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区别对待

    中饭一吃完，桌子上就支起了一副麻将，老公二话不说占了一个位置，人家回头冲我一笑，说是他先玩两把，我只有笑笑了事，大嫂这会儿还在洗碗，大哥和老公坐对家，两个小姑子坐了对家，打了一圈，大嫂就边抹手边走了进来，大哥赶紧地起身让位，人家大嫂故意套着“你们打嘛，我不打，我看一下是一样的了。”

    “来玩两把，来玩两把，你也忙了一上午了，我让你。”大哥体贴的说道。

    “那我玩一下，我本来不想打得。。。。。。”大嫂笑意连连地坐了下来，大哥弓着身子帮她码牌，因为大嫂的手有一点湿，她还在毛巾上抹着，一桌子的人只有等着她，她一看到我坐在后面，不由得说道“还是你来打吧，我跟他小妈玩一下，你叔叔也是，让他小妈玩嘛。”

    “我不会打，你们打，你们打。”我的脸红了，有一些尴尬，今天大哥大嫂这么恩爱，竟然把我们新婚夫妇都比了下去，我希望老公哪怕是装模作样的也行呀，起码，我的面子上就好过多了，可是，老公一点不给面子，打得比谁都要高兴，我觉得真的是无趣，大哥在大嫂的身边当着参谋，每起一张牌，大嫂都要问一下大哥，然后，两个人商量一下，大嫂才会打出一张牌来，甚至是，大哥比大嫂还要急，轮到大嫂起牌了，大哥的手早已候在那儿了，上家的牌一起，他就起了一张牌在手里了，是好牌了，高兴地直叫，不好的牌了，一脸的垂头丧气，我都不晓得老公的手里是一些什么牌，我只觉得大哥大嫂太好玩了，可是，时间一长，我就觉得瞌睡来了，老公还是没有让我打牌的意思，我心烦地起了身，看到小侄女一个人在看电视，我也看起电视来了，心里却总是想着，老公喊我打一下牌的奢望，可是，一个下午就要过去了，大哥已经换下了大嫂了，老公竟然连厕所也没有上一下，他要是上一下厕所，我也可以在牌桌子上面过一把瘾的，没有，直到大嫂的晚饭烧好了，大家都下了桌子，老公匆匆忙忙往厕所里跑着，他也没有让我打一把，我这人的玩性本来就大，可是，我又不好直说，只有闷闷不乐地吃了晚饭，坐在电视机前等着他们。

    晚饭的时候，他们兄弟吃了一点酒，大哥啰啰嗦嗦的一直在夸着大嫂如何漂亮，如何地能干，老公了，也不附合，也不接言，看来，他大哥的话并没有打动他，其实，他喝得不多，只在那儿等着他的大哥，偶尔地喝一口罢了，我等得有一些不耐烦了，小姑子们早走了，外面有一点黑了，路上还有一点滑，还是元旦下得雪，路面上都还有一点滑滑溜溜的，而我们离大哥的家还有那么地远。

    “我们回家吧。”我跟老公说道。

    “等大哥喝完了再走吧。”老公无奈地说道。

    “那你们就回去吧，不要等他了，你也是的，快一点嘛，他们要走了。”大嫂在旁边说道。她推了推大哥，大哥笑了，我看到他的眼睛都喝红了。

    “那你们就慢一点吧。”大哥说道，挥了挥手，我们跟嫂子说了一下走了出来，外面黑尽了，可是，我根本上就不熟悉这一条路，高一脚，低一脚地跟在老公地后面走着，生怕一个不小心地滑倒在地，走了一会儿，我的眼睛才慢慢地适应了一些，这时，他慢了下来，和我走在一并了，这不走在一起了，我还能专心地看路，一走在一起了，我不由得站直了身子，我们还没有这样走在一起过，我得看一下，我们两个，究竟是哪一个更高一些，没有想到，他一把扶住了我的腰身，我一靠近他，看到他有一点喝醉了的样子，又生怕他不注意地滑倒了。

    “呵。呵。。。。。是怕我没有你高吧，”你凑过来说道。“我们都没有这么在一起走过了，是头一次吧。”

    “招呼滑倒，路不好走，话又还多。”我埋怨着。和他走在一起还是有一点别扭，可是，一看村子里，家家户户都掩着大门，路上根本上没有行人，除了我们之外，再没有人说我们的闲话了，也不会有人看到我们走在一起。

    “你又喝醉了，以前还说自己是烟酒不沾了，现在好了，又是烟，又是酒的。”我小声嘀咕着。

    “看我只是喝的好玩一下，又没有什么瘾了，你怕什么，要不然，我都不喝了。”

    “你不要问我，自己身体，自己要爱惜，至于喝不喝，是你自己的事。”我说道，“我才不想管你管得太紧。革命靠自觉了”

    “好，好，过了年，我就不喝了，这不是好玩了嘛。”你的手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想甩掉，就加快了脚步，果然，你一点没有跟上，就甩在了后面，我在前面哈哈哈大笑起来，你却追了上来，又和我走在了一起，你又笑了起来，原来，快乐真的很简单，我又要跑的时候，你拉住了我，我跑不动了，把手搭在了你的肩膀上，我们就这样，一直走到了大门口有灯的地方，才分开了，一前一后地走了进来。房间里的电视机在放着正片子，公婆和小姑子看得正起劲了，我拖了一个板凳坐下来也看着，老公先是凑到电视机瞄了一眼，一下子就把电视画面挡住了，我们大家正要催他的时候，他马上就让到了一边，低头在写字台里找着什么，我还地想着，好好的电视节目不看，要找什么了，我已经被电视节目吸引了，专心地看着，没有看一下，就又放广告了，这时候，我又看了一眼老公，他的眼睛上面竟然多了一副眼镜，他也在看着我，我立即惊愕地望着他，半天才问了一句“你戴眼镜干什么？难道是。。。。。。。”

    “噢，我的眼睛是有一点近视。”你推了推眼镜，狡猾地说道。

    “你是近视眼。”我吃惊地说道。我知道，我的心在往下沉。我们交往了两年，我从来没有注意过他，就是这几天，我竟然也没有看出来，不怪他瞒着我，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在农村，一个人没有一双好眼睛，那还怎么做农活了，要挑要扛的事情，戴上一个眼镜多不方便。电视又开始放正片子了，我却心乱如麻，手脚冰冷。

    “你还不晓得呀？嫂子？”小姑子咯咯地笑了，这笑声那么地刺耳。

    “不要紧了，只是有一小点点近视。”老婆婆小声地阐释。

    “他要是近视得很了，不是要下下都要戴着眼镜嘛，没有多大个事了。”公公也在为儿子解释着。

    他们的话听在我的耳朵里，都是那么别扭，倒是老公已经脱了鞋子，捂到了被窝里，不过，他明显的注意到了，我的脸色不好看，遇到这种事，任谁也是高兴不起来的，他的身体本来就弱，眼睛又还不行，我都不敢往下想了，直恨自己的心太软了，到了今天的这地步，才发现他还是一个近视眼。。。。。。。

    “上来捂着吧。”你好心地说道。可是，我没有动。

    “捂被窝里不热乎一些呀。”小姑子又说。

    “是呀，捂到被窝里去吧。”老婆婆附合着。

    我木然在脱着鞋子，他们又开始笑了起来，是电视里的对白太好笑了，我却笑不出来，老公已经掀起被窝，示意我捂在外面好看一些，可是，我却绕道了床的那一头，坐在了床的里面，我脱了大衣，睡了下来。

    “你不看得呀，好看得很了。”老公拍了拍我说道。

    “怎早睡得着呀。”是小姑子的声音。

    “那我们也睡去吧。”老婆婆虽然这么说了，却没有动。

    “看嘛，看嘛，我还不是要看的呀。再看一会儿。”是老公在说着，他还为我掖了一下肩头的被窝。

    一躺了下来，新婚那一夜就在我的脑海里回现，我也是这么躺着，我在想着，我的安全措施做得很好，只要我们之间不发生什么，他对我没有什么感情，我对他没有任何地留恋，时间长一点儿了，我就可以和他清清白白地分手，可是，我的心太软了，他冰冷的身体让我动了恻隐之心，我都坚持了两年，为了什么不再坚持，人呀，有时候，真的是身不由已呀，现在的事情有一点让人哭笑不得，早上妯娌的话又在耳边回响，我烦燥地想睡睡不着，睡不着了又在胡思乱想。这真的让人有一些沮丧。

    第二天，吃过早饭，我们坐在大门口晒太阳，我坐在一把藤椅上，老公坐在我的旁边，小姑子坐在大门口，公公坐在堂屋里搓麻绳，这搓麻绳的灰尘有一点大，所以，他坐得离我们有一点远，婆婆在堂屋里，厨房里转着，不晓得做一些什么，这时节，也没有什么事情，早上一起来，我就把屋里屋外打扫干净了，连小姑子都说了，这屋里来了一个喜欢搞卫生的人，我听到了，只是笑一笑，小姑娘家的，怎么这么说话了。

    太阳晒得人懒洋洋的，我不禁眯起了眼睛，这时，老婆婆在喊我了，我只有睁开了眼睛，她站在我的面前，把一团黑糊糊的东西丢在了一个脸盆里，吩咐我洗一下。我有一点不相信地坐直了身子，婆婆已经转身走了，我看了一眼老公，又看了一眼小姑子，可是，他们好像一点不理解我看他们的意思，照样眯着眼睛晒太阳，没有办法，我只好弯腰去看一下，盆子里究竟是什么东西，原来，是一件穿黑了的白衬衫，已经有一股怪味了。即然是婆婆吩咐做的事情，我只有照做不误了，心里却是一百个不满意。为了什么了，这要是在我的娘家，我的mama不会让自己的姑娘在一边闲着，却专门要媳妇做事的道理，我为了什么和几个嫂子们的关系好了，就是我的mama处处维护着她们，让她们晓得，姑娘和媳妇是一样的亲，而且，媳妇是金墙之靠，姑娘只是一个土墙，老人是指望不上她们的。作为姑娘了，我们也乐意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这样一来，家庭生活就是其乐融融。但是，婆婆这样指着要我做的这一件事情，明明是心疼自己的姑娘，贱份我这一个媳妇，这事本来是小，可见，婆婆根本上就没有把我这个儿媳妇当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