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醒来
封尤经恍惚见看到了一片火光，火光中人影穿梭，听到了刀刃碰撞的与人群痛哭哀嚎的声音。 “尤经·····“。一个温柔的女子声音传来。 娘？尤经顺着声音抬头看去，有个模糊的女人面孔正看着他，他想要上前努力探去，可是那层朦胧却始终去不掉。 ”尤经····别怪我“。女人痛苦的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接着便是一阵剧痛，就好像有人在用斧头在劈砍他的脑袋，又强行塞了很多很多的东西进去，不顾他的撕心裂肺的痛苦嚎叫，女人始终没有停手。 ”娘！疼！我疼！“。封尤经捂着脑袋，眼睛死死的看着女人，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快要爆了。”娘！我不练武了！不要打我了！“。 ”娘，这是····迫不得已！“。女人扭过头，像是不忍心听也不忍心看，滴滴眼泪顺着脸颊留下。”尤经，你记住了，一定要听你爹的话“。 ”好好！我听爹的话！“。 封尤经终于感觉那种剧痛感减轻了，他又看见他的父亲，看起来精壮魁梧多了，少了中年的富态，看起来杀气腾腾。 他正在冲着火光中的人如一头野兽般凶狠的咆哮。 ”非要赶尽杀绝吗？！“。 ”你有选择的····“。 “选你妈！老子都要！”。 “你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这世间不能容下再多几个赤行道一样的异类”。 “我会带着他们远离，再也不管江湖之事还不行吗？！我已经退出了！以后也不会跟你们作对了！”。 “规则就是规则！这群异类必然要进行处决！”。 “狗屁的异类！那是我老婆！孩子！要取他们的命！大不了再杀上了一场！来啊！”。 说罢一把血红色的巨斧在他身边显现。“老子！封应敌！应战！”。 封尤经颤颤巍巍的问抱着他的母亲。“娘，爹在干嘛？”。 女人虽然看不清他的脸，封尤经直觉告诉他，女人在笑，可是笑着笑着嘴里在慢慢往外渗血，血滴落在他的脸上。 “尤经，爹在杀好人”。 “好人？爹为什么要杀好人？”。 “因为···我们对他们来说是坏人····”。 “尤经，你长大后一定要好好孝顺你爹，不要惹他生气，乖乖听你爹的话，不要跟他顶嘴，知道吗？你爹虽然脾气坏了点，可是是个顶天立地的汉子，是个这一辈子都没有服输的男人·······咳咳”。 女人捂着嘴，鲜血已经控制不住的往外喷涌，封应敌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猛地回头看向女人。 “还有，吃饭不能挑食，不能欺负女孩子，多读书，不要和坏孩子打架，还有最重要的，不要去练武！记住！一定不要去练武！”。 封应敌慌神了，他连忙扔下斧子跑向女人，看着怀里抱着孩子的女人，嘴里鲜血已经呈现黑色了，她服毒了。 ”江湖终究没有我的一席之地·····“。女人满嘴鲜血的笑道，眼神迷离抓住了封应敌的手，还有封尤经的手，紧紧的捏住。 ”我很开心，这辈子是你的妻子，还有尤经的娘······我好舍不得！“。女人的眼泪再顺着脸颊留下，可是只留下来了一滴，便干枯了。 ”为什么！我还没输！他们奈何不了我的！“。封应敌铁骨的汉子，这时竟然双目含泪，咬着嘴唇努力让自己不哭出来。 “我一定能让你们·····”。 ”我知道的，你不会输，我看中的男人怎么会输呢·······“。女人露出笑容靠在男人的肩膀上，眼睛看着封尤经，渐渐没了生机，这一刻她好像找到了江湖的归属。 封应敌颤抖着紧紧抱住女人，就好像是要抱住女人的灵魂，不让她离开！知道他感受到了女人的体温逐渐冰冷，四肢变得僵硬，他知道，留不住的，她终究还是走了。 封应敌抱了很久很久才放开女人，温柔的将她放下，将她的眼睛合上，他看了一眼还在发呆的封尤经，目光中似乎有着无边无际的熔岩形成的鲜花即将盛开。 “我·······”。封应敌慢慢弯曲了膝盖，单膝跪下。 即便是火光中的敌人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 封应敌······下跪了。 那个号称万夫莫敌的封应敌，那个不曾向任何人低头的人，下跪了······· “还有一个异类！”。有人不甘心，即便是约定，可那异类还是存在啊！ “够了！”。也有人呼喝着住手。“你们没看见他的眼神吗？”。 这时火光中的人终于把目光从跪下的膝盖上转移道到他的脸上。 这到底是什么表情啊！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看懂，封应敌在笑，在哭，又像是在愤怒，又像是在疑惑。 最后转眼见化作冷冽，那种实质性能感受到寒冷的冷酷，足以泯灭生机的气息在蔓延，蔓延数公里，就连他们身边滔天的火光都暗淡了。 “我····有生之年，必定将尔等一个个斩杀！”。 火光中的人以为封应敌会说一些求饶低头的话，可是他们低估了这个男人了，就算是跪下，他的态度依旧如此！ 没有人能让他低头，哪怕是跪下，那也权当是双脚断了！ 休！一把剑穿过火光透过封应敌的胸口，喷射出的鲜血溅了封尤经满脸。 封尤经猛然起身，额头撞上了头顶的某个坚硬的物体，疼的差点又晕过去。 “你大爷的！你大爷的！”。坚硬物体发出痛叫。 封尤经睁开眼，带视线清晰后发现，这里是学堂里面的老榆树下。 “我怎么在这里？“。捂着额头问道，等等，他刚刚好像做梦了，很恐怖很悲伤，但是就是记不起来了。 ”我他妈怎么知道，疼死老子了！“。被撞的人捂着鼻子，一脸痞子样脸上还挂着刀疤的少年名为楚秋，与封尤经年纪相仿，封尤经与他一个班，不过两人关系并不熟络，甚至可以说有点都看不上对方。 ”馄饨·····“。封尤经摸了摸头，我为什么会想起这个，难不成做的梦跟馄饨有关？ ”又梦到馄饨了？刚刚还哭爹喊娘的，你这精神状态还真好“。楚秋揉了揉鼻子，冲着远处喊道。“人没事，估计是伤到脑子了，建议带他去看看大夫！”。 楚秋便挂着背包转身就走了，不过另一边迎来一个扎着双马尾的女生，端着个脸盆装满热水，正晃晃悠悠的走来。 “夫子说让你躺在这里休息，让我拿热毛巾给你敷敷”。双马尾的女生咧着嘴，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可是门牙却露出个豁口。 “夫子来了？”。封尤经连忙起身想要进去，却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别乱动！夫子说你可能损伤昏阙了，让你躺好”。双马尾女生说话漏风，呼哧呼哧的，脸上却严肃认真，抓着封尤经不让他动弹。 别看这女孩较小，力气却奇大，封尤经竟然被他按在树下一动不能动。 “夫子说你又去惹事生非去了，看你头上的伤还不知道是跟哪家混混好勇斗狠惹来的，让你不要进他的课堂，让你今日可早点回去”。 封尤经一听便无奈的安静的坐下了，他知道夫子的脾气，决定的事便不会更改。 “唉，真是···无妄之灾啊，关键是，我还想不起来怎么惹出来的！”。 正当封尤经在闭目养神时，课堂里传出来一阵哄笑，又是一阵气急败坏的斥责声。 “孺子不可教也！朽木不可雕也！！”。 夫子拿着戒尺追着楚秋打，楚秋灵活的东躲XZ，夫子就是打不到，气的将手中的戒尺朝着楚秋扔去，叉着腰喘着粗气。 “一派胡言！歪理邪说！”。 楚秋捡起戒尺，又送到夫子的手里，脸上挂着痞里痞气的笑。 “夫子，有教无类，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夫子，这可是您说的”。 “你！”。夫子刚要骂过去，却转念一想，又觉得说的有理，慢慢抬起胸，摸了摸下巴上的白色胡须。“说的有理，教不严师之堕·······”。 “罢了罢了，回去吧！你的脑子只有跟我顶嘴的时候才会用到吗？”。 “谢夫子！”。楚秋恭敬的躬身行礼，低头时朝着封尤经挤眉弄眼。 “你也回去！”。夫子看了一眼封尤经，冷哼一声转身回去。 楚秋走到封尤经面前。“我又帮你一次”。 “你又跟夫子说什么了？”。 “夫子是出了名的老顽固，你说能让他勃然大怒的还有什么话，我就是在文章中描绘了下我对于治国策略的看法，稍微有那么丢丢的出格·····”。 楚秋撑着腰扭了扭胯，然后打着哈欠。 “恐怕，这普天之下，还没人会真正的能冷静看完我写的·····无国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