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怪事连连

    赵江如一道影子般消失了，我看着这道影子，突地觉得很滑稽可笑，比之我悲凉的心境，真的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赵江是特意来的，还来得很隐密，我能够理解，为什么这么长一段时间，他把公司交给了陈香，对于我和陈香的数次的请求上班，都说交了就交了，暂时不考虑。我知道，这里面，有他一生的心结，天知道那些年，他还有多少秘密。

    而有因既有果。现在，一件件事情，都慢慢地冒了出来，我不知道这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但每件事情，我都觉得，会怀他那个时候的一些事情有关。陈香有些事情不知道，而我更是不知道。或许这件乌龙的埋人事件，赵江一开始，我们一说，他就知道了个大概，但又不能死死地就断定是田光荣的一种报复的行动，谈不上报复吧，反正是一种恩怨的纠结的一种反应吧，我心里，凉透了的同时，也觉得，真的有一丝的冷笑浮上心际。

    有句老话叫人在做，天在看。有时侯我们自以为一些隐密的事，却是在一段时间后，还是会浮了出来，所谓真相永远只有一个，说得就是这个道理吧。我现在的心情，无意责怪赵江那个年代的荒唐还有放荡，终是种下了一些现在要浮出来的恶果。也无意地恨田光荣的小人作派，阴在背后整些没意思的勾当，真的，我不想责怪，我只怪，这个过程，怎地人的心哪里去了，人心哪去了。换位思考，或许，我本来也不会比他们做得更纯洁吧。人不是圣人，都有着一些纠结的过往。

    田聪看着他父亲的异样的眼神，还有神秘诡异的小俏离去时娇俏的背影，此时交织着显现在我的脑海里，我不知道，那个影子更真实，我更不敢往下想，妈地，这是不是如原先一样，又要掉入如小城和花江转着圈的那种阴诡中。工程开工后，一直挺顺，顺得老子心里都有点狐疑，现在，总算是露出了尾巴，这是不是预示着一个开头呀。

    我不敢再往下想，真的，陈香那腊黄的脸，和越来越沉重的身子，死死地压在我心头。我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怀孕是不是如第二次生命的开始，但陈香的那种痛苦，我感觉显得过大，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问题。

    沉沉地睡去，脑袋发闷般地醒来。和苏小禾早上到办公室碰了个头，苏小禾复了原，但脸色惨白，我没有把赵江昨晚说的事告诉苏小禾，我不想我这个meimei太过纠心，刚刚惊魂，却又是撒上一把盐，况且于事无补，我只想着，这件事就这么过去吧。

    到工地是上午十点多了，工程很紧张，我和小禾商量，中午就在工地对付算了，来回跑太费时间。田聪看到苏小禾，脸上一丝的笑意也没有，我知道，这小子不是有什么意见，更多的我看到的是不好意思，或许这小子心里有点谱吧，不管怎样，我不想这件事再翻了起来。

    妈地，不想找事，却是事找来了。我草，早就忘了还有什么卫生监督检查这回事。我的妈呀，开了一台车，来了十多个人，直钻简易工棚。

    这里说一下，可能看到过工地的各位明白，没见过的不知道流程。工地工人的伙食，都是就地解决，一般都是自己请的厨师，当然，按规定，这卫生条件，那当然不达标的，但说良心话，我真的觉得，够清洁，也够标准，我和陈香这几年，平时真的有一小半时间就是在工地上对付的，还别说，比一般的饭馆老子认为还干净些，因为食物放心，都是自己人采购自己人做自己人吃。但这算是一种默认的约定束成吧，也在花江一直这样存在着，别的地我不知道，但或许也应是这样，不会建个大食堂啥的。

    但这种默认的约定束成，要真的应付检查，那绝对不合格。过去一般没有这种检查，大家都习惯了。

    所以那带头的看到我，还不好意思。我来花江这几年，也算是把这套路上的人认得差不多了，带队的有点脸熟，过去逢年过节的，也打点过，我们不是公司里还有个食堂嘛，所以不算是生人。但不好意思也得说，他说：“向总，不好意思呀，你看这搞的什么事哦，我也没法，一天一个电话，一天一封举报信，我们压不了，没法，得查，怎么办呀。”

    从他露着不好意识的笑开始说这段不好意思的话时，老子脑子里就是一轰，妈地，这又是出事了，草，这事还真的不好办。要说不举报，不查屁事没有。真的摆上明面，那可就是问题。

    我笑了笑，旁的苏小禾急了，和田聪一起上前刚想说什么，我一摆手阻了他们。我知道，这事瞒不了了，人家也是公事公办，执法车开出来了，检查单开出来了，编了号的，得有交待。我说：“查吧，该怎么查就怎么查，放心兄弟，我不怪你。”

    小队长一握我的手，真的是用情真意切的话说的：“向哥，多谢理解，放心，走程序，我会看着的。”

    一挥手，十多个执法人员一下子全散开，将些锅呀碗呀还有些食材，全装上了车。临了，小队长说：“我回去销号，向哥下午过去趟，商量下怎么办，我在那，向哥放心。”

    小队长明白人，看来原先的年头节尾的那些没有白给，所以说得很实在，没有打官腔，也没有说得云山雾罩的，挺有cao作性。我点了下头说好吧，下午见。

    车开走了，苏小禾和田聪傻了眼，说：“就这么收走啦，怎么处理呀？”

    我晃着手里的执灶回单说：“这是要钱去摆平的。”

    妈地，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老子活埋人的事还没搞出头绪，现在又出了卫生检查这档子事，过后，还会不会出质量检查的事呀，老子说不准，妈地，答应田光荣合作，状况不断呀。

    怒火腾腾，老子已然感觉到一双无形的黑手，正在伸向我及我们这个家庭，妈地，真的，没有什么时侯有这个时侯这么强烈的感觉。老子知道，屁个检查，花江多少工地呀，都查这点机巴事，人家还活不活了，再说，这是啥事呀，查个屁呀，讲出去人家都会笑话。当然，明面上，那是为打工者健康做想，这是通了天的事，没谁敢抵着不松手。小队长是个人精，先就把话说明了，是他们真的没法，抵着告，只有来查了。草他妈地，老子知道，这里面，绝然的阴诡一片。

    但我脸上不能表现出来，特别是在苏小禾和田聪的面前，我不能表现任何的哪怕一点的不满。我甚至笑着说：“没事，告诉工人们，收走了更好，今天中午索性加餐了，我来办。”

    田聪和苏小禾忙忙地去安慰工人们，人多嘴杂的，突然来一执法车收走东西，怕乱呀。还好，工人们都是熟手，也没怎么乱，聚在一堆议论了下，听到田聪和苏小禾一说，还欢呼了一下。

    我转身给黑子一电话，黑子电话里大叫着哥呀，太阳从西边出来啦，我以为忘了我呀，今天咋还给我打电话了。我说黑子，急事，你调动你所有能联系的人，还有餐馆，赶快赶出三百人的盒饭来，二个小时够不够，菜好点，一人二盒饭一盒菜，要有rou。黑子见我说得急，顿了下说得呢，哥，有难度，但办得到。

    我相信黑子的这个能力，花江的餐馆他精熟，绝对能办。

    果然，十二点不到，轰隆隆，一辆货车开进工地。妈地，黑子这家伙，就会整事，下车，黑子店里的，胖嫂，李承，刀子，莲儿，一水的白厨衣，抬着食盒下车，妈地，这阵势，看着还真的叫人激动。

    黑子一声叫开饭啰，工人们围上去，人人手里拿到了饭。

    我一直认为，黑子这小子，要说走歪道，以后绝然枪毙没跑，因这家伙，是整大事的主，要说走正道，那是绝逼地发财，这小子，就是有这能力。

    有鱼有rou，一个菜盒里满满当当，工人们一片欢呼。

    跟着，黑子居然还拿下一个塑料壶，还有一次性的口杯，大叫着：“有酒，不是什么好酒，苞谷酒，我一人只管一杯，喝多了怕出事呀，谁喝谁来取。酒钱不要，我黑子慰问大家的。

    又是一片欢呼。苏小禾和田聪都笑了。黑子冲着苏小禾挤眼睛，大叫着姐，上次要你说的事说没有呀。苏小禾说这才几天，忙得要命，没时间回小城，回去了当然要说的。黑子假装脸一沉说：“那就叫meimei了，还没办呀，对了，妹，你吃不吃。”

    我和田聪哈哈大笑。

    后面的李承和刀子又是合力抬了一个大桶下来，高叫着：“有汤，咱家鸡熬的汤，也是黑老板慰问大家的，免费。”

    欢腾声更甚。

    妈地，收走了东西，工地倒是更欢腾了。我朝黑子投去感激的目光。见大家吃喝上了，我拉了田聪还有苏小禾走到黑子跟前说：“黑子，哥碰到难事了，怎么办？”

    黑子眼珠一转，笑着说：“哥，别说了，我知道，不就是没饭吃了嘛。”

    说着话时，黑子的眼睛瞟着刚才那简易工棚里空空的场景，只有冷灶了。

    我笑着说：“黑子，花江把你养得成了精呀，这鬼灵精怪的，哥都比不过你了。”

    我大略地说了下，对黑子，我没什么隐瞒的。

    黑子听完，大手一挥说：“哥，我以为啥事呢，画个图纸写个策划，我还真的不成，要说这做饭，我是灶王爷他祖宗，没事，好办，是要我搬个食堂到工地上来，还是要我在饭口送过来，哥，你发话，对了，哥，我那里证件一切齐全，不怕检查的。”

    黑子的爽快让我紧紧地握了握黑子的手。一旁的田聪小声问苏小禾：“这是你哥的朋友呀，这么帮忙呀，你哥的一些朋友，男的女的都挺开脸的，帮忙真实在。”

    苏小禾撇了撇嘴说：“当然都是我哥的朋友了，可比你爸强多了。”

    田聪讪笑着住了嘴。

    我对黑子说：“亏你想得出，还搬个食堂来，我哪有那么多钱呀，对了，就象今天这样，到饭口送过来，你反正交待几家餐馆做，到时侯你收扰就成，对了，按平常的盒饭搞，像今天这样我也搞不起，吃饱饭就成。”

    黑子一笑说：“成呀，李承胖嫂还有刀子莲儿，以后饭口就负责这事，简单，有钱就能摆平，那些个餐馆巴不得呢，双多了笔生意，这可是从空里赚出来的钱，哥你放心吧，保证准点足量没问题，对了，哥，只要我送饭，免费鸡汤管够！”

    黑子是仗义的，甚至这番话让我的眼圈有点红。我刚才是时间紧，急着要把这事摆平，所以，很多事我还没有来得及处理。

    大家吃完休息一会又要开始工作，黑子也回去了。田聪问：“向总，这可不是小事呀，这么多人的饭，不订个合同呀或者说支点定金呀什么的，这就完啦。”

    我看着田聪说：“是呀，就这么简单，你放心，到饭口你看，绝对错不了。”

    可能在田聪的印象里，这么大的一摊人吃饭的事，就几句话说完了，觉得奇怪，或许他更不知道，黑子与我们的过命的交情。在他认为，要订合同，他那个父亲，订了合同，又能怎样呀。

    我转身给田光荣打了个电话，我说田总，工地来卫生检查了，小田在，和你细说吧。我啪地挂了电话，妈地，老子怕说多了忍不住。刚挂上，电话就来了，是田光荣的，电话里说不知道呀，收走了东西，怎么办呀，这卫生条件，也是要当心的，出了事就是大事呀。我笑着说：“没事了，摆平了，我去处理，以后工人们的伙食绝对没问题了。”

    挂上电话的那一刻，老子心里的冷笑翻滚，草你妈地，你精，到底还是露出来了。

    我笑着对田聪说：“你爸以前一定是学占卦的。”

    田聪狐疑地盯着我。我笑着说：“肯定是呀，不信你回去问问吧，你瞧，就刚刚发生的事，没任何人和你爸说，刚刚你爸不仅知道收了东西去了，还说要注意卫生，怕出人命关天的大事，这就是一种未卜先知呀，我佩服呀。”

    田聪的脸刷地一下红到了耳根，嗫嚅着说：“哦，或许是执法队的说了呢，也认识我爸的。”

    我说没事了，工作吧，我得赶回去处理下这件事。

    老子转身离去时心里冷笑，妈个比地，还认识你爸呀，鬼才晓得你爸在这工程里有合作呀，你妈地就搞吧，搞得乌烟瘴气的，老子看你是有多少怪要出来！

    我其实心里已然有了点谱了，刚才我之所以给田光荣打电话，就是因为想到，妈地，突然之间出这事，我不信这会凭空出来，一问一试，果然让我猜了个正着，田光荣也没有想到，我没有说任何话，他居然把事情说了出来，妈地，这事，肯定里面有鬼。

    但我心里还是不踏实的是，真的就算是田光荣在里面搞些怪事，这样做，难道仅是为了泄当年之愤吗？我不知道，这里面，究竟还纠结着多少事，或者说，赵江把事情有没有说全，而田光荣在里面，究竟想搞些什么事，是什么目的。就现在来看，确实而言，两家合作，你搞这些事，对你也是不好的，但为什么一定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