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 筹钱
虽然还是没有十足的把握，大家还是有心赌一把，我在心里对自己说，有什么好怕的，我们不是年轻嘛，大不了，亏了回家种田去，还怕没有自己的一碗饭吃呀，只是，钱还是一个大问题，我和二嫂只好又要回老家一趟了，只有想办法把钱凑足才能往下走，当然了，我和二嫂面临着不同的困难。最让二嫂为难的是，两个孩子怎么办？ “你说，mama会帮我带孩子嘛？”二嫂问着我。 “放心，他们会带的，”我根本上就没有把这事放在心上，我在想着，我如何跟小姑子开口借钱的事了，火车上人又多，空气又不好，幸好孩子还听话，这会儿已经在我的怀里睡着了。 “如果mama他们不跟我带孩子，你要帮我说话的哟。”二嫂又说道。 “你放心了，他们一定会跟你的带的，就是他们嘴上说不带，不也是怕他们有意见嘛？到时候，你提脚走了，两个孩子自然会跟他们的婆婆爹爹过的。”我又说道。 “我还是不放心，要是他们真的不带孩子的话，我们就不能去昆明做豆腐了。”二嫂的心里还是不踏实，她又说道“你倒是不用担心这一头，反正他的大爸大妈他们现在是不管他们两个老人，两个老人有一点事都是你们在管着，你们要出门，她的婆婆爹爹肯定是同意带孩子的。” “这头我真的是不担心，他们肯定是会同意的，只是，我觉得他婆婆他们带孩子不内行，哪里有她的咖婆咖爹带孩子那么内行了，你看，有一回我揪花揪到黑定了才回来，一抱起孩子，觉得她的体温有一点高，而且，孩子好像没有一点精神，我跟她婆婆说孩子肯定是发烧了，她婆婆还不相信，我说要弄起去找一下医生，她婆婆还说孩子没有什么事，我急得不得了，她婆婆还说孩子好好的，我懒得跟她解释了，抱起孩子就往大队里跑，不是发烧嘛，还是高烧，打了一小针回来，孩子才慢慢地睡着了，又过了一会儿才退烧了，你说一下，她自己带大了四个孩子，加上两个孙女，怎么一点经验都没有了？”我发起愁来。 “你还不说，mama带孩子我就是放心，比我们要过细地多了，两个孩子交给他们，我是一百个放心，我就担心，他们二老不同意我们出门做豆腐。”二嫂又说。 “这点你倒是放心，哪个父母不希望自己的儿女过得好呀，再说了，你也晓得父母的脾气的，带孩子多大的责任呀？他们要是满口满言地答应了，你们又不在屋里，孩子们要是有什么事，他们负不起这个责任嘛？更何况，他们有四个儿子，这跟你带了孩子，他们不怕还有几个媳妇有意见嘛”我分析着这个情况。 “他们有什么意见嘛？你二哥不是当着你的面说了嘛，我们养半个老人，还不行嘛？” “行倒是行，只是，你又不是不晓得他们二老的脾气的，一辈子不跟哪个争吃争喝的，他们不是怕你们不养他们，是怕你们几妯娌之间闹矛盾。噢，你们不是说好了要单过的嘛？怎么又跟老二家带孩子了？这不是明显的向着你们嘛。” “对了，这倒是的，不过，不管他们说不说，这回，我是决定出门了，我先是跟他们好说，他们同意了，就算了，要是真的不同意的话，我们火车票一买，一车搭来昆明了，他们作为婆婆爹爹的人，会看着我们的孩子没有人管嘛？”二嫂说道这儿，竟然笑了，她也觉得这才是最好的办法。 我们是在姚集下的客车，自然是先回娘家看看，一到家，大家伙就围了上来，叽叽喳喳地把我们围在了中间。 “哎呀，出了远门的人回来了。。。。。。” “佳佳，喊我嘛，怎么，连舅舅舅妈都不认得了？” “昆明好玩嘛？现在是什么温度？”大哥问道。 “今年赚了多少钱？你们还去嘛？” “你们回来了，还去嘛？” 。。。。。。。 “姐，他爸爸他们好嘛？”这是孩子的四舅妈在问着。 “快点，姑妈抱抱，看看像你们哪一个多一些。”我抱着老幺的孩子在眼前过细地看着“你晓得波，你爸爸在昆明等你们两母子了，照了相片没有，我带几张给她爸爸看一看。” “他爸爸怎么样？”弟妹又在问着。 “放心，他在昆明好着了，就是挂着你们两母子。”我说。“这个小家伙长得真好看，像她爸爸小时候。” “叫他不要担心我们两母子，这家里不是还有他大爸大妈他们嘛？有什么事呀？他们都会跟我帮忙的。”弟妹说道。 “只要你们亲亲戚戚，他做事都踏实一些呀。”我不禁小声地问道“那个事怎么了了？” “还没有了了，不过，我们还在找关系了。”一说到这里，弟妹的声音低了下去。 “我是问伤得真有那么严重嘛？你们去医院看过那个人了嘛？这事一天不解决，一天心里都是慌慌的，你们还是要有一个确切的消息才好。”我的声音又小了下来。 “mama，我们决定了，去昆明做豆腐的，两个孩子跟着你和爸爸嘛。”二妈大声地说道。 “孩子交给我们呀？我们这么大的年纪了，她们会听我们的嘛？”父亲淡淡地说道。 “我不跟你们带孩子，我们带不了了。”mama也在一说道。 没有想到这个钉子来得这么快，二嫂却是一点不生气，她笑眯眯地说道“我不管你们带不带，反正我一走，门一锁，两个孩子往你们的手上一交，她们饿了，冷了，也不是我cao心的事了。” “不带搞得成的呀？两个孩子不要到屋里读书的呀？你们做婆婆爹爹的不带，哪个带嘛！”大哥做着两个老人的工作。 “还是你们两个大的儿子划得来，”三嫂在一旁说道“现在你们的孩子大了，想去哪里做点小生意也方便了，不像我们两个小的，现在是沾不得老人的半点油水了。” “看你三妈说的，我们两个大儿子的孩子是两个老人帮忙带大的，你们两个小的的孩子，还不是他们两老帮忙带呀？”大嫂说道“现在老二他们要出去做生意，孩子自然是得留在老家，我们大家平时都帮忙照应着一点，将来，他们几个在昆明搞好了，我们也可以沾点光了嘛。” “是呀，我们的孩子肯定是要他们二老帮忙带的，你们要是有本事，也出去嘛，孩子交给老人带，我是一点意见也没有，而且，老人跟我带孩子不是白带的，我负担一个老人的口粮钱。”二嫂有一点财大气粗的样子说道。她没有想到，三嫂竟然说一些酸话让人心烦。 这下，大家的眼睛都看着三嫂，本来，父母亲没有爽快地答应，就是怕他们妯娌之间为了这事伤了和气，三嫂怕是也发现自己说得话不受人欢迎，她脸一下子涨红，嘴里悻了半天，说了一句。 “二嫂，我又没有说什么？是不是？” “我还是没有说什么嘛，他们二老说带的话，孩子也是要交给他们的，他们就是说了不带，孩子也是要交给他们的，我不交给自己的老人，我又能交给谁这么放心了。”二嫂又说道。 我回到家里，把我们的打算说给公婆听了，他们是一百个同意，这让我有一些欣慰，可是，田的问题又是如何地解决了，这又成了一个难题。我们要出门的消息传得很快，有几个人打起了我们田地的主意，其中有一个是我们的家门，又跟我们的关系十分地要好，他们只是在我们的面前提了一下这个事情，公婆就有一些不高兴了。 “你们走了就走了，不要把田给别人了，你的大哥他们的田少，就给了他们吧，不要给了别人。”公公对我说道。 “我没有把田给哪个呀？他大妈要是种的话，叫他们种嘛？”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就是嘛，你们要是把田地给了别的人家，队上的人肯定是会看我们的笑话。”老婆婆又说道。 “我有什么笑话给他们笑了，我想给哪个就给哪个，哪个也管不了我。”我故意地说道。“他大妈又没有说要种我们的田地，你们真的瞎着急。” “反正你们不要把田给了别人，现在哪个不想多弄一点田种了，他大妈今年要盖房子，你们能帮的就帮一把嘛。”老婆婆又说。 “不是我不帮他，我是手里没有钱，哪个又能帮到我了，别人的田可以卖钱，我们的田就要白啦啦的给他大妈他们，这是哪个规定的，噢，我们的那么多的罐头给了他们，一分钱都没有给我们，倒是我拿了几袋他们要丢的五香粉，他们就一分一厘算得清清楚楚，。。。。。”我有一些生气地说道。 “怎么办了？我们对他们不好呀？他们还。。。。。。”老婆婆没有往下说。 看到老婆婆那么为难的样子，我不好再说什么了，难道这真的就是娘有儿心儿无良心嘛？可是，从这件事上看，公婆明显的是在维护着老大两口子，我真的是想不通了，凭心而论，我对他们二老还是可以的了，可是，他们是怎样对待我的了，出了月窝以后，我就落下了一个胃病，肚子一饿就泛清口水，胃里好像有一个石磨在磨着一样的难受，这就是他们说的对我的好，可是，我一再的忍让，换来的是他们一直在为老大争取着最大的利益，或许，他们已经忘记了他们当初被老大两口子扫地出门的时候，是我这个小媳妇收留了他们，在公公生病的时候，老大两口子来问过一声嘛？还不是我这个小媳妇接他们二老回来的呀？ 或许，在他们看来，他们不管如何对我，我都不会生气的，因为我是一个老实人，相反，他们二老还在拚命地讨好着老大两口子，就像这一回，明摆地我是等着钱出门，他们却一再的阻拦我卖田，要我把可以变钱的田地白白的送给老大两口子，我虽然心中有气，可是，只能是忍着，我不想吵架，不愿意吵架，只是，如果钱不能凑齐的话，我又该如何是好了。 自从小姑子出嫁以后，虽然说是一个队上的，可是，我去她家的次数也是寥寥无几，眼下，只有他们的条件是最好的，可是，如何开口了，开了口又是什么后果了，我一直犹豫着，去昆明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一想到我怀着孩子掉在水里面，她听说后哈哈大笑的样子，我就有一些心灰意冷。。。。。。 “嫂子，你们想哪一天再去昆明去了？”我坐在房里想心事的时候，小姑子不晓得什么时候站在了我的面前。 “你们来了呀？我看电视没有听到你们的脚步声了。”我起身让着座。 “要是你们缺钱的话，就到我们那里拿，我们今年的收入还不错。”妹夫大方地说道。 “你们的钱没有你们的用处的呀？”我迟疑地说道。 “你们先用吧，反正放在那里也没有几个钱的利息，你要用就来拿。”小姑子也说。 “你们的老人不会有什么意见吧。”我小声地说道。 “他们不会管这些了，现在呀，是我们当家，他们早就不管了。”妹夫大声地笑了，“你们在外面好点搞，搞好了把我们也带出去。” “嫂子，听说他们做豆腐的人，一年可以赚一二万了，好点搞，搞好了我们也出去。”小姑子跟着说道。 没有想到让我日夜发愁的难题就这么轻轻巧巧的就解决了，而且，他们还是送钱上门，递给了我一个五千块钱的存款，让我要多少取多少，看着手上的存款，我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真的是雪中送炭呀，拿着这笔钱，我们第二天就上了火车，虽然火车上的硬座还是那么冰冷，可是，在我们的心里有一团火，我们急切地盼望明天睁开眼睛就到了昆明，可以开始我们新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