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为难
一会儿，老公洗好了，端着脏衣服出来对我说“你把衣服洗一下吧。” 我看到婆婆坐在门口扇着一把扇子，小姑子正在有滋有味地吃着香瓜，于是乎，我小声地说道“你喊她们洗一下吧，我闻不得那个药水气味。”话一说完，我就走进了房间，我有一点生气了。 老公把盆子放在外面，跟着我进了房间。 “你喊她们洗一下吧，我是真的闻不得药水气味。”我又小声地说道。 “哪里有什么气味呀，就是有，气味也不大了，只是田里露水太大了，衣服上面的药水早就被太阳漂干了，快点洗去吧。”老公有一些无奈的说道。 “偏不洗，丢了算了，人家五个月有多大的一个肚子呀，我五个月还像是没有怀孕的人一样，别人不心疼我也就算了，你怎么能这样地对我了。”我一说，眼睛就红了。 “你自己不会吃，怨哪个了？”老公找着原因。 “你信不信，我要是再洗了你打了农药的衣服，肯定又要呕一回，你就真的不管我了，我怀是可是你的孩子了？”我带一些哭腔地说道。 “算了，算了，说不准，她们会洗的了。”老公听到外面有一些响动，以为是有人去洗了。 我做了一上午的事情，也真的累了，于是就躺在床上歇着，这时离吃中饭还有一点早，老公打了一上午的农药，肯定是累得够呛了，一倒在床上就睡着了，听着他的呼吸声，我不禁有一些怀疑地看着我的肚子，真的，瘦弱的我平躺在床上，肚子竟然一点尖尖也没有，哪里有一点孕相了？可是，我明明是五个月了，这一点都不假，我不会吃是一个方面，呕吐的次数又是特别的多，其实，婆婆完全不用下田，田里的活路也做得过来，可是，因为有了我这个孕妇人，婆婆的名誉是顶着我去上的工，说来真的很好笑。 我的肚子这么小，除了我心中隐隐的不安以外，我没有跟别人说，连老公我也不敢说，我生怕孩子会有什么不好，只是放在心里担心着。我想着这些问题，自然是睡不着，我们上一回不是说去沙洋检查的嘛，结果一直没有去，在娘家的村子里，有一个孕妇和我差不多的时间怀上的，人家上一个礼拜就感觉到孩子在腹中转胎了，可是，我了，一点儿感觉都没有，上一回，我在村子的小卖部买东西，几个老大妈一见我走了，就在我的后面小声的嘀咕，“这个媳妇都嫁过来这么长的时间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了，是不是哪一个有问题了？” “听说是怀上了？”又有一个说道。 “糊哪个嘛？怀孩子的人是这个样子呀？打死我也不相信了。”一个明显有一些轻视地说道。 。。。。。。 我的心里不禁有一些发毛，别人的孩子长得那么地快，我的孩子怎么啦，我以前的身体一直很好，而且，就是现在，我的反应这么厉害，我还是没有生过什么病，要是孩子没有事才好呀，我在心里想着，又翻了一个身，真想老公问一下我，孩子好嘛，你好嘛？ 婆婆喊着吃中饭，菜是我先就炒好了的，米茶也是煮好了的，这会儿肯定是冷好的了，我不由得坐了起来，睡了半天，一下子也没有睡着，头还有一些昏，老公在床边睡着，他听到声音后，眼睛睁开了一下，又闭上了，明显是没有睡好的样子。 “起来吧，是饿了。”老公又睁开了眼睛。 我一直是睡在里面，老公下了床以后，我才坐在了床边，这时候，睡意袭来了，我有一点不想吃饭了。 “我不吃了，我要睡了。”我跟老公说道。 “那怎么行，你不想吃，孩子也得吃呀。”老公拿孩子说事。 “好呀，好呀，我吃还不行嘛。”我也下了床。 我出去上厕所的时候，才看到老公的衣服还摆在街沿上，被太阳晒得起了一层盐渍，衣服上的农药味直扑鼻子，我掩着鼻子饶了过去，心中不禁有一些恼火，难道说这一定是我的事情嘛？心情一下子降到了冰点，为什么她们要做得这么地过份了，难道说是我发懒不想洗嘛，我是闻不得刺鼻的农药味呀，这时，我才觉得，其实，就算是我身怀有孕，在他们的眼里，是不值得他们一家人心疼和照顾的，我才想到，我处处的容忍，才换来这样的一个结果。一走过衣盆，我就开始呕了，喉咙里的东西直往上翻，我捂着嘴巴，尽量快一点地走近厕所，一到厕所，我一吐为快，委屈的眼泪直往下掉，上完了厕所，我回来的时候，饶得更远，我不想自己再这么难受了。 “吃吧，我帮你盛来了。”老公招呼着我，我摆了摆手，进了房间。 “吃饭嘛，又进去干什么？”老公跟着进来了。 “我洗一下手。”我无奈地说道。 “洗了来吃饭。”老公说完就出去了，我又嗽了一下口，才出来吃饭。 我的胃口本来不好，这么一闹，越发索然无味，喝了一些米茶汤，我就放下了筷子。 “只吃这么一点呀，还说自己的肚子不大，你都没有吃什么，孩子怎么长嘛。”老公唠叨着，说实话，我真的希望他们能问一声，我好不好之类的话，可是，其他的人像是没有听到一样，自顾自得地吃东西。 我坐在房间里等着老公，这衣服还是得洗，要不然，放到明天也还是我的事情，老公吃完了，伸过脑袋望着房间里，看到我坐在那里，走了进来“你睡一下嘛，这么热的天，又没有什么事做。” “我倒是想睡哟，还是先把你打了药水的衣服洗了再说吧。”我起了身。 “饿了软了，饱了懒了，明天洗吧，这会儿好热。”老公有一点不情愿说着笑话。这说明外面的衣服他早就看到了。 “是的，这会儿要你帮忙了，你就要我明天洗，你生怕多做一点事。”我故意地说道。 “帮忙，帮忙，哪个说了不帮忙了，你说，我怎么帮。”老公看到我的脸色不好，赶紧地说。 “你帮我把衣服端到了沆里，我再来洗。”我指挥着他。 “真是很了，要是我会洗的话，就好了，我先端起去，你就来吧。”老公悄悄地出去端起了衣服，我在窗户里看到他走得够远了，我才走了出去。 外面的太阳真毒呀，我才走到太阳底下一会儿，，头发就在头顶上烫了起来，老公已经走进沆边的树林了，他放下衣盆等着我，我又吩咐他“你舀一些水把衣服泡上了，盆子里要放上洗衣粉了。” 果然，老公舀了一些水把衣服泡上了，我则站在树林的边上不敢往前走了。 “你来看一看，水够多嘛。”老公向我招手。 “你个苕东西，我要是能够闻那个气味，我还喊你干什么！”我不晓得哪里来的脾气，冲他吼着。 “对了，对了，我怎么忘记了，你这会儿闻到了嘛？”老公好像是才反应过来一样，自责着。 我又往后退了一下，这才站在那里不做声了。 “你说一下，我来洗，行吧。” “你的mama和meimei都是白有的。”我不由得埋怨道。 “也是的，她们也看得过身，一点好事不做。”老公悠悠地说道。 “怪不得你嫂子不喜欢她们的，哇。。。。。。”我不自觉往前走了一步，又蹲下身子呕了起来，这下，老公急了”上去，上去，睡觉去，我来洗。“ “你还把盆子不端远些。”我慌张地说道。 老公手忙脚乱的，本来是要走过来看我的，我这么一说，又着急地端起了盆子，挪到了远一点的位置。还在问我“还闻得到嘛，要不，我再挪远一些？” 我摆了摆手，靠在了树上，一只手擦着眼泪，一只手抚着胸口，我的胸口非常地难受，加上现在吃一些青辣椒，要是一呕吐，脖子里就辣糊糊的，一点儿不好过。 “你现在看到了嘛？你的家人是怎样地对我的，要是别人的话，说不定早就吵了起来了。”我不服气地说道。 “算了，你不要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要是真的做得好的话，也就不会和嫂子吵了那么多的架了，”看到我那么地难受，脑袋歪在树上，大口地喘气。老公又说。 “要是我是你的meimei的话，我肯定是要帮忙洗一回的，你看，我连闻到一点怪味都要呕吐，她们真的是太看得过身了。“我又一次地说。 “以后呀，她们不肯做的事情，我来做，我心疼你不就行了。”老公哄着我。他边说边在洗着衣服了，只是，他只是一个劲的搓着，手上的力气虽然大，却不晓得着重洗什么地方。 “你先揉揉，把水倒了，再舀一盆水泡着”我又说。 老公果然按照我说的做了起来，又舀了一盆水把衣服泡了起来，这一次，泡衣服的水没有那么脏了，老公使力地揉着，笨拙地做着这些他从来没有做过的活儿，他边做边看着我，我叫他怎么做，他就老实地听着，一连这么换了好几次的水，可是，衣服上面的药水味没有了，但是，衣服的领子还是很脏，那黑黑的一条印渍，老公怎么也洗不干净，看到老公为难的样子，我不禁笑了。 “你再换一盆水了，我过来洗了算了，”我好多了，往前走了几步也没有闻到药水的气味，我蹲了下来，老公本来还要推开我的，但是，看到我那么地坚持，还是让在了一边。我抓了一点洗衣粉放在衣领上，轻轻地揉着，一会儿，黑水从衣领冒了出来，那一条黑渍终于被我洗干净了。我准备摆衣服的时候，老公拦住了我，他端起衣盆站在埠头上，我递给了他一个棒头，他捶了起来，这回，做得有有模有样的，我靠在树杆上，幸福地看着他。 原来以为，元琴的日子一定是好过的很的，可是，有一件事情难住了他们夫妇二人，他们是奉子成婚的，属于早婚的形式，队上的干部已经来做过一回的工作了，建议他们做掉孩子，当然了，还有另外的一条路可以走，那就是孩子出生以后要罚款，听说罚得还不少。 这可让他们为难了，青平一听说这个事就急了，干部一走，就上荆门找大哥想办法了，他的大哥一听说这事，帮他分析了一下目前的形式，觉得这笔钱出得有一点冤，“要不，老幺，你们反正年轻，这个孩子就不要了，以后再生嘛。” “大哥，你的意思是叫我们不要这个孩子了？”青平一听到大哥这么说，心里往下一落，他着实有一点舍不得。 “好，你们要了这个孩子了，那要出多少的冤枉钱了。”大哥没有帮忙想办法的意思，其实，元琴就是舍不得这个孩子，才让青平来找的大哥，他们以为，大哥会帮忙他们凑一点钱的，没有想到。。。。。。 青平回来的时候，脑袋恨不得挂到裤裆里，要是同意做掉孩子的话，他也不会跑这趟荆门了，可是，还要回去交差呀，只是，青平还是有一点不死心，他又来到了当校长的二哥的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