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四、涂山之玉

    所谓的冰葡萄只是鲛妖生活在水里，培育成型的灵果之一。见凌含玉执意吃下了果子，秦元也是无奈，正要用真元逼出寒气，她的体表上面突兀地浮现出了团团迷蒙清辉，将之吞纳。

    寒元果的药效灵气点滴不剩没入了她脖颈的一块奇怪玉石里面，他大感诧异，伸手一招，真气回旋缭绕着那块玉佩。

    上面刻写着古老的妖族文字，青丘国涂山之玉。神话中狐狸妖修的建国之都，忽然间一头青色狐妖浮出，对着他就喷出了一口妖光。

    嗡。金盾墙壁出现，秦元自行金身护体，他出手如电，打出了一双金色佛手印。压在那团青色迷蒙妖狐的天灵盖，妖狐残存灵识不全，尖叫了一声惊呼道：“上古神佛，冥王复生。不动明王尊者，小妖狐知错了，饶恕小狐一条性命吧。”

    他体表绽放无量金光，仿若一尊大佛镇压在此。爆发了金身法相，妖狐为神威所摄，被冥王的不灭佛光压制了。

    “什么不动明王尊者？你是妖狐涂山氏族，怎么会入世修行的。想死？”

    从小狐狸的口中，惊闻了大秘，秦元一下子知道了仙羽齐天录记载的白骨菩萨道源头，出自佛门收录的罪徒。不动明王尊者号称冥王，一体两面，原先是由阿罗汉晋升的菩萨佛徒。证道菩提果位，因其不受正统容纳，自创了密宗。这便是明王的教统，即欢喜禅。

    明王后又入了地府沿袭佛门至高秘法，自称冥王，明王悟法创立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菩萨化身万千，得其一者，朱颜白骨红粉骷髅。观音菩萨亦显化出提篮菩萨法相，曾经点悟过世俗凡夫，佛门不乏高僧参研欢喜禅，并出了和合二仙。

    冥明一体双王，既称不动明王，又效仿地藏菩萨，以灭世佛火度之。焚尽万鬼，亦不失为清空地狱，可让地藏王成佛，感化三界。只是明王走了魔道，堕为冥王，专杀恶道万鬼，即白骨菩萨杀生之道。

    “她是涂山氏族的后代？”

    斩灭了涂山之玉的元神种子烙印，秦元又用佛火烧炼了几遍，发觉这块古玉真的非同一般。上面包裹着妖族秘文，加注了封印，实为远古奇物。凌含玉得了涂山氏族的天赐古玉，可能和大禹人王的帝鼎一样，亦代表了一种盖世传承。

    “只是……它内附了元神之力？这绝非传承，反倒像是夺舍。”

    涂山氏族为万狐之祖，大禹曾经封号人王，得了妖族涂山氏族帮助。度过了难关，听说是大禹的一任妻子，历代人族之主都是天赐气运。商朝得了不死鸟朱雀佐助，神农得麒麟，伏羲天子出世，龙马出河伏洛书等等。非天大气运者做不得人王之位，黄帝轩辕更是得了九天玄女，亲赐无字天书，大禹降伏千年妖龙，尤以治水之功远近闻名。

    “这多半是……九尾狐那支，祸乱天下的九尾妖狐妲己。”妖狐一族曾经被奉为祥瑞象征，后来又出了妲己娘娘。祸乱天下，商灭周出，少不了九尾妖狐之功。封神大战时九尾妖王的名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当属青丘之狐涂山氏族的一支。

    “凌含玉这块玉佩你得知哪儿？”妖狐附着在了玉佩上面的元神烙印被一下子打散，秦元直接开口问道。悠悠醒转的凌含玉倍感不好意思，她得了此玉不久，原名涂山之玉，实为祖传的古物。

    妖狐上古年间灭绝踪迹，为了沿续血脉，半妖成了唯一的可能。从上古涂山氏族起，与大禹通婚一代又一代，至此为此人族并非正统血脉了。多半混杂了妖血，只是封存了血脉之力，末法时代天地压制平日里不显化而已。

    正在这时，天边那轮血月光华大亮，秦元霍地起身，通体绽放无穷无尽的金光。他神目如电，信手凝结出了一只巨大光芒的手掌，硬撼天地月华。那海量的血色月辉全部敛去，原地多了一颗血月精粹形成的浑圆珠子。

    唰地一下钻进了凌含玉的眉心处，后者通体如一轮大日，妖血之力复苏。狐族深藏于血脉里面的妖气逐渐强盛，眼看着她就要妖化。血月异变，引发了沉睡千年的妖族血统，甚至附着其上的九尾狐元神都会为之吸引。形势已不可逆转。

    秦元见此，轻声叹了一口气，连续点亮了天光，以北斗星辰封神天幕镇压住了她的妖化。使之逐步妖狐化，否则血脉之力大成，可能藉此一步步成妖。妖狐作为上古妖族，其祖先涂山氏、妲己娘娘都是凶名赫赫，美艳名号远播。如此一番作为，神妖将在这个大世崛起，说不定也是大好。妖狐之血复苏，绝不可能只是极少的个例，上古妖族、巫血，全体觉醒，动荡不安，修真界不失为一条好去处。

    “别看了，妖族血脉觉醒，你真的算是天选之子，只是未必注定是天骄。来吧，选择一部好心法，妖血、元神之力，学会了可以更好掌握妖气。”

    上古大妖的元神之力，选择沉睡在血脉体内，妖气由此而来。凌含玉掌握了炼气之法，就会让妖血更纯粹，半妖的妖气并不一定会强化体魄。她这一脉的妖修的灵力，讲究幻化、迷惑，妖狐主要以魅惑天下著称。

    整理好了仙羽齐天录的玉简，她满怀信心的选择了红粉骷髅这卷魔道天书。红粉骷髅之意，指吃人不吐骨头，这卷魔道天书修至大成，可以让神魂强大的修士为其所控。端得是一等一的邪恶，只是虽说手段通天，进境却并不快。

    修炼了一天一夜，她勉强算是炼气期五六层，体内的妖气全部收了起来，上古大妖先祖遗留封存的元神之力碎片消耗一空。并不多么逆天，毕竟祖先再牛，纵为大妖，成了妖圣胚子，妖血也稀薄了大半，如齐萌那种真正的妖圣二代，也只能一步步的修炼起来，注定做不到一夕之间结成妖丹。

    玉指轻轻一点，粉红色的迷雾缭绕在体表，凌含玉施展了红粉骷髅法相。修成魔道天书的首要目标，便是了解神通，她进入了红雾里面，刚一踏进去，噗通一声跌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