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 开国安北侯
忽然天空一阵雷雨降临，短短十多分钟后日头又出来。炎热的天气多了几缕凉风，看来今天天气难得啊在这夏季里。过几天就是立秋，一场雨水一场凉。热浪差不多还能肆虐个 把月就见秋天的凉意。 差不多一个半时辰，村外的路上想起了开道的锣声。里长带着自己和村里几个老者迎了上去，后面一帮看热闹的大人小孩。乖乖，队伍前是四队骑士。前面的两面旗帜上书着钦 命封赏和代天巡狩。后面一面是蒲州刺史上官，另一面则是中书令褚。应该是宰相褚遂良啊，这才想起来按照历史上的记载这时候上官仪官职比上官庭芝还小。年龄相差不多，怎 么可能是父子两个。除非上官庭芝是上官仪他老爹收养的孩子，落在上官仪的名下。这时代这种现象倒不算罕见，更有长辈比晚辈年纪小的情况。不过历史书上好像没有写过这些 啊，头脑有些乱了。 里长和所谓的“乡老”带着自己鞠躬拜见钦差大人和一众官吏，然后乡间的几名唢呐手配合钦差队伍里的两名敲锣的差役吹吹打打也算热闹非凡的迎接钦差队伍来到自家院子前 。父母带着小妹“大门”外迎接钦差队伍。自己看钦差一行三十二人，加上里长乡老四十人上下。心落了下来，看着队伍中八名高大的军士抬着四口外观精美的大箱子。估算着李 世民这回赏赐自己不少东西，够自己逍遥四、五年的罢。 上官庭芝下马招呼自己过去参见褚遂良，老头微黑方正的脸庞倒是蛮精神的。受过自己拜见的礼节后问道：“邹国公之女张怡在否？”听见自己回答不在，急忙交待上官庭芝 快请张怡过来。同时问道：“张大壮之女张小莲可在？”听闻在后，宰相大人在上官庭芝和自己的招呼下进了院子。自有里长和乡老招呼钦差大人的随从净手后吃西瓜，自己心疼 啊。家里的西瓜这几天算是没得吃了。 褚遂良吃过一瓣西瓜后微笑道：“安北侯这夏瓜可比皇家的夏瓜味道好上不少，不愧为天赐之物。”然后又道：“邹国公家的丫头还未来，老夫想见识一下安北侯的诗书如何？ ” “安北侯，看来李世民人不错，真给自己封侯啦。”心里嘀咕间，自有军士把京城最上等的纸墨笔砚送来院子中石桌上面。看来褚遂良早有准备。 “安北侯，老夫人老多病冒着大热的天来取五百里不容易啊。你所做的诗词可要对得起老夫这辛苦才好。”褚遂良的声音响起蛮洪亮的，至少与他所说的体弱多病相差甚远。不 过一大把年纪在热天跑个来回的确不容易。真的要好好写上一首诗词和字。立即沉心静气，放松身体，周身真气流转，精神高度放松有集中于书写中： 菩萨蛮 人人尽说江南好，游人只合江南老。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未老莫还乡，还乡须断肠。 写罢，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这回的书法达到此时的巅峰，算是有大家的风范。而此词的意境在初唐绝无韦庄当时复杂的心情，全然描述江南水乡，有着迷人的景色----像天空 一样澄净的春水，有美人相伴在画船倾听着雨水飘落声中睡去；当垆的女郎似新月般清丽露出如霜雪般白嫩的手腕劝酒……不到落叶归根时候若是离开江南，总会在想起江南的风 光不再见时候让人肠断！ “好，好一首《菩萨蛮》。老夫虽然老矣，在此夏季依然有来年春天去江南赏玩的心动。这字力透纸背，本不应该是安北侯这般年经所能达到。唯一解释安北侯真气修为深厚， 偏偏字里行间轻灵飘逸有出尘之韵。厚重与灵动天衣无缝融合一起，难得，难得！”褚遂良看着桌面赞叹不已。“老夫一生沉浸书法之中，却只如安北侯。若是再过几年，小子的 书法定然胜过老夫。” 宰相大人实诚之人，自己正要谦虚几句。褚遂良接着道：“听闻你小子画技也是高妙，不如在画上一幅让老夫满意而归如何？”褚遂良是从哪里听闻自己的画技啊？实话实说自 己虽然练习不短的时间，画艺只能面前算是入门达到形似。正要谦虚，却看见老头一脸期待让自己张不开口。这才想起古人书法好的画艺一般不会差，毕竟书法好的对笔墨的运用 自然到达高深境界。学习画画自然容易的很，即使不能成就大家也不会差到哪里。 看着上官庭芝和陪伴褚遂良来的两位中的太学助教张子麟、右千牛卫长史武国忠也是一脸期盼的神情。不过武国忠手里多了一瓣西瓜正在啃食，另二位只是注目石桌，手里空空 。武将即使识字对诗词书画感兴趣的也是没几个啊，毕竟常常历经生死之人对这些多是不屑。而褚遂良一挥手，自有人把纸张拿开等墨迹干后收起。 寻思怎样用最简洁的画面表达一首小诗的意境，借助诗画相辉映掩饰自己画艺的短板。终于想到了那首《宿建德江》，诗里描写了清新的秋夜，突出表现了细微的景物特点。全 诗淡而有味，含而不露，自然流出，风韵天成，颇有特色。诗中的画面简单勾勒、晕染就可以了。虽然改建德江为黄河，也只是截取黄河一段风光就可以了。 于是用心在纸面勾勒涂抹后在画面留白处题诗： 观黄河乘舟客人有感 移舟泊烟渚，日暮客愁新。野旷天低树，江清月近人。 “好诗好画，安北侯此画赠与庭芝如何？”不等褚遂良开口，上官庭芝抢先道。却被褚遂良肩膀一挤，把上官庭芝身体往后移动一步。手掌压在纸面大笑道：“老夫偌大年岁来此 不易，上官大人莫与老夫争抢才好。” 上官庭芝无奈下看着自己明显要自己再为他画一幅，只好装作没看见。就在此时，院门人影闪动一声轻柔的声音响起：“张怡见过褚伯伯、诸位大人。”看见张怡轻盈施礼的样子这一刻感觉她是这么的可爱。 “侄女免礼，赵观，有请汝母和张晓莲上前接旨。”褚遂良立时一脸严肃道。当下自己站在正中，母亲左上手，小莲和张怡身后分开站立。按照一旁的上官庭芝示意和昨日差役的交待接旨，听褚遂良宣读。主要是说自己进献曲辕犁与国有大功，封自己为开国安北侯。未婚妻张怡为三品诰命夫人，小莲和母亲均为四品诰命夫人。赏赐侯爵仪仗和一干女眷相应的凤冠珠钗，食邑千户。赏赐落凤山及周围十里地为封地，另赐金银各百两。好在赵家庄从今年冬季起三年内的兵役、徭役全部由自己掌控开发封地。另由张大壮亲自使用曲辕犁田间示范。 双手高举结果圣旨谢恩，心里暗骂这李世民太抠门不是东西。食邑千户只是虚指并没有真正的好处，除非自己开垦的荒地上够千户人家耕种才有实在好处。这落凤峰自己倒是远远望过，站在村口就能望见。离这里不过十来里，却是一个孤单的山石小丘。周围一片沼泽在春天雨水多时，方圆差不多正好十里，真正是一片荒无人烟之所。没有人力和三、五年的时间根本不要想能开发出来。 不过地方倒是挺大，有足够的劳力冬季开挖沟渠、池塘。倒是土壤肥沃之地，同时发展水面养殖真心不错。赶紧陪着褚遂良、上官庭芝和一众村子乡亲到了一处荒地。有褚遂良发表了一番演讲，重点介绍曲辕犁的好处好圣上特命军中的匠人赶制这曲辕犁方便农户更换。提高生产效率，减轻劳作辛苦。挺实在的话，说完后大家伙看父亲的表演。开始有些慌乱的父亲在牛走动的时候，手稳稳的扶着曲辕犁变得自信、从容。村子的男女老少才第一次发现张大壮扶犁耕地的速度比自家的犁耕地要快些。关键是人和牛都显得很轻松，更有不少农户下地查看翻地的效果明显比自家的犁要好。简单换上以碎土为主要目的的犁头，碎土效果非常之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