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神秘巨门
不知过去了多久，时间、空间都失去了概念，克洛维的意识像是一滴水，进入了海洋，均匀地分散开来，每一份的意识变得十分模糊，失去作为个体的认知。 这种感觉就像是化身为了这片虚无缥缈的空间本身，像一场模糊混乱的梦境。 渐渐地，分散开来的意识开始有了聚合的倾向，每一分、每一秒，名叫“克洛维”的意识体在慢慢复苏。 等到克洛维真正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置身在一片虚无中，自己的状态很奇特，就像是灵魂出窍，却被困在混沌之中，周围一片黑暗，只有自己的虚幻的身体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等等，到底发生了什么？” 克洛维努力回想着之前发生的事情，在自己做这个奇怪的梦之前。 违和的记忆带来的不真实感，让克洛维怀疑哪边才是梦境，随着作为“克洛维”的意识越来越强烈，记忆清晰起来，身体也逐渐真实起来，不再那般透明虚幻。 “狄克冲了过来……嘴里那股液体……神秘药剂！” 克洛维理清了头绪，正是因为那个药剂自己才变成这样。 狄克为什么要这么做？克洛维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一方面自己此刻的处境也十分诡异，这里是哪里？ 想到第一次进入境界觉醒时的感觉，克洛维猜测这里会不会就是自己的精神世界？一定是炼金药剂的缘故。 但和上次感觉不同的是，上一次自己处于rou体和精神的交汇处，自己可以同时感觉到两者。 而现在的情况是，自己根本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就像是穿越到另一个世界，说实话，自己连时间过去了多久都感到困惑。 这像是一片新天地。 没有方向感，没有距离感，空无一物，一片黑暗中，克洛维漫无目的地走着，他尝试走到边界，或者至少能看到不一样的地方。 随着意识的全部集中，克洛维越来越确定自己就是“克洛维”，他的身体开始变得凝实，散发的光芒也越来越明亮。 依靠着自身散发的光芒，克洛维探索着这个黑暗空间。 突然，克洛维停止了脚步，前方终于不再是单一重复的黑暗，正前方的空间出现了质感，微光反射出一道巨大的轮廓。 来了，终于出现不一样的东西了！ 克洛维眼前一亮，如果再让他漫无目的地走下去，他觉得自己一定会发疯。 随着克洛维靠得越来越近，巨物露出了它的真面目。 广阔的虚无空间中，一道巨大的石门立于地面，严格来说，克洛维也不能确定有没有地面的存在，自己的双脚感觉是漂浮在空中。 紧靠自身的光芒，并不能看清巨门的全貌，巨门高耸入天，看不到尽头，左右两侧足足有百余米宽，站在门前，不由得感到压抑和渺小。 “这是什么？” 克洛维打量着巨门，他可以确定自己此刻绝对不在现实世界中，即便是精神或者想象世界，甚至是梦中，都不应该出现这样一道巨门。 “就像是神明国度的遗迹，无数的神明、天使和巨人曾生活在其中……” 虽然看不清全貌，但巨大庄严的巨门还是深深震撼了克洛维。 克洛维忍不住靠近观察，石制的墙体上隐约能看到一些巨大的奇妙的纹路，感觉像是过去了很久，有些纹路已经磨灭。 石门紧闭，墙体上有一些奇怪的痕迹，断断续续的纹路，斑驳的外表，仔细看还能发现残缺的地方。 克洛维往后退去，想要看看这道巨人之门的全貌，不断后退，但由于周围光线过于黯淡，只能看到一道灰蒙蒙的轮廓。 克洛维立在原地，感觉到一阵肃穆，在这个未知的空间中，一人一门遥遥对立。 我还能回去吗？还是说其实时间已经过去了千百年，这是世界毁灭后的样子。 克洛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突然，克洛维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的耳边响起微鸣，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身体也越来越沉重。 “又来？” 克洛维低头，看见自己的身体越来越亮，似乎飘了起来，耳鸣越来越严重，失去的感官都在慢慢回来，各种感知瞬间涌入了脑海，让他变得混乱不堪。 克洛维能够感觉自己在慢慢苏醒，在另一个世界。 自己正在离开这里，像来时一样，克洛维感觉自己升到了高空，整个人在这个世界分解，在另一个世界重组。 就在意识快要消散的最后时刻，克洛维已经成为了一道闪耀的光芒，几乎照亮了整片天空。 而在离开的最后一秒，克洛维看到巨门的全貌。 两扇青灰色的石门紧紧闭合，粗壮的门框屹立在天地间，像是联通了两个世界。 模糊的目光已经看不清细节，而在爆发的光芒下，克洛维看见在那宏伟壮观的巨门表面，有巨大的阴影覆盖。 那些黑暗像是液体，像是触手，侵蚀缠绕着，巨门紧闭的缝隙像伤口般，不断有黑色物质渗出，然后张牙舞爪向四周扩散。 …… 呃…… 克洛维感到一阵恶心头痛，连呼吸都伴随着不适，周遭的一切变得真实，沉重的躯体让克洛维怀念梦境中的轻盈。 睁开双眼，光线有些刺眼，克洛维皱起眼角，本能地用手遮挡，片刻后适应了，发现自己躺在熟悉的地面，周围的一切都没有发生变化。 时间并没有像感觉中那样过去了千百年，喉咙传来撕裂般的疼痛提醒克洛维，时间并没有过去多久。 扶着桌角站了起来，狄克正站在对面看着自己，手上空荡荡的水晶瓶让克洛维想起了这个男人对自己做的事情。 不等克洛维说话，在一旁已经看呆了的贝利尼斯从巨大的震惊中回过神来。 “你在做什么？你这个蠢货！” 一向在狄克面前显得软弱的贝利尼斯此刻也失去了理智，像一只雄狮对着狄克怒吼。 “我们所有人都得为你的行为承受后果，安格玛大人不会放过你的，还有我们！……” 克洛维静静地看着失态的贝利尼斯，心里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自己被狄克摆了一道。 自己已经彻底被绑上狄克这辆战车了，冲向毁灭的战车。 狄克看着歇斯底里的贝利尼斯，面无表情，眼神微变。 手边瞬间升起两股火焰，汇聚在胸koujiao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粗壮的火柱，朝贝利尼斯射去。 贝利尼斯到嘴边的话来不及说出口，满脸惊恐，扭头闭眼，双手挡在面前。 火柱并没有击中贝利尼斯，而是在他面前分开，轰在贝利尼斯身后的墙壁上。 轰！ 墙壁被炸开来，形成一个巨大的窟窿，无数的砖石木碎飞溅而出，房间中也燃起大火。 贝利尼斯此刻已经被吓得魂飞魄散，瘫倒在地上，颤抖地看着狄克。 狄克右手握拳，房间中燃烧的火焰都向狄克手中汇聚，只剩下被烧焦的家具和墙壁，空气中弥漫着焦糊的味道。 狄克攥着燃烧的烈焰，散发出不容置疑的气势，居高临下看着贝利尼斯。 贝利尼斯此刻已经完全没有了之前的气势，不敢发出一点声音。 “还有问题吗？” 狄克仿佛变回了克洛维第一次见到他时的样子，冷漠无情。 贝利尼斯没有说话，挣扎着站了起来，视线不敢看向狄克。 啪！ 狄克捏碎了手中的火焰，点点火星消散，消逝在空中，剩下尘埃灰烬。 “既然大家都没有退路了，那就好好想想要怎么干掉安格玛侯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