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儿子的出生
在小姑子的家里过了这一天，第二天，我便逃一样的回了娘家，只有躲在娘家里，我不再担心如何和老公公独处了，其实，老公公是一个十分勤快的人，他把菜地侍候得很好，至于侍候自己，只能算是一个笑话了。我刚到家的时候，打开菜柜门看了一下，有半碗的豆鼓，是自己做的那种，不晓得端了多长的时间了，刚端出来的豆鼓应该是黄亮亮的，这都变成了黑色，时间肯定是不短了。还有半碗是紫菜苔，那个红红的汤水也是黑色的了，叫我怎么不敢往下想了，还是一走了之吧。 还在大路上，就闻到了鸡汤的香味，孩子们都在门口玩着，他们看到了我，高声地叫着，并且围了过来，妹夫帮我把行李拎了进去，正好碰到母亲从里面走了出来“哎呀，你是稀客呀！”她这是对妹夫说的，又笑着对我说道“我是听到孩子们在喊幺幺了，你是真的回来了。” “mama”我叫了一声，便笑了，我这大腹便便的，肯定是来找麻烦了。 “你的月份到了呀？”mama盯着我的肚子问道。 “快了，我还是回来生”我不由地说道。 “回来好了，回来好了，”母亲点了点头。 妹夫这时走了出来，他跟我们告辞着“嫂子，我就回去了，亲妈，您忙，我就回去了。” “就在这儿吃中饭吧，我煨得一只老母鸡了，都闻得到香了。”母亲留着妹夫。 “谢谢您了，我回去还有事了。”妹夫笑着说道。 “这你的嫂子回来生二胎了，你小哥又没有回来，还真的是要麻烦你们了，”母亲接着说道“她来我这边了，你们就不要管了，呵呵” “要得了，要得了，这小哥又没有回来了，这边的事就麻烦你们了，至于屋里的事，不是还有我们嘛，您也放心好了，我们也会料理得好好的，到时候呀，我们二口子到医院里接他们母子，您说好不好？” “这当然好了，呵呵”母亲不禁笑了。 “那我就走了，有了好消息，跟我们打电话吧。”妹夫又说。 “肯定是要先跟你们报喜了，呵呵，还是吃了饭走了，”母亲还在客气地说着。 “你就吃了饭走了。”我也挽留着妹夫。 “算了，我走了。”妹夫说着就骑上摩托绝尘而去了。 “哈哈，晓得我要来了，还杀了鸡了。”我高兴地说道。 “幺幺，是我过生日了，”依依说道。 “是呀，今天是依依的生日了，你呀，是跟着依依搭福了。”母亲笑着说道。 “哎呀，是我自作多情了，还以为是专门为我煨的鸡汤了，嗯。。。。。。”我故意地说道。 “幺幺，我们今天早上是在集上过得早了？”翩翩得意地说道“不管是哪个的生日，我爹爹都会请我们到集上过早了。” “哼，把我这个姑娘气死了，鸡汤是为了孙女们煨的，就是过生日，也没有哪个请一下我了。”我竟然气呼呼地说道。 “咯咯。。。。。。”孩子们都笑了起来，母亲也在笑着，我也笑了起来。 “回去看了一下的嘛？”母亲小声地问道。 “不说了，烦死了，到处都是黑浚浚的。”我不由地有一点生气了“我们的房间里，还有蜘蛛网了，叫我怎么办嘛，真的是不应该回来的。” “放心，我不是跟你的妹夫说了的嘛，你呀，就在这里住下了，发动了，就到医院里去了，生了的话，再回家，包现你的小姑子都跟你弄得好好的了。”母亲安慰着我。 正在这时，父亲从外面走了进来，他一看到我就笑了“你mama还是在担心了，说你要回来了，怕是这几天了。” “爸爸，你做什么了？”听了父亲的话，我的心里一暧，不禁问道。 “开春了，我把两头牛牵到堤上去了。”父亲说道“我去年冬天卖了一只小牛了，价钱还好呀。” 一年不见，父亲好像更瘦了，他说这话，我晓得，他是不想让我担心，其实，我真的是没有多少钱了，手里只带了一个生产的费用，所以，我笑着点了点头。 “我端来你们吃呀。”母亲笑着走进了厨房，父亲在后面笑了“人都没有到齐了，等一下嘛。” “好好好，那就等一下嘛？”母亲笑了，她拿来了碗筷，又说道“依呀，你喊强子去了，诚呀，你喊jiejie去了。” 两个孩子走了，一会儿胖胖的强子来了，高兴地喊了我一声，珊珊也来了，她还在后门，就喊我了“幺幺，幺幺。” “快点来吃饭了”我笑着站了起来。 一会儿，一锅热气腾腾的，满屋飘香鸡汤上了桌子，孩子们围了过来，大家的筷子都在里面找鸡大腿，你搅起过来，他搅起过去了，我拈了一块鸡翅膀放在了嘴里，不由地笑着看着孩子们。 “翻什么呀，一只鸡只长了两条腿了，呵呵。。。。。。”父亲看到孩子们的样子笑了。 “哪里还有什么两条腿了，我都剁小了的，你们找不到的了。”母亲笑着说道。 “我就说了，翻了半天，也没有看到鸡大腿，原来是婆婆剁小了。”婷婷不由地说道。 “免得分不高了，剁小了，一人吃一点了。”母亲又说。 “婆婆，再吃鸡的时候了，不要把鸡腿剁小了，人家餐馆里都是煨全鸡了。”诚诚说道。 “你婆婆是担心你们的脑壳打破了嘛，呵呵。。。。。。”父亲又在逗着孙子们了。 “咯咯。。。。。。”孩子们都笑了起来。 “爹爹，我也快要过生了哟。”翩翩提醒着爹爹。 “就是婆婆忘记了，爹爹也不会忘记了。”母亲笑着说道。 “不是还有几个月了嘛？”父亲跟孙女说道。 “是呀，不过，我恨不得明天就过生日了。”翩翩又说。 “爹爹，反正翩翩jiejie过了生日，就是我过生日了。”强子说道。 “爹爹的记性不好了，一下忘记的话，不是就算了嘛。”父亲故意地说道。 “啊，不行了，不行了，爹爹。”翩翩在撒着娇。 “你要跟婆婆说了，你看，我就是杀了鸡，婆婆不烧熟的话，你们吃什么了。”父亲又说。 “婆婆呀，你要记得我的生日哟。”翩翩高兴地对婆婆说道。 “记得了，记得了，我都记得了。”母亲笑了“只要你们不嫌婆婆有老巴子气刹的话，我都记得。” “婆婆呀？”珊珊和婷婷不由地笑了。 这时，依依吃得满头是汗，她看到我在看她，有一点不好意思地笑了，母亲赶紧的起身跟她拿来了毛巾，她拿起毛巾胡乱地抹着，吃像最好看的是强子，他吃鸡的速度很快，吃饭的速度也快，别人才只吃了半碗饭，他的一碗饭就吃完了，哼着歌儿跑去厨房里添饭去了。 “这呀，包不得养一个孩子都像强子一样了，吃什么好香的呀”我不禁羡慕地说道。 “这姑娘吃饭如鼠，儿子吃饭如虎了，呵呵。。。。。”父亲又笑了，看得出来，孩子们吃得高兴，他更加的高兴。 这时，珊珊为我舀了一碗汤，我喝了一口，不禁说道“我们在外面煨的鸡，怎么味道没有这么好了。” “还是人多吃东西香了。”父亲不由地说道。 “婆婆喂的是正宗的土鸡了，肯定是要好吃一些嘛。是不是嘛，婆婆？”珊珊说道。 “婆婆，这个鸡是煨的好吃了。”诚诚也在说着。 婷婷这时讲起了学校里的事情，大家都笑了起来，我也笑着，就是什么也不说，光是看到着这些个孩子们，也是让人高兴的事呀，只是我的大姑娘不在这里面，总是觉得有一些遗憾，不过，她跟着爸爸，也会过得很好的。 吃过饭了，我窝在房里看电视，真的不想再听到人们说一些难听的话了，过了一会儿，大嫂过来了，她讲着村子里发生的一些事情，其中也有一个嫂子生了一个二胎，是个儿子，谁知他老公一脸的不高兴，直说是又要多做活多做多少年了，才能把儿子抚养大了。等把这个幺儿子抚养大了，自己也得不到什么记了，真的是没有什么意思。 我不禁笑了，不过，我们毕竟年轻一些，正在这时，盐罐子过来找孩子们玩了，我看到这个孩子闷闷不乐的样子，不禁问道“你吃饭了嘛？” “早就吃了。”盐罐子答道。 “吃个屁了”大嫂不客气地说道“你中饭都吃了？” “不是的，我们只吃两餐了。”盐罐子看了一下大嫂说道。 我不禁愣住了，正好，孩子们都说要去哪里玩了，原来是电视的正片子没有了，孩子们都一窝蜂似的跑了出去，珊珊毕竟是个大姑娘了，她坐在那里拿起了一本书看着。 “刚才盐罐子说，他们一天只吃两餐，这是怎么过的哟！”我不由地说道。 “怎么过的？你玉大妈别人在吃早饭的时候了，她还没有烧火了，到了上十点钟的时候，她才吃早饭，等一下人家吃中饭了，她不饿了，到了三四点钟的时候，再搞一餐一吃了事了。”母亲在旁边说道。 “现在的日子好长哟，怎么受得了了？”我又说。 “哎呀，这大人不听话，害了孩子了。”母亲又说。 “看到了嘛，这家里的大人一离婚呀，把个孩子就搞得怂头怂脑的。”大嫂又说。 “玉大妈也是的，大人一天只吃两餐可以了，这孩子怎么受得了了。”我又在说道。 “看盐罐子的mama不拿一分钱回来，他爸爸也不拿一分钱回来，玉大妈又拿什么给他吃了。”大嫂说道。 “哎呀，真的是害了孩子了。”我不禁摇着头。 “你玉大妈也不管一下孩子们了。”母亲不由地说道“当初的时候，就不应该让他们离婚的呀？” “玉大妈管得到他们呀？”大嫂不禁笑了“他们在外面，两个老人在屋里，你哪里管得到他们了。” 好像我们的话题总是离不开玉大妈的样子，因为别人的日子都是差不多的，只有他们的家里，在村子里要特别一些，玉大妈不得不抚养着老二家里的孩子，孩子的父母离婚以后，都组织了新的家庭，一个也不要这个孩子了，于是，他不得不跟着爷爷奶奶过日子，只是，老人的年纪大了，自己的生活都成了问题，又怎么能把孩子带好了。我是一阵唏嘘。 当然了，村子里好多的人过得不错了，三哥的师父，我的大叔已经在荆门跟儿子买了一套房子了，他的老婆，就是我的堂姐，（这个喊法有一些奇怪吧，堂姐跟我是一个辈份，大叔又是跟我的母亲一个辈分，在我们的老家，这种叫法叫做乱亲不乱族，各人叫各人的）扯关鸭公嗓子问道“你可以买房子了嘛？” “我没有钱买了。”我只好如实地说道。 “出门这么多年了，连个房子钱也没有挣回来呀？”她是明显的不屑的样子。 “你以为外面的生意多好做哟？”我没有好气地说道。 “还是出了门的人了，穿得几件衣服我也瞧不起了。”她又说。 “瞧不起不瞧”我气冲冲地说道。 “哎呀，两姐妹又抬起来了。”母亲笑着说道。 “我都是说实话的了。”她还在说。 “我meimei多喜欢你了！”大嫂一说这话就拍了一下堂姐，又悄悄地笑了。 “你怎么还不改一下脾气了，像你这个样子，跟媳妇肯定是合不来的。”我没有地方出气了，于是说道。 “怕什么，我和她又不在一起过日子了。”堂姐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 这话倒是真的，年轻人都出门了，在打工的，在上班的，就是没有几个在家里种地的，原来羡慕我们的人，现在也出门去了，至于他们做得好不好，并没有人清楚，不过，像我这样回来生二胎的，简直就是奇葩了。以前对门街上热热闹闹的，现在也看不到几个人了，年轻人更是少之又少，好像外面的世界更能吸引人一些。 回来的喜悦慢慢地降到冰点，我甚至都有一些埋怨自己了，怎么想着又要生一个了，真的是了，这时做得梦也怪，老是梦见一些断成几截的蛇，这些事我也不敢说给别人听，只好闷在自己的心里。 直到孩子降生了，我的担心还在继续，这个像个小老鼠的小家伙，是我的儿子嘛？他怎么不哭了，身上怎么是这个颜色了，还有，医生紧张的把绕在他脖子上的，绕了几圈的脐带拿了下来，小家伙还是不哭，医生提在手里，朝着屁股扇了两巴掌，他才呱呱地叫了起来。 “医生，帮我看一下他的小手了，小脚了，好不好。”我躺在产床上，直起了脑袋问道。 “好了，好了，都好了。”医生笑了。 “噢”我放心了，只觉得浑身没有了力气，还又想睡了，头一歪，就睡着了。 “meimei，起来吃一点了再睡了。”大嫂把我推醒了说道。 “呵呵，你这是迷魂胎了，就是瞌睡多。”母亲抱着孩子在一边说道。 的确，我从发作到这会儿，就是肚子疼的时候是醒的，要是肚子不疼了，我头一歪，就睡着了，比生大姑娘的时候轻松多了，这不由地抬起来看了一下我的儿子，哎呀，心里又在后悔了，这是我的儿子嘛？怎么是这个样子了，皮肤皱得和小老头一样，而且，还是一个烂眼睛了，两只眼睛角都是红的。 这时，已是半夜了，我们的床前围得热热闹闹的，大哥大嫂，三哥三女，父母，还有老太也来了，她看到我醒了，笑着说道“怎么那么多的瞌睡哟，你大嫂才煮了几个鸡蛋的时间，你又睡着了。” “还守着我做什么了，都回去吧，这半夜了。”我难为情地说道。 “等你把这碗鸡蛋吃了，我们就回去了，呵呵”三嫂笑着说道“几个孩子们要来，被我们赶了回去了。他们明天早早地要上学了。” “早点回去休息了，我们蛮好嘛。”我又说道。 他们临走的时候，又在做安排，大哥说是回去了就打电话给小姑子，让她们来医院里接我们母子回家，至于要带的东西，还有什么明天的早点呀，都是安排的好好的，虽然老公不在身边，我照样是一点儿也不用cao心做月子的事情。 父亲肯定看出来我的不快了，第二天一早，他就专门地把孩子抱到窗口，过细地看着孩子的五官，又把孩子抱到我的跟前说道“这个孩子生得好了，五官正气着了。” 我的心里一喜欢，不由地问道“他还生得好看呀。” “肯定好看了，你看这鼻子，这眼睛，生得好了，你要好好的带他了，就是个子有一点小，怕什么，月窝里的孩子见风长了，会是一天一个样的。”父亲肯定地说道。 我其实也不是嫌这个孩子，只是总是觉得我的心目中，我的儿子应该比他长得好看，就像jiejie一样的好看才对了，哪里像是这个样子了，说我的皮肤不好，比我还要黑了，老公的皮肤那么好，他怎么不像他多一点儿了。这时，小家伙睁开了眼睛，呀，是睁开了一只眼睛，还有一只眼睛闭着紧紧的了。 我又不快了，孩子呀，你就不能让mama高兴一下嘛，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究竟是什么意思了？我拿着棉签跟他洗着脸，在眼睛的地方洗得过细了一点儿，闭着的那只眼睛总算是睁开了，可是，刚才睁着的眼睛又闭上了。 “mama，怎么是这样的一个孩子了？”我有一点好气地跟母亲说道。 “个人怀孕的时候不禁嘴了，还怪孩子了，你看，孩子的眼角都是红的了。”母亲埋怨着我。 “噢”我终于懂了，原来，是我自己的原因了。和别人想儿子的人不一样，我没有欣喜若狂，总觉得他不管是个什么样子，是要来做我的儿子的，所以，我可以跟他发一发脾气的，撒一撒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