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惊变
“噔噔噔～早七吃什么？小巫和听众们探讨了今日的话题：葱油饼到底该不该加汤吃，真的是很愉快呢！” “但是欢乐的时间总是短暂的～那我们明天同一时间在FM.1145再见吧～大家再见拉！” “滴滴，开下门啊喂！”一辆银白色的轿车拐入了校园，径直往教学楼的地下车库开去。 “滋滋，滋，叮咚！现在是晨间新闻栏目，十几天前在F洲发现的新型病毒已经在今日凌晨被暂时命名为ZxD病毒，因为并没有完整的病毒样本，所以还处于暂时命名阶段。” “该病毒传染途径可能为密集接触，以及DNA传播，目前由世联卫提供的资料来看患者有最低16小时的潜伏期，症状为……” “咚！” “该死！”男人骂骂咧咧的从车上下来，看了看撞在地下车库墙面上的车尾部。 “要不是昨晚！偏偏要去海边吹什么海风！要感受浪漫！我也不会被那疯子咬伤！！” 这快要秃顶的男人歇斯底里的叫着，他头上顶着的所剩无几的头发被震得好似要掉光一般。 如果有人在一旁看他的话，他略显老态的中年人面容竟然十分涨红，额头青筋直冒上面还挂着汗滴。 “该死真疼啊！看来下班后得去医院看看，别是得了什么传染病！” …… “诶诶！老傅啊！你有没有发现今天那老关好像吃了炸药一样，得谁骂谁，以前我还以为他是我们这片区最好的教导主任呢！” 在三年B班的教室中后排靠门的位置，陈皮用手拐怼了怼右手边的同桌傅正毅。 傅正毅白了他一眼，一手拿着笔算着题，一手拿着早读前在校门口买的里脊夹饼大口大口的吃着。 “别不理人啊！现在是下课时间，你就别那么努力了啊～”陈皮比较健硕的手臂搂住了傅正毅的肩膀。 “咳咳，撒手！你想噎死我啊！” “好好好，对不起咱不是故的。” 陈皮连忙摆手，做出了个自认为无害的笑容。 傅正毅看了看他那样子，想说什么也噎在了嘴里吐不出来，叹了口气便三下五除二的将那rou多酱鲜的里脊夹饼吃掉，随后便开始继续做题。 “唉，谁像你啊！体育高材生，你都保送了还来什么学校啊。” “你在这阴阳谁呢？我不是怕你一个人坐门口寂寞嘛哈哈哈！” “恶心谁呢。”虽然是这样说着，但他手中的笔没有停着。 陈皮椅子往后一靠，看着教室里的人，有的在复习，有的在打闹，有的三五成群可能是结伴去厕所。 “你也是，成绩能都快能上一本了，怎么还是天天那么认真，你都不带个眼镜这样文学气息不更浓？” 傅正毅笔头一滞，但很快又开始了解答。 “这不还没上一本吗？” “话说你打算考哪所大学啊？老傅。” “我告诉你啊我可是想要上警……” “咿呀！！！！” “杀人了！！救命呀！！！！” 陈皮反应最快，他直接翻过椅子两步来到教室外走廊上，顺着声音看去。 傅正毅也扔掉了笔跟着陈皮来到了走廊上，随后还有教室里出来看热闹的同学。 一瞬间教学楼内的所有声音都扩大了好多倍，傅正毅根本分不清那道救命声从哪边传来。 但他顺着陈皮的眼神看过去。 透过走廊一侧的窗户可以看见对面教学楼二楼外的走廊上那教导主任老关正扑在一个女同学的身上，宛如野兽一般在她身上撕咬。 一口咬到了那名女同学的颈动脉上，一瞬间大量鲜血喷在走廊的窗户上，遮蔽了大量视线。 “啊！！！！！”注意到二楼诡异惨状的同学也都发出了惨叫。 这一下恐慌在三四层的人群中扩散，大家开始推搡，有的开始往下层跑，有的往教室里跑，也有惨叫声开始在四处想起。 “唔～嗯～唔！”防空警报从教室外的扩音器中传出。 一下子盖过了大部分吵闹声，这警报声也惊醒了傅正毅与陈皮二人。 陈皮身体一激灵就要拔腿，一只手就抓到了他肩膀上。 “你要去干嘛？” 傅正毅的声音从陈皮后面传了出来过来。 因为之前的捣乱，走廊上的人已经跑的差不多了，走廊的地上还有一些书本和几只鞋子，零零散散几个人在继续看热闹。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去救人啊！”陈皮额头渗出冷汗但还是硬着头发这样说。 “这可是死人了啊！再怎么说你去也没什么用啊！”傅正毅手心中也全是汗水，脸色煞白，他的双手止不住的颤抖。 “你说得对……不对！不对！不能这样做！我得去救人！” 陈皮先是咬牙但沉默了一秒后开始摇头，面露挣扎。 最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般，甩开了傅正毅抓在他肩膀上的手，身体并不颤抖了，步伐坚毅的向着楼梯走去。 “陈皮！” 傅正毅一咬牙，也作势想要跟上去。 但就在这时，他感受到一阵心悸，思维开始四处分散，钻心的剧痛从脑内传来。 四肢百骸都开始颤抖，因为疼痛而支撑不足双腿，他双腿一屈跪在了地上。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耳鸣在脑海中回荡，但他的双眼死死地看着前面渐渐跑远的陈皮。 这股剧痛还在持续，傅正毅已经疼得倒地双眼紧闭，面目狰狞，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胃酸在胃袋里翻涌。 傅正毅脑海里闪过了很多东西，幼儿园郊游时堆的城堡，父母买的第一辆车的车牌号，在小学一次放学时，一个穿着警服的陌生中年人带着陈皮来找他，带着傅正毅去他们家居住。 又是一幅幅记忆画面从脑中闪过，他和陈皮在一个葬礼上，两人都跪在灵堂中，而灵堂里的照片挂着的正是一个微笑穿警服的中年人。 傅正毅搬回了小时候住的平房，他开始边打工边上学，陈皮开始更加努力的锻炼身体，学习。 这就是走马灯吗……我要死了吗？ 回忆一直到了最近，画面也越来越慢，自己的眼前一切也越来越清晰，他浑身的剧痛也开始减弱。 他的眼前浮现了教导主任老关头他那红里透紫狰狞的面容，他看见了他稀疏头顶那粗大的青筋，那猩红的双眼没有瞳孔。 女孩绝望痛苦的面容！ 静了。 疼痛没有了，耳鸣也没有了，他好似解脱了一般，什么痛苦都感觉不到了，仿佛自己处在一个广阔的空间内一般。 “我” “死了吗？” “不对！陈皮有危险！我还没用找到女朋友！” 就在这时，耳鸣开始出现但却在一瞬间达到峰值之后开始衰弱。 傅正毅能透过耳鸣隐约听到外面的声音了。 “……学生……请……礼堂……避难……还活……来大……集合……” 学生？礼堂？ 傅正毅想要睁开眼睛，他眼前的黑暗开始消散。 他的嗅觉，味觉，触觉，听觉，视觉，这五觉开始逐渐的恢复。 终于他逐渐能看见眼前走廊了，还是那条走廊，那几只鞋子还是留在走廊上，但是位置却换了个地。 又多了些杂物散在走廊上。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视力更好了，好像在前面二十几米外门框上的锁孔上留的钥匙都看得清楚。 耳鸣也渐渐消失了。 “还活着的学生们请来大礼堂集合避难，重复，还活着的同学请来大礼堂集合避难……” 傅正毅听到了这个广播，双手撑地，勉强坐了起来，感觉到四肢百骸传来的酸楚。 他抬起左手看了看，略显陈旧的机械表，秒针不停的跳动着，分针和时针指到八点二十一分的位置。 “过去了多久？” 这个念头在他心中响起。 这一瞬间他看见秒针的跳动缓慢了许多，他脑海中便想到了之前出教室门时瞟到的时钟八点零九分。 下一刻他就算出了自己倒地昏迷到清醒一共用了约十二分左右。 但这十二分钟他却感觉过了十几年一班。 本来还想思索，那广播又再次传入了傅正毅的耳中，把他拉回了现实。 “大礼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傅正毅忍着酸痛站了起来，瞬间感觉身上的酸痛感少了很多。 他有些踉跄的走回到三年B班的后门。 三年B班的后门虚掩着，里面没有任何声音传出，与外面的广播器形成鲜明的对比。 他推开虚掩着的门，发现门后被椅子给抵住，只能侧身通过。 他勉强挤进了教室，四下环顾，确实没有一个人。 教室桌椅被撞的东倒西歪，文具试卷也散落一地，后门就被是陈皮的椅子挡住的，不知道谁在撤离的时候撞倒的。 傅正毅在看了一周之后，便开始翻找自己的书包，辛好自己的位置靠墙，所以桌桌子只是轻微的有些改位。 他拿出了自己放在书包夹层中的二手手机，没有丝毫犹豫的拨打了110。 “滴滴……滴滴……对不起，由于使用用该线路用户太多，请稍候再拨……” 傅正毅难以置信的听着这段录音，又换了一个120拨打。 一样。 拨打119。 也一样…… 他一时心乱如麻，思想开始发散，是集体恐怖袭击吗？是邪教展开的行动吗？不对！不对！ 对了！新闻！看新闻！ 他的心中突然有了这个答案，傅正毅用自己那伪四G网络打开了搜索工具，看见热搜全是全是： F洲ZxD病毒！ XXX明星感染病毒！ 丧尸病毒！ 人类末日？ 我被咬了砍掉被咬的地方能活吗？！ …… 傅正毅当即点开了热搜榜第一的ZxD病毒。 请各位看见这条新闻的人们，为了您和您家人的安危，尽量呆在家里，做好防护措施，屯好生存物资！等待政府军队的救援，切记做好自我保护措施！！ ZxD病毒，疑似神经病毒，通过血液和基因传播（并不会通过空气传播），目前已知只有人类和灵长类一些动物会感染该病毒，该病毒在脱离患者体内几秒内如果没有下一个载体，便会“自我毁灭”。 一旦感染有最低16小时的潜伏期…… ZxD病毒发病状类似狂犬病，患者没有神志，会疯狂寻找活物吞噬…… 傅正毅花了两分钟将这篇新闻看完，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冷汗打湿了他的后背。 “这不是和影视和游戏作品里的丧尸病毒类似吗！” 傅正毅的脑海中浮现出了恐惧，但他下一秒看见了陈皮。 对！陈皮！他如果还没事的话应该现在就在大礼堂！ 傅正毅一咬牙，将自己背包里的书本材料倒在地上，开始清点自己的物品。 “只要不被咬到，只要不被咬到……” “对了！” 傅正毅脑内灵光一闪，将几本较厚的书本和卷子拿起，将书本绕着自己手臂外围饶了一圈，用胶带固定，左右手一样，只留关节处和手掌活动。 两条小腿也按上了“书本护甲”，戴上口罩。这基本的防护措施就算完成了。 傅正毅将准备的东西开始装包，自己早上买的午饭：一桶泡面和一根火腿肠，还有自己足足有2L的水壶。 傅正毅刚想拉上背包，又从旁边文具盒中拿出了一把美工刀。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看着这把美工刀，傅正毅心中的恐惧都压下了一些。 装好东西后傅正毅便右手提包，先从门中探头向外望去，小心翼翼的左右观察。 他并没有发现类似丧尸的生物出没，便从三年B班中出来。 傅正毅弯腰走到窗台边，慢慢的靠着窗台向下观察，发现下面的空地上有些血迹和内脏的残留，却是没有发现丧尸的踪影。 这不免让他感觉奇怪，这些怪物去哪了？就算是杀了人不应该也会有“残羹剩饭”留在下面吗？ 转化时间应该没到才对。 傅正毅在之前收拾东西的时候就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撤离路径。 整个高中部前半部教学楼呈凹字型，后半部分为口字形，一共四层。 在凹字的四个角每个角都有一个阶梯每一个阶梯都能通向一层。 而三年B班所在正是凹字的右边走廊，靠右上角的楼梯离三年B班最近。 在他这边的走廊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异状。 所以他选择凹字最右上角的那个楼梯开始往下撤离。 只要出了教学楼，沿着左侧校园公路跑800米便能到达大礼堂！ 傅正毅想好后便没有犹豫迈开了步伐，躬身靠着走廊的窗台往楼梯口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