那一刻， 吴同学、李同学、小李同学…… 一个个曾经与顾生发生过感情的纠葛，最后又在他的【见证】下，成为其他男人周末南河宾馆那一间间床上的伴侣的女生的身影，不断的从顾生脑海中浮现出来。 然后顾生那颗畏惧的心渐渐变得平静。 “如果只有变成他们那样的人，才能获得爱情，那我就试试吧。” 顾生这般想着，跟上了老廖的身影。 但是，老廖之前表现的还很有经验的样子，现在到了关键时刻，老廖也有些露怯了。 带着顾生在街道上走来走去，耳边传来一个又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勾搭声，老廖始终不敢进去。 最后，还是顾生受不了了。 “老廖，你到底要不要玩儿？” 顾生站在街角，拿出烟来点燃，斜睨着老廖问道。 他有些不耐烦了。 因为当顾生想清楚吴同学等人喜欢的男人的类型以后，他就决定要让自己作出一些【改变】了。 至少，不要再当一个男孩子。 而是要当一个男人。 因为顾生要验证一个问题—— 是不是自己变成男人了，爱情就真的会出现。 这是一个顾生想到以后就迫不及待想要验证的问题。 所以当他看见前一刻还牛气哄哄的老廖，现在已经浪费了半个多小时以后，还在磨磨蹭蹭，所以顾生没什么耐心了。 “哎呀，咱们随便选一个进去看看？” 老廖被顾生看的不好意思，狠狠的抽了几口烟，然后咬牙做出了决定。 很快，两个人就选择了一间店子，然后走了进去。 其实就在他们进去的时候，一个看上去似乎是大学生的女孩子正在从老板那里领钱，然后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顾生和老廖看着她走出了店铺。 后来顾生和老廖讨论，那个女孩子真的很好看，两个人都后悔为什么当时没有叫她留下来。 终究是错过了。 而因为是顾生的第一次大保健，老廖假装出来的第一次，所以两个人都很慎重。 然后一家店铺一家店铺的逛。 最后，顾生和老廖终于把那点儿脸皮都给耗光了。 在一家店铺老板娘那种古怪的眼神注视下，顾生和老廖不再挑选了。 两个人终于做出了选择。 一人挑了一个。 老廖挑选的是那种很符合成年人审美但在顾生看来却有些无法接受的成熟女人。 顾生则是挑选了一个在当时的他看来有些可爱实则多年以后觉得很恶心的女人。 在这样的街道旁边，肯定遍布廉价宾馆。 女老板娘看着顾生和老廖，露出会心一笑的表情，还说会帮他们放风。 然后，两个人带着自己的【小伙伴】，一起走进了宾馆的房间。 暑假工挣来的一千八百块钱，在那个看上去很单纯，实际上注定不可能简单的女儿的三言两语之中，一张又一张的流淌出去。 最后顾生还亲自跑去楼下的银行取钱。 总共算下来，花掉了一千多。 而那个女人并没有顾生给钱之前的承诺，得到钱之后，就声称会被查房，用当时的顾生没有勇气反驳的理由，直接就把顾生一个人扔在了宾馆，带着一大笔钱逃之夭夭了。 “安哥，你是不是疯了，你怎么被那个女的骗的团团转，浪费了一千多？” 事后，顾生和老廖躺在同一个房间里的破烂床上，老廖抽着烟，看着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的顾生，忍不住叹息。 “我感觉当时自己就好像被迷住了一样，大脑都不受控制了……” 顾生拿起烟吸了几口，神情痛苦无比。 因为整个过程里，他完全是懵的。 那是他的实话。 就像写书的时候，没有前辈为顾生引路一样。 就像读大学的时候，没有前辈告诉他应该为人生作出规划一样。 就像谈恋爱的时候，没有前辈告诉他需要对自己的女朋友强硬索取一样。 顾生缺少一个真心指导他的人。 所以他被那个女的骗走了暑假工一个多月辛辛苦苦挣来的人生第一大桶金里的三分之二。 可是，钱已经被人拿走了。 难道还去要回来？ 顾生没有那个勇气。 老廖同样劝阻了他。 毕竟，在这种地方，就算是没见过，也听说过，送出去的钱就没有要回来的可能。 除非你不要命了，或者是不要脸了。 “唉，睡吧，开心点，好歹你已经变成真正的男人了，说不定属于你的爱情就来了呢？” 老廖扔掉烟头，宽慰的拍了拍顾生的肩膀，躺在床上说道： “而且现在我俩真是铁兄弟了，俗话说，好兄弟就要一起那啥，现在我们真的是一起那啥了，一辈子的铁哥们儿啊，安哥！” 老廖有些感慨。 顾生却已经没有在意他说了些什么了。 因为他的脑海里，一直在不断重复着一些思绪。 自己变成男人了。 有一股恶心的感觉。 暑假工挣来的钱几乎一晚上就被骗光了。 要是真的有爱情到来，怎么给女朋友买好吃的，拿什么带她出去玩儿？ 一年的秋冬季是节日最多的时候，圣诞、元旦、情人节……到时候有钱来准备节日礼物吗？ 顾生，你真特么不争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