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唯愿与君一战尔!
“哇呀呀,气死本皇了,这个天杀的东西,竟敢如此辱骂本皇,还处心积虑地耍本皇,本皇今天一定要杀了你!方解心头之恨。” 紫竹皇知道这个假“流尘”的真实身份之后,那是气不打一出来。张牙舞爪地朝着“流尘”冲去。 “哈哈,现在才反应过来。小竹子,你也是笨的可以。”“流尘”哈哈大笑地迎了上去。 “砰!”两只不同大小的手掌轰然撞在一起,双方术息也是陡然接触。整个山顶突然间猛地摇晃一下,随即又静止了一下,下一刻方圆百丈的土地突兀地被震飞而起,向着四面八方翻卷而出。 黄土夹杂着巨石一圈一圈的飞了出去,有的飞上半空,有的冲下山崖。在第一波还未落下时,第十波已经被震飞了出去,那情景仿佛下了一场黄土雨。 相接的两只手上同时溢出磅礴的术息,一股如墨般漆黑,那是“流尘”的;一股如紫罗兰花开,那是紫竹皇的。 两者无声相撞,表面上风平浪静,事实上暗流涌动,它们相互侵蚀着,搏斗着如两只为地盘而争斗的猛虎。 “嘿!”一声爆喝自“流尘”嘴中发出,右腿黑色术息萦绕,着地横扫,向紫竹皇的足胫掠来。 紫竹皇吃了一惊,术息运转,力贯右手,猛然发力,撞在面前的“流尘”的右手,然后借力后退,纵身跃起,险之又险地避开“流尘”下面的攻势。 “呸!你这个天杀的家伙,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如此的卑鄙!”紫竹皇躲过一击之后,猛然爆退,低低骂了一句,神情之间虽然有些慌乱,但更多的是不屑。 “呵呵,我怎么卑鄙了?”“流尘”有些好笑的问到。打的好好的,这家伙怎么就突然退后了,还将自己骂了一顿。 “怎么卑鄙?你还学会装傻了。刚刚说好的火拼术息呢?”两掌相撞,紫竹皇气运丹田,本来是准备和“流尘”对拼术息的,可是没想到这家伙根本没那个打算,直接改变策略,从下三路攻了上来。 自己在没有准备之下,多少有些慌神,一慌神自然又乱了阵脚,乱了阵脚自然不敢硬拼,只能闪退。所谓一步错,步步错。 “呵呵,你个傻缺,老子什么时候和你说好了,这是战斗,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流尘”被他这么一说,又好气又好笑,怎么这么多年过去,这家伙还是这副模样,没有变成老油条? “你……你才是傻缺呢。哇呀呀气死我了,今天一定要打的你娘都不认识你。” 紫竹皇见说不过“流尘”,也不去过自己的短板。术息一提,身子已然化作一阵狂风,猛地向前冲去,抡拳便打。 沙包般大小的拳头,雨点般落下,劈头盖脸对着“流尘”席卷而去。 “流尘”嘿嘿一笑,也不客气,身子前倾一步,同样一拳轰出。 “轰”两只拳头没有丝毫花哨地撞在一起。正面相撞,平分秋色。虽然只一下,却有山崩地裂之势。 这一次紫竹皇倒是分外小心了,也不恋战,一交手就撤了回去。 腰肢一摆,卸去那一拳的震力,转身双手连连齐出,幻化出数十只掌影,然后一晃,右手一收,掌影瞬间消失,却凝聚为一只巨手,对着“流尘”重重拍下。 “倒是聪明了一点。”见紫竹皇一碰即走,并不恋战,而是“远交近攻”不由得点头赞许。 “流尘”也不含糊,凝神应敌,对于那强压下的一掌,不惧反喜,右手握拳,术息猛灌,对着头顶就是一拳轰出。 “轰……”两者在半空相接,只一瞬一股凛然地气势从两者对撞的中心,席卷而出。然后摇曳在气浪中的两个虛影,顿时烟消云散。 “就这么点攻击力么?”“流尘”一言甫毕,腾身而起。力贯双臂,气运丹田,双拳一举轰向紫竹皇。 “别高兴的太早,刚刚只是试探!”紫竹皇左腿后撤一步,双拳也是猛然轰出,迎上了“流尘”的双拳。 “轰……”双拳又是生硬地撞在一起。“流尘”双臂发力,乘势退了回去。刚一落地,便觉得气血翻涌,术息都有些凌乱了。 “流尘”不好过,紫竹皇也好不到哪去,双腿一前一后,都陷进地下半尺,双臂剧震,险些把持不住。 “吃我一招!”紫竹皇站定身体,左腿微微一弯,右手术息萦绕,变拳为掌,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圈,然后轻轻开推而出。 一叠紫气萦绕的掌影,就这么呼啸而出。这一招“紫影千叠”初推出去时,看似平淡无奇,但是遇风暴涨,术息流转,能在刹那间连加一十五道劲力,重重叠叠,到得最后真当是无坚不摧,无利不破。掌影所致,一切披靡! “哼,这么多年了,要是没有些进步,倒是让人笑话了。”“流尘”微微一笑,不见他如何提足,只一闪就掠上半空,风声飒然,右手倏起,连连结印,出招轻灵飘逸,身子随风飘出,迎上紫气萦绕的掌影。 “砰!”右手迎上掌影,“流尘”并没有就此懈怠,术息贯通左臂,变掌为拳,乘隙递出招数。 陡然间,只听得“乒乒乓乓”一阵声响,再看时,那“紫影千叠”已被削去一半实力。反观“流尘”神色自如,出手有张有弛,犹如散步花园一般,老神哉哉。 “嘿嘿,小竹子!你还差的远了!”这句话“流尘”说的轻描淡写,不徐不疾,那口吻,竟是不将紫竹皇半点放在眼里。 狂!是唯一能形容他的词,可是不得不说他有狂的本钱。 “该结束了!”“流尘”就那么立在空中,这一次换成左手压制掌影,右手提至腰间,爆喝一声,紧接着握拳强势轰出。 “咔咔啦……”一阵玻璃被打碎般的声音悄悄传出,“流尘”的那一拳已经狠狠地打中掌影,紧接着洪水般的术息倾泄而出,顿时将仅剩的掌影击碎。 “就这点本事了?”“流尘”飘然落地,长衣飘飘。这时雨下得更大了,四周水汽濛濛,“流尘”的话一入雨中,便悄然消失了。 “哼!”紫竹皇闷哼一声,右手在脸上轻轻一抹,然后“哐噹”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剑,血红的剑绺在风中猎猎作响。 “拔剑了?”“流尘”饶有兴趣地望着紫竹皇。对方终于拔剑了,想到这“流尘”有些热血沸腾,接下来就是一场真正的较量了。 “拿出你的枪吧!真是没想到你这样子也能进步,很是意外,不过我倒是很想看看,这么多年了,你的枪法有没有精进。” “流尘”,不,确切的说是附在流尘身上的灵魂,在没有身体的情况下,实力能如此精进,着实让紫竹皇大吃一惊。 吃惊的同时,他体内的战意也是熊熊的燃烧起来,这么多年都没有活动手脚了,他渴望一战,尤其是与这样的高手一战。 要是再不与人过过招,恐怕他的骨头都会生锈了。 “如你所愿!”左手在右手的纳宇戒上一抹,原来流尘的枪被他握在了手中。“我今天此来,就是要降伏你的!让你心甘情愿的认输。” “哼哼,战局可不是靠你吹牛就能夺胜的。想降伏我,你这辈子都不可能了。”紫竹皇一撇嘴角,神情之间颇有不屑。 看了一眼“流尘”手中长枪,摇了摇头,“真是沧海桑田,在岁月的侵蚀下,连‘天星陨’这样的神兵也不能幸免啊!” “连太皇都会成为黄土一抔,‘天星陨’这样的冰冷杀器又怎能幸免呢?”轻轻叹了一口气,“流尘”神色幽幽。 紫竹皇的话勾起了他的回忆,思绪万千,脸上旋即浮现几道沧桑之意。 “太皇?太皇?太皇?”紫竹皇低低地唤了三声“太皇”,神色有些迷茫,也是想到了扎根脑海深处的记忆。 “沧桑千载,如今活着的人还剩多少,你可知道?”紫竹皇情绪低迷,整个身影矗立在雨中,倍显落寞! “知道一点。”“流尘”微微沉神,眉头一皱,有些事他还是知道的。 “能告诉我么?”紫竹皇闻言一喜,放下了手中的剑和术息,全未在意自己处处都是空隙。 “打完再说。嘿嘿,我今天非得好好教训你。”“流尘”有意避开了话题,有些事他却是不想谈。 “好吧!”紫竹皇是何等人物,只望了“流尘”一眼,就明白了他其实不想说。既然他不愿意,自己也不强求。 “拿出你的真本事,和我堂堂正正一战,不然我是不服你的!”紫竹皇强行压下内心的激动,一脸傲然地道!放开全身的术息,顿时气势疯狂飙涨。 “正有此意!”受到紫竹皇气势的压迫,“流尘”的气势也是疯狂暴涨。 “轰!”“流尘”右脚突然一跺地面,一股庞大的术息自他右脚如洪水般汹涌而出。 刹那间,一道足有七八丈大小的黑色光柱从他脚下升起,只一息时间,便冲上了云霄。 “轰隆隆……”天空乌云翻滚,电闪雷鸣,就在那黑色的光柱顶端,突然一道金光撕开苍穹,挤身而出。 紫竹皇有些吃惊,仰起头颅,紫色的术息立马爬上双眼,形成一道屏障,避免突然的光亮刺伤眼睛。 定睛一看,紫竹皇瞳孔急缩,心中有些感触,倒是一番说不出的滋味。 原来那金光之中,竟然是一把长枪赫然而立。枪长约摸七八尺,周身金色术息萦绕,熠熠生辉。 “枪魂?!!!”紫竹皇惊叫出声,心中是一阵唏嘘,没想到枪身不在了,这枪魂居然能穿越岁月的沧桑保留下来。 “既然你要我认真,那就不客气了。”满意地望着天空上的枪魂,地上的“流尘”也是一阵感慨。好久,真的好久,我们兄弟没有并肩作战了。 冲着紫竹皇微微一笑,“流尘”神色一凝,吐气开声,“来!” 得到“流尘”的召唤,那枪魂剧烈地颤抖着,旋即化为一条巨龙,兴奋的咆哮着,冲向“流尘”。 “去!”“流尘”小手一挥,长枪脱手而出,翻滚着射向兴奋而来的枪魂。 在两者相遇的时候,“流尘”再次吐气开声,“凝!”两者踩了个急刹车,然后就那么面对面地站在一起。 枪魂围绕着银枪转了一圈,有些不满意地颤抖了几下,然后有些不甘心地闯进银枪的身体中。 枪魂一入体,“呜呜……”银枪兴奋的鸣叫起来,身体不断颤抖,术息萦绕着,整个枪身立马爆发出一股无与匹敌的气势。 摆了个帅气的姿势之后,银枪再次一抖,飞速地回到了“流尘”的手中。 银枪一入手,一股温暖的气息就自枪身中跑了出来,缓缓地流进“流尘”体内。这是枪魂在和主人打招呼呢。 “唉!这么多年了,一直跟随着我,现在只能寄宿在凡铁之中,真是难为你了。”感受到枪魂的问候,“流尘”又是一阵唏嘘。他知道枪魂心中是一百个不愿意融进普通凡器的。 岁月流逝之后,一切都变了模样,连他自己也是陨落了,落成这番人不人,鬼不鬼模样,可是曾经并肩作战的老伙计,还是追随在自己的身边,初心从未变过。 “叮!”感受到主人的落寞,银枪再次一颤,轻鸣一声,再次向主人体内输送一股暖流,似是安慰。 “呵呵!”看着面前的银枪,“流尘”自嘲地一笑,旋即隐去了满脸的惆怅,哈哈大笑,“纵沧海横流,我心依旧!老友重逢,今日当与君痛快一战,方不负这一世盛名!” “唰!”手中的长枪猛然向前一指,“流尘”一脸傲然地望向紫竹皇! “君有此意,敢不奉陪?”紫竹皇欣然接受了“流尘”的邀战。 正如“流尘”所说,白云苍狗之后,老友再聚,唯有一战方不负这一世盛名。 “战,战。战!”这是现在两人心中最真实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