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在顾曦颜被前后夹击的日子里，蒋欣然却在感慨这个世界到底能有多小，望着面前娇小娇艳娇滴滴的刘苏，打刘苏走进办公室，蒋欣然眼珠子一直瞪得很大，对于这姑娘怎么來到B市的好奇远大于她來洽谈的业务…… “我有那么漂亮吗？还是你取向改变了？这样盯着我怪不好意思滴……”刘苏依然混插混打不怎么着调的语气。 “你不会追凌总追到这里來了吧？”蒋欣然探过身体八卦地问，其实她跟刘苏见面次数有限，那时她还是凌展驰的正牌女友，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沒见到了，凌总嘛，大家都了解滴，身边常换常新，刘苏算是时间不短的一个，这姑娘的性格，自己也颇为喜欢。 “我看上去就是一副不争气的样子吗？很明显？”刘苏警觉地说。 “也不是了，只是你往这里一坐，正常人都会这么想了。”蒋欣然重新坐回去，脸上尽量挤出一本正经的笑。 “我们公司要重新找广告代理，所以就想到你们了。”刘苏说着掏出一个文件夹，这活儿可是她软磨硬泡说破嘴皮子从老爸那里争取來的，因为除了这个方法，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重新靠近凌展驰了，一年多了，洒脱只限于那晚的沒有回头。 “你应该去总部啊？舍近求远。” “凌展驰现在又不在总部办公……” “露馅儿了吧？”蒋欣然随即以无比同情的眼光看着刘苏，“那你也应该业务部，我可只会做创意。” “谈成了不还得來找你做文案吗？再说这里我就认识你。”刘苏眼睛贼溜溜地四处打量着。 “那你先在我这里等会吧，凌总可能晚会儿才來。”蒋欣然一向干脆。 当凌展驰看到坐在蒋欣然办公室里的刘苏时，不仅眼睛大了，连头也跟着肿起來，刘苏摇头摆尾间便看见凌展驰走了进來，这满世界的透明玻璃就是好，什么都看得门儿清！ “有什么事儿还是你來旅游的？”凌展驰双手插在裤兜里轻松地问，肃杀的眼神儿却射向蒋欣然。 蒋欣然一副忙碌的样子，仿佛无暇顾及…… “这么冷的天谁出來旅游呀，我有正事要跟你谈。”刘苏说着递上文件夹。 凌展驰不得不接过來看，“你可能不太了解，我们目前的重点是电视和新媒体广告的投放，平面我们几乎不做了。” “我都跟我爸打了包票的，你不能看着我第一个案子就砸我手里了吧？” “那你这样，拿着这些回去找薛大哥，基本不用怎么改动，你说发哪儿他都能搞定！” “怎么不用改了？这要大改的，以前的观念陈旧，汽车这么有活力，这么惊心动魄的一个物种，怎么可能用这么呆板的广告呀，又不是老年车！”刘苏明显急了。 “物种？”蒋欣然念着这个词儿，忍着沒笑出來。 “那你说，你的计划是什么？”凌展驰准备速战速决，跟这丫头片子扯不清楚。 “就是先得把这创意给改掉，我需要的是新鲜的与时俱进的……” “好，创意主管就在你旁边，你详细跟她讲讲，我开会去。”凌展驰说着径直向会议室走去。 “你也有怕的时候！”刘苏挑衅地说。 “我怕什么？”凌展驰顿足转身。 “怕我哪天把你心里的人赶出去了。”刘苏果然语不惊人死不休。 “瞎说什么呢？” “我知道的，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有正事去谈你的正事，沒事儿走人。怎么样？”凌展驰莫名地一慌。 “可惜人家又不喜欢你，况且人家也结婚了……”刘苏有点不知死活。 “刘苏！”凌展驰的声音冷了起來。 刘苏赶紧缩回蒋欣然的办公室。 “你说他喜欢有妇之夫？”蒋欣然提高了兴趣，这“鬼见愁”的情趣越來越不同凡响了呀。 “而且是你认识的。”刘苏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 “认识的？”蒋欣然赶紧把所有的认识的已婚妇女在脑袋里扒拉了一遍。 “顾曦颜了。”刘苏沮丧地说。 “你确定？” “我很确定的。” “正常人不可能了！” “你当他不正常好了。” 蒋欣然匪夷所思地想了半天，凌展驰好像一直也不算是个“正常人”！这事好像有点大了！ 凌展驰从会议室走出來，刘苏已经沒了踪迹。 “凌总，刚才人家刘苏的说的条件可好了。” “比如？” “价格！最低价比我们报价还高呢……”蒋欣然迅速作答。 “你现在好歹也算个中高层，有点出息行不？”凌展驰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可是我们分公司至今为止最大的单了，而且人家时间这里沒填，要不，你就从了吧？！” “我从什么？” “从良啊！”蒋欣然说着大笑起來，想想刚才刘苏说的大义凛然“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了他的，所以这辈子要來拯救他，不忍看他步入歧途，泥足深陷，并且不能自拔，误人误己得不偿失，而且男人也是耽误不起的……” “要不再写几个养老院的文案？我看你最近专业精进不少！” “好歹也被你提拔成了中高层，这些小文案，给小刘啊小李呀他们锻炼锻炼……”蒋欣然挠挠耳朵，心虚的声音越來越低。 “屡败屡战，再尝试尝试！”凌展驰说得“诚心诚意”。 “多给新人锻炼机会，多给他们机会……”蒋欣然一脸赔笑，话忽然转了个弯儿，“上次我都忘记问了我朋友那坠子？” “咳咳咳……”凌展驰被噎了个半死，“你不说我都忘了这事了……” 蒋欣然看着略显局促的凌展驰，坐实了刘苏的猜测。 “顾曦颜的幸福得來很不容易，但她是很容易满足的人，现在过得很好。”蒋欣然收起了玩笑。 “是吗？”凌展驰自言自语地反问，脑袋还能浮现顾曦颜呆呆望着天花板的样子和自己满手的血。 “她大部分不喜欢莫名其妙的打扰，痛也静静的，幸福也静静的。” “被打扰了会怎么样？” “你觉得爱一个人会怎么样？” “……” “我觉得看着爱的人幸福，自己就幸福。” “你今天兜什么圈子？有话直说！”凌展驰明白女人很多时候都八卦，而且刘苏藏不住话。 “你不去靠近，就什么事情都沒有。”蒋欣然大着胆子去揪了虎须，“我写多少养老院都沒关系！” “我有这么‘龌龊’？” “作为她的好朋友，只想保护她。” “这算是警告？” “她经不起了，现在这样呆着挺好。” 四目相对，凌展驰无语，这个问題在上次回家的时候老妈已经提醒过他了，导火索还是那个坠子，老妈收拾房间的时候看到了，一开始误以为是他哪任的女朋友的，苦口婆心地说起了他的感情问題，他解释來解释去的导致不能自圆其说，最后只好实话实说，结果凌姨就这一问題，长篇累牍，说了一个多小时，从情感说到道德，从自由说到束缚，从先來后到的排序说到两家的关系，从爱的占有说到缘分天注定，结论就是放到心里，翻篇儿！ 难道男人就是这副德行？越是得不到越是要惦记着，人家沒结婚你惦记，至多是个暗恋；结了婚你再惦记，弄不好要犯法的知道不，你顾忌舆论不？你有道德不？你有脸不？幸好有你这分公司是办起來了，要不看你往哪儿躲？什么时候把自个儿弄得这么狼狈，人家都沒正眼看你呢，你先望风而逃，不风流不倜傥，风度尽失，审时无度，跟个沒头苍蝇似的乱撞，连刘苏都能看的出來，今儿又被蒋欣然教训警告一通，简直丢死人了！ “看來刘苏沒说错，这病的还真不轻！”蒋欣然看着走神儿的薛子墨，“你得赶紧治啊！” “如果不呢？” “作为朋友，我交友不慎；作为男人，我鄙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