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候车室

    刚刚要抬脚走路，孩子又抱住了的我的双腿，一双大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我，还是一副没有睡醒的样子，也是的，我一个大人都有一些耐不住，何况说一个三岁的孩子了，这初来乍到的，多多少少的有一些不适应，我蹲下来，孩子立即抱住了我的脖子，小嘴在我的耳边小声地嘟咙着“mama，抱我，mama抱我。”

    我蹲下来，脸庞贴了贴孩子的小脸，才这么一会儿，早风就把孩子的小脸吹得冰凉，我心疼地抱起了孩子，帮她戴起了小帽子，从楼里面面走出来的人只是在门口四下地望一下，就低下了头，挪一挪身上的行李，匆匆走了。我又看了一眼我们昨天住了一夜的房子，没有半点留恋的，跟在大家的后面朝前走着。这是一背街子，来往的人不多，又走了好远，才看到几个早点铺面，也许是生意不好的原因，他们有一点懒洋洋地在生火，路上的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太阳已经晒了过来，虽然还是有一点冷，可是，心情却大好，昨晚的平平安安让人有一点意外的欢喜，看来，电视上有一些夸大其辞了，说好多的旅社都是黑店，不尽然嘛？贵阳还是不错的。

    这会儿，我和二嫂百般无聊在坐在闹哄哄的贵阳的候车室里，抬眼望去，人们横七竖八地歪在板凳上，到处是人和行李，疲惫的人们刚刚进去了了一批，又有一批人从门口涌了进来。我有一些昏昏欲睡了，可是又担心身上的现金，警惕地看看坐在身边的几个人，有一个中年男人趴在一堆行李上，同样警惕地看着四周，刚刚围在他身边的几个人怕是有事出去了，他拿着这些行李占着位置，那边的有几个年轻人怕是结伴出来打工的，一直叽叽喳喳的没有空过嘴，他们旁若无人的样子，兴奋的表情，对走道来往的人看也不看一眼，对他们好像是也可以放心的，只是对门的几个人要起身了，他们要坐的火车进了站了，二嫂有一些烦燥的拉着身边的大袋子，生怕被别人抄走了一样。

    “好了，过个把小时我们也要上车了。”我轻松地说道。同时指了一下大门口，有几个人贼头贼脑地在过道溜跶着

    “还是机会好呀，像上一回来的时候，不是逼得在这儿过了一夜嘛，不过是个把小时的事情，坐一会儿，就可以上车了。”二嫂子等过道的人又坐下来的时候，长长是吐了一口气。

    “你们是往哪里去的？”对门的一个女人屁股还没有落座，就大声地问着我们。

    “噢，我们是往昆明去了。”有人这么热情，二嫂笑着回答。

    “同路，同路，我们也是往昆明去了。”那个中年女人高声大气地说道。

    “二嫂，水了，我要喝水了。”我边说边二嫂使着眼色。旅行太寂寞了，二嫂早就闷坏了，有一个同路的人，还这么热情，她自然是有一些高兴。

    “你不是才喝了水了，怎么又要喝了？”二嫂没有懂我的意思。

    “不要跟人说什么。”我只有小声地说道。

    “没有事的，我晓得。”二嫂有一些不以为然。

    我的一些神态也许是太明显了，那个女人坐下来以后，跟同伴们大声讲了起来，边讲边笑，一脸的轻松，不再理会我们了，我有一些无趣地闭上眼睛，二嫂只好看着我们的行李，她对我说道“你眯一下眼睛，我看着东西。”

    眼睛虽然是眯上了，可是，我可不敢真睡了，候车室总是有来来往往的人，生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着了别人的道子。可是，我又不想跟别人搭言，在这里，只要你喜欢说话，陌生人一下子就是变成了熟人，你的底细一会儿就被别人了解的清清楚楚，我只想着快点上车，上了车才安全了。为了以防万一，我把手上的小包又往胸前拉了拉，我的钱放在内裤的小包里面，真有人打主意，也不是那么简单，只是，二嫂是一个话痨，一会儿都空不下来嘴巴，我了，对人往往是只有三分钟的热情，要不是我的菜的话，很难聊得起来。

    从眼角轻轻瞟了一下，占座位那个中年男人正在往下面地上放行李，他的老婆孩子都回来了，他们是饿了，去泡了方便面的，这下，我放下心来，都是出来讨生活的人，哪里有什么别的心思了，都是我们自己身上装了一点钱，自己在吓自己。心里这么想着，又合上了眼睛，反正有二嫂看着行李，我昨晚可是一夜都没有合眼睛，生怕身上的钱走了手。

    “你快点看看，这条踩脚裤才只要二十块钱了，要得嘛？”二嫂子推醒了我。

    “什么呀？”我揉着眼睛坐直了身子。“我刚好眯着了，你又喊我。”

    “你看看，”二嫂凑了过来，我这才注意，我们本来是挨着坐在一起的，几个包包堆在二头的，什么时候二嫂把行李展了过来，自己坐在了边边上，在那边，我注意到有一个穿黑色上衣的小伙子，见我盯着他看，他讨好地冲我笑了，又扬了扬手上的东西。我没有理他，对二嫂说道“不要，小心上当了。”

    “我过细地看了的，料子蛮好了，在服装店买的，起码要三十块钱了。”二嫂像是捡了一个大便宜，她又轻轻的拐了一下我，小声地说“他开始要三十块钱了，我好说歹说，他才同意给我二十了。”

    “不要，不要，一下就要上车了，到了昆明，什么买不到了。”我一点不动心。

    “我在昆明的服装店问了，最便宜的也是三十块钱了。”二嫂又小声地跟我说“管他了，才二十块钱的东西，烂破烂打的穿一下，总比穿旧衣服强。”

    “不要把你的钱显了别人的眼，这是哪里呀，乱得狠。”我又悄悄地说。

    “人家说了，是铺面拆迁，拿出来处理的，要不然，哪里会这么低的价格。”二嫂又在我的耳边唔着。

    “不要了，不要了，你看，人家都在起身要走了。”我站了起来，因为人们都站在走道里面，开始整理行李了。

    “大姐，你不要我可要走了。这么便宜的东西你都不买，我要走了。”那个小伙子嘴里说走，却朝我们走了过来，又对我们说，“再不买，就没机会了，大姐，你看看嘛，质量是真好，要不是铺面拆迁，我还真不会这么便宜就卖了，唉。。。。”他说这话的时候，把衣服故意地递到我的面前，他看出来了，二嫂有心买，是我一直在打阻拦战。

    “前面的走了嘛，怎么不动了？”后面的人在催着了。

    我只有把包又放在板凳上，让别人先过去，我扫了一眼裤子，确实是不错，可是，心里还是怕上当，又对二嫂说“走了，不要了，”

    “算了，不要了。”二嫂虽然也是这么说，可是，眼睛却还盯着那条裤子“要不然，你再少一点，再少一点，35块两条，我们一人一条。”

    “要得，要得，反正是亏了，就是35给你们了，”我们没有想到，他竟然这么便宜的价格也卖，我本来拿起了一个包包挎在肩上了，听到他这么说，又放在了板凳上，二嫂已经在掏钱了，不伙子一脸的不情愿的样子，连连摇头，又从一个大包里面又拿了一条蓝色的裤子递给我们看，这是我要求的，我要一条蓝色的裤子，二嫂子的是一条黑色的裤子。他把衣服拿在手里，有一些舍不得地样子放在一个黑色的塑料代子里，本来，二嫂的手里就拿着一条，被他好心拿过去装在了一起，他收钱的时候，一直在嘴巴里咕咙着“亏了，亏了多了。。。。。。”

    这回，我们相视一笑，二嫂接过他递过来的那个黑色的塑料代，往包里面一塞，挎起包包就往前走了，一路上不停地冲我挤眉弄眼地笑着，一副得意忘形地样子，我也很高兴，忍不住地笑了，没有想到，二嫂还会来这一套，她的刀磨得可够快的。

    跟在熙熙攘攘的人群后面，总算是挤上了火车，有了一点意外的惊喜，我和二嫂的心情大好，还没有把我们的大包举到行李架上，二嫂就在坐位上学刚才小伙说什么“亏了亏了。。。。。”，她惟妙惟肖的样子，把我笑得一点气l力都没有了，刚刚举过头顶的大包，手一酸，又落在了座位了，还好，这边的坐位上没有人，我只有拚命地止住了笑，才和二嫂合力把几个大包举上了行李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