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古法开天
“啊？鬼爷爷怎么了？他没事吧？”林岚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去找暗鬼，可迫于林承风的威严，他也不敢随便就跑，只能毕恭毕敬地站的笔直。 “哼，托你的福，你鬼爷爷累了，正在里屋休息呢。”林岚对暗鬼的关心让林承风的气又化为了无形，何况他也知道这事大半并怨不得林岚，也就软了下来，一指面前的石凳，“来，坐下说话。” “啊？……哦。”林岚第一反应还以为出了什么大的岔子，一听暗鬼只是累了在休息，不免有些迷惑林承风的怒气从何而来，不过既然让他坐下说，也就答应了一声坐了下来。 “哎……”看着林岚不明就里的样子，林承风知道他并不是完全理解事情的全部，于是问道：“你知道都发生了一些什么嘛？大概给我说说看。” “额，我想想……”看看林承风一脸的郑重表情，林岚也不敢马虎，仔细回想了一下，将自己发现雾气，追踪源头，发现雾气作用，制造漩涡，又找到雾气源头，结果却发现漩涡失控了。再到后来在体内空间中醒转，又在白绿光芒的帮助下修复了空间壁的事情给林承风重复了一遍。 听完林岚的重述，林承风沉吟了好一会，才悠悠地说，“看来你倒是获得了不少好处。” “啊？好处？”林岚又回想了一下整个事件经历，印象比较深的只有那浑身撕裂般的痛苦，不由打了个冷颤。突然又想起刚刚爷爷告诉他的舒展筋骨的法子，倒是确实挺令人神精气爽，又点头称是：“恩恩恩，是挺有好处的。” “恩你个鬼大头。”林承风眼见林岚根本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却在那里点头嗯嗯，不由得觉得好气又好笑，白了林岚一眼，“罢了，我来给你解释都发生了什么……” “你发现的那个体内空间，更泛用的称呼叫內识空间，是所有人学会魔法和武技的根本框架。那个雾气，是你的本源精神自主提炼出来的魔武能源，是释放魔法和武技的基础能量。本来，定法拳很简单，只需要告诉你去体味寻找到雾气，同时控制一定的数量一并从手掌击出，就能穿透那层水球对史莱姆造成实质攻击，从而确定你的本源的能量属性。”林承风大概说明了一下，然后看看林岚，确认他听懂了。 “恩。”林岚点头，这就是他一开始猜到的解题技巧。 “只是你鬼爷爷不知道是出于什么考虑，希望你能自己去探索发现解开问题的方法。于是，没有告诉你具体的cao作流程。可是我没想到的是，你虽然确实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却没有去执行，而是顺性而为，将事情带到了一个超出定法拳这个题目预定目标的位置上。” 林岚想到了那个巨大的漩涡，不敢反驳，只能默默地点头。 “定法拳的本来作用是确定各人本源的能量属性的。主要用来方便判断个人适合学习什么类型的魔法或者武技，而后请属性相近适合的师傅帮助开天。完成开天就算是真正的完成了魔法或者武学的入门。” “开天？”林岚听到的新名词，不由问了一句。 “绝大多数人本身的內识空间初始是一片混沌世界，虽然有本原精神自主提炼的魔武能源飘散其中，但是浓度太低，份量也少，根本不堪大用。开天就是在这片世界以大力量塑造出一个核心锚点，在这个锚点上，魔武能源会从稀薄的气态凝结成切实可用的液态，并且有效的批量集中蓄积。”，林承风又顿了顿，留时间给林岚理解，直到看到他又点了点头，才继续往下说：“这之后的魔武能源才有了确实的名字，法师们叫它魔能，武者们叫他斗气。而那个锚点法师们称为魔源，武者们称为灵泉。” “那我……”林岚想到自己的內识空间已经形成的那个水坑，好像自己晕过去再醒过来就已经有了，不由得提问：“是鬼爷爷帮我……” “你的情况更为特殊。”林承风抬手压下了林岚的问题，还是继续顺着往下说：“你应该是无意间跳入了古法开天的模式。这个我之前也只是听说，并没有实际见过，因为这是一种相当凶险的开天方式，早已逐渐被现代的人们废弃。” “古法中，人们自行推动雾气旋转，形成漩涡。然后靠旋转的漩涡吸收并聚集魔武能源，最终靠大量的魔武能源的堆积压迫內识空间，从而制造出锚点。只是这种方法要成功，就需要有极为强大的精神意志，能在承受內识空间的碎裂对人造成的剧烈痛苦的同时，顶住空间外壁在漩涡的吸力撕扯下的内陷坍塌。等待漩涡增大到漩涡自己都承受不住自己的内旋所带来的压力时，漩涡就会自然崩解，锚点也就形成了。” 听到这里，又想到自己半路就晕了过去，林岚低下头了，耳根隐隐有些羞红。 林承风摆摆手，示意林岚不必在意，接着解释道：“没必要觉得没撑过去很丢人，或者该说没有撑过去才是正常的情况，这本就是古法的巨大弊端。这种开天之法虽然理论上可以靠自己独立完成，但是空间漩涡的力量何其强大，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可能撑不到最后。而一旦失败，轻则內识空间破碎，从此再无缘魔武；重则精神意志崩溃，直接变成呆傻白痴。据说很久以前，在还在用这种古法进行开天的那个时代，以一己之力通过这种开天之法的成功率不足千分之一二，所以这种开天法在那时也被称为渡魔武劫。” 理解了自己当时的情况有多么凶险，林岚即使现在已经安然度过，也仍不免有些心惊，又问道：“是鬼爷爷？” 林承风点点头，答道，“恩，古法虽然危险，并不是无法规避危险。只要有实力更加强大的人愿意帮他在精神崩溃之际击散漩涡就行了。” “你已成功开天，自然也要了解一下自己获得了什么好处。世界总是危险于机遇并存的。古法开天危险无比，自然也会有那么一些独有的好处。漩涡应用自身压力形成的锚点完美契合自身的属性，相性更好，蓄积魔武能源的时候不会产生排斥，凭空损耗也就更少。再者漩涡内卷时虽然会撕裂空间外壁，可也给了人一个早期重新锻打强固外壁的机会，而这个外壁影响着魔武能源的通过效率，也就是释放魔法和武技的速度。” “额……”林岚听完，暗暗有些窃喜，自己误打误撞竟然获得了这许多好处。想了想，又觉得有些奇怪，向林承风问道：“既然好处如此明显，也有规避之法，那为什么古法开天会被人废弃呢？” “那就要和现代开天方法对比着说了。”林承风看到林岚很快就抓住了重点，眼中流露出赞许的目光，“首先关于强固外壁空间这一条，其实在锻炼自身实力到一定程度之后，是有办法去进行再改造的，所以这并不是一个错过就无法弥补的缺憾。” “接着锚点相性问题，虽然锚点相性好，有优势，可能锚点相性不太好，也不一定就是劣势，多属性的混杂能让人一定程度上适应并使用更多属性的能力。虽然前期累积的进展可能会变慢，但是一旦有所突破，获得的精进也会更多，甚至有些人会为了一些特殊的能力故意去选择相克属性的师傅来帮助开天。” “最后，帮助开天的师傅其实也并不是毫无损失的。”林承风迟疑了一下，又端起茶杯深品了一口，才又继续说道：“要知道，內识空间其实是一种更接近虚无的精神能量空间，至今都无法以现实可见的方式被触摸，只有最本源的精神力，才可以探查到其他人的精神空间。而且每个人的內识空间里的能量，都是仅受控于那个人自己的能量，其他人是没有办法控制的。” 又顿了一顿，林承风看着林岚的眼睛，认真地说道：“所以，现代开天的方法其实本质上是一种破坏性的自杀攻击。是损耗自己本源精神力，在别人的內识空间里，硬炸出一个坑洞当作锚点。这个锚点的大小和品质全看帮助开天的师傅愿意损耗多少本源精神力。再加上能够帮助他人开天的师傅，自身也是需要相当程度的修行等级的，所以他们其实会更加珍惜重视自己的本源精神力。所以很多师傅是不会收太多徒弟的，所以很多师傅帮忙开天是不会真的完全用心尽力去做的……” 听着林承风说完，林岚愣了，他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让自己无比揪心的可能。沉默了好久，林岚才很迟疑地问道：“那破坏漩涡……是不是更……” 不等林岚的话说完，林承风就已经沉重地点了一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