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生活不能没有仪式感
自病毒大规模爆发的第一天起，晚上的夜空变得无比的干净与美丽，天空中的月亮洒下的光芒也干净明亮。 商店二楼的卧室里，林恩正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美丽的明月，窗外能隐约听见远处传来的嘶吼声。 “咚咚咚。” “我可以进来吗？” 门外传来了傅正毅的声音，林恩赶忙起身下床走去将门打开。 “学长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在之前她和傅正毅说，如果他想要睡觉的话可以使用卧室的，毕竟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他们都要在这里生活。 但傅正毅却拒绝了，一来觉得男女睡一个屋不可能让人家睡地板，二来毕竟男女有别确实不合适。 所以他便决定晚上谁在客厅，毕竟那里还有一个沙发可以躺着。 林恩见傅正毅敲门还以为他改变主意睡卧室了，心脏的跳动不禁加快了几分。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找你，其实是想告诉你明天我打算解决厕所的那头行尸，来问问你的意见的。毕竟要解决它并不是我一个人冒险。” “啊，学长你要杀掉厕所里的那头行尸吗。” “嗯。所以来问问你的意见。” “我也想要参与！或者我能亲手解决掉它更好……” 林恩咬了下嘴唇，用让人无法的眼神看着傅正毅。 傅正毅挠了挠头，他也知道林恩对于厕所里那头行尸的恐惧和憎恨，随后便点了点头。 “行，但是参与的过程中，你得听我的指挥才行。” “明白！长官！”林恩用古怪的语调回复着，还象征性的敬了个礼。 “那我就不打扰你休息了。” “学长你真不用在卧室里睡吗……”林恩的声音越说越小。 “嗯，不用。晚安。” “学……”还没等她开口，傅正毅便将卧室门关上了。 “那我如果害怕做噩梦了能来找你吗？”这句话她并没有说出来，抿了抿红唇后，便躺回到了床上，闭上眼开始酝酿睡意了。 …… 傅正毅躺在客厅的沙发上，身上盖着那条灰色的毛毯，他伸左手放在月光下看了看自己的手臂，昨日受伤淤青的左臂现在已经看不见了一点痕迹，他正常的抓举也没有任何问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就算那跌打损伤药是什么神药，这种伤也不可能那么快好的啊……” 傅正毅看着自己的左臂，大脑在不断的运转着，寻找着自己身体变化的必然联系。 他已经发现了自己从昨天以来发生的变化，原本他的视力属于不带眼镜的正常水准，但自从他头痛过后，视力rou眼可见的变得好了许多，自己的身体也发生了一些改变。 昨天虽然在和“老关”搏斗了几下，但自己大脑的运转好像快上了不少，当时他还以为自己是出了什么幻觉，看样子确实是自己的运算速度快了不止两倍，所以才让时间流速看上去变慢了不少。 “怎么回事……难道是和ZxD病毒有关嘛？但是我当时头疼并没有被咬过，而且自己的变化是在头疼后就能感觉到的。所以一定和那头疼有关……” 傅正毅的左手虚抓了两下，细细的感觉着自己身体的变化，在一次次的回忆中他好像抓到了什么。 突然他猛地坐起，大脑中好像有什么东西要裂开了一般！ 他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痉挛，大脑又传来了那种剧痛感，但这一次的剧痛感明显比昨天更加的可怕。 傅正毅原本躺在沙发上，自己的身体开始止不住的痉挛扭曲，他从沙发上滚落砸在了地板上发出了巨响。 他的脑海中除了身体各处传来的剧痛外，又开始了一遍又一遍的回忆，这一次的回忆是从他第一次头疼开始的，他能感觉到整个回忆中的每一个细节。 林恩听到了傅正毅摔落在地板上的声音时就从卧室里跑了出来，看到在客厅地板上不断抽搐着的傅正毅，这时的他暴露在外的皮肤上青经暴起，大颗大颗的汗珠渗出。 “学长！你怎么了！”林恩犹豫了下，眼中闪过了恐惧，但一咬牙还是快步走了过去。 傅正毅根本没有听到林恩的声音，他现在感觉自己好像处在一个奇怪的状态，在他的意识中有着不少记忆碎片划过，一片纯白的空间内，昨日和今日的场景一遍遍的重演着。他好像看的不是自己所经历的一般…… “怎么回事……” 那股疼痛感好像在不断的压迫着傅正毅的意识，他能感觉得到今天这好像才是真正的疼痛，昨日的情况好像是在刻意的压制一般。 他的脑子已经转不过来了，明明周围那么的纯洁明亮，但自己却无法集中精神，他感觉就像有数十只大象在他身体上跳舞一般，自己的身体好像就要从头顶向下垂直裂开…… 林恩见傅正毅不断抽搐的身体，不知道该怎么做，手足无措之下，不断有眼泪从眼角流了下来。 最后她走到傅正毅的身旁跪坐着着，将傅正毅正紧闭双眼咬着银牙的脑袋放在了她的大腿上，低头看着傅正毅痛苦的表情，眼泪不住的往下流着。 “明明是你救了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啊……学长！” 林恩轻轻的理了理他额前的头发，眼泪滴落在他的脸颊上又再次滑落。 傅正毅的意识快要被疼痛压垮了，他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感受到自己的意识开始消沉，四周的空间开始变得暗淡……他能够清楚的感觉到死亡的来临，如果自己的意识真的消散了，那么自己便可能成为所谓的植物人。 “学长！” 他隐约中好像听到了林恩呼唤他的声音，他的意识在这一瞬间清醒了些，他想到了陈皮，想到了在二楼卧室里的那个可怜少女。 一股不甘的意志从他身上爆发，他的脑海里好像在发生一场战斗一般，两股意志在战斗着，虽然自己的那一股意识在那庞大的意志面前显得十分渺小，但却在不断的凝练。 疼痛在消减，傅正毅身体的颤抖变得不再那么剧烈。 这种疼痛终于在傅正毅的抵抗下，不断消失弱化，直到彻底的消失了。他的意识才反应过来已经结束了，接着便是一股倦意袭来…… …… 清晨，今日早晨的阳光被雾气笼罩，大雾将大地上的一切遮蔽，在这灰蒙蒙的大雾下，一切都似那样的静谧。 傅正毅的睫毛颤了颤，他的生物钟将他的意识叫醒。他的意识渐渐转醒，首先传来的的是四肢百骸的酥麻感，他并没有睁开眼睛，感受着自己身体变化。 “嗯？”随着那酥麻感的渐渐消失，自己身体的五感也开始了恢复，他感受到了自己后脑勺传来的那种柔软感。 原本还以为是沙发，但这种触感再加上传来的体温。傅正毅一下就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的是遮蔽了一半视线的两团黑影…… 傅正毅身体一僵，条件反射一般的坐了起来，赶忙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 “嗯？”林恩感觉到了动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缓缓地睁开，有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大腿上，发现并没有傅正毅的身影。 “嗯？！学长你没事！”她赶忙左右环顾一下，看到右边站着的傅正毅，立马惊喜的叫出了声，想要站起来，却因为跪坐了一晚上腿麻了，差点摔倒。 傅正毅急忙拉住林恩，他的脸上带着歉色。 “抱歉，让你担心了。” 林恩扯了扯衣角，低着头，傅正毅看不到她的表情。 “没……没有，学长你到底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具体怎么回事，但应该和我前天那次头疼有关……我现在好像，充满了力量。” 说着他便将衣袖挽起，看着手臂上的肌rou，他并不是经常锻炼的人，虽然没有什么赘rou，但也不至于有肌rou。 但现在自己的肌rou线条已经变得十分明显，傅正毅都能感觉到自己手臂上的力量感。 “哇！学长你有在锻炼吗？” 林恩看着傅正毅的肌rou，眼睛里面好像在发着光。 “这是我昨晚头疼后出现的……并不是我自己锻炼来的……” “不会吧……怎么可能。” 林恩捂着嘴，她觉得傅正毅应该不会骗她的，但这种事情也太诡异了…… “是的，我也不敢相信，但它就这样出现了，就如同那些行尸一样没有征兆的出现了……” 傅正毅自己也想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但他隐约摸到了这种感觉的来源……好像是进化？ 他压下心中的猜测，因为如果真是这样那也太吓人了，岂不是自己是一个拥有意识的行尸……但自己在头疼之前并没有被咬过…… “咕咕——” “咕——” 这时候，两人的肚子都是同时叫了起来。林恩脸上升起一抹嫣红，傅正毅也是挂不住脸，尴尬的挠了挠自己的头发。 “先去吃早饭吧。” “嗯嗯。” 两人都走向了楼梯，林恩脚步有些僵硬，不知道是因为昨晚的跪坐还是刚刚的尴尬。 傅正毅选了两个保质期不久的rou松面包和一个豆沙面包，又拿了盒纯牛奶，而林恩拿了一个同样保质期不久的红豆面包和一盒纯牛奶。 他们回到了二楼，傅正毅从林恩手中要过她的纯牛奶，从厨房的橱柜中拿出两个杯子，洗干净后将两盒牛奶倒了进去，随后将两个杯子放进微波炉里打热。 “叮！” 两杯牛奶被他端到了餐桌上，林恩看了看被打热的牛奶有些发愣。 “生活不能没有仪式感，而且早上喝点热牛奶暖胃挺好的。” “噗，哈哈哈。” 林恩被他一本正经的模样逗笑了，这一笑让被浓雾笼罩的早餐也不是那么灰暗了。 整个二楼在这一时刻都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叮咚！” “啊？是手机响了，有消息。” 林恩有些疑惑，将手机拿了出来。刚刚吃完早饭的傅正毅也起身，做到林恩旁边的椅子上。 “是救援的消息！” 林恩的声音都增大了几分，有着十分的惊喜，傅正毅闻言也赶忙看去，林恩将手机放在两人中间。 “一个月？这么长的时间才能有救援吗……” “嗯，这还是因为我们上报的物资储存能活半个月的原因，如果报多了可能来救援的时间会更长。” “怎么这样……” “应该是觉得有半个月物资的话省吃俭用能撑过一个月吧。” “原来如此。” “不过还好，最后说是下周会送一些药品过来，看来要找时间做一下标志了。” “嗯嗯！” 傅正毅看完后，起身伸了个懒腰，林恩也跟着他站了起来。 “学长咱们今天做什么？” “嗯……我想要将厕所的丧尸解决了，然后再去将一楼的卷帘门加固一下。” “我也要一起！” “好的，不过你得听我指挥。” “明白！长官！” “那么现在我们就去找一找趁手的武器吧！” 傅正毅摸了摸自己的口袋，确认了里面放着的钥匙，便带着林恩往一楼走去了。 一楼楼梯口旁的另外一扇门关闭着，他经过昨天下午的摸索已经确认了这里应该就是商店的仓库了，昨天晚上睡觉前便将自己削的“长矛”放到了这个门口。 傅正毅让林恩退后，自己将耳朵贴到门上，用手在上面敲了敲。 “咚咚咚。” 十秒后，傅正毅将头离开了门，他刚刚确认了里面没有行尸，在敲打几下后里面并没有行尸的嘶吼声。 他拿出钥匙将仓库门打开，推开门后，里面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门口能隐约看到一些光亮，而里面却是伸手不见五指。 傅正毅伸手在墙面上摸索几下，在一个位置摸到了电灯的开关。 “啪！” 整个仓库亮了起来，顶上的白炽灯晃的他们的眼睛有些难受，但很快便适应了。 放眼望去，整个仓库的面积并不大，应该只比二楼卧室大上了一点点，而这间仓库最里面也有一道门，估计这便是后门的出口了。 靠墙面的地面上都堆着没有开封的纸箱子，上面用马克笔写着手掌大的字，方便面、薯片、矿泉水、可乐、瓜子……最令人注意的是那道后门旁的墙面上，摆着一个架子，上面全是一些工具和零件，上面还有浇水用的水壶。 “这是！铁锹！” 傅正毅一眼便看见了那个靠放在货架旁的铁锹，这柄铁锹虽然不是一体式的，但是却镶嵌的十分牢固，他将铁锹拿起来掂量了下，感觉重量合适。 这柄铁锹用来解决行尸应该很不错！横可敲，竖可切！ “就用这个了。” 傅正毅心满意足的拿着铁锹，林恩在工具台上翻找了半天后，垂头丧气的向他望了过来，明显有些委屈。 傅正毅想了想让她拿着试试，林恩接过铁锹，吃力的挥动了两下，随后便摇了摇头将铁锹还给了傅正毅。 “看来这个不适合我……” “这样吧，你用这个先试试，一会儿我再帮你处理一下。” 傅正毅接过铁锹后，将原本的“长矛”递给了林恩，林恩接过后，甩了甩觉得不错，便决定先用着这把简易的“长矛”了。 “接下来便是要杀掉那头行尸了！” “我要为唐婆婆报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