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到达目的地
按窦众所说，那个飞行俱乐部在南郊的九锦台，距离这里大概二十多公里，也不算远。 还好虽然没有了网络，但是有下载好的高德地图还可以正常使用，现在路上开车，也根本不用担心什么违章。 卫子轩驾着车一路从高架桥驶向环城路，丧尸慢慢减少，环城路不似城内混乱，虽然周围入目皆是倾翻得车辆，横七竖八，有的撞得不像样子的车里甚至还能看到张牙舞爪的丧尸，但这里的路又宽又开阔，他一路的车速基本都在120以上。 余雅一路显得很平静，似乎很信任他的车技，眼睛一直观察着窗外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原来一个地方真的可以在一瞬间就变得面目全非，这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现在已然让人恨不得马上离开，大大的眼睛里全是黯然。 她的脸色经过一天的休息，基本已经恢复了往日的光彩，没有妆容的条件下仍然显得精致大方，可以想象到，她以前在jiejie的保护下应该少有坎坷。 余雅的平静让窦众觉得自己是不是显得太过矫情，他无奈的解下安全带，斜躺在宽敞的后椅上，头顺势靠在卫子轩之前在超市里扔进去的一个大包上，他很好奇车里为什么会有一个这么贴心的袋子，舒服的伸了个懒腰发出一声呻吟笑道： “小哥还是很细心的嘛，知道为我这个伤员特意准备一个抱枕，不然我这老腰啊，真受不了这一路颠簸，嘿嘿”。 卫子轩转过头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想要开口提醒一下他，但又不想让他脆弱的心灵频频受创，就意味深长的说：”你觉得舒服就好好躺着“。 余雅直了直腰，调整了下姿势，侧过头看着旁边这张俊逸的侧脸，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更加棱角分明，鼻梁似悬梁般挺拔，薄唇轻抿，让他微皱的眉目显得愈加深邃，几道伤痕留在上面有些违和。 “卫大哥，你是不是杀了很多丧尸”。 卫子轩展开微皱的眉头，笑了笑回答：“杀了二三十只吧，都是被逼无奈，如果可以，我都不想看到他们”。 “卫大哥你能教我功夫吗，我也想跟你们一起战斗，消灭这些怪物”，余雅声音显得很坚定。 卫子轩转过头，眼睛似光射寒星，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不过十八九的姑娘，她的目光毫不躲闪，她的决心似乎无人动摇。 “现在这种环境里，能生存下去的也许不是最强大的，也不是最聪明的物种，而是能够适应这种变化的物种，你能有这种决心我很赞成，我们现在是一个小集体，力所能及的帮助毋庸置疑，但我希望你不要因为你jiejie的离去而满心仇恨，好好活下去才是对她最好的报答，那天我差点就死在那只血尸手里，这些东西不是我们能消灭完的”，卫子轩一脸认真对她讲。 窦众抬了抬眼皮：“或许事情比我们看到的还要严峻，现在民众没有收到任何的通讯就已经说明，很多现代武器都已经瘫痪，一路走来可以看到，没有变异的人百里挑一，在这种概率里存活下去，概率会降低到千分之一，甚至更低，小雅妹子，你已经非常幸运了，不得不承认，是上天安排我去拯救你”。 余雅笑了起来，洁白的牙齿排列整齐，皓洁明媚，全然没有了之前的拘束，她古灵精怪的说道：“以后众大哥和子轩哥哥就是我的亲人，嘻嘻，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们哒！” 窦众不屑道：“没想到小雅你也是这么肤浅的人，怎么就我是大哥他是小哥哥？唉——真是人心不古啊，只会以貌取人....” 卫子轩一脚油门将路上的几只丧尸撞飞，从丧尸身上碾过的顿挫将正在感慨的窦众狠狠颠了一下，于是赶紧转头关心道：“你没事吧”？ 余雅捂着嘴憋笑。 气氛逐渐活跃，几人一路聊着天，虽然绕路多走了十几公里，但也很快就到了。 九锦台这里较为开阔，这个飞行俱乐部占地面积非常大，外面一圈是两米多的围墙，上面挂着铁网，到正门是一栋三层高的建筑，巨大的玻璃门紧闭着。 卫子轩将车停在门前，周围路上的十几只丧尸陆续朝这边围了过来，这附近较为偏僻，丧尸不算多，这十几只因该是听到动静追过来的，前面的玻璃门里，也围着七八只丧尸，奋力的拍打着玻璃龇牙咆哮，像困斗的野兽，在刺眼的车灯下显得异常暴虐。 没等那十几只丧尸围上来，卫子轩转头朝着窦众说：“你就别下来了，你的腿一折腾好的更慢”，说完将插在座位旁的剑扔给余雅，撇了撇头示意她下车。 卫子轩下车甩上车门，看着冲过来的十几只丧尸面无表情，而余雅握着剑的双手却在颤抖，慢慢挪到卫子轩身边，才彻底有了安全感。 真正面对这些残忍的丧尸，哪怕她做过无数遍的心理准备，也心里犯怵，尤其冲过来了十几只。 卫子轩看到她没了血色的脸，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语气亲和“没事的，有我在”。 余雅抬头看见那双平静的眼睛，似乎给了她偌大的勇气，她双手握紧手里的剑，点了点头，重重的“嗯”了一声。 卫子轩抬起下巴指了指前方，余雅看到冲在最前面的一只丧尸，抬起手里的剑就砍了过去，锋利的剑刃在丧尸的手还没伸到她面前就砍进了丧尸的胸膛，但也仅仅是砍了进去，丧尸的动作并没有因此停滞丝毫。 余雅看着那两只在眼里无限放大的利爪，紧紧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睁眼时，就看到卫子轩一把捏断了丧尸的脖子，眼前的丧尸头颅和四肢无力的垂了下去。 “你最好直接将它们的头砍下来”，卫子轩有些严厉的对她说道。 说完便也没回的向着已经冲过来的丧尸群跑去，只见他飞起身体一脚将一个丧尸的头踢碎，空中一个转身另一只脚抽过去将另一只丧尸脖子踢断，落下的瞬间侧身躲过两只利爪，抓起身边两个丧尸的头就拍到了一起，发出一声骨头撞碎的闷声。 一起一落的瞬间，卫子轩已经轻松解决了四只丧尸。 余雅收回了呆滞的眼神，咽了咽口水，向旁边一只被卫子轩遗落的丧尸冲去，她举起手里的剑，眼神变得冷酷坚定，用尽力气狠狠劈了下去，丧尸的头颅在一道寒光下耷拉了下去，垂直倒下。 卫子轩转过头，两人相视而笑，他朝余雅点了点头，就冲向了另外一群丧尸。 窦众这时也放下车窗探出头喊道：“小雅威武！哦哦哦——小雅无敌——”。 余雅在杀死一只丧尸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没有了之前少女的的楚楚黯然和古灵精怪，更像是一个冷酷的杀手，接连用锋利的剑刃劈断了三只丧尸的脖子。 十四只冲来的丧尸，至此消灭了生息，只剩楼里的几只还在疯狂拍打着玻璃，看着十几只同类死去却毫无惧意。 余雅喘了口气，垂下的剑身上鲜血淋漓，俏白的脸上溅染了滴滴殷红，与这个身单力薄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卫子轩走到玻璃门前，看到玻璃门上有个刷卡的卡槽，看来没有门禁卡必须从里面才能打开，他抬起脚一脚将玻璃门踹碎，硕大的力道将趴在门上的两只丧尸直接踹飞了出去，重重砸在后面的柱子上。 旁边的余雅在碎玻璃还没完全落地的瞬间就冲了进去，挥起剑将左边的一只丧尸斩首。 她还没将剑抽回，旁边的一只丧尸就扑到了她的面前，双爪擒住她的肩膀，一嘴恶心的牙齿就朝着她洁白的脖颈咬了下去，余雅顿时“啊——！”的一声尖叫。 卫子轩见状将她一把拉到怀里，猛然后退的力道与丧尸双手之间的博弈发出“呲”的一声脆响，将她的衬衫撕裂，还好里面穿着一件白色的运动背心。 卫子轩一巴掌竟然将那只丧尸的头“咔嚓”一声拍的转了一圈多，飞出去三四米摔在墙上，丧尸的尸体沿着墙壁软软滑落下去，一嘴碎牙在空中落下，散落一地“叮铃”作响，留下一句：“小心！”他就朝另一边而去。 余雅知道刚刚自己有些冲动，高耸的胸膛剧烈起伏，她甚至能听到自己心脏“扑通扑通”的跳跃声，刚刚这一幕画面过于震撼，恐怕让她一生难忘...电影里再厉害的打斗，恐怕也不及那个身影吧... 她来不急懊悔和多想，提起剑又斩向了另一只扑来的丧尸。 窦众看着里面发生的一幕，不仅感慨：“怎么每次人前显圣的机会都被这家伙抢去了”，于是打开车门扖着拖把上卸下来的棍，一跳一跳进了门。 里面的丧尸很快被解决完，余雅的目光落在卫子轩满身是血的身上有些复杂，从兜里取出一包纸巾递了过去：“呐~擦擦血吧子轩哥哥”。 看着窦众瞪向自己的眼神，卫子轩有些莫名其妙，接过纸巾笑了笑：“你比我想象中要厉害，我刚开始杀丧尸可没你这么勇猛”。 余雅笑得很甜，全然没了刚刚的冷酷，她本来想说什么，窦众立即嘿嘿道：“小雅当然是最厉害的，剑在你手里比那电视里的小龙女过犹不及”。 余雅顿时埋首脸一红，她那胡乱劈砍的剑也只有众大哥会这么吹捧，其实是因为旁边有子轩哥哥，她才那么肆无忌惮的杀丧尸，但她当然不会说出来。 整座楼里的电力系统估计坏了，在车灯的照应下，三人穿过大厅，看着周围摆放的各种飞机模型很多被打落在了地上，墙壁上还挂着很多照片和荣誉，左边一大片空间是一个射箭的区域。 窦众立马跳了过去，拿了一把竞技反曲弓背在身上，又背了一个箭袋，里面应该有二三十支箭。 走出大楼的后门，外面是一片开阔的水泥场地，场地再往前隐隐可见高高低低的草地。 出门对应的是一个长长的围栏走道，走道尽头是一个闸门。 场地非常大，路灯还隐隐亮着，应该是有储备电源。 几人走出闸门，旁边停着几辆像观光车一样的电动车，窦众指了指说：“我们得开车过去，机场离这边还有点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