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刁难
小青看到平儿一副疯不饱的样子，又是恼火又是无奈，她暗自低头想着主意，这时又听到几声长重地干咳声，她一下子让上心头，在家里的时候，最小的兄弟老是耐在床上不肯起来，任由mama喊几遍都没有用，但是，只要爸爸在房门口咳嗽一声，他就乖乖地起床了，看来，只有用这个办法了。 “你还是不起来的呀，我一个人端过去算了，要是你的爸爸问起来，我就说你不肯起床。”小青故意地要走出去。 “等一下，等一下，”平儿听到说是是他的爸爸的意思，就有一些怕惧了。 “反正我也不要你端，你还不起床，我就去跟你的爸爸说，叫他来喊你。”小青有一些得意，小东西好收拾的嘛。 “非要我去的吗？”平儿的头伸出来了，他一脸苦相的问小青。 “你以为我愿意呀？要是我一个人做的成，我干吗非要老是喊你呀。”小青这会儿说的是实话，这个媳妇当得真是窝囊，不仅没有得到丈夫的万般疼爱，相反，自己还得想着法子哄小丈夫，还得尽到一个媳妇的孝道。这还只是在家里，在外人的眼里，那是何等的好笑呀。 “你真是麻烦，要是晓得成了亲还要起早床的话，打死我也不会去骑那个马了，哼。”平儿不情不愿的在穿衣服，他的嘴巴里还在咕咕咙咙着。 小青待平儿一下床，就赶紧地把被子叠好了，叠得规规矩矩地放在床上，又弯腰把垫单扯直，这才拍拍衣服，到厨房里舀来热水，招呼平儿洗脸。平儿用手沾一点儿热水，麻糊地在脸上划一圈，毛巾都没有扭开，就拿湿淋淋的毛巾在脸上抹一把，然后直着身子把毛巾篇脸盆一丢，就往外跑，小青看到他的脸上还有水渍，一把把他抓住，又扭了一个热毛巾，让他重新抹了一把才松开手。 “在哪里，在哪里？”平儿一出房门就张头慌脑的四处望着，他看到桌面上的两碗红糖鸡蛋，一把就端了起来“要端到哪里去？我来端，又不重？还要把我喊起来，真是的。” “放下来，放下来，我来端。你跟我做一个伴就行了。”小青慌忙从平儿的手里抢了过来。 “哪里是公公婆婆的房间？”小青小声问道。 “我屋里没有公公婆婆，我不晓得。”平儿好奇的说道。 “哦，是我说错了，你的爸爸mama的房间。”小青看一脸茫然不解的平儿，又说道。 “怎么我的爸爸mama，你说是公公婆婆，什么意思呀。”平儿还不懂这一些。 “不说了，不说了，小声一点，行不行。”小青生怕公婆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因为这时那种干咳声又响了几下，平儿一声不吭地走在前面，迈出了大门，原来，公婆住在另外的一向房子里，刚刚的干咳声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小青因为端着盘子，所以注意到脚下的路，进了并排的又一向房子，大门早就敞开着，调皮的平儿进去以后，怯声怯气地叫了爸爸mama，又回过头来望一下小青，有一点调皮地笑着。 小青不由地放慢了脚步，在门口迟疑了一下，硬着头皮跨进了门槛，丑媳妇要见公婆了，豁出去了。可是，她也不敢抬头，轻手轻脚的移动着脚步，同时喊了一声“爸爸，mama，吃早点了。” 小青把两碗早点放在桌面子上面，就觉得两道利剑一样的目光射在身上，她不禁浑身不自在了，她心虚地低下了头，一眼就盯住了自己的那一双大脚，她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关键她说了话，到了这时还没有人答腔，就把她晾在那儿，坐在上沿八仙桌旁的两个人，挑剔地打量着她，她不由地搜寻着平儿，到了这会儿，她希望有一个帮手，哪怕他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小孩子。把她从这窘境中解脱出来，她大着胆子抬起头来，正好与婆婆的目光碰到了一起。那犀利的眼神，让她的心中一紧，又无奈地低下了头。 “mama，我饿了，我要吃一碗。”还是平儿禁不住这香味，先开了口，打破了沉默。他边说话，边端了一碗起来，用筷子在拈鸡蛋了。 “哼，哼。。。。。”看到馋嘴的儿子，一本正经的公公婆婆不由地对望了一眼，公公不自然地干咳着，两人的眼光盯在了平儿的身上，小青张眼偷望着，公公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婆婆这时一脸欢喜地看着小儿子，一脸的慈祥。 “吃吧，吃吧。你就晓得吃，你都是成了亲的人了，是大人了，以后想吃什么了，就跟媳妇说，她会做给你吃的，是不是，媳妇呀。”婆婆说完这话，眼睛又盯住了小青。可是，小青有一点迷迷糊糊的，她不晓得是该让平儿吃还是不让平儿吃。她的脑袋嗡嗡地，心思不晓得飞到哪里了。还是公公几声干咳把她拉回到了现实。她看到大家都望着她，脸上马上涨得红红得。真是有一个地缝钻进去。 “你的男人比你小，你以后要多照应他。”婆婆郑重地说道。 “mama，我会的。”小青小心地答道。她注意到了，平儿开心地吃着糖水鸡蛋，可他明显的也听出了父母的意思，边吃边乐，有一点向小青示威的样子。 “你还说，你看一下，平儿这穿得什么衣裳，裤子都挂破了，要是别人看到了，那不是丢人现眼呀。”婆婆说这话的时候，眼角上扬着，表示了明显的不满意。小青的眼睛落在了平儿的身上，这个小鬼东西，裤子都挂条条了，还穿在身上，不是存心跟我过不去吗？可是，老早早的，把他从被窝里拉起来，已经花了不少的功夫了，哪里还管得了他穿了什么衣服，这真是让人难堪，过门的头一天，就让人抓住了尾巴，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小青的心里发起愁来。 “说这些做什么？把打发钱给他们吧。以后好好的过日子就行了。”公公这时候不咳了，他好像对小青有一点满意的样子，吩咐婆婆说。 “有打发钱呀，给我，给我。”平儿手中的筷子都还没有放下，就来要钱了。 “谁说给你的呀，是给你的媳妇的。”婆婆这回倒是不依他了，把打发钱递给了小青。看小青犹豫不决的没有接，婆婆又不悦说道“怎么呀，嫌少呀？” “不是，不是。”小青连连摆着双手，她又看一眼公公，低下了头，捻着衣角，不知如何是好。 “给你的，你拿着吧，以后呀，平儿还要你多照管。这也是我们的一点儿心意。”公公平静地说道。小青只有把钱接了过来，低头退了出来。平儿跟在她的身后的，一下子跑到她的前面，把她的手拉下来，看她的手里有多少钱。小青从来没有接触过这东西，可是，公公婆婆都说是给她的，她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给了平儿。钱是好东西，平儿伸手要到她的手里抢了，可是小青的个子高，手一扬，平儿就是踮起脚也够不着了，可是，平儿人小心不小，他又跳起来去够，小青本来没有要这钱的，可是看到平儿这样，不禁有一些烦火，婆婆说的话，她还在心中回味。都是这个小家伙惹得，婆婆才那样说她。她有心甩开大步，摆脱这个小家伙，谁知平儿不依不饶，丝毫不把小青放在眼里，扯着小青的衣裳，不让她走。可是他又不敢太大声，生怕父母听到，就那么闷着使哑力。小青越发地心烦了，这哪里是什么丈夫，简直就是一个小赖皮，你们以为几个钱就能把我打发了，想到这儿，她浑身的火气，当平儿还在扯着她的衣裳，不让她进屋的时候，她用力把衣裳一拽，平儿的手里一空，就四脚朝天地坐在了地上。 “你们在做什么子？”一个哄亮的声音传进耳朵，小青抬头一看，一个高大的身影正要迈出门槛，他手里端着洗脸盆，好奇地看着他们。 “大哥，快帮帮我，帮我把他手里的钱拿给我。”平儿像是找到了靠山，他爬起来说道。 “什么钱？那是你的吗？兄弟，你以后有人管你了。”大哥幸灾乐祸的说道。他抬一抬眼皮，就走进了厨房。他还回过头来说道“早就该弄一个人管一管你了，我看你以后还调不调。” “就你话多，快点儿吧，去看一下孩子，我一下儿就去跟他穿衣服。”嫂子走了出来“他小叔，他婶子，可以吃早饭了，要不，你们先吃着吧，我还要进去给孩子穿衣裳，你们饿了，就先吃。” “嫂子，一起吃吧。"小青赶紧答应着。她有一些难为情地进了自己的房间，她得找个地方把钱放好，可是，平儿又跟了进来，他不服气地扭着头，一双眼睛蹬着她，寻找着机会把钱弄到自己的手里。因为此前他的mama跟他说了，他的媳妇的什么东西都是他的。当然了，肯定是也包括这钱。因为每年他的父母都会在年关打发给他一些钱，可以到集上买好多的东西，过年他是最喜欢的，明明是打发他们两个人的钱，媳妇却不给他，他怎么也想不通。 一进房间里，那股sao臭味扑面而来，小青不由地掩住了鼻子，可是一看平儿，仍然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斜着身子站 着，一个抗议的样子。小青真想上去给他两下才解气，可是，她还是忍受着，这是她在这个家里的头一天，天大的事，回去再说，才只有这一夜，她有好多的话要说给自己的mama听，好像这一夜，有半年那么的漫长。 “站着做什么？还不去把尿桶倒了！”小青不客气地说道。 “我从来不倒，那不是我cao心的事。”平儿存心跟她做对。 “臭死了，你不倒谁倒。”小青争锋相对。 “我还就是不倒，你管得着吗？”平儿得意洋洋地样子。他抱着双手拿眼睛轻蔑地看着她。“反正我也闻不到臭味，我管你倒不倒。” “你，你。。。。。”这下小青无计可施了，她气凶凶地要去拖平儿去倒，可是看样子平儿不怕她，她只有乖乖地一只手捏着鼻子，一只手拎着尿桶，离身体远远，拎到茅房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