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报应

    "mama，您的烘笼子放在灶门口，您拎出来了吗，今天的太阳是有一点大，不过，你拎着拎惯了，还是拎着，还有一点冷风吹得怪冷的。”秋儿看婆婆在门口转去转来，怪怪的，不由得问道。

    “你还跟我弄那个烘笼子，都是它惹的事。”婆婆有一些愧疚地说道。

    “有一点闪失不是蛮正常的呀，你就不要老是地放在心里了，过都过去了，再说了，您又不是故意的，老提它干什么？”秋儿劝着婆婆，从昨天晚上到这会儿，秋儿还没有时间和婆婆在一块儿说说话，没有想到，老人在心里过不去这个坎儿，总觉得是自己拖累了后辈。

    “你看你们一日到晚的多忙，我又给你们找一些事做，我的心里过去不得呀。”婆婆说着她的心里话。

    “您养儿女为的是什么呀，不就是老了有人侍候吗？现在，是该我们侍候您的时候了，要是您同意我和您睡，您就不会受这一回吓了，说起来，还是我们小辈的责任，您没有怪我们就不错了，您就不要老是的放在心上了，”秋儿说道。

    “你mama，我没有怪你们，我是说这人一老呀，光有一张全吃饭的嘴了，真是拖累人。”婆婆不由得感慨着。

    “妈，你说什么呀，就你会老，我们还不是要老的呀，我都听说了，你对子俊的婆婆可好了，而且，您一直对我好，我都记着啦，现在就该我们来回报你了。”秋儿衷心的地说道。

    “我们家里是这个祖传了，辈辈的婆媳都好，你将来的媳妇也会对你好的。”婆婆向往地说道。

    “落心才有多大呀，你就想着跟他说媳妇了，mama，你真是的，哈哈。。。。。。”秋儿一边扭衣服上的水，一边笑着，“现在又不是我们那个时代了，又不兴摇窝里接亲，晓得他的媳妇还在哪里呀？”

    “你不要笑，快得很呀，一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反正我是看不到了，你是看得到的。”婆婆笑了，仿佛迎亲的队伍就在门口一样。

    “你不想看一下孙媳妇是个什么样呀，mama，抓着草根挨命的活，到时候帮我带曾孙子。”秋儿说得性起，“你在一天，我就松活一天，你看，你把两个孙子带得多好呀。”

    “我知足了，看到你们这样，我知足了，”婆婆有一些不舍地说道。

    “知那样足，好日子还在后头呀。”秋儿随口说了一句，她端起一大盆的衣裳，要去前面的大水坑里摆衣裳去了，“mama，你看一下，菜园子里好像有几个鸡子钻进去了，你拿根棍子赶一下。”

    “好好，”婆婆答应着，大声地吼叫着，吓唬着那些钻进菜园子的鸡仔，听到吼声，有几只胆小地夹着翅膀勿勿忙忙地从篱笆缝里钻了出来，婆婆正要下去打开园门赶个干净的时候，就听到一声哭起的声音从隔壁小英的家里传来。

    “啊，你是在逼我去死去呀，啊，哪里有这种媳妇呀，啊。。。。。。。”一听就是瞎子婆婆的哭腔。

    “有一点事你就要死，你怎么不去死去呀，绳子有，水有，你死去呀。。。。。。”是小英恼羞成怒的声音。

    “啊。。。。。。你们都来评一评理呀，哪里有这种儿媳妇呀，啊。。。。。。。”瞎子婆婆的声音明显的有一股哀怨，“我就是想弄一个烘笼子向一下火呀，你都把它夺了，你扔到哪里了，我的烘笼子呀。。。。。。。”

    “烘笼了，烘笼子，把你烧死了才好了，别人拎一个是向火，你眼睛不看见，你拎着干什么？你们看一下，她的衣裳还有一点整当的吧，都是向火向得，明白人晓得我是为了你好，把你的烘笼子夺了，不明白的，还以为我是多坏了。”小英站在门口对一些围拢来看热闹的人说道。

    “你多好了，我明明没有牙齿了，你专门烧一些我咬不动的菜，你还多好了。”瞎子婆婆听到有人在口叽叽喳喳地，索性越说越上劲。

    “算了，算了，一人少说一句，进去了，进去了，他们逐日对你又不是不好，何必了。”婆婆见状把瞎子婆婆往屋子里拉，“你二婆婆，进来，进来，外面怪冷的。”

    “你说，你说，你是一个明白人，我是说外头冷了，叫她跟我撮一个烘笼子，她不撮，我就叫他爹爹天天跟我撮一个，她还不得了，进来就把我的烘笼子夺了甩了，我听到烘笼子摔碎的声音了，叫她还我的烘笼子。啊。。。。。”婆婆一看，烘笼子被甩在中天的角落里，里面的草木灰撒得一路都是，还有几外明火，被风一吹，冒着烟雾，看热闹的人，远远地站着，并没有人上前劝说，人们早就看伤的了，他们一家没有几天不在吵架的，一点点的小事，瞎子婆婆就一声汪起，好像小英是一个十足的恶人一样。

    “这日子有什么活头气呀，还不如死了的好，啊。。。。。。。”瞎子婆婆又开始哭了，年纪一大，她的眼窝越发地深了，稀疏的头发白了一多半，好像都是一些半头桩子一样在头上飘浮着，还有一些胡乱地贴在头皮上，脸上一脸的菜色，还有那一双三寸金莲，她一直以来引以为傲的小脚，鞋帮好像沾了什么东西，脏兮兮的，整个人看起来就有一些邋遢，连衣裳都扣错了扣子了也不管，还一个劲地说着媳妇的坏话。一个有一点讨人嫌的老巴子。

    “你吓不倒我了，这话你说了多少回了，哪一回死成了，你哪里舍得死呀，你不得多磨我几年呀，还向烘笼子，你的眼睛是看得到呀，我倒是不说了，你看一下你的衣裳，这里一下洞，那里一个眼，那就是向烘笼子的艰处。我还就不给你向了，我要把烘笼子甩得远远的，你永远也不想向了。”小英早已一把瞎子婆婆放在眼里了，她的心里只有无尽地厌恶，加上瞎子婆婆对她做的那些过分的事情，她真是恨不得一并还给她。

    “你个没有良心的，你才有多大就来我们的家里了，我还是你的亲舅妈了。”瞎子婆婆又哭了，为她受到不公正的待遇而诉说冤屈。

    “你这个日子晓得你是我的亲舅妈了，你用拐杖打我的时候，你就没有想一下，我是你们的亲外甥，当时，你怎么就下得了手了，你怎么不打死我了，打死我了才好，我就不会到了这个时候还要侍候你。”小英一针对一线地说道。

    “你怎么侍候我了，这么冷的天，连一个烘笼子也不让我向，还说是侍候我了。”瞎子婆婆又扯到烘笼子上了。

    “好，好，大妈，你给评一下理，她是昨天快一点儿把衣裳烧燃了，你看一下，她胸前的衣裳都烧了一个洞，要不是发现地早，只怕是要出大事的，我是真怕她出事，才不给烘笼子到她了，不过，我们在这儿把话说好了，你要是再有什么事，就是向火烧死了，你的儿子姑娘不能来找我的麻烦，不要说是我故意下的黑手，我可是好心得不到好报。”小英烦透了，这个婆婆，对她好也不晓得，太冷了，你可以到床上捂着，又没有哪个指望着你做事情，这么一哭一闹的，好像一个村子就是她最坏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