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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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渃初一动不动地站在变成灰烬的黎府前,往日炯炯有神的眼睛在此刻空洞又灰暗,似一潭无波无澜的死水,毫无生机可言。 夜溟痕看着她那萧索无比的纤瘦背影,心里也跟着浮起一丝伤感。 他其实很想跟她说别难过了,以后的你会有足够强大的能力为死去的黎家人报仇。 可他转念一想又觉得有几分不妥。 如今的她没有任何灵力,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纯真少女,若是她的身份一不小心被泄露出去的话,只怕会引来更大的危险。 虽说他并不担心有人会吃了熊心豹子胆在他眼皮子底下伤害她。 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总之,为了保险起见,在她未恢复之前的记忆与灵力前,他还是不向她透露她以往的身份为好。 深夜的微风掺着些许凉意拂过,街道旁的梧桐树沙沙作响,仿佛在演奏着凄冷悲凉的乐曲。 过了好半响,黎渃初动了。 她行尸走rou般地踩着被烧的不成样子的焦块行走在破败的黎府内。 走到一颗粗壮的树干面前,黎渃初停下了脚步。 树干早已被烧的漆黑,就连它原本向上伸展着的繁茂的枝叶都被烈火一一焚烧殆尽。 黎渃初记得这是曾生长在她家后花园的桃花树。 每到三月之时,它都会开出殷红欲滴的花朵,似晕染天际的晚霞,漂亮又迷人,令人百看不厌。 她以往最喜爱的便是桃花树。 爹娘疼她爱她,费劲千辛万苦才将繁茂的桃花树移植于这。 可如今,它却和爹娘一同离她而去。 黎渃初低垂着眉眼,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她那曾经圆满,充满着美好回忆的家,就这么被掩埋在了这荒凉残破的废墟之中。 而她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真的是令她无比煎熬。 黎渃初双手垂在身侧,五指弯曲紧握成拳,瘦弱的身躯因满腔怒火而微微颤抖。 温热的泪水再度从她白皙的面庞滑落下来。 黎渃初不甘地咬咬牙,用袖子拼命地擦拭泪水。 不能哭,不能,爹娘见了会伤心的。 黎渃初,你坚强点。 她虽是这么想着,可泪水却像是不要命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黎渃初哭得眼睛红肿,整个人焉巴巴的,像只耷拉着耳朵的小兔子,看上去着实可怜。 夜溟痕心疼极了,可又有些手足无措。 他自出生以来便从未安慰过人,面对这种情况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以道理来论这事定是行不通的。 夜溟痕轻叹息一声,只好耐着性子用最笨拙的方法来小心翼翼地安慰她。 夜溟痕朝她靠近了几分,用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拭去残留在她眼角的泪水。 他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如春日里掺着暖意的微风:“别难过了。” 黎渃初被他这突如其来的温柔举动搞得一愣。 她怔怔地抬头看他。 皎洁的月色下,男人精致的面庞转而变得清晰。 他的眸子分外耀眼,似流转着血色的光芒,倒映出她纤细单薄的身影,将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收尽眼底。 在俩人亲昵的距离中,黎渃初后知后觉有几分不好意思。 她晃了晃神,不动声色地往后挪了挪,视线飘忽,低声说:“谢谢你。” 夜溟痕抿唇一笑:“不客气。” 或许是斯情斯景过于熟悉,夜溟痕忽然忆起了年少时的他曾哭得泣不成声的一幕。 跟如今相比,那时候的他们只不过是对调了下角色罢了。 夜溟痕至今还清楚的记得,那时的她一袭白衣胜雪,将她衬得冷艳而圣洁。 “哭有何用?”她眉眼冷淡,嗓音清冷,似是在训他,可动作上却是近乎温柔地给他拭去眼角的泪水,“在这冷漠无情的世间,世人不会给予你任何良善,哭泣,只会显得自己更加懦弱罢了。” 夜溟痕表情空白了几秒,随即无奈地笑了笑。 没想到在自己深陷悲痛之时,她竟还对他说过这番话。 只不过…… 夜溟痕低眸看着眼前的小姑娘,嘴角扬起意味不明的弧度。 她虽说过这番话,可如今却压根不记得了。 不仅如此,她还一改往日的冰冷淡漠,化身成为天真单纯的小哭包。 哭得眼睛都红肿得像被蜜蜂蛰了似的。 令他既心疼又好笑。 若是被曾经的她撞见这一幕,也不知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夜溟痕将飞远的思绪拉回,清了清嗓子,正色道:“黎渃初。” 黎渃初抬头看他,一双漂亮澄澈的眼睛红通通的,看着莫名有几分可怜。 她眨巴着湿漉漉的眼睛,用眼神表达出她的疑惑。 “你想变强吗?”夜溟痕双手垂在身侧,垂着眸子看她,低沉的嗓音伴着呼啸的狂风传进她的耳中,“强到足以替死去的黎家人报仇雪恨。” 黎渃初面色一变,纤细的手指不自觉地蜷了蜷。 她想。 非常的想。 黎家做事向来问心无愧,深受百姓敬爱,无疑有着大好的光辉前程。 可这样的它如今却遭受到如此残忍的灭族,她身为唯一幸存的黎家人又岂会甘心坐以待毙。 可是……黎渃初低垂着眉眼,黝黑的眸子转而黯淡无光。 那些不善之人个个身手矫健、武功高强,她一个对武术毫不精通的人又怎可能会是他们的对手。 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黎渃初颇为心灰意冷。 少女嫣红的唇瓣被白齿咬得发白,几乎快要渗出丝丝血迹。 她真的好不甘心啊。 她明明对那些人恨之入骨,却无力报仇雪恨。 脑袋倏地一沉,头顶上方响起男人轻柔的声音:“莫要担心其它的,你只管回答想不想报仇?” 男人的手掌宽大、温暖,带着小心翼翼的温柔轻抚着她的脑袋,让她紧绷的神经不由自主地放松了下来。 黎渃初觉得这种感觉好奇怪。 她们明明相识不久,她却会因他的种种举动而生出别样的感觉。 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奇异感觉。 黎渃初回神,抬起小小的脑袋看他。 半响,夜溟痕听见少女字字清晰,带着不容动摇的坚定:“我想报仇!想让他们付出代价,以告慰我黎家亡故之人的在天之灵!” 夜溟痕欣慰地笑了笑,他将手从她的头顶上移开,垂在身侧:“想让自己有能力报仇的话,就跟我走,我会让你如愿以偿。” - 雪花飞舞,寒风瑟瑟。 正月的雪天已然是深入骨髓的冷。 偌大的院落内,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白雪,雪地上印着深深浅浅的脚印。
少女一袭干净利落的白色劲装着身,如同翩翩起舞的白蝶。 她神情认真,动作轻盈地挥舞着手中的长剑,将一套又一套剑法运用的炉火纯青。 骄阳下,雪白的利刃折射出少女精致小巧的面庞,比怒放于枝头的红梅还要明艳动人。 “嘎吱”一声轻响,院内的木门被人缓缓推开。 紧接着响起“沙沙”声。 是脚踩雪地的脆响。 黎渃初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望去。 风姿绰约的女子正迈着小巧稳重的步伐朝她款款走来。 她一袭白裙罩体,漆黑如墨的秀发被玉簪高高绾起,精致的眉宇间透着些许冷淡,又夹杂着几分稳重端庄的气质。 白洛璃朝她福了福身,语气恭敬地与她打招呼:“黎姑娘,午好。” 黎渃初看清来人,眼底闪过一丝惊疑之色。 若她没记错的话,现在应该还未到白洛璃来指点她习武的时间啊。 但这并不妨碍她与她打招呼,黎渃初微笑着朝白洛璃颔首:“洛璃姐午好。” 白洛璃脊背挺得笔直,白嫩的双手拢进衣袖内,淡淡询问黎渃初:“黎姑娘近日剑法练的可还行?” “甚好。”黎渃初眉眼笑得弯弯的,像月牙儿一样漂亮。 起初她连持剑都有些吃力,可经过一段时间的训练后,她已经可以将各个剑法运用自如了。 这对以往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而言无疑是很大的进步。 黎渃初随手挽了个剑花,看着她浅淡一笑:“这还得感谢你这几个月来的帮助。” 若非白洛璃的悉心教导,她根本无法在这么短的日子内有如此大的进步。 “黎姑娘客气了,”白洛璃面无表情,语气是一如既往的恭敬冷淡,“我只是奉命行事罢了。” 黎渃初心里清楚,若不是看在夜溟痕的面子上,以白洛璃那清冷的性子可能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助自己的。 可这几个月以来,指导自己习武的是她,细心照顾自己的也是她。 虽说黎渃初现在能力有限帮不上白洛璃什么忙,但口头上的道谢还是应该要有的。 “尽管如此,我还是要谢谢你的帮忙。”黎渃初肃着张小脸认真地说。 见黎渃初执意要向自己道谢,白洛璃索性就不多说了。 白洛璃默了片刻,想起自己来这的目的,又缓缓开口:“黎姑娘,主子那传来消息,说一周之后就会回来。” 黎渃初愣了愣,用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主子指的是夜溟痕。 她眨了眨水灵灵的眼睛:“夜公子要办完事回来了?” “嗯。” “那太好了。”黎渃初眉眼上染上几分喜悦之色。 自从夜溟痕帮她救了方知意一命后,黎渃初就一直想找机会好好答谢他一番。 可遗憾的是,在他将她安顿在此处后,她就再也未见过他。 她曾向白洛璃打听过他的去向,白洛璃便说夜溟痕是要去处理什么比较重要的事情,一时半会儿还回不来。 久而久之,黎渃初索性就将报答一事先暂时放在一边,开始专心致志地习武。 眼下听到夜溟痕即将回来的消息,黎渃初自然是欣喜万分的。 不过提起夜溟痕,黎渃初倒是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 她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白洛璃,压低声音试探着问:“洛璃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