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难堪
“婶子的福气也好呀，你可是有三个儿子呀。要是我们的大兄弟在今年下半年一成亲，你不也是当婆婆的人呀。”大嫂笑着说道。 “你家大兄弟是到了年纪了，就是不晓得女方可肯给人呀？”婶子想了一下说道。 “怎么不肯给人呀？男在当婚，女大当嫁呀。"大嫂又说道“我们大兄弟的人才那么好，要不是订了娃娃亲，该有多少人喜欢呀。” “就是你这做嫂子的会说话，他哪有那么好呀。”婶子乐了，有人说儿子的好话，叫当妈的怎么不高兴呀。 “你们在说什么呀？说得这么热闹？这是谁呀，难道是。。。。。。”又有人来洗东西了，她的眼睛盯在了小青的身上。她看到小青和大嫂一起身走了，向婶子做着眼神。 “是呀，这是新媳妇。村长家里的小媳妇。” “哈哈。。。。。。”刚刚来的人等不得小青和大嫂走远就笑了起来。“我说有一些面生，原来是新媳妇，都可以当平儿的妈了，还媳妇了，哈哈。。。。。。” “小点声，小点声，你也真是的，”婶子有一点责怪的说道。 “不笑了，不笑了，怎么一回事吗？怎么比平儿大那么多呀。” “就是呀，这要等几年，平儿才会长大呀，可苦了人家姑娘了。” “谁说不是呀，等平儿长大呀，她人就老了，还有什么意思嘛。” 。。。。。。。 小青隐隐约约地听到人们地谈话了，她涨得脸红脖子粗的，可又不好说什么？大嫂看出来了她的心思，轻轻地说道“你不管别人说什么？你该怎样还得怎样，别听他们的。” 小青感激地点了点头，跟在她的后面，慢慢地朝家里走，不要说别人，她自己都有这个想法，刚好又有几个人从她们的身边走过，大嫂和他们寒暄着，可是，小青觉得他们看人得的眼光刺得人生疼，她越发地感到无地自容了，要不是大嫂这么体谅她，她真是连走路的勇气都没有了，她真不敢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才好。 “mama回来了，mama回来了。”婆婆轻言细语的哄着小孙子，她就站在中天里和孙子玩着，见两个媳妇回来了，指着孩子的mama逗孩子。 “mama，我把衣服晾了就来抱孩子。”大嫂知道婆婆的意思，于是乎说道。 “衣服让他的婶娘晾吧，我抱了这一会儿了，膀子都酸了。”婆婆不以为然地说。 小青刚把菜放在了厨房的案板上了，听到这句话，不由地有一些恼火，但是她不好发作，只好赶紧地出来，恭恭敬敬地说道“大嫂，你抱孩子，让mama歇一会儿吧，我来晾衣服。” “你还会说话吗？什么是我要歇一下，这还不能叫你做事吗？”婆婆竟然有一些生气了，孩子往大嫂的手里一递，斜着眼睛看下小青，头一昂，踮着三寸金莲走了过去，坐在板凳上，翻着白眼睛看着这边。 被婆婆呛了一句，小青不晓得她错在哪里，站在那儿愣了一会儿，还是大嫂提醒了一下，小青这才慢慢地把衣服晾好，大嫂叫着孩子喊小青婶娘，婶娘，小青终于忍住了快要漫出来的眼泪，婆婆还在那边盯着，小青记着母亲的话，凡是要忍，做了媳妇，比不得在家里做姑娘，凡是要忍，忍得是好汉。 “弟妹，要不然，你抱孩子，我来做中饭？”时间混得好快，太阳已经到了当头，公公踱着步子回来了，和婆婆坐在一块儿晒着太阳，好像婆婆小声说着什么，公公的脑袋歪了过去，又摆了摆手，应该不是什么大事。 “还是我来烧吧。”小青勉强笑了笑，说道。 “中午是新鲜饭，你要放二大碗米。晚上吃现饭，就快一些了。”大嫂小声说道。 “大嫂，米放在哪里，我先把米舀来了再说。”小青在家里做过，母亲特意说过，要把什么事都做好，做会，到时候婆婆就是要苛你，也不会把你苛到。母亲说得一点不错，婆婆正在一点点地考验她，看她这个媳妇够不够格。 “米缸放在婆婆他们住的那边屋里，你要到那边去拿米。”大嫂说这话的时候，故意挤了挤眼睛，并且挑了一下嘴巴。 “还要去那边呀？”小青有一些为难了，她不由得对大嫂说道“大嫂，我来抱侄子，你去拿米去吧。” “也好，不过，公公回来了，婆婆应该不会说什么。”看来大嫂也对婆婆有一些怕惧，她迟疑着，把孩子递给了小青，转身去厨房里拿了一个葫芦瓢，硬着头皮过去了。 小青抱着孩子，跟他呀呀喳喳地说着，眼睛却盯着大嫂的身影，她忽然有一种脚上长毛的感觉，恨不得一下就跑得远远得，离这家人越远越好，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好好的生活下去，可是，她又一想，公公是村长，他说要抓哪个去做壮丁，就是哪个，她的娘家可得罪i不起，就这么熬着吧。怎么才只有半天的时间，好像与娘家的生活已经是格格不入了，无论她干什么，都有一双眼睛盯着她，让她浑身不自在，却又无可奈何。 大嫂端了一瓢米回来的时候笑了，有一点意味深长的样子，她冲小青眨了眨眼睛，从小青的手里接过了孩子，坐在厨房门口给孩子把尿。小青的心中有点忐忑不安，头一次在婆家做饭，她不晓得如何是好。她看着手中端的米，又看一看筲箕的大白菜，硬着头皮进了厨房，开始生火做饭。大嫂抱着孩子帮他加了几把柴火，可是小家伙太调皮了，身子直朝外扭，小手也朝外指，小青不好意思了，生怕小家伙哭了起来，可不，烟子大一点，小家伙就撇起了小嘴巴，还好大嫂起身的快，小家伙的眼眶子都红了，听着小侄子在外头欢快的的笑声，小青却高兴不起来，她如临大敌一样，就是平时做的事情，她生怕有一点闪失，一心只想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 小青做着饭，脑海中闪现在娘家的欢乐时光，一家人围在灶门口，父母坐着，他们这些孩子就端着碗靠在锅边，站着吃，家里没有什么好吃的，可是煮得翻滚的大白菜也是无比的美味，菜是很少有的，白菜萝卜倒是够吃，灶里的柴火，把整个屋子都烧得热乎乎的，父母看他们几兄妹的眼神总是笑眯眯的，她做什么事也淡用顾及什么，碰上粮食不够吃的时候，母亲会多弄一些菜，米饭让给孩子们吃，小青很贴心，总是不让父母cao心，她也是少吃米饭多吃菜。 只听得扑扑地声音，原来是锅里的米汤扑到了灶台上，小青赶紧舀一瓢泠水兑了进去，由于水温的降低，已经涨大不少的米饭都有半生了，小青拿一个干净的筲箕放在一个土钵上面，开始把锅里的夹生饭连汤带水的舀到筲箕里面，只看到白哗哗的米汤漏在土钵里，等把锅里舀干净了，小青才想起来没有用手捻一下米粒，不晓得是沥硬了，还是沥烂了，可是，灶塘的柴火又烧出来了，小青有一些手忙脚乱了，先把柴火拾进灶塘再说，就在这时，闻到了一点儿糊味，她往锅里一看，锅底的锅巴刚才还是黄色，马上就变成黑色，糊了，锅一转的地方，还飘着米汤漫子，灶台上也有一些，幸好，没有别人看到，要不然，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小青绕过灶台就舀水，水是舀到了，也倒进了锅里，可是衣服上面沾上了粘粘乎乎的黑水，是刚刚漫出来的米汤水和上了灶台的油污，小青用手扯着衣服，不晓得怎么办了。出去换衣服吧，婆婆肯定是看得到的，本来，烧火就得有一个围腰，偏偏她是初来乍到，什么东西都没有，真是越忙越出乱子，小青恨不得丢下手中的活计就走。 “我饿了，我要吃饭了。”是平儿玩饿了回来了，他在厨房门口探头探脑的。 “快来平儿，”小青向他招手。 “什么事呀？”平儿很好奇。 “去我们房里拿一个毛巾来，我有用。”小青小声地说道。 “拿就拿呗，反正我饿了。我要吃饭。”也许为了能早一点吃饭，平儿进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