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两场家宴

    （未纠错）

    夏国春节一直有燃放爆竹的习俗，但是这习俗在三十多年前被衙门明文通告禁止了。

    这就导致了如今春节的时候，人们只能用烟花来凑合着过过节。

    至于为什么过年燃放爆竹这种传承上千年的习俗会在二十多年前被衙门明文禁止，这……就只能说是一些百姓里面的“害群之马”害的。

    爆竹做为人们传承至今的过年习惯，它有着驱邪、引神的“功能”——是不是真有效先不论，反正几千年下来就这么认为的不是？

    古时候，爆竹还仅仅只是用火焚烧准备好的竹节，让竹节在燃烧时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来“驱邪、引神”。

    可随着火药的发明……这爆竹就变得微妙了起来。

    特别是最近几十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人们对“爆竹”的定义变成了“响”“再响一点”“要够劲儿”“一定要比对面王二狗家的响”……

    为了“够劲儿”，做为“爆竹”的竹节体内就渐渐的多了很多奇怪的东西。

    私炮房这种东西就渐渐在春节的时候出现，并且前后能愉快的营业半个月。

    火药这东西……不算太难弄，有心人想要东搞一种、西搞一点，最后做成“够劲儿”的东西塞进竹节里，之后这个竹节就很“够劲儿”……

    最开始的时候，这种“够劲儿”的爆竹流传还不广，而且竹节内部填充的东西要么技术不到位，要么担心出现问题，所以威力还算是“中规中矩”的能让整个村子的人从梦中吓醒的地步。

    但随着不知道从哪儿兴起的“再响一点”“不能比别家声儿小”的诡异攀比之心，这种“够劲儿”的爆竹就开始出问题了。

    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攀比之心？唔……可是怕对面家的声音够响，就把对面家的邪气吓到自己来了？自己弄个更响的，就能起到“反弹”的作用？

    随着对“要比别家响”的需求出现，这种完全没有正规执照，在春节期间才会出现的阴私私炮房就开始“改造”那些“够劲儿”的爆竹了。

    这种从古时候传承至今的爆竹和新时代出现的纸质“爆竹”有着极大的区别。

    纸质的“爆竹”有着衙门严谨的条例规范，制造方式、流程、品质监控、售卖许可全都有着极为严格的条件。

    那东西，就是很够劲儿的个体，那爆炸起来除了够响外，正常情况下很难伤到人——你作死和意外另算。

    可竹制的“够劲儿”爆竹可就不一样啊！

    它外层可是竹子，爆炸之后四分五裂的碎竹片、竹签，那杀伤力可想而知！

    最开始的时候，这种“够劲儿”的爆竹威力还并不大，虽说引起过一些意外，但是这种传承千年的行为，即便是有点跑偏的样子，衙门也不可能插手禁止。

    衙门也只能查封一些私炮房和要求百姓不要在爆竹里面添加危险物品。

    衙门也是没有办法，爆竹这东西在夏国是年年春节家家户户都会有的东西，其中哪些是“够劲儿”的，哪些是普通的，除了爆炸时，事先很难发现。

    而燃放的时候，都是除夕夜的时候……你衙门的工作人员不能除夕夜蹲点查探吧？

    即便除夕夜蹲点查，可夏国有上亿户人家啊！家家户户春节都在点爆竹，到时候“轰隆隆隆”一连串，你知道哪个方向点了“够劲儿”爆竹，可查要怎么查？

    除夕夜连夜把一个方向的所有人家都查一遍？分辨哪家点的普通爆竹？哪家点的“够劲儿”爆竹？

    普通人家那不是倒了八辈子霉？大过年的被衙门盘问？

    就是你查到了谁家点了“够劲儿”爆竹……是要给他们判刑？还是收押到衙门里？

    点放“够劲儿”爆竹的人可不是一户两户，甚至不是千户，而是上万户，上十万户。

    至于私炮房……那东西更难查起。因为很多私炮房就不是在固定的一个地方，或者就是在一些偏僻之地做好了盘出来零售。端掉一个，私炮房“链条”还会互相传递消息等等。

    每年衙门都在打击私炮房，但是收效实在是不高。

    随着时间过去，这种“够劲儿”爆竹不仅仅没有消失，反而愈演愈烈，几乎每年春节都有因为违规爆竹炸伤人至重伤的情况。

    这样的情况一直到了二十多年前，衙门算是“冒天下之大不韪”的明令禁止任何燃放爆竹的行为后，才算是慢慢的彻底禁止住了那玩意儿。

    就是最开始的那些年，衙门因为禁止爆竹这法令，遭到了全国大半百姓的“声讨”——正经燃放普通爆竹的百姓实数冤枉。燃放“够劲儿”爆竹的自然觉得出现危险，受伤的是我们自己，我们自己承担后果就是了，你衙门cao哪门子心。

    反正这玩意儿……

    刘尹他们没见过。

    他们出生的时候，爆竹这东西就已经没有了。除了在老一辈口中偶尔听到“一颗就能让一个镇的人都吓醒”的玩意儿外，他们就只有在外网上能查到了。

    只是他们也对爆竹不好奇。

    他们不觉得那种只有声音响，还危险的东西有什么好的。

    能有烟花好玩？

    烟花也有声音，还五颜六色的~多好？

    最主要的是它安全！

    吃完饭后，刘尹他们一行人就去了楼顶上，先上楼顶的陆离老爷子已经开好了照明灯，烟花也都有条有理的摆好了。

    虽然今天只是二十九，还没到除夕，但是烟花这玩意儿可不像爆竹那么有严格的寓意，只当过节的玩具就好，春节前后想什么时候放都行。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暗了，刘尹他们算是来得晚的，此时整个城市的上空都布满了各种艳丽的烟花。

    “我草！对面的他妈是谁！给我干他们！”

    刘尹他们刚刚上楼，相隔大约有十多米的另一栋楼楼顶上就有人往他们这边发起了烟花“攻击”。

    可惜，经过衙门“合理规划”后的小型烟花想要射出十多米远，完全是痴人说梦，烟火往刘尹他们这个方向飞到大半截就散落在空气中了。

    但是刘尹是觉得自己被挑衅了，顿时招呼着其他兄弟一起点燃烟花开始回击。

    “陆离老爷子，没有搞到点大型玩意儿？”

    左佑一边点燃一根烟花一边冲旁边的陆离老爷子道。

    陆离老爷子摇摇头回道：

    “没有。而且大型烟花也带不进小区。”

    左佑一脸不爽的嘀咕道：

    “我们这楼上这么宽敞，怎么就放不得了？！”

    和几个男人不同，大乔、钟琪还有刘茵茵三个人就在另一边燃放着手持的小烟花。

    哦……郑舞在男人那一堆里，举着好几根烟花往天上射个不停。

    “我姐刚刚跳舞跳得很好看吗？”

    双手持着四五根烟花怼着对面放的刘尹，突然对靠过来的左佑道：

    “我看她跳得……总像是在看小孩子在跳舞~”

    一旁的左佑嘴里叼着一根零食糖果，手里持着两根烟花四下扫射，听到刘尹的话后，他才挑着眉毛道：

    “就是就是~”

    一听左佑和自己想到一块了儿了，刘尹顿时高兴的继续道：

    “那你们之前还鼓掌鼓得那么起劲？我都要以为又是我的欣赏水平有问题。”

    左佑啧了一声痞赖的道：

    “你的欣赏水平确实有问题。至于鼓掌？开玩笑呢！你没看到大乔一边跳一边用眼神威胁我们的样子？我们哪儿敢不鼓……啊哈哈哈哈……好久没有看到大乔跳舞了，今天她跳得是真的太美了。

    你说，小时候钟琪、老郑、阚雀儿她们也和大乔一起学的跳舞啊，为什么她们就赶不上大乔十分之一？唔……二十分之一？”

    左佑明显前言不搭后语的话，先是让刘尹一脸疑惑，之后瞬间觉得后背有“毒蛇”在爬一样，回头一看……果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大乔已经站在他们身后。

    “啊……姐……你什么时候过来的？怎么走路没声儿呢？”

    大乔皮笑rou不笑的冲刘尹两人笑笑道：

    “可能我是仙女儿吧，走路才没声。至于我什么时候来的……从你说‘小孩子’三个字的时候就在了。”

    “……”

    “……”

    刘尹和左佑顿时双腿一软就要倒地不起。

    在他们两个身边的昆零他们互相看了一眼，昆零就开口道：

    “大乔，你可能没有把话听全。”

    “哦？”

    听到昆零开口，大乔一脸温柔的看向昆零。

    而刘尹和左佑顿时也对昆零投去求助的目光——既然大乔没有把刘尹的话听全，那昆零还能补救的机会！

    “嗯！刘尹说的是‘我姐刚刚跳舞跳得很好看吗？’‘我看她跳得……总像是在看小孩子在跳舞~’”

    昆零说话的时候还拿捏了语调，把刘尹刚刚的两句话连语气都复原得一模一样。

    “呵呵……”

    大乔一声冷笑。

    唔……是时候给刘尹选一块风水宝地了。

    ……

    同样是团年宴，远在帝都郊区小镇的一间不起眼的院落里，一手打电话，一手端着菜的林新才刚到家不久。

    “我过完年，大约初六才会回蓉州。额……外婆……我有女朋友，只是今年她工作忙，没有时间和我回帝都……您信我！等她忙空了，一定带她来看看您和外公！手机吗？她的手机？啊……等一下我就发您……啊……绝对不是我找一个朋友合伙骗您啊……肯定不是！……”

    同样端着两盘菜的陈乔军路过时凑到林新电话边大叫道：

    “外婆新年快乐！我是小军啊！林新这家伙骗您的！他没有女朋友！”

    三两句话就把林新“逼上绝路”的陈乔军哈哈哈哈笑着就逃掉了。

    “……”

    见到陈乔军逃掉，林新一脸无奈的听着手机那边的唠叨声，心里已经在想最近有哪个自家外婆不认识，自己又熟的女生在帝都——看来他不得不用电视剧里的狗血“假女朋友”手段来应付了。

    唔……

    也许自己真该找个女朋友了？

    好不容易安抚好自己外婆，林新突然心里冒出了个这个念头。

    “小军在说你刚刚和你外婆通了电话？”

    一间不算宽阔的客厅里，一张十人圆桌这个时候坐了不少人。

    为首的是一位看上去五十出头，衣着随意，但是从坐姿就能看出来是为军人的中年男性。

    他是林新的父亲——夏国某部都司：林鹤。

    他的两旁坐着两位看上去年岁在四十出头的女性，左边气质雍容中带着一分戾气的，是林新那个“叱咤商圈”的大母——墨香。

    右边气质温婉，相貌柔和秀气的就是林新的生母——曹蓉。

    同桌的除了上完菜的陈乔军外，还有一女两男，三个从面相和坐姿都透露出弄弄军人味道的中年人。

    他们是林新父亲林鹤的老战友，其中那位女性还是林鹤的青梅竹马。

    听到自家老爸的话，林新一脸无奈的一边上菜一边点点头道：

    “嗯，外婆和外公让我们过完年早点去看他们。”

    林新的大母一脸笑意的接过林新递过来的菜，嘴上道：

    “我爸和我妈就是想看看你！我们仨前天才从他们那里回来！哼~当时还嫌我们烦，一副撵我们走的样子！”

    林新可不敢接这话，他只能道：

    “厨房里还有两个菜要等一会儿，我去厨房照看着。爸，大母，妈，婉姨，牛叔，谭叔，你们先吃着。”

    听到林新这话，其他人还没开口。她大母就直接伸手把林新拉住坐下道：

    “你难得回来一趟，已经做了一桌子菜了，够了够了！”

    这时，林新的生母抿嘴微笑着道：

    “小新，你就陪陪你大母，厨房里我去看着就好。”

    之后也不等其他人说什么，她就款款而行出了客厅。

    林新自然是拗不过自家大母的，他只能无奈的乖巧坐好。

    等到林新坐好后，她大母突然笑着对对面的婉姨道：

    “晓雯，晓欣她们俩不会为了躲我，干脆不来拜年吧？”

    婉姨脸上有一条不太明显的疤痕，这条细碎的疤痕从耳背后一直延伸到她侧面下巴，说话间，那条疤痕跟着婉姨的肌rou一起动弹着：

    “这个你就要问你们家林新了。”

    听到自家大母提到晓雯和晓欣，林新就知道自己要遭，而坐在他旁边的陈乔军已经低头发出呲呲呲的笑声了。

    “大母……婉姨……晓雯和晓欣只是工作忙而已……”

    听到林新这话，刚刚还对他温柔有加的大母直接横了他一眼道：

    “人家爹妈还没开口，你就懂了？你懂了怎么能让两个那么好的姑娘过年都不来看看我们这仨个老年人！”

    一听这话，陈乔军突然插话道：

    “香姨，你们怎么是老年人了？！你和蓉姨看上去最多就是我jiejie大小！”

    听到陈乔军的马屁，林新大母白了陈乔军一眼道：

    “等一会才到你！一个个的都三十多岁的人了！竟然敢都一个人回来！小新今天拉着你回家垫背，明天你拉着小新回家垫背是吧！”

    被一语中的后，陈乔军顿时缩着脑袋不敢再抖机灵了。

    见林新一脸无奈的样子，一旁的他婉姨摇了摇头开口道：

    “小新也难啊。谁让我两个姑娘都喜欢上他，他却把我两个姑娘都只当做meimei。她们两个今天不和我们一起过来……估计也是她们自己脸皮薄，不太能和小新碰面。”

    听到这话，林新大母就柳眉倒竖的看向林新道：

    “要是只是脸皮薄，那也薄了这么多年了！那俩丫头这么多年来一直没谈过男朋友，这小子也一直没有找女朋友。要说他们三个之间没有点问题，我绝对不信！”

    见自家媳妇又把这个话题扯了出来，让桌上的气氛变得有点微妙后，林鹤一拿筷子用中气十足的声音打断道：

    “你就少说两句！孩子们的事情，他们自己知道！你在多少嘴！他们又不是小孩子了！开饭开饭！”

    听到林鹤的话，林新大母回头就瞪了自己丈夫一眼：

    “他们仨就像是我的亲生孩子一样，他们这么多年弄得现在这样，你们就都不着急？”

    林鹤被自己媳妇也瞪得一脸无奈，对于孩子之间感情这事儿……他和对面那仨加一块儿都不一定能盘出条理来，就更别说从中提意见和解开那团乱麻了。

    要说作战穿插、军事部署、突袭渗透，他们四个能抵敌人一个精锐连。

    可孩子的情感问题……

    唔……

    林鹤端正的挪了挪屁股，老实开始夹菜开饭不还嘴了。

    倒是陈乔军收到了林新的暗号，他计算了一下利弊——明天他还得要林新陪他一起回家垫背呢……

    “婉姨、牛叔、谭叔，林新明天要去帝都频道表演，要不今天让他先给你们来场现场表演怎么样？家庭独享版~？”

    林新大母看向陈乔军，眼神中意味深重，给陈乔军看得背后冷汗直冒，但为了自己的明天，他只能当做没有看见。

    身材略显壮硕的牛叔声音很低沉：

    “小新的新歌我听过了，刚发行的时候晓雯就告诉我了，晓雯很喜欢，我也挺喜欢。”

    旁边的谭叔也点点头道：

    “之前晓欣也给我推荐过，她也很喜欢。”

    好嘛……

    陈乔军看向林新的眼神也微妙了起来。

    林新则一个脑袋两个大，他一边起身一边往放在客厅旁边的钢琴走去：

    “爸，大母，婉姨，你们慢慢吃，慢慢喝，我回来之前吃了东西，现在倒也不饿，正好给你们当背景音乐~支持点歌哦~”

    婉姨点点头笑着道：

    “就你高中的时候听过你弹钢琴，这都过去好多年了。”

    林新大母看了看桌子上的其他人，气恼的骂道：

    “一个个生的都不cao心，我这个养的cao空心！”

    唔……

    一桌子还没人能反驳。

    好在随着林新坐在钢琴边，修长的手指在琴键上划过，音乐响起，林新的大母也就不再继续说了。

    “靡靡之音。”

    随着钢琴独奏的《江南》渐入高潮，用筷子夹出嘴里鱼刺的林鹤发表了自己的看法：

    “他现在唱得歌都是这种类型的吗？”

    林新的大母又瞪了自家丈夫一眼道：

    “什么靡靡之音！这么好听！这几个月，小新的这首歌都要传疯了！”

    林鹤呵呵一笑摇摇头道：

    “你喜欢就好。嗯……他明天要表演的就是这首歌？”

    林新大母点点头后瞪着自己丈夫道：

    “你真的是对这个家一点儿都不cao心！”

    林新呵呵笑着道：

    “家里不是有你们两个吗？”

    ……

    林新的演奏还在继续，他的生母也在他弹唱《可惜没有如果》的时候回来了。

    看着自己儿子那坚毅帅气的侧脸，看着他双手在钢琴上跳动，听着他温柔的嗓音唱着温柔的歌，曹蓉突然转头看向了旁边的林新大母墨香。

    此时的墨香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气恼，似乎也被林新的歌声打动。

    从之前《江南》的三生三世的思念，到了现在《可惜没有如果》的遗憾，墨香雍容且有一些盛气凌人的脸上露出了一些伤心。

    “五十多岁好像还能生孩子吧？”

    突然，墨香小声的来了这么一句。

    一旁的正在喝汤的林鹤“噗”的一声，从嘴里进去的汤就从鼻子里出来了：

    “你在说什么？”

    林新的生母抿嘴笑着道：

    “能呀。现在医学技术，jiejie你要是怀上了，顺利生下来是很容易的事情。”

    墨香“嗯……”着沉思了一段后又叹了口气道：

    “每年过年我一看到小新他们，我就想自己也生一个。”

    说着墨香就看向旁边的林鹤。

    林鹤方正的脸上一脸懵——为什么话题突然变成了这样？

    墨香一见自己傻丈夫这样，只得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

    “年轻的时候和你刚结婚，你就领令三百六十五天，三百天都见不到人。

    好不容易回家了，也有一大半的时间要见战友，帮战友遗孤，陪爸妈他们。

    那时候，你和婉儿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可比我这个老婆多多了！”

    见话题突然拐到了这个奇怪的方向，婉姨无奈的摆摆手道：

    “我们在一起，那是战友！虽然确实一年到头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是有点多得过分，可我们那是纯哥们！”

    墨香又回头白了自己丈夫一眼道：

    “我觉得，那些年，他看你身体的时候都比看我身体的时候多！”

    听到墨香开始“胡言乱语”了，林鹤无奈的打断道：

    “墨香！你说什么话呢！我们那个时候受了伤互相包扎的时候，和和你相处的时候可不一样啊！”

    婉姨也摆摆手道：

    “这些话你跟我们抱怨就行，这还有孩子呢！”

    听到婉姨的话，陈乔军吃饭的脑袋埋得更低了。

    墨香冲着林鹤又哼了一声后继续道：

    “我知道！我也明白！但是我吃醋不行啊！”

    林鹤无语的道：

    “过去几十年了，你还吃哪门子醋啊！”

    墨香呵呵一笑道：

    “我是小女人，记仇不行吗？”

    说完之后，墨香又道：

    “那些年过去也就过去了，但是等你功成名就回国的时候，meimei也就过门了。”

    大约知道自己老婆后面要说什么话了，林鹤也少见的弯腰埋头开始吃饭不说话了。

    “哼！meimei过门好呀~她可把家里打理的紧紧有条。但是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新人忘记旧人！meimei刚过门就怀了孕，我呢！！我身体医生检查了都说好得很！”

    这话题……一桌子人都没法接。只有林新生母温柔的对墨香道：

    “那是jiejie您爱惜这个家庭，对我也好，对小新也好……”

    墨香冲林新生母笑了笑，之后回头就瞪向旁边的一个低垂脑袋：

    “谁都知道我好，就你知道！我不就性格泼辣了一点，身材比meimei差了一点，样貌也比meimei差了一点，但是你不能每次到我房里都敷衍了事啊！”

    听到墨香越说越过，林鹤无奈的抬起头来道：

    “够了！说什么话呢！还有外人在呢！”

    婉姨这时候笑着道：

    “哦？我们成外人了？”

    陈乔军举手道：

    “我是外人！我这就端着碗去外面蹲着吃。”

    好嘛……林鹤都想拍一巴掌自己这张不会说话的嘴了。

    最重要的是……他自己确实也理亏。

    他和墨香……也许最开始的时候因为种种原因没有爱情，他多多少少对墨香算不上好……之后曹蓉过了门，他对墨香就更偏了一些。

    但是墨香对此并无意见，她做为发妻一直维持着这个家，对曹蓉也亲如姐妹，对林新视如己出，对他林鹤的朋友、战友也都是关怀备至。

    他们两个人可能没有爱情就直接过度到了亲情，等到林鹤想要补偿墨香的时候……战场上受过伤的林鹤，男女房事无碍，却已经难让墨香受孕。

    这也是林鹤一家人最大的遗憾——不仅仅是林鹤和墨香，包括曹蓉还有林新都对此很遗憾。

    “老林只是很难让人受孕，又不是不能让人受孕。老林温养了这么多年，说不定努努力，又怀上了呢？”

    对林鹤受的伤很清楚的婉姨三人倒是开口安慰道。

    听到婉姨这话，林鹤老脸一红的把筷子往桌上一拍道：

    “你们在说什么话呢！”

    墨香倒是瞪了林鹤一眼道：

    “怎么了？这里又没有外人，说这些话怎么了？”

    见话题已经诡异到……有趣的地步了，陈乔军突然鬼精鬼精的小声开口道：

    “香姨……我朋友最近从海边空运了一些食材给我~那些食材……我本来准备给我老爸补补身子，让他努力给我生个meimei……要不，我明天给你们送过来？反正我已经有个弟弟了，可以不急着要meimei……”

    “啪！”

    林鹤一脸怒意的拍桌看向陈乔军。

    “啪！”

    墨香一巴掌拍桌道：

    “好！明天你就给你香姨送过来！”

    “噗嗤……”

    对面的婉姨三人看着吃瘪到面红耳赤的林鹤，笑麻了。

    那边弹钢琴的林新自然也听到了这边的对话，直接就导致他连连弹错不说，还直接唱破音了。

    而墨香还接着道：

    “正好趁着你过年，兵部那边工作少。这段时间你就把那些酒席全给推掉！我的应酬也全推了！最近这十多天，你哪儿也不准去！”

    说到这里，墨香还气势滔天的对林新、陈乔军道：

    “小新，明天你要陪小军去他家拜年是吧？那你今年就在小军家过年吧！过完年该忙工作就去忙工作！就别回家看我们了！”

    一脸懵逼的林鹤和桌上已经笑翻了其他人都快不行了。

    “曹蓉，一会儿你到我房间，我们俩在网上看点衣服样式，明天我让手下人给我们加急送些过来！你别脸红！你也要努力！不管你和我谁怀上都不错！哦……对了！我找我医院的朋友看看有没有那种没有副作用的……”

    典型的雷厉风行性格，一些事情没有想到或者能忍住时，那些事情就可以当不存在。

    当这些事情准备放手去做时，那就会从方方面面做得滴水不漏。

    额……就是今天这场团年饭上，雷厉风行的内容有点诡异。

    话说……

    这个话头是怎么起来的？之前不都是在说儿女感情的话题吗？怎么变成了要给林新生个弟弟meimei的内容了……

    “小新，你想要个弟弟还是meimei？或者都要？”

    “……”

    “都……都行……”

    “哈哈哈哈哈……老林你……哈哈哈哈哈哈……”

    ……

    唔……好吧，团年宴上欢声笑语有了，好像……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