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2、死是逃避，活着才能赎罪
精神世界内，自那个诡异的恶灵被龙傲天一击秒杀之后，这里灰蒙蒙的雾气也随之消散了很多。同时，艾丽丝身上的黑斑也在飞速的褪去，托着灯火的赛丽亚见状也松了一口气。 “艾丽丝，既然醒了，何不睁开双眼，坦然面对现实？虽不是初次见面，但却是初次介绍。你好，我叫龙傲天！” 少许的沉默后，艾丽丝痛苦的抬起头，眸中灰暗居多，神色一片死灰。 “罪恶……都是我的罪恶，我真的该存在吗……” 她嘴里呢喃着，一片片菱形记忆晶体绕着她在旋转，刚刚复原的身体更是又飞速的变得透明黯淡，照这个进度下去，怕过不了几个呼吸就会彻底自我毁灭了。 “果然啊，还是受不了那种打击，千百年来的过错全部再一次的涌现，换谁来谁也崩溃……” 见状，龙傲天冷哼一声，道：“赛丽亚，理解我……” “啪！” 龙傲天迈步，一个耳光直接甩在了还在不断自怨自艾的艾丽丝脸上，顿时间，一个鲜红的巴掌印于她白皙的脸上浮现。 僵住…… 艾丽丝身体的消逝过程竟在这一刻停住了，甚至逐渐开始凝实！ 从未体验过被如此欺负的艾丽丝，一时间大脑竟停止了对往昔的追忆，充满悲伤色彩的眸子就这么直愣愣的盯着眼前的这个男人。 其实，艾丽丝现在的状态也很好理解，因为解除诅咒后回忆起往昔的罪恶，对自己的所作所为，她感到愧疚，后悔，难过，千百年的情绪积压足以击溃任何人，更遑论她一个女子。 但龙傲天刚才的一巴掌，刚好让她瞬间找到了发泄口。对自己都深恶痛绝，甚至不惜自我毁灭的人来说，一味的安慰和宽恕，反而会适得其反。这样一来，还不如大大方方的打醒她，让她看清这份现实。 死，终究只是种逃避。活着，才能赎罪，才是对自己最大的惩罚！ “现在，能好好谈了吗？你被控制了近千年，而我千方百计的把你拯救出来，可没想到你一清醒就想死，那我岂不是做了无用功，你这样的作为，置我这个救命恩人于何地，置那些被你伤害过的人，种族和国家于何地？你不觉得，这样太便宜你自己了吗？艾丽丝！你就这么自私的吗？难道，你就不想给自己一个向这片大陆赎罪的机会吗？” 龙傲天蹲下身来，直视她的眼眸。言辞犀利，句句真实。距离之近，只一指之隔。 “我当然愿意，可是，手上沾满鲜血的我，真的值得被原谅吗？我这样连人都不算的人偶，真的配拥有继续活下去来赎罪的机会吗？” 艾丽丝哽咽着，灵魂竟也会流出泪水。她不是没有想过继续活下去用余生来赎罪，可是谁又愿意给她这个机会呢？这也是她，不得不想一死了之的一个原因。 “不，你不是人偶，因为人偶没有良心啊，而你有！”龙傲天严厉化温柔，大手覆盖在艾丽丝的左心房上，“外界你的身体，在这位置上跳动的，就是你的良心。还有，谁说你不配拥有赎罪的机会的？现实点说，现在大陆上，除了我和赛丽亚，谁还能知道你艾丽丝这段黑暗的过往？说自己不配拥有赎罪的机会，那纯粹就是找借口，你终究还是过不了自己那一关罢了！” 说到这里，激动的龙傲天，大手下意识的紧了紧，道：“在我的故乡，佛祖给了猴哥一个机会，他没有再大闹天宫，而是去西天取经。太乙给了哪吒一个机会，他没有再大闹龙宫，而是走进了封神！现在，你不是想要一个机会吗？行，这个过程我满足你，这个机会我也给你，以后，就跟着我吧！虽然过去无法改变，但是未来却可以挽回啊！未来大陆上曲折的命运还有很多，所以我需要你的力量帮我一起去逆转。” 说完，龙傲天就静静地看着艾丽丝渐渐舒缓的俏脸，一时间竟忘了大手的位置。 而听了龙傲天的话后，艾丽丝则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但从她稳定的情绪上可以看出，艾丽丝不会再寻短见了，至少现在不会。 “我可以跟随你，也很想走你说的那条路。但往昔的我虽生不由己，但却也真正犯过错。我承认，我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未来帮你，我也怕力不从心。这样的我，你还能接受吗？” 大手微微一紧，龙傲天一副理所应当的道：“能啊，怎么不能，你可是逆转未来的重要一环！你以为我冒着可能引起赫尔德注意的风险来拯救你，是为了好玩啊，你个小可爱！还是说因为你长得漂亮，我就非救你不可？我可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是圣人，更不是那种爱管闲事的人！我做的这一切，其实都是为了我自己罢了！还有啊，送你一段老人言。” 龙傲天悠悠的道：“想走的路，不好走；想做人，又不好做；都说是生不由己，这不是废话么？做人，做什么样的人？做事，做什么样的事？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好好想想吧艾丽丝，我这条船，一旦上了，可就不好下了啊。言尽于此，我尊重你的选择！”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龙傲天也没什么可劝的了。他的确很希望艾丽丝能加入自己，这对未来很重要。但选择权在艾丽丝手上，他也尊重这个占卜师的选择。 不过，这份等待还没超过三秒，艾丽丝就点了点头，道：“龙傲天阁下，我想好了，我愿意跟随你，无论你做什么，未来我都会帮助你！不过在此之前……” “请你把手拿开好么？这不是绅士该有的行为。” 话音刚落，一块闪闪发亮的菱形晶体就出现在龙傲天和艾丽丝之间，而这块晶体的记忆刚好就发生在不久之前，所以无论是周围的景物还是人物，都很新很新…… “嗯？？？” 同时，原本静静等待的赛丽亚突然瞪大了双眸，随后对着龙傲天露出了迷之一笑。 菱形晶体的画面中，那地点似乎是在一条走廊上，里面的人正是龙傲天和艾丽丝。龙傲天微皱着眉像是在呢喃着什么，然后画面继续，艾丽丝那伟大的世界上，正和此时何其相似的有一只罪恶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