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有情无情
在去医院的路上，钟健连闯了几次红灯。 唐允如的疼痛已经慢慢减轻，她知道自己的情况：“不用着急，我好多了只是动了胎气，把车开慢些注意安全。” 听了她的话，钟健平静了下来，虽然车速不减，但是比方才开得稳当。 做检查的妇科女医生见唐允如脸上的印记，看钟健的眼神充满怀疑与鄙视：“你是她丈夫？” 钟健站在一旁点点头。女医生眉头微皱，眼睛有意地瞟了唐允如的脸，又看了钟健的手掌一眼，不易察觉的动作；这么大一只手打在脸上，那得多疼啊，怪不得脸都肿了：“女人怀孕很辛苦，男人哪能体会得到。多心疼一下自己老婆，万事好商量，别太冲动，这万一出点什么差错，可就是两条人命啊，还有什么事比生命更重要的吗！”女医生说完转过身去对唐允如说话，声音可亲：“好好休息，胎儿很好，明天我们再做一次彻底的观察，没什么问题你就可以回去了。” “好的，谢谢医生。”唐允如微微一笑，女医生点点头：“那我走了，有事就按铃。” 女医生关门出去，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钟健依旧愣愣站在那，脸色很难看，他轻轻移步坐到床边看着她：“允如，对不起……。” “该道歉的是我，如果能让你好受些，我愿意多挨几下。”看着钟健一瞬间好像枯萎了的脸，唐允如心中愧疚难当不敢与他对视。 “能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吗？”钟健问得酸涩。唐允如把脸撇向一边，视线不知放在哪里好，看着自己的手指慢吞吞地说：“钟健，对不起，我说千万次都不够……”实在说不下去就中断：“我……累了，你应该也是，先回去休息吧。” “是不是有人强迫你？”钟健突然抓住唐允如的肩膀急迫地问。有时候，遇到超越心里承受的灾难，人们都有自我安慰的心里。钟健觉得唐允如，他的爱妻一定不会主动背叛他，也许有什么苦衷，这样的话，他的痛苦就会减轻些许。 唐允如只觉得纷乱如麻，回答也不是不回答也不是。一个翻身拉过被子背对着钟健躺下：“不要再问了好吗？知道又怎样不知道又怎样呢？事情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们还有可能吗？你能平静地面对我吗？回去好好考虑离婚的事吧，只要我消失，就什么都结束了。以你的条件再取一位美丽娇妻有何难，也许会过得比现在更好。” “好吧，既然你不愿说，我就不问了。事情总会有真相大白的时候。至于离婚的事，我会好好考虑。”钟健慢慢起身，他确实也累了，搁下最后一句话就走：“我明天再来。” 唐允如闭上眼睛，什么也不想，静静等待瞌睡的到来。事情越乱越需要精神来应付，必须保养好身体。睡到半夜，翻身的时候压疼了被打肿的那半边脸。睡前女医生给她处理过，消退了一些，不过还是有点疼，调好姿势继续睡，这一睡便到了天亮。 一大早钟健就来了，面容有些憔悴，显然没有睡好。“我送你回去。”声音有些干涩。 “你去公司吧，我自己打车回去。” “好……自己当心。” 唐允如转身就要走，他把她拉住：“这件事，最好先不要让父母知道，听我安排，怎么做我会告诉你。”不像商量的口吻，很坚硬的态度。唐允如咽下一口口水嗯了一声。 “好些了吗？”他伸手去拨开她的长发，想看她的脸。唐允如侧头避开了，她拨了拨披散的长发回答：“我好多了。” 心口堵得难受，近在咫尺，心隔万里。钟健放开她的手。唐允如向前走了几步，抬头仰望海阔天空：以后再也不要这样的生活，孑然一身也很好。 回到公司，临近中午时钟健给家里去了电话：“妈，允如在吗？让她接电话。” “回来了一会，然后又出门了？” “去哪里有说吗？” “我没问，你打她手机不就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吃饭吧。” 陈乔芝精明能干，热情洋溢，不拘小节，这些日子以来，不多不少的接触，岑天俊对她有了新的评价。他们可以做朋友，再近一点，可以把她当meimei看待。为了打消她的念头，他待她一向客气守礼，不过分亲热也不会很冷淡。 时间久了，陈乔芝的热情渐渐受到了打击，她觉得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自己就好像在唱独角戏，别人根本就不当回事。 “人家都这么坦白了，你什么打算呢？”孔珍看着好姐妹失落的神情，真心一叹，自古情字害人不浅！陈乔芝垂头单手支着下巴，百无聊赖地搅动着杯里的咖啡：“我也不知道，他说没办法接受我，还说我的情意是他的困扰……人家都这样说了，如果我不知好歹的话，是不是太有点……死皮赖脸了？” “他有喜欢的人吗？” “这个我到是听他mama讲过，他有喜欢过一个叫唐允如的女人，不过她已经结婚生子，不可能再走到一起。” “难道他对那个叫唐允如的女人余情未了？” “我也不敢确定，也许吧。”关于唐允如的存在，她也是无意中听来的。 “能让岑天俊这样一个男人惦记的女人，我还真想知道究竟长什么样呢，应该很漂亮吧。”孔珍一脸的好奇。陈乔芝虽然很不屑好友的那副模样，但是她心里还是做了同样的猜测，有多漂亮呢？ 有次陈乔芝的父亲过寿，这是难得两家人亲近的机会，可是岑天俊偏不随岑mama的意，他死活不去。既然决定不和陈乔芝有什么牵扯，就干脆一点希望也不要留。岑天俊对陈乔芝的态度岑mama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妈求你了行吗……祖宗……乔乔到底哪里不合你意了。人家一个千金小姐，天天围着你转，你到好，半死不活的样子，我看着都心灰。以后人家真不理你了，有你后悔的。” “妈，我也求您了，就别再逼我了。我正打算和她说清楚，我们不合适，叫她别把感情浪费在我身上，而且我有喜欢的人。” 岑mama一听，顿时暴跳如雷，真这么说，万一乔乔当了真，可就坏事了：“你……你要气死妈才甘心是不是？……这孩子脾气怎么那么倔呢！” 陈乔芝不等岑mama过去，就亲自上门来请人。岑mama对她的喜爱超乎了她的想象，家里的钥匙都给她配了一把。竟管知道岑mama有点势力，性格也不是很好，但是她是他的mama，自己的成功或失败和她也有着莫大的关系。 岑天俊急匆匆从房间里走出来，岑mama紧随其后，嘴里依旧唠叨个不停：“你给我说清楚，你要和乔乔说你喜欢谁啊？你要是敢胡说八道伤乔乔的心，就不要认我这个妈了……” 场面有些尴尬，陈乔芝站在客厅，保持着轻松愉快的样子：“岑阿姨，天俊哥，你们准备好了吗？我是特意来请你们的。” 虽然她掩饰得很好，但是岑天俊还是看出了破绽，她不是很美，但有一双很传神很出彩的眼睛。 “我有事，不能去了。”岑天俊说完，一溜烟似的开门走了，任由岑mama怒喊。 岑mama回过头来，就见陈乔芝呆呆地望着门口，眼眶湿润。为了消除她的顾虑，岑mama说了一点儿子的旧事：“你放心，那女人已经结婚生子了，对你没有多大影响，还有我呢，阿姨支持你。” 晚上钟健早归，所以唐允如成了晚归，其实不是晚，是他比平常回来得早了，她刚进屋就被拉到卧房谈话。 “我今天打了你几次手机，都没打通。” “手机电池老化不耐用了，我拿去修，下午才去拿回来。” 换电池？钟健把手机拿在手里细心观察，顺便查看未接电话记录，里面依旧有那个讨厌号码。 “你这是做什么，在盘查我吗？”唐允如面色冷了下来。他从身后抱住她：“我只是关心爱妻你，之前是我疏忽了，关心得不够仔细。从明天起，多在家里陪陪孩子，别到处乱跑让我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