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判决
“我反对这个庭审结果！我怀疑法庭中有人从中作梗，公理被强权代替，让律法成为帮凶，可以说有人在搞一场谋杀！而且属于手法拙劣、漏洞百出的那一类！”诗人持怀疑态度，他张开双臂斯毫不畏惧法警的尖矛，而一干平民为了让他说完竟用身体阻挡官兵，不一会儿人墙便伫立在诗人面前。 “我们亲爱的艾伦阁下，不知您到底想表述什么...恕我眼拙，因为我只看到一群丑恶无比的官僚在做一场独角戏，而您却配合这场闹剧，让公正遭到践踏，让公民的知情权被愚弄！正如亲王大人，看似重罪如山的他却始终贯彻骑士之道，因为他坚忍，懂得牺牲；他热诚，在巨大的诱惑面前依然忠心！” 帝国致力于发展艺术的优势体现了——诗人富有激情的演说很快吸引了大批帝国公民和学者的认可，他们簇拥着汉姆，以人梯形式让他上升到法警们无法企及的高度。 “羞愧吧！当权者，为你们的短视感到可耻吧！而伟大的战争女皇，你扮演的角色让我寒心，难道我们崇拜的英雄到头来只是一名忘恩负义的小人？就像那位怀斯特战士，假如没有它的陷阵，不知您如何拆除帝都防御而获得胜利？” “他说得没错！我们支援你。”一个声音在人群中炸响，原来是一位中年男人看到事情进行到这种地步情不自禁的把所有衣服全脱了，呃…包括内裤，而跟在他后面的还有十多名年轻人也一样脱光而出！ 是行为艺术家西萨大师和他的徒弟们。老艺术家对正在发生的事无法用语言来形容，他认为此时只有**才能表达自己的情感；而后面的徒弟们只有一小部分这么认为，其中一大半是为了吸引人眼球，尤其是那些漂亮的小姐们。 年轻人十分自信的穿过人群，他们为这一天等了好久，而一直为此锻炼的‘完美腹肌计划’成功了，尤其是双腿间的隐秘更是让怨妇们眼睛喷出火来，想必今日之后肯定会出现一些桃红绯闻吧。 “我亲爱的人民是这样想的吗？”艾伦稳坐钓鱼台，半晌她挥了挥手让维持秩序的仲裁士兵退下：“事情发展的有些出乎意料…恐怕我们都忘了前来广场的理由。” 随着她的话，高台的楼梯间，前任女王凯瑟琳套着沉重的手铐脚镣走上来。铁链叮当，是囚犯们无声的话语；地牢冰寒，围锁着他们已经失去希望的心灵——内战的元凶，冷血女王作为第三名囚徒终于亮相在高台上；这下，还很闹哄的民众都安静下来，这将是女恶魔被处决时间。 “凯瑟琳·埃尔德隆，你的罪行罄竹难书，我曾天真的以为国家在你的手中会变得更好，但你却让它荒芜；我给你士兵，你却用他们压榨公民；我把希望给你却收获了失望…这里有对你几百项的控诉，我想除了死刑外就没什么能偿还你欠下的债务了！”艾伦要比她jiejie高一点，所以她能一只手拿着卷宗，另一只手按着凯瑟琳的头往纸上贴。 “就是这些指控，你认不认罪？”她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嘣，可她的jiejie只是麻木的点了点头，双眼根本没聚焦在文字上，看来她已经做好了死的准备。 “想要像个懦夫一样死去？想要用麻木来逃避痛苦？没门！我告诉你，罪行是不会减免的，因为在你执政时期光辉帝国一共失踪了三百多万人口！告诉我他们去哪了！！”握成卷的控诉书狠狠抽打在凯瑟琳脸上，响亮的声音让最前排的观众缩了缩脖子。 “而且在你执政时期帝国国境也缩减了百分之七！被怀斯特还有被兽人抢去的加上被你抛弃的公国国民！他们被灾火烧成飞灰，亲人被魔兽下口，而他们盼望的援助呢？只有一纸解盟令！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灾星！！”第二声响亮的抽打让凯瑟琳的鼻子留下血来，可这种耻辱只是让她颤抖一下，看得出来她甚至做好把一切罪名带进坟墓的准备，哪怕这会让自己遗臭万年。 “最后，在你执政期间，你既胆怯又残暴，对外软弱又对内专横，嘴上说复兴骑士之道背地里却做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可真是埃尔德隆家的耻辱啊！你的所作所为怎么能让告亡的父亲斯坦诺放心安眠？”深到骨髓的责骂加上最为响亮的暴打让卷宗粉碎，这下凯瑟琳终于捱不住了；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眶滚落，让本来还想自我了结的她出现动荡。 “为什么？为什么你不让我安安静静的去死？我会用生命去抚慰那些枉死之魂的，我怎么有个如此狠心的meimei？”秋风中的凯瑟琳非常可怜，艾伦就要把她最后一个期望抽走——就连死都无法安稳如愿。 “狠心吗？的确是；在国家发生剧变的时候我可能还在神圣王国里吃喝玩乐呢，所以我也该受罚。”与冷血女王正对的艾伦说着朝自己脸上扇了一巴掌，这是正宗的黄金骑士的力量啊，抽在无斗气防御的脸上让皮肤立刻肿起来。 “而大约两个月前，我还在芝洛迦兰的篝火旁将整箱的果子酒拆开喝掉，尽失帝王威仪的我丝毫没想到千里之外的家乡正忍受着暴政的胁迫，我该打。”啪——又是一下，艾伦另一边的脸也肿了。 “最后，在魔王把憎恨洒在庭院里，也是你最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还是不在。对此，我…”艾伦杨起的手被凯瑟琳抓住：“别打了！要打打我好了！是我太软弱，太想变成和你一样的君王才酿成今天的错误…”凯瑟琳那颗求死之心终于得到遏制，她终于明白自己要从心理上强壮起来而不仅仅是身体上的，她要活着偿还自己犯下的罪孽；但问题是，光辉帝国的人民会给她机会吗？ “凯瑟琳女士不能死！”行为艺术大师只喊了一句便停下了，只见身上未着片屡的他抓耳挠腮，想不出有什么能表达自己的情感就坐在地上摆出一副思想者的姿态。 “噢噢！这是…”居民们对新颖的艺术造型充满惊奇，话说经此一事，行为大师的动作在艺术史上留下了重重的一笔。 “对！我们先前让女王伏法的行为和玩弄公理的刑庭小人们别无二致阿！毕竟她在邪恶的控制下不能控制自己，这和英勇却有倒戈相向的魔像有什么区别呢？而杀掉一名有功之臣绝对是忘恩负义之辈才能做出来的，难道我们也忘了凯瑟琳女士之前所作的功绩了吗？”另一位画家在点拨之下恍然大悟道。 “是啊，如果这么做的确有点不符合骑士精神。”皇家骑士团的成员收起怒火开始静下心来思考，而民众绝非政治家，因为他们比政治家更懂得人总有犯错的时候，而且他们相比掌权者更仁慈，不过几百万生命的逝去也该有人站出来负责才对。 “我的人民，看在创世神的份上就容我任性一回吧！请求你们别让凯瑟琳死…她是我jiejie，也是我唯一的亲人，我爱她，所以求求你们…让她活着。”艾伦满腹哭腔乞求道，对此民众愕然——虽然说让前女王活着在道理上说过得去，但她害死了那么多人的事实也不可质否，这样的罪行让她死上十回都不够，怎奈战争女皇亲自下驾救她的jiejie。 而这么做也用尽了艾伦的全部勇气——虽然她上过战场，杀过人也纵过火，灭掉叛国贼，但就因为这样才让她难以放下自己的架子。刚刚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那么多rou麻的话已经让她吃不消了…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凯瑟琳的死活全由公众来定夺。 观众席上的民众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女王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如果再不松口就怕她携卷凯瑟琳潜逃，据说她有只来去如风的独角兽…万一她真离开就不妙了，毕竟公国方面的兽患还没解除，北方的怀斯特帝国也在虎视眈眈，最重要的是那个黑影…他们比任何时候都需要有人来领导！ “那没办法了，取消对凯瑟琳的死刑吧。”在征求了民众的声音后，刑庭人员的公鸭嗓再次响起，那根象征着判决的小木槌重重砸下…… “我会努力的…用，用我有限的…能力去做...”蒙获大赦的凯瑟琳已经泣不成声，像个泪人儿一般，不过相比之前那个心灰意冷的囚徒来说，有希望总是好的。 按照常规，剧目的最后要清算下演员表——乌塔尔和苏利文森亲王都是跑龙套的…后者还好，他只是配合艾伦要好这出戏，而前者从审判的中途就一直被夹在双刀下杀个没完，好在这货心里想着红眼睛的武术家，对各种凌虐之事浑然不觉，要不然肯定会砸场子的：“嗯…那个人绝对见过…在哪呢？？”乌塔尔搓着下巴纠结道。 一出戏，演绎完美结局，众位公民退走的退走，剧目的主角也被拉下去治疗。 “哼！闹剧一场，都怪那群情感丰富的傻子，凯瑟琳才侥幸脱逃…”纵观热泪卖场中有太多人感情激射，但其中也不乏有人在冷眼旁观，这些目光来自一些贵族身上。 这群在暴政中尝到甜头的人选择站在憎恨魔王这边，因为他们明白只有那位才能给予公理不能容忍的东西，同时他们也发现压迫别人带来的财富与成就总要比自己努力得来的要多的多…但现在的形势不太乐观，他们的主人被打伤，不过它不会潜伏太长时间，等到那位东山再起，整个帝国都是他们的…… “走，回去报告赞恩大人，就说凯瑟琳没死。”从胜利广场出来，在一个脏乱差的小巷内，两个人鬼鬼祟祟的低语一阵，然后其中一个快步离去，另一个左右看看，消失在市集上。 “果然就像卡琳娜所说，总有些尝了血腥味就忘不掉的猎犬出来搅局…”半精灵乌朗托雅撤去伪装，向那个人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