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韩信归来
汉军撤到王屋山脚下，这一仗才算结束。 这一仗，汉军损失了近十万人马，士气一落千丈。周勃和樊哙当然有很大的责任，因为他们没有及时发现敌军有埋伏，但蒙恬是大将军、是主帅，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更令蒙恬郁闷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敌军是谁策划和指挥了这次偷袭。他心里那个难受啊，没想到竟然有人让他损失了十万金兵良将！看来韩国这一仗，是有些艰难了。想到这些，蒙恬竟有些一蹶不振了，不断地唉声叹气。将士们见了都有些担心他。 蒙恬非常的不解：为何周勃和樊哙没有发现埋伏在山上的韩军呢？周勃和樊哙也很纳闷：他们一路把山上可疑的地方都检查过了，韩军到底埋伏在哪里呢？ 三人一对峙，这才大骂韩军狡猾如狐狸、会耍阴谋。 蒙恬猜测：韩军肯定侦察到了他让周勃、樊哙先去探路，就先藏在山背面的密林里，等周勃、樊哙一路检查过去了，然后才悄悄潜到山的正面，埋伏好，等待蒙恬的到来。而山林是如此的茂密、连成一片，不管韩军是移动还是埋伏，都不会被山上的周勃、樊哙和不断往山上爬得蒙恬发现。弄明白了，蒙恬“唉”了一声，自语道：“韩国到底哪一个将领有这样的兵法韬略呢？”他听说章邯投奔了韩王，心里就问道：会不会是章邯呢？应该不会是吧，他的军事才能我是知道的，就是有这样的想法，也不会有这样的胆子的。不会是他，又会是谁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蒙恬一面马上派人通知刘邦这边的情况，并说他有罪，请求削去他“武盛君”、“平阳侯”的封号，和以前给周勃、樊哙的一些封赏。又一面停留在王屋山脚下，修整军队。 刘邦听了蒙恬被偷袭、损失了近十万军队后，大骇一惊，有些手足无措，因为这让他有了危险的感觉；随后他又感到盛怒无比﹕“这个蒙恬，他在搞些什么名堂？如此丢了孤王的脸面！” 张良忙拱手劝道：“大王请息怒，蒙恬此次确实犯了严重的军事错误。但胜败乃兵家之常，不可严加怪罪啊。” 萧何则在一旁窃喜，附和道：“大王，军师说的有道理啊。再说，这又不是蒙将军一个人的错。依臣之见，不若给他一点小小的惩罚就是了。” 刘邦头疼了：“那依丞相之意，如何惩罚呢？” “这个……”萧何不怀好意地看了张良一眼道，“大王不如问军师吧，他比臣下更懂这些。” 刘邦就看向张良，张良说：“蒙恬不是请求削职吗。臣下看不若就削去他“武盛君”的封号，同时也追究周勃和樊哙的责任。” 刘邦还有些愤怒似的说道：“就这样去办！给他一个教训！看他下次还敢再损兵折将！” 十天后，八百里加急送来刘邦的指令，为了严律军纪、以正军威，他同意削去蒙恬“武盛君”的封号和周勃樊哙的封赏；又说，胜败乃兵家之常，众将士不可将此次战败往心里去。大家一定要士气满满、精神抖擞，一举灭掉韩国。最后又命蒙恬十日内重整旗鼓、更立军威，重新杀向韩国、灭国为郡。 十日后，蒙恬重新率领着斗志昂扬的三十万汉军翻过王屋山，继续向南进军韩国。 当他们到达河南济源县时，一个当地人打扮的人找到蒙恬，先对他行了一个礼，然后对他说﹕“在下是章邯将军的手下。章将军派在下在这里等大将军，他有话要在下转告给大将军您。” “章邯不是已经投靠韩王了吗？”蒙恬问。 “是啊。他就是叫在下告诉大将军关于这次王屋山之战的事情的。” “难道他也参与了？”蒙恬显得有些吃惊。 “若是他没有参与又怎会派在下来告知大将军呢？”那人反问道。又说道：“韩信不知道章将军和蒙大将军你的关系。” 蒙恬想了一下，道：“他叫你来告诉我什么？” “章将军叫在下告诉大将军：”那人说道，“韩信已经偷偷从巴蜀逃回到韩国来了。他本是韩国公子，就杀了韩王，自立为韩王。这次王屋山偷袭就是由他亲自策划和指挥的。但这其中还有一个重要的人，那就是蒯通。他先是劝韩信从巴蜀逃回韩国，又和韩信策划了此次偷袭。此人现在俨然是韩信的重要谋士了。我们章邯将军现在也就是韩信的手下大将了。他还劝大将军不要再去贸然进攻韩国了，他说韩信在军事上极有造诣，如若大将军执意要去的话，不准会落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他还要在下告诉将军，他是看在朋友的份上才告诉大将军你这些和劝告的，请大将军不要把他透露出去。”说完，那人又说，“章邯将军要在下转告大将军的就这些了。” 蒙恬听了恍然大悟，叹道：“难怪啊，我说谁有如此本领啊！原来是韩信回来了。”想了一下，他又说：“蒯通此人，我倒是听说过。是燕国的一个辨士，听说他言语了得、口才激烈，是一个堪比师父张良的人。若是韩信得此人辅佐，看来我倒是要费些精力了。” “听说那次韩信想要攻下齐国自立为王的事，也是他出的主意。”那人说。 “原来是他在为韩信出谋划策啊！”蒙恬一脸深思的样子，“看来此人果然有些本事，有机会我定要拜会拜会。”说完，又对那人说：“你回去告诉章邯，这件事我是绝对不会透露出去的。我的为人他是清楚的。”又说：“你回去告诉章邯，我汉军此次阳翟之战必然雪耻从前、大胜而归！” 那人又抱拳作揖道：“在下一定转告。那在下就告辞了。”说完，就匆匆离去了。 那人刚走，周勃就气愤地说：“韩信私自逃离了巴蜀，还偷袭我军！将军应马上派人去通报汉王，也好对他进行制裁。” “怎么制裁他呢？他现在是韩王，手里又有军队，汉王还管得了他吗？”蒙恬说。 “那我们该怎么办呢？”樊哙急躁地问。 “当然是假装不知道韩信是幕后的总指挥了。”甘文突然说道。 众将向他看去，眼神里都有些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