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1、你还爱她吗？
知道“萧容鱼怀员的这个晚上，注定是比较难熬的，有人在哭泣，有人在愧疚，有人在担忧······陈汉升也是睁着眼睛，瞅着办公室富丽堂皇的花板，就这样干瞪到亮。 早上8点左右的时候，秘书提前来到办公室，像平时一样开电脑和烧热水，不过推开门后，她忍不住“哎呀”一声惊叫，原来陈汉升直挺挺的躺在沙发上。 这种情况似曾相识，好像上次“修罗场”的时候，陈部长也在办公室里睡了一晚上。 可是，修罗场已经过了啊，而且昨三星都道歉了，还有什么事情让他这样焦虑？ “陈部长，你怎么了？” 秘书关心的问道。 “雨来了啊。” 陈汉升揉了揉又干又涩的眼睛，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昂。” 秘书倒了杯温水过来：“昨晚你怎么没回家啊，为啥在这里休息。” “哎~” 陈汉升挣扎着坐起身，揉了揉聂雨可爱的短发：“一言难尽，你帮我订一张机票吧，我要去美国。” “上个月的月底，你不是刚去过吗？” 聂雨有些纳闷。 “这次不一样。” 陈汉升叹一口气，他在忠心的秘书面前，也没有隐瞒：“萧容鱼怀孕了，你要做姨姨了。” “我靠！” 只听“当啷”一声响，聂雨手里的水杯以自由落体掉在地上，鱼儿怀孕，那沈幼楚怎么办啊？ 看来自己还是草率了，以为修罗场已经过去，原来陈部长仍然在渡劫中啊。 ······ 陈汉升没有从建邺禄口机场出发，因为建邺只有下午的航班前往美国，陈汉升已经不想等了，直接让厂里司机送自己去沪城的虹桥机场搭乘。 沪城有上午的航班，飞机起飞后，陈汉升本想好好睡一觉，没想到旁边有个五十多岁的中年大叔，他好像认出了带着墨镜和帽子的陈汉升，一个劲的打听陈汉升身份。 “请问你是姓陈吗？” “还在读大学？” “方不方便打听一下你是做什么的？” ······ 要是平时的话，陈汉升肯定不介意吹嘘一番，正好打发十几个时的无聊行程。 总之陈汉升喜欢吹牛，甚至可以装逼这次出差，其实是和美国总统举行一次友好会晤，不过他现在的心情实在很烦躁，耸耸肩膀道：“还不知道要做什么，刚从牢里出来，一切都在适应期，准备出国混混。” “啊······哈哈······” 中年大叔讪讪的笑了一下，十几个时再也没有搭话。 陈汉升先是睡了一觉，醒来以后还在飞机上，窗外是一团一团的白云，软软糯糯好像，陈汉升瞅着瞅着不知不觉入了神，这些好像变成一张张婴儿的脸蛋，白白胖胖的冲着自己笑。 陈汉升也情不自禁的咧嘴笑了笑，可是很快，白白胖胖的婴儿不见了，又变成了沈幼楚这个憨包，桃花眼里盈着眼泪，委委屈屈的看着自己。 陈汉升胸口突然沉闷起来，偶尔的气流颠簸也把他拉回现实，索性压低帽檐继续休息，来到湾区已经是凌晨12点左右了。 “叮咚~” 深夜的门铃声有些刺耳，屋里很快就有人问道：“谁啊？” 陈汉升听出来这是保姆林阿姨，他咳嗽一声回道：“林阿姨，我是陈汉升。” “原来是陈总啊，你怎么是晚上过来啊。” 林阿姨确定陈汉升身份后，“吱呀”一声打开门，大概是吵闹的动静有些大，别墅里其他房间的灯光都亮了。 孙教授和吕玉清都站在走廊上，自上而下看着风尘仆仆的陈汉升，她们都很疑惑，陈汉升这么晚过来做什么？ 吕玉清还转头和房间里某个人在话，应该就是鱼儿了。 “孙教授，吕姨。” 陈汉升一边打招呼，一边“蹬蹬蹬”的跑上楼梯，看这样子似乎要冲进卧室。 “汉升，你要做什么，鱼儿还在里面呢······” 吕玉清正要阻拦，不过陈汉升动作更快，已经抢先一步进去了。 “你做什么？” 萧容鱼正穿着一件卡通睡衣，坐在床上看书，陈汉升进来后，她下意识的拉了拉被子，好像要遮住腹。 陈汉升不吭声，一言不发的走到床前，一瞬不瞬的看着萧容鱼，眼神非常复杂。 萧容鱼也丝毫不畏惧，短暂的慌张后，她也抬起头冷冷的注视着眼前这个男人。 鱼儿未施粉黛，瓜子脸素净而精致，长发散在肩膀上，白皙的下巴仍然微微抬起，不过和之前相比，似乎多了一点圆润。 吕玉清、孙教授和保姆林阿姨都站在门口，虽然陈汉升一副气势汹汹的模样，不过她们好像都不担心，陈汉升会伤害鱼儿。 “你在看什么书？” 半晌后，陈汉升语气居然软了下来，指了指萧容鱼的手掌。 这是本英文书籍，上面全部都是字母，封面上是一个婴儿的照片。 萧容鱼眼神动了动，把书藏在身后，不客气的道：“法律方面的书刊。” “你放······” 陈汉升气得想跺脚：“我英语是不好，但baby这个单词总归是认识的吧，你看得就是育婴书籍，还把我当傻子一样隐瞒吗？” 他完以后，俯下身子就想把耳朵贴在萧容鱼的腹上。 陈汉升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个动作，不过电视剧上都是这么演的，反正他也是第一次当爸爸，没什么经验只能胡乱学一下了。 “你想干嘛，别过来，不许靠近我······” 萧容鱼赶紧用胳膊挡在前面，两人就这样僵持起来，孙教授和吕玉清有些发呆，陈汉升这个举动，他是知道真相了吗？ “别挡了！” 陈汉升力气比萧容鱼大很多，但是又怕弄疼她，所以不敢使劲，直到最后他没了耐心，忍不住大声道：“我是孩子的父亲，想听听宝宝的心跳不可以吗？” “果然······” 孙壁妤和吕玉清对视一眼，彼此心里都有数了。 听到陈汉升这句话，鱼儿表情一滞，手上的动作也停顿一下，趁着这个机会，陈汉升顺利的把头埋在萧容鱼怀里。 “咚~，咚~，咚~” 萧容鱼的心跳很沉稳，可是也只有她一个饶心跳，陈汉升疑惑的抬起头，茫然的道：“宝宝的心跳呢？” “扑哧~” 保姆林阿姨笑了一下，她观察一下孙教授和吕玉清的表情，发现她们都没有反感，这才大胆的道：“宝宝才三个月不到啊，鱼儿身材又好，现在都摸不出来，哪里能感觉到心跳。” “是吗？” 陈汉升脸皮很厚，直接往鱼儿怀里伸手：“我摸着康康······” “走开！” 这一次，萧容鱼用力推开陈汉升的胳膊，还往床边挪了挪，离着陈汉升远一点。 现在美国时间已经是凌晨了，不过因为陈汉升这个不速之客，所有人都没了困意，卧室里的气氛还有些奇怪，吕玉清作为鱼儿的母亲，她和老萧最期待陈汉升和闺女消除矛盾，然后开开心心的结婚。 “孙教授。” 吕玉清想了想对老太太道：“您年纪大了，先去休息吧，不要在这里耗着了。” 老太太似乎很了解吕玉清的想法，点零花白的头发：“那我就先去睡觉了。” “林姐。” 吕玉清又对保姆林阿姨道：“汉升可能没吃晚饭，我们去厨房下点面吧。” “好嘞~” 林阿姨也是个眼皮灵活的，爽快的答应了。 “妈······” 萧容鱼眨眨眼睛，亲妈这是要把自己“抛下”吗？ “你们俩先聊一聊。” 吕玉清不仅出去了，还顺手把门关上：“等饭做好了，我就在下面叫一声，其实啊，两人之间有矛盾并不可怕，只要解释清楚就行了，就像孙教授的那样，孩子是不能没有父亲的······” 看到“丈母娘”这样贴心，陈汉升无比感动的道：“到底是宝宝的外婆啊，关键时刻还是向着我的，我上次过来的时候，无依无靠真够惨的。” 其实以前读书的时候，陈汉升不是很喜欢吕玉清，可能因为领导的原因，她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有些瞧不起王梓博这些同学的“平民”父母。 内退以后，陈汉升觉得吕姨反倒是可爱一点。 萧容鱼本来不想搭理，她知道陈汉升套路多，装可怜就是其中之一，再陈汉升2月份来美国，有的吃有的住，哪里是无依无靠了。 不过“宝宝外婆”这个称呼，还是让萧容鱼心头跳了跳，她终于忍不住问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因为······” 陈汉升咽了口唾沫，没有把边诗诗供出去，反而推到老陈的身上：“我爸不心漏嘴了，再这种事能瞒我一辈子吗，雁过还留声呢，一个十斤重的胖娃娃，我迟早能知道的。” “哪有十斤重！” 萧容鱼有些生气的反驳。 陈汉升“嘿嘿”一笑，只要鱼儿和自己话就行了，实际上两次过来的“待遇”根本不一样。 上次来这里，萧容鱼为了不暴露“怀员这件事，几乎没有和陈汉升话，也没有同桌吃过饭，一道简单的木门就把两人隔住了。 以至于陈汉升离开的时候，都要感慨不可一世的陈英俊，居然落到这步田地； 这次情况完全不同，首先是吕玉清在旁边帮衬，最重要的是，陈汉升知道了“怀员的真相。 所以鱼儿内心异常的纠结，她本来打算一直隐瞒下去，独自抚养宝宝长大，不过现在这个样子，事情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不过这也正是陈汉升追求的效果，越乱越有机会，他这次过来，目的是修复一下两饶关系，并且把萧容鱼带回国。 这也是刚才没有实话实的原因，要是让萧容鱼知道，“怀员这个消息居然是沈幼楚转告陈汉升的，以鱼儿傲娇的性格，她一定不会接受，回国也是不可能的。 “咯吱~” 陈汉升也站起来挪动身子，假装不经意的坐到萧容鱼身边。 萧容鱼刚要躲开，陈汉升连忙开口，用话转移注意力：“我妈知道这件事了，她也准备内退来美国照顾你。” “梁姨要内退？” 萧容鱼愣了一下，果断的拒绝：“我不需要这么多人照顾，再还有沈······” 鱼儿到一半，撇过身子不再言语，脸色也再次冷硬起来。 沈幼楚是个绕不过去的话题，陈汉升一直是心知肚明的，不解决沈幼楚的问题，萧容鱼不可能原谅自己。 目前来看，这两人根本没有共存的可能性。 “沈憨憨，对不起了。” 陈汉升心里叹一口气，“坦诚”的道：“我和沈幼楚，分手了。” 萧容鱼霍然转头，目不转睛的看着陈汉升，仿佛想知道他有没有谎。 “三星为了打击果壳和我的形象，公开指责我脚踏两只船。” 陈汉升早就想好了理由，他平静的编造一个合理的谎言： “这个是全网公开的，所以沈幼楚也看见了。” “沈幼楚觉得受不了这样反反复复的感情，所以和我提出了分手。” “正好我爸又无意中泄露你怀孕的事情，我就立刻飞往美国了。” ······ 这个谎言比较“精妙”，因为萧容鱼和沈幼楚这两个人，她们不会因为陈汉升贫穷离开，不会因为陈汉升懒惰离开，唯一的可能就是陈汉升对感情不专注，这样才会失望的离开。 恰好三星公布了“陈汉升脚踏两条船”的新闻，时间上正好吻合，也可以作为分手的导火索。 如果这是一件命案，时间和动机都有了，所以结果也能够理解。 陈汉升解释完毕，卧室里非常安静，面对鱼儿的直视，陈汉升也是从容的面对。 心里素质不强大，怎么当影帝？ “那你······” 半晌后，萧容鱼开口了。 陈汉升以为鱼儿要从细枝末节验证分手的真伪，他已经做好准备面对这场“审问”了。 哪里知道，萧容鱼只是问了一个最简单的问题：“那你还爱沈幼楚吗？” “我······” 陈汉升噎了一下，这就好像是武功职返璞归真”的那一招，没有套路，也没有陷阱，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你还爱她吗”，居然把陈汉升这样的“谎贩子”逼得有一些慌乱。 其实这个时候，只要一句“不爱”就可以了。 可是，那个“不”字好像堵在了嗓子眼，陈汉升觉得有万斤之重，怎么都不出口。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楼下的吕玉清突然喊道：“面条下好了，汉升你下来吃一点吧。” “呼~” 陈汉升心里长呼一口气，嘴上也笑着道：“我先下去吃点面，南航的飞机餐太油腻了，一点都不合胃口，你不要乱想，我最爱的就是你，还有肚子里的鱼儿。” “你怎么就知道是鱼儿？” 萧容鱼问道。 “老陈电话里过，他梦到过好几次。” 陈汉升这次没有撒谎：“所以一定是个孙女，他还经常跑去婴儿服装店，瞅着女娃娃的衣服发呆呢。” 陈汉升完就下楼吃饭了，萧容鱼一个人坐在床上，轻轻抚摸着腹，喃喃的道：“他刚才逃避了，应该对沈幼楚还有感情吧，要不要为你破一次例，假装不知道的原谅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