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天毒娘娘
姜小虾一个人孤独的在山上打猎，这一带早被张铁矢扫过一遍了，所以只会有小兔子、禽鸟等动物，张铁矢的意思就是猎物不可能在山上等着你，得自己去发现，另外一个意思就是多跑几个山头，锻炼身体。 毒蛇什么的，难以除尽，张铁矢却不以为然，做任何事都会有危险，防范毒蛇毒虫的方法张铁矢已经交给姜小虾了。总不可能因为山上有毒蛇，就不打猎，窝在祠堂里射靶子吧。须知比考的“射”，考的是综合，射固定箭靶只是其中一项。 于是，姜小虾多翻了几个山头，于是，意外也就发生了。 一位看打扮是黑苗部落的一名老婆婆，坐在一处草地上不动弹，手摸着脚踝，看样子是被毒蛇咬了。包头的帕子上绣着蝴蝶，蝙蝠图案的腰带，以及特色的百褶裙和绑腿，姜小虾断定她是附近黑苗部落的。 “婆婆，你听得懂我说话吗”姜小虾最怕的是沟通不畅，此时的官话是长安话，自己熟练的北京普通话已经成了偏远地区了，真怕这位婆婆说几句苗语，只能抓瞎了。 “听得懂，我也是大唐人！”老婆婆这句很不纯正，但是又能听懂的话，顿时让姜小虾对这个时代夸赞。 “婆婆你被蛇咬了，我帮你把毒吸出来！”姜小虾说完趴在地上，抓住老婆婆的脚裸，吸毒。 老婆婆趁姜小虾吸毒之际，手中拿着一根毒针，在烈日下也显得黝黑，作势要往姜小虾身上扎。 “呸！婆婆，坚持一会，马上就好了！一会我帮你包扎一下，你再去附近的蜀医堂就医，很快就没事的。”姜小虾吐了吸出的毒，抬头微笑的安慰老婆婆，压根没看见她手中的毒针。 “中原人狡猾，并非人人如你一般，比如你口中的蜀医堂，他们就不会把药卖给我们。”黑苗婆婆收起了毒针，看着姜小虾。 “这个，就要问这益州的民部尚书了，他没有把天子的教化实行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既是大唐子民，应该一视同仁，同呼吸，共命运，是我们的出路！不过我始终相信，与贵部落接触的汉人，绝大多数是友善的，因为我们是一家人，无论过去还是将来。”姜小虾口里说着，心里却在咒骂韦起云，益州的民部尚书就是此人，整天忙着与窦轨作对。 “哦，想不到你小小年纪就有这般见识，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黑苗婆婆似乎压根不在乎脚上的咬伤，反而是询问姜小虾。 姜小虾从衣襟上撕下一大块，帮黑苗婆婆包扎，这才慢慢回答：“姜小虾，益州‘文翁石室’学子，就住在附近丞相祠堂。婆婆，我带您去蜀医堂买药，这个耽搁不得！” 黑苗婆婆只是慈祥的看着姜小虾，不言语，姜小虾忽然感觉天旋地转，昏迷过去。 “好孩子，如果大唐皇帝能说出这样的话，我苗民数十万民众任其驱使又如何？我苗王又怎会派我去暗中联络吐蕃？不过我天毒娘娘差点命丧吐蕃，那吐蕃国师也不简单。不过你说的话是否出于本心，当场可见分晓！”黑苗婆婆打开一个藤盒，里面飞出一只金甲银翼红眼的飞虫，飞到姜小虾身边绕圈圈。 “这金甲银翼同心蛊是我苗人最后的圣迹，姜央大圣留下的恩赐，原本是一对，现在剩一只了。你若是撒谎，则蛊虫饶你转七圈你就身亡，你若说的是实话，则蛊虫绕你转九圈，从此你身体安康，百毒不侵。”黑苗婆婆数着蛊虫转的圈数。 “七、八、九……十？”自称“天毒娘娘”的黑苗婆婆惊呆了，十圈？不过她还没来得及诧异，那同心蛊一头朝姜小虾怀里钻进去，。 “不好！”天毒娘娘拔开姜小虾的衣服，哪里还有那蛊虫的踪影，只是姜小虾的胸膛上多了一个金色的叶子印记。 “天毒娘娘又在害人了，哈哈我吐蕃国师来也！怎么，刺探了我吐蕃，就想走？”远处一个洪亮的声音传来。 天毒娘娘迅速把姜小虾的衣服合上，抓出一条毒蛇，分明与刚才咬她的一模一样，丢向姜小虾，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 转眼间，一个黄袍喇嘛出现，看见姜小虾身上的毒蛇，大袖一挥，毒蛇翻滚到一旁草丛，死了。看了一眼姜小虾，然后头也不回的追天毒娘娘去了。 姜小虾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的胸口处似乎被人生生撕裂，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撕咬。 “啊！”姜小虾惊醒时，看见杨言书拿着戒尺在打自己的手心，满脸生气的样子。“师父，为何打我？” “臭小子，打猎都能睡着了！我是该夸你还是罚你！”杨言书气的不轻。 “别听他瞎说，伯信，你似乎遇到附近苗人部落的人了，然后昏迷了，所幸身体并无大碍！”张铁矢说完递过一只鸡腿给姜小虾。 姜小虾挠挠头，想不起发生了什么，似乎是救了老婆婆，之后昏迷了。“鸡腿？还有酒香，似乎是‘当垆酒’，师父，你们？”姜小虾的注意力瞬间被鸡腿吸引了，因为这就说明，那个打猎的约定，失败了。 “伯信，你箭术毫无长进，是要师父们遁入空门，修佛得道么？”孙守礼脸色通红的看着姜小虾。一开始不去的是他，后来进酒楼大呼上好酒好菜的也是他。 “让诸位师父跟着受苦，小虾愧疚！”姜小虾作揖道歉。 “这酒楼倒也是个打探消息的地方，这各州县的士子全部赶往成都府，想要见证这数十年难得一遇的盛会，甚至于其它州的士子都出现了。不过小虾你也很出名嘛！”杨言书脸上带着玩味的笑意。 “‘文翁三杰’？还是蝉联榜末？”姜小虾见师父们聊得很轻松，索性拿起鸡腿吃了起来，不过酒就别指望了。 “‘文翁三杰’一羊，一猫，一虾，呵呵，周边郡县的似乎对‘文翁石室’颇有微词啊！”孙守礼说到。 “无妨，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以前不曾怕过，现在更不怕了！”姜小虾很有信心，这次比考自己一定会一鸣惊人。 “哈哈，好好好！我们就拭目以待！”几个老头子抚掌大笑。 然后，就是几个老头子意犹未尽的提着大包的鸡腿和“当垆酒”去聚餐了，姜小虾一个人苦读诗书。 当天傍晚，姜小虾沐浴时，发现了胸口的金色叶子印记，诧异无比，急忙抹上大把的胰子，怎么洗也洗不去。好像是那个黑苗老婆婆搞的鬼，怎么办？太难看了，要是龙啊，星座什么的还好，一片叶子，这算什么。 两个月的特训，姜小虾学得很扎实，箭术虽说达不到箭箭正中靶心，至少也是箭箭上靶。当姜琴师回来的时候，姜小虾的特训已经接近尾声，颜师古的《梅花三调》令姜小虾兴奋不已，这可是好东西。 姜小虾离开戎州时，既不是驾车，也不是骑马，而是步行，背着一大袋干饼和一个水囊上路了。师父们交代这是最后一个任务，步行就能知道求学的艰险，路上也能结交各郡县的学子。 “此子将来必成大器！只是还需磨砺。”六艺先生们对姜小虾的评价很高。 益州士子比考的时间临近，姜小虾在路上很快就遇到了其他郡县的学子，有的是去参加比考的，有的是去凑热闹的。渐渐地姜小虾也了解基本状况，情况不妙。 所谓比考，有比较有考试，类似于第一争霸赛的样子，益州所辖郡县近二十多，一个县即便派出十人，这人数可就是数百了，百里挑一不，恐怕是千里挑一，各郡县肯定会派出精英。这还不算关键的，关键是‘文翁石室’的地位历来受到各郡县的另眼相看，因为以前‘文翁石室’也只是一个县学，现在是郡学，代表益州，各郡县学堂自然不服气了。 “这位兄台，你是哪里的学子？也要去成都府凑热闹？”一名自称是姚州选派的学子很友好的问姜小虾。 “呃，我从戎州来的，去看看热闹，可不像兄台，是姚州选派的精英。”姜小虾客气的回答道，也不敢报成都府。因为刚才有一个士子只是报了成都府，他还不是‘文翁石室’的学子，就已经被众人排挤，默默的走在一旁了。自己要是报‘文翁石室’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情况？再报姜小虾的大名，不知道会不会有喜剧效果。 当姜小虾随着各郡县的士子们赶到成都府的时候，这成都城的城门加强了守卫，尤其是士子。要么你有名士推荐信，或是郡学开出的引荐信，再不济你也可以身穿各学堂发放的学子服，以证明你的身份。 “站住！你是哪里人士，哪里的学子？”守门的侍卫很认真的问姜小虾。 “成都府，‘文翁石室’，姜小虾！”姜小虾低声回答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