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等 不到的客人
这报喜的说法是有讲究的，在孩子的咖婆家里，接的是喜三，可是，在别的亲戚家里了，接的就是喜九了，当然了，喜三只是招待咖婆这一方的客人，可是，喜九的时候，客人就多了，孩子的咖婆那一门的亲戚早早地来了，都坐在房间里说笑着，家门本来就是在帮忙，进进出出的都是这些人，客人们来得差不多了，厨房里已经打了招呼，可以开席了。 老太踮着小脚在门口望了好几次了，孩子的姑妈还是没有看到来，这真的有一些让人扫兴，可是，又不能怎么说。大嫂偷着问了一回大哥，也是这个事情，可是，大哥明显地不耐烦，大嫂就明白了。 大哥客气招呼客人吃饭了，孩子的咖婆问道“怎么没有看到他姑妈了，要不，再等一下，反正不饿了。” “亲妈，要不，我们边吃边等。”大哥商量着。 “等一下，等一下，这么冷的天，菜一端出来就冷了，等一下没有事了。”咖婆说得合情合理。 “不等了，你们先吃，反正今天咖婆为大，他姑妈就是这会儿来了，也弄不到上沿坐。哈哈。。。。。”大哥搪塞着。 “等一下，等一下，没有事的。”咖婆轻轻地说道“孩子的爸爸不在家，难为你们大爸大妈了，还有三爸三妈了，小姑妈不在屋里，就算了，这大姑妈哪里能不等了，等一下，等一下，她是孩子的亲姑妈了。” 孩子的咖婆这么说，大哥也是无可奈何了，本来了，孩子的婆婆是一个孤儿长大的，娘家里没有什么人了，到了这下一辈了，热闹是热闹，四个儿子，两个姑娘，可是，屋里不是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嘛，出门在外的有三个，家里的两个兄弟算是尽了心了，可是，你个做姑妈的，今天做客你也要早一点来呀，你一直没有来，不晓得老太望着你嘛，还有娘家的人都在指望着你嘛，真是的。 大哥闷闷不乐地走到厨房，点了一支烟吸着。大嫂催着“安席安好了没有呀，这菜呀都炒好了，可以出菜了。” “不晓得是个什么人了。”大哥把还有半截烟丢在了地上，狠狠地踩了一脚，说道。 “是说他姑妈了，还没有来呀？”三嫂问道。 “你们说一下，老太的脖子都望断了，她是不是还没有来呀？”大哥有一点火了。 “你们安排开席了。”老太说道“等不到她了，开席吧，不想着跟娘家争光了。” 大哥一看看是老太在说这话，赶紧地递了一支烟给老太，又闷头坐在了那里，一脸的苦相，急死个人。这娘家的意思是要等孩子的姑妈，不就是说婆家没有亲戚来往嘛，想想他姑妈做的这个事就叫人恼火的很。可是，这事还不能跟老太说，因为老太的耳朵不好呀，说个什么话，老太没有听到，别人听到了还不好了。 “这呀，他的姑妈是没有意思，还是他们的幺幺过瘾一些。”大嫂不禁跟三嫂说道。 “是的呀，他幺幺在屋里玩都好玩一些。”三嫂说道“你忘记了，老幺结婚的时候，他幺幺头一天就来帮了一天的忙，第二天一早呀，又把自己菜园子里的蒜苗全部挖来了，要是他的姑妈，你看他有这么积极啵。” 老太张着耳朵看大家的表情，她怕估摸出来了一点，不由地说道“人有三门亲，你们看，你mama不是从早上望到这会儿了，你有天太的事情，你把今天过了，你再去做了，噢，每回娘家办个事了，你总是磨呀，麿呀，没有一点趣了。” 看到老太揪着嘴巴，二妈不由地问道“老太呀，你还是喜欢小孙女一些呀？” “你二妈，我说你听了，这是她做的不对呀，她是不是应该早一点来了，是来做客的了，又不是要你来做事的了，要你说你为难了，你可以空手来，这老话说得有了“不怪空手人，只怪不来人。”你二妈，你说，我说得对不对了。” “是这个理呀。”二妈大声地答应着。 就在这时，月母子的房里也炸开了锅。孩子的大姨妈说“还不快点开席了，肚子早就饿了。” “不是在等小家伙的姑妈嘛，等一下，等一下，吃了又没有事做，还怕耽误了呀？”大舅妈开着玩笑。 “这他的姑妈一天不来，我们就一天弄不到吃的了嘛。”大姨妈又说。 “又在瞎说了，她肯定是要来嘛。”大舅妈不由地笑了。 “这叫个什么姑妈呀，是个狗屁蛋呀，兄弟的孩子喜九都不早一点来呀，什么意思嘛”大姨妈又在埋怨了。 “你jiejie对你们好嘛？”咖婆问着姑娘。 “蛮好呀，一直都蛮好了。”小林说道。 “好嘛，这下都还不来了。”大舅妈也有一点不相信了。 “对了，他姑妈也是快要生了，哈哈，应该是这两下了？”小林笑了。 “肯定是还没有生了，要是生了，他们要来报喜的了。”咖婆说道。 “反正我跟你说了，你要记得，假若他姑妈是在你的月里生了，你就不要赶情（送礼）了。”大舅妈交待着。 “这有这么个说法呀？”小林一脸的疑惑。 “是的呀，月窝里不赶月窝里情了。”咖婆点了点头。 “是不是他姑妈晓得得也是在这个月里生了，故意地不来赶这个人情的呀。”大姨妈头脑一发热，说道。 “小点声音，让人家听到了不好了，”咖婆小声地拦着头。 “咖婆，舅妈，姨妈，你们都请到外面吃饭了，把你们饿了这时候，真的是不好意思了。”大哥又在硬着头皮邀请着。 “他的姑妈来了嘛？”咖婆又问道。 “还没有了，您看，这天道不好，他姑妈也是怀身大肚的，怕是有什么事缠着了，一会儿就要到了，我们边吃边等，好不好，大家也都饿不是？”大哥耐烦地解释着。 “这多不好意思了，我们就不等了。”大姨妈笑着说道。 “不等了，不等了，我们先吃着。咖婆和舅妈上沿坐呀，今天这是您的位置呀。”见大家起了身，大哥又开起了玩笑。安排孩子的咖婆坐在了正席的上座，在我们老家，就说是上沿。 中饭吃过了，孩子的姑妈还是没有来，这真的让人有一些心烦，老太不晓得在大门外又看了几回了，是看一回，揪一回的嘴巴，看一回，揪一回的嘴巴。最后，索性坐在厨房里不出来了。 孩子们的婆婆一直在进进出出的，每回进去的时候，不忘往大路上看一下，希望姑娘女婿一家出现在眼前，可是，一直到天完全地黑了下来，来的亲戚都走光了，大家有一点失望的摇了摇头。 “他们这做的叫事嘛。”大哥终于还在发火了。他站在堂屋里吼着。“我们去报喜的时候，说得好好的，结果来都不来，他们的心里还有哪个了。” “是呀，现在这个年代又不许生多的孩子，老幺又不在家里，他们这不来，不是过分了一些了嘛，这叫他们的四妈怎么想了，是不是，毕竟屋里是有这个jiejie的呀？”三嫂也说。 “就是的嘛，我们倒还好说，人家他们的四妈哪门想了，你们说是不是，这娘家做个事你都不来，不好了？” “是呀，这是老幺的第一个孩子了，又是老幺分了家，做的头一回事了，真是的，他姑妈不晓得呀？”三哥又说。 这让两个老人有一些难堪，婆婆和爹爹都没有说话，姑娘没有来，他们的心里还在担心着，怕是有什么事，可是，都到了这会儿了，还不见人影，是有一些让人恼火的。 “你们说了日子的嘛？”婆婆问道。 “我是怕他们来晚了，说了几遍今天的日子不说，还交待了他们，要早一点来的，早一点来的。”大哥还有气了。 “是答应了要来的嘛？”爹爹又说。 “答应的好好的嘛，我还说了，他们三个不在家里的，就没有以前热闹了，叫他们早一点儿的。”大嫂又说道。 “是个不得成器的东西了。”爹爹闷着丢了一句话，大家这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