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老天开的玩笑
又过了几天，我们跟着旁边村子里的一个老大妈，又一次坐上了车，这一次，是包的一个小面包车，在路上，胖胖的老大妈看到我们的样子就笑了“不是说哪个有什么封建思想了，这人呀，有了姑娘，就包不得还有一个儿子，有了儿子的人了，肯定是包不得再生一个姑娘嘛，和穿衣服是一样的了，总是要有一件换手嘛？” 大妈的话音一落，我们就都作起了怪像，不过，看大妈一副心满意足的样子，鸡婆不禁问道“大妈，你是怎么认识这个医生的呀？” “哎呀，我们的媳妇还不是二胎生了一个小孙子呀，我们当时呀，就是找的这个医生了，人家从军医生退下来的人，是个老军医，放心，不是那种黑良心的人了。” “就是了，我这还不是不放心了嘛，所以呀，跟隔壁卖菜的一说这事，哪个晓得你还认得这么个能能干的医生了。”鸡婆说着恭维话。 “我呀，就是好玩了，听到说你们要找一个这方面的医生，刚好了，我认得一个人了，也免得你们到处托人了，人家是退休的军医，在家里呀，就是混个时间，人家的儿子媳妇都是军医了，不在乎这个钱的。”大妈夸奖着人家的人品。 车子在七转八转后，终于到了，是一个私人的房子，连个诊所的牌子也没有挂，我还在车子上就开始打量着这幢房子，是一幢二层的小楼，有点旧了，一个大妈从里面走了出来，对我们的到来有一些冷淡，完全没有一种有了生意的客气样子，我的心往下一沉，这又是一个什么角色了。 “老jiejie，医生在家里嘛？”大妈客气地打着招呼。 “噢，是找医生的呀。”大妈勉强露出了一点笑容“在楼上了。” “走了，你们跟我来。”大妈冲我们招了招手，小声地又说“人家的屋里有钱了，早就不让老头子开这个诊所了，你们看到了，跟我说话的，是医生的老婆了，人家根本上就不像那些做生意的人，把钱呀，看得淡得很了。” 大家跟在大妈的后面往楼上走了，我走在最后面，又回头看了一眼女主人，她搬了一个板凳在门口坐着，眯起了眼睛，就那么坐着，我们走上楼梯的咚咚声，都没有打搅到她，她好像没有听到一样，坐的姿势还是一动不动的。 在二楼有一个老人坐在那里看书，听到脚步声后，一手抬着眼镜，和蔼的目光扫了过来“你们是。。。。。。” “老医生，不认得我了，我是住在。。。。。。”大妈边说边做着手势，一脸的耐心。 “噢，想起来了，想起来了。呵呵”医生笑了。 “这不是，呵呵，我就把她们引来了，呵呵”大妈笑了。“我晓得你们的家里不同意你继续开了，这不，我就是相信你了，没有办法。呵呵” “我呀，坐这一天是一天了，在屋里看一看书呀，也是几个老熟人还是要找起来了。”医生笑了，又打量着我们几个，对我们笑了。 “还是要麻烦您了，医生，既然来都来了，就都跟她们做一个B超吧。”大妈招呼着我们几个。 “我就是跟着来玩的了。”鸡婆笑了“上回去了大医院，我都没有检查了，今天呀，您先帮我照一下，看一看孩子好不好了。”鸡婆开始打头阵了，她说完了，冲我们笑了。 “你的大的孩子是儿子呀？”医生笑着问道。 “是呀，这胎呀，是儿子也要，姑娘也生了。”鸡婆开朗地说道。 “是呀，这B超的本来作用了，是用来检查身体的，这一变了，就变成了这样的一个工具了，做为母亲了，都要像你这样就好了。”医生不由地说道。 “这儿才有一个能干人了，人家怀了姑娘也要生下来。”鸡婆指了指我。 “管他了，怀上了，肯定就是要生下来的嘛。”我笑笑说道。 “你不是本地人呀？”医生好奇地说道。 “我是荆门人，我们那里呀，生二胎的人少得很了，我反正是怀着姑娘了，就生个姑娘了算了。”我笑了。 “是要这么想了，是想这么想了，都是自己的骨rou，儿子姑娘不是一样的呀。”老医生点着头，他的个子不大，满脸的和蔼，戴着一个老花镜，让人觉得非常放心地样子。 鸡婆已经在做着检查了，老医生在她的肚子上抹了一些润滑剂，然后把一个小小的东西放在了她的肚子上，来回的划动着，我们都站在一边，盯着面前的屏幕，一个小孩子的样子出现在了画面上，老医生过细地看着，然后点了点头，说道“你的孩子个子还大了，蛮好的，蛮好的。” “那个医生，你帮我看一下了。”嫂子在后面挤了过来，她有一些迫不急待地躲在了床上。 “你怎么都不问一下了，是儿子还是姑娘了。”我走到鸡婆的身边小声说道。 “管他了，我说了的，反正是要跟孩子弄一个伴嘛。”鸡婆笑了。 “不是的了，像我的是姑娘的话，我跟她准备的小衣服肯定就要鲜一点嘛，如果是儿子了，衣服的颜色就要深一些。”我说着我的原因。 “医生，我是怀的儿子嘛？你要跟我过细地看一下了，这是不能搞错了的，要是搞错了的话，我的日子要哪门过哟。”嫂子着急的声音。 “你一定要过细地帮我检查了，医生，我好不容易地怀上了这个儿子，我以后的日子都要靠他啰。”嫂子还在说着。 医生取下了眼镜，脸上明显地不悦了，他也停下了手里的事情，转过来看了一下我们，又低下了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鸡婆不由地推了一下嫂子，本来还在叽叽喳喳她，这才发现医生根本上就没有检查了。这才不好意思地看着医生。 “不怕，你说嘛，你说完了我再检查。”医生不耐烦地说道。 “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了，我不说了，行吧，你再跟我好好地检查一下了。”嫂子有一些难堪地说道。 “你说话了，我根本上就检查不成了，这B超除了能检查男女，它还能检查孩子发育的正不正常，不是开玩笑的东西了。”医生郑重地说道。“你不要说话了，有什么话，等我检查完了再说，好不好？” 看到医生这么认真，我于是也盯住了屏幕，医生也盯着屏幕，过了好一会儿，他放在手上的东西说道“起来吧，这个孩子还是长得好了，你放心了，是个儿子。” “没有看错了，”嫂子虽然早就晓得这个结果了，她还是有一些兴奋“我就要让那些看我笑话的人都看看，他们不是说我生不出来儿子的嘛，我就是要生一个给他们看看。” “呵呵，注意身体了。”鸡婆提醒着她。 “你是不晓得，那些是怎么说我的，这回了，我总算是可以昂起头来了，”嫂子一脸的得意。“还说我不会生儿子，我这回不是就要生儿子了嘛。” 医生也许是累了，他并没有催我，而是趁这闹哄哄的时候，出去倒了一杯水，站在了阳台上，边吹边喝了一口，又把茶杯放在嘴边吹着。好像非常不喜欢嫂子说的这些话一样。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大妈指了一下外面，大家就都懂了，屋里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这时，医生才又走了进来，他在戴手套的时候，我躺在了床上，漫无目的地望着天花板，好长一会儿的时间了，我正在出神的时候，医生竟然笑了起来，我一下子愣住了，扭过头来望着大家。 “呵呵，怎么做的检查嘛，呵呵，这分明是一个小儿子嘛，怎么会检查出来是一个小姑娘了，你们看，小儿子的特征好明显的，这不是小儿子的小鸡鸡嘛，呵呵。” “医生，指我们看一下嘛，哪里是小儿子的小鸡鸡”鸡婆饶有兴趣地弯腰问着。 “好，好，你们都来看一下了，这好明显的呀小儿子特征了，呵呵。”医生又笑了。 “哈，太好了，幸亏你没有做手术了，哈，太好了，医生真的要谢谢你了。”鸡婆有一些惊喜地连连说着。 我已经整理好了衣服，坐了起来，这个消息对我来说，好像是一点儿茫然，我都不晓得说什么好了，好像是老天故意地跟我开了一个玩笑一样。 鸡婆还在不停地说着，说我的老公的一些事，说上回检查的事，反正，她的嘴在不停地说着，笑着，只有我，好像木头人一样的，跟在他们的后面下楼梯，又和他们一起上了车，就像是喝醉了一样，晕晕乎乎的，都不晓得在想什么了。 到了菜场，车停下了，我们都下了车，我回到摊位上都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了，想着这一路走来的艰辛，真的是百感交集，什么滋味都有，鸡婆跟在我的后面，她想向我的老公报告这一个喜迅，可惜的很，是珊珊在跟我守摊。 “你姑爸还没有来收摊呀，”鸡婆笑眯眯地问道。 “怕是这一会儿了，不过，有我在这儿了，晓得他来不来了，我姑爸就是不来，我们也可以收摊的了。”珊珊说道。 “哎呀，他怎么不来了，真的是了。”鸡婆着急地说道。 “你不要说他们听了。”我竟然对她说道。 “你要自己说呀。”鸡婆笑着问我。 “嗯，我来自己说给他听了。”我点了点头说。 “也好，也好，”鸡婆笑着又说“真的是得亏你犟了一下了。” “幺幺，你们说什么了，检查的好嘛。”珊珊问我。 “好了，好了，这就算是是最好的结果了，你都不晓得，你幺幺呀，怀的是一个小儿子了。”鸡婆脱口而出。 “真的是嘛，太好了，我晚上跟我mama打个电话去了，我mama前天还问了我的，你们这是怎么搞起在的了。”珊珊欢喜地说道。 珊珊打电话的时候，我正要炒菜去了，想着孩子要打电话去了嘛，得给一点钱到她，这正在掏钱的时候，佳佳就一直地盯着我，她刚好坐在一边做着作业了，你就想瞒，也瞒不住了的。 “珊珊，你不是要打电话嘛，嗯，五块钱够不够了。”我拿着五块钱递给了她。 “幺幺，哪里就要得五块钱了，二块钱就够了。”珊珊开始没有接，看到我一直递着，就高兴地接了过去。 “打个电话就要五块钱是啵，”佳佳生气地问道。 “你管得宽了，做你的作业。”我没有好气冲佳佳吼道。 “本来就是的，打个电话哪里会要五块钱嘛。”佳佳又鼓着眼睛说道。 “算了，算了，我不打电话，行了吧。”珊珊哪里受过这种气了，她把钱往我的手里一放，就转身走进了房间，我看到她委屈地眼泪都漫了出来。 “哪个叫你瞎说的，再说了，小心我打你的嘴。”我只好冲佳佳发火，让珊珊的心里好过一些。 我跟在珊珊的身后进了房间，只见她把自己甩在了床上，豆大的眼泪直往下滴，却又倔强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只有两个肩膀在不安地抽动着，这让我的心里有一些难过，毕竟，这是自己的亲侄女，她又还听话，自从她来了以后，家务事呀，她帮忙做了一多半，这也是一个孩子呀，她才只有十六岁，要不是大哥出了车祸，她正在高中学校里读书了，要不是大嫂心疼我，她也不会来我的这里受这份气了。 “打电话去了。”我把她拉了起来，她扭着，却又怕伤到了我，坐了起来，手指还在不停地抹着眼泪。 “你跟她一般见识做什么，你看了，你姑爸回来了，不要打她的哟。”我又在帮她出着气。 “快点，打了电话回来吃饭了，我只炒几个菜，就可以吃饭了，当多大的一点事了，让她爸爸回来收拾她。”我又说。 “你乖一些了，是大jiejie了，她呀，不懂事，有幺幺跟你撑腰了，你怕什么！要是她以后再对你说了什么过份的话的话，你想怎么收拾都行，做jiejie是怎么做的了，要像一个jiejie的样子了。”我还在好说着。 “我不打电话了。”珊珊哽咽着小声地说道。 “打去了，打去了，我等你回来吃饭了。” “算了，不打了。”珊珊又说。 “把钱拿着，想买什么吃的东西也行了，不到屋里看她的鬼样子。”我说这话的时候，声音有一点小，珊珊迟疑着，又盯着我看了一下，终于慢慢地站了起来。 “好好，打电话了，打了就回来呀，我们等你吃饭了。”我虽然口里在这么说，早把五块装在了她的荷包里，又在后面推着珊珊了，终于把她推出了房门，一出房门，佳佳挑剔的眼光又射了过来，这时，珊珊的头一昂，就走了出去了。 也许是佳佳没有看到那五块钱吧，这回，她只是不怀好意地盯着珊珊，看到珊走远了，她才又说道“你好大方的哟，打个电话都给五块钱了。” “你也是的，刚刚搞得多不好，jiejie来我们的家里是客了，你怎么能这样了。”我跟孩子好说着。 “打个电话最多就是一块钱，你就给了五块钱，哼，我要钱的时候，你才给我五角钱了。” “你呀，真的是打少了的，哪里能这样跟mama说话了。”我有一些不耐烦地说道。 “你本来就喜欢她一些。”佳佳竟然说道。 “人家没有用过我们的什么钱，就是打了电话，多的钱，也会还给我的。”我只好解释着。 “你本来就不应该给这么多的。”佳佳认真地说道。 “你们在说什么了？”老公从外面走了进来问道。 “你的姑娘要着打了，好烦的了。”我不禁说道。 “你来打呀，打死我好了，啊，你们都不喜欢我了，打呀。打呀？”姑娘竟然放起赖来了，哭得惊天动地。 “又是为了什么呀？”老公不禁有些莫名其妙说道“我又没有打你，哎呀，这才是了。好了，好了，不哭了，不哭了，我不打你不就行了呀” 我本来的心情蛮好的，被姑娘这么一闹，也有一些心烦了起来，老公好不容易把姑娘哄好，一问是这事儿，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我了，也被她们闹够了，只想早一点儿睡上一觉了。 晚上吃饭的时候，老公想找一些轻松的话题，可是，没有一个人买他的帐，佳佳的眼睛是红的，珊珊的眼睛也是红的，大家也没有什么心情吃饭了，都是扒了两口了事。 我早早地就上了床，两个孩子也不看电视了，这屋里一安静，老公的呼噜声音就响了起来，我也是打了两个呵欠，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