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老旺也曾牛逼过！
李燃和湘语慢慢走到了花园。此时学生们都去了食堂，这里很是安静。而他们两个人也都很尴尬，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的好。 “湘语，你……哎！”李燃没能说下去，“啪！啪！”就给自己来了几个嘴巴子。湘语赶紧拽住了他的手。“哥，我没事的。昨晚我们都喝多了，我不怪你。再说，我本来就喜欢哥哥的……”说到后面那句时，湘语的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低到李燃不一定能够听得到。 见李燃紧皱着眉头满脸的自责懊悔，湘语很是不忍。“哥，请我吃蛋糕吧！”湘语笑着说。“行，你想吃什么，说吧！” 湘语带李燃到了校门口的稻香园。她点了很多很多的各种蛋糕，敞开胃口开心的吃着、笑着。甚至还故意将奶油摸到了李燃脸上。李燃丝毫没什么胃口，但看到湘语快乐积极的样子，他还是安心了不少。可是女孩子的心他能懂吗？回到宿舍的蔡湘语立刻就将脑袋蒙在了被子里，这狭小的空间就是她所有感情的寄宿处。 遇到这种事情，李燃能找的人也就汪绅献了。老汪俨然成了他的感情垃圾箱。李燃倾诉着自己的苦闷，老汪也在用他老大哥的姿态劝慰着。“有什么好想不开的，孤男寡女你情我愿的，还喝了点酒。你要心里实在过不去就娶了她！”老汪一边夹着菜，一边开口道。 “滚！她是我妹！我妹！”李燃瞪了老汪一眼，一仰脖将整杯啤酒灌了下去。李燃心里的挣扎，老汪怎么能明白。 老汪也不在意，喝了小口酒又慢条斯理冲李燃说：“什么你妹，没亲没故的！说真的，湘语确实是个好丫头。我觉得你们挺配的。” 李燃突然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拍，情绪更激动起来。“他是我妹！我只把她当meimei看！我怎么那么混蛋！你他妈把我弄死算了！”“啪！啪！”他又给自己来了几巴掌，老汪赶紧伸手阻拦。“行了！行了！让人看见以为是神经病哪！” “我他妈就一神经病，我把我妹上了！”李燃扯嗓子喊了一句，旁边桌上的人都吓了一跳。众人见是醉鬼，也都恢复原位各喝各的。可酒店老板实在是看不下去了，皱着眉头走了过来。老板跟绅献说：“老汪，这家伙今天真喝多了，你赶紧把他领走吧。你看，这不影响我生意嘛！”老汪也怕李燃再惹出什么乱子，只好和老板一起把李燃架进了自己车里。 星期二李燃有事请了假，一忙活完自己的事儿，他就去了东海证券。他是来这里找老汪的，绅献就在这里上班，主要负责中小客户的委托服务。 一进大厅，一面巨大的电子墙映入眼帘，各种红绿数据在上面不断的跳动。偌大的大厅里却并没有几个人。在电子墙前的一片椅子上只坐着几个老头老太。这些人或是在打牌或是嗑着瓜子在聊天。要是在几年前，这大厅肯定要热闹一些。现在有了电脑、手机，人们不需要到交易所就能完成交易，谁还没事往这里跑。也就这些老头老太闲得没事来这里打发时间，还能有空调吹，也算给家里省点儿电费。 李燃在这里看着老头下棋，度过了一个悠闲的下午。汪绅献下了班走了过来，西装革履的很是那么回事。只是每看到他那副大大的黑框眼镜，李燃总会产生强烈的违和感。 “走了，别在这妨碍人家下棋！喝两杯去，我请客！”汪绅献伸手就把李燃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李燃打了个哈欠有些不情愿，这样悠闲的日子感觉倒是不错。 两人刚到了门口，一个三十几岁的漂亮女人和两人擦身而过。她冲着向老汪打了个招呼。眼神瞥过李燃，也微笑着点了点头。老汪赶紧也冲这女人点了点头。人家已慢慢走开，老汪却还在盯着对方的背影不放！李燃看得有趣，贼兮兮说：“她谁，你看上人家了？” “别瞎扯，都什么跟什么。这我领导！”老汪抬手扶了扶大大的镜框，一本正经道。李燃却还开他玩笑，说：“领导怎么了。她结婚了没？怎么样，有没有考虑发展发展。我觉的挺适合你的！”汪绅献双手插到口袋里，脑袋微垂了下来。“像我这种人哪配的上人家。”一边说着，老汪一边轻吐了口气。不知怎的，李燃此时很想给老汪上只烟。可他知道，老汪是从不抽烟的，除了那次例外。 “她很成功，也很有魅力。和我一样也是离异，身边还带着个孩子。不可否认，我很欣赏她，甚至是有些爱慕。可我怎么能配的上人家。”老汪摇头一阵苦笑，他知道自己渴求什么，可他没那种自信突破自己。 两个人正要从证券所出去，一个再熟悉不过的声音突然响起：“老汪，我来了！”听到这个声音，老汪感觉像是有一股春风拂过，给他带来了活力。“朵儿！怎么样，最近还好吧。你看你，天已经那么冷了，多穿点儿！”老汪紧赶几步就来到一个小女孩身前。这女孩口里正嚼着口香糖，一脸的冷冷淡淡。她看上去也就十几岁的样子，脚下穿着个大大的熊猫拖鞋。身上那条牛仔裤千疮百孔，像刚经历过战争的洗礼。松松垮垮的上衣上还写着‘贼亮’两个字！ 小丫头不大，竟然还化了妆。那假睫毛弄得又粗又长，眼周围还画着nongnong的烟熏。汪绅献皱着眉头有点看不下去了。他伸手掏出一条白手帕，作势就要给这丫头清理一下。“你看看你，还这么小怎么把脸弄成这样子。” 女孩一抬手挡下了老汪。“要你管！”她看到了老汪身后的李燃，一抬手就冲李燃打了个招呼：“hi，燃帅哥，好久不见！”“叫叔！”李燃双手叉在胸前煞有其事道。 这妮子就是老汪的宝贝闺女汪朵儿，离婚后判给了他老婆。小妮子没多说什么，接着冲老汪把双手往前一摊。老汪立刻会意，赶紧从口袋里翻出了皮夹子，将一叠准备好的毛爷爷虔诚的递到丫头手里。 小妮子接过票子来数了数，接着又皱着眉有些不耐的看向老汪。“再给二百！”一听这话，老汪赶紧又递了三百块过去，老汪接着问：“够不够用？没了再跟我要！那什么，朵儿，我正准备和你李叔去吃饭，你也一起来吧！” 可没等老汪说完，小丫头冲李燃做了个鬼脸就转身跑了！老汪紧赶了几步，目送她到了门口。这时小丫头已经跨上了一辆雅马哈的摩托车。骑车的是一个身着皮衣的少年，两人有说有笑很是快活。眼看着自己闺女抱住那小子的腰，“轰”的一声，油门一响人就已经走远。原地只剩一脸担忧的汪绅献在傻傻看着。“行了，别瞎cao心了。你闺女都十六了，谈个恋爱很正常！”李燃宽慰了几句，拉着汪绅献就走，可老汪还是一脸的惆怅。 幸福小站的角落里，汪绅献话很少，手中的酒杯却从没停下过。慢慢的整个人也进入到了酒醉的佳境。 “李燃，你知道我从没跟你讲过我的过去。你知道我不愿说，也从没问过。今天，我想告诉你，我叫汪绅献！”老汪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点了点自己的胸口，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李燃。 看着已经醉了的老汪，李燃乐呵呵的笑了笑，说：“恩，我知道的，你叫汪绅献！”老汪又喝了杯，接着摇了摇头说：“你，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九年前，H市谁不知道我汪绅献！谁不知道‘股神’汪绅献！你再看看我现在的样子。哈哈，哈哈哈！”老汪一阵颠笑，杯中的酒也跟着洒了一地。 李燃不再做声，他手撑着下巴静静的听着。对面这个男人心中也许埋藏了太多的苦痛，一直这么压抑着，压抑着，现在也需要好好释放一下了。李燃从没有听老汪讲过他的过去，没想到老汪今天竟然破了例。现在光是听到“股神”这个字眼，也足足吊起了李燃的胃口。这个男人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