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差点乐极生悲
“冬俊！你在哪儿？我，我爸他晕倒了！”胖子这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扎漏了一样，声音已经带着哭腔。 “什么！王叔晕倒了？你别慌！这样，你听我说。现在背着你爸到门口来，我马上就到！” 怎么回事？难道是因为彩票？ “师傅快！直接到富贵路上的xx彩票，人命关天！” 一听这话，司机师傅内心的正义感噌得一下就上来了。很明显的一阵推背感袭来，让人忍不住的想去抓扶手。 原本5分钟的车程，愣是只用了3分钟。计程车停下的那一秒，胖子刚好背着他爸出来。 “还他妈关什么门！赶紧上车！”伸手检查过呼吸和颈动脉搏动，冬俊一手扶着老王的背，一手托着屁股急切地喊道。 “师傅！快！去最近的医院！” 遇上这种事，胖子整个人都是懵的，除了会抹眼泪外其它啥也不是。好在身边还有个寒冬俊在。“马上到医院了，等会儿我去挂号你…算了还是我背吧，你去挂号，身上带钱了没？”见人没反应心里着急，就又吼了一嗓子。“别哭了！” “没，没。忘了。”胖子偷抹了把眼泪，“可能我爸兜里有。” “别担心，有我在呢。路上我给家里打电话了，他们也在来的路上。” 快到急诊室门口，冬俊看了眼计价器，抽出三张钞票直接扔在了副驾位置。 “小伙，找你钱。” “不用了！谢谢叔。”说完抱起老王，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 “医生！医生！”人还没进到急诊室，声音就已经传开了。 “怎么了！小萍快去推个车床来”分诊台的值班护士眼见着情况不对，赶紧跑出来。 “呼吸和颈动脉搏动正常，可能是受了刺激，大脑供血不足。家属去挂号了，马上就来…”陪着护士把人推进抢救室，额头已沁出一层细汗。 等了不到两分钟，胖子气喘吁吁地到了。 “怎么样，我爸怎么样了？”一把抓住冬俊的手，王德茂的双膝有些发酸。 “别慌！有医生呢！”轻轻拍了拍胖子，让他坐在凳子上休息。“你在这盯着，待会儿要是医生出来一切都听他们的，我去门口接下人。” 看到从停车场走来的两道人影，寒冬俊的记忆开始慢慢变得清晰起来。 十几年了，多少天的日思夜想都在这个拥抱里。他只想时间永远停在这一刻，一家人永远都不分开。 谁能想得到这曾经是一位世界上排得上号的杀手？没有任何兴趣爱好，只知道苦练杀人技巧的顶尖杀手？ “俊俊，怎么了？”感受到孩子的脆弱，寒妈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语气中满是温柔。 “把孩子吓坏了吧？你同学他爸怎么样了？是不是还没交住院费？”寒爸处理事情还是一如既往的有逻辑，既然人命关天也就忽略了儿子的异常。 经过一番救治，结果总算有惊无险。因为酒后剧烈的情绪波动造成了短暂性脑供血不足，索性只是晕厥了一小会儿，并没有发生脑梗之类的恶性病症。 医生嘱咐几句要戒烟戒酒、多多运动、定期检查之类的话后就走了。 “冬俊，我爸醒了，他说有事找你。”看胖子的脸色不是太好，有种说不出的疲惫。 听到这话的冬俊爸妈反倒有些诧异，后来一想是儿子做的好人好事，也就没多说什么。 “今天太晚了，你们也好好休息。待会跟王叔说一声让他什么都别想安心睡一觉，等明天白天我再过来看他。” “好！”胖子若有所思的应了声。再看向自己这个发小时，眼睛里都是感激。 “老爸老妈，我们回家吧。”寒冬俊搭着老妈的肩膀，要不是心里有顾虑这会儿真想上去亲一口。 一日之晨，朝霞灿烂，恍若碎金洒落。 手指轻轻抚过白色芯片：距离死亡还有17年357天15小时30分01秒。 “这东西是不是坏了？才打了个盹怎么就过了3天？”心里的紧迫感油然而生，那是种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妈，我爸呢？”寒冬俊昨晚睡得很不踏实，直到凌晨3、4点钟才迷迷糊糊地睡着。中间还做了个怎么都回忆不起来的梦，模糊的印象中好像跟时间有关又不全是。 这不，刚起床还一脸睡眼惺忪的样子。 “哟，今儿个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寒妈打趣地说道。随后把原本盛在保温盒里的早餐重新给取了出来。“既然已经起了，就过来吃早饭吧。单位有事，你爸已经去上班了。” “多少年没尝到老妈的手艺了，正好让我温故而知新一下。”话刚说到一半，寒冬俊突然反应过来，背后惊出一层白毛汗。“我，我的意思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一顿不吃就想的慌。” “少贫嘴，就你这语言表达能力，我都替你担心以后能不能娶上媳妇。快吃！吃完记得把碗洗了。” “嗯，知道了。” 原本只是句玩笑话，听到这个答案寒妈的耳朵里跑过一丝疑惑。儿子这是怎么了？从昨天开始懂事的让人有些陌生。 本该拿了早点就去上班的人硬是坐了下来。 “儿子，你还记不记得10岁那年，我们去海岛旅游。”寒妈双手托着下巴仔细盯着儿子的眼睛。 “是不是我差点一命呜呼那次？”寒冬俊咬了口还热乎乎的生煎包，感觉特别满足。 “对对！你还记得是谁救的你吗？” “当然是我爸啊！那天我们去山顶看日出，因为早上露水比较重的关系，所以鞋底都是泥巴。我那时候小，但特别爱干净，傻乎乎的就去悬崖边的草皮上蹭，结果脚下一滑掉下去了。妈，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没事。主要看看你小子有没有良心。”寒妈在心里长出了口气，陪儿子吃完早饭就赶着上班去了。 一路慢跑着来到医院，刚进门就看到王胖子端了个盆在那吃早饭。 额，粗看一眼起码还有7、8个包子。 “王叔，今天感觉怎么样，好些没？”寒冬俊也不拿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陪床上，顺手把路上买的水果塞进床底。 “冬俊来了啊！昨晚多亏了你，要不然王叔可就要乐极生悲了。” 得！老王还是很激动，上来就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臭小子，上外面吃去！” 等把胖子支走，老王挪了下屁股凑过身子低声说道：“你知道吗，我们中奖了！一等奖！我算过了，扣掉意外所得税到手有1065万呢。” “王叔，您先别激动。不然又得麻烦人家医生。”寒冬俊呵呵笑道，结果被老王打了下后脖颈。 “严肃点！快说说，打算什么时候去领奖？” “叔，我今天就是和您商量这事来的。领奖我就不去了，您看能不能以你的名义帮我把奖金领回来？” “什么！”老王差点从床上跳起来，“那可是1000多万啊！你就不怕我拿钱跑了？” 下意识地摸了下口袋，感受到那张纸后底气十足。“不怕，主要我一小孩儿，到时候去领这么大笔钱肯定会不方便的。王叔，你就帮帮我吧。”话到最后寒冬俊还开始撒起娇来了，搞得老王直呼遭不住。 “理是这么个理。虽说你已经成年了，但18岁的孩子中了一等奖想不轰动都难，到时候新闻报道一出，你就真成名人了。不过怎么不让你爸妈去领奖？” “王叔，我知道你在想什么。首先这笔钱我保证不会乱花，但是相信你也猜到了，我不打算把中奖这件事告诉家里。” “不行！”猜到和知道完全是两码事，老王这会儿眉头都皱起来了，他可不相信一个刚成年的孩子面对1065万巨款还能保证本性不失。 “叔，您回忆回忆我从进来到现在有激动过吗？实话实说这钱我真有用。你看这样行不行，1065万您给我1000万，剩下的65万放在你那作保证金，哪天我要是真把家给败完了，也不至于穷的连裤衩也没有。”寒冬俊一脸平静地说完，看老王还在犹豫赶紧又补了句。“您就看在我把你送来医院的份上帮我这个忙吧，算小侄求你了。” “你说你！小小年纪哪儿来这么大的主意。那你先说这钱打算怎么花，不然叔这心里不安心。”于理钱是人家的。于情这孩子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老王的态度最后逐渐缓和下来，现在只想着替年轻人多把把关。 “买地、建房子、开超市。”这回寒冬俊可不是胡诌的，他的计划里本来就有这么一环。 “你要开超市！不考体育专业了？”老王一拍病床又想站起来。在他这辈人的眼里那可是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的。 “叔，超市这个东西我研究过了，投资不大主要就是基建费用。陈列商品一般都是经销商铺货不花钱，如果储值卡卖的好，回报周期也不会拉得过长，平时收入又都是现金流，不存在三角债等等。再说了这个行业属于民生保障，到什么时候都不容易过时。”寒冬俊的后半句其实已经稍稍漏了些口风，就差没把预防突发性事件几个字给说出来了。 “别扯远了，我说的是读书！听胖子说你是国家二级运动员，上个体育专业大学那是随随便便的事。” “读啊，体育这方面我属于是老天赏饭吃，以后说不定还能拿奖牌呢。至于超市嘛，我打算请个经理。反正进出货物都是经过电脑的，只要台账对的上不会有多大问题。要不干脆王叔你来做经理吧。” 巴拉巴拉一顿输出让老王觉得面面俱到、滴水不漏。他这会儿算是看明白了，这小子三句不离开超市显然也是乌龟吃秤砣铁了心的。 “你小子不会三分钟热度吧？到时候白花花的银子可都打水漂了。要不然等我明天出院了先给你去盘盘道，看看这超市能不能开？” “行！我正愁没人帮忙呢，王叔能给我把关那就再好不过了。”寒冬俊根本不怕老王能看出什么毛病来，因为如果按照上辈子的行程走，他就是那个开超市的王老板。 “末世，难民，超市，难道说当时…” “你小子发什么愣呢，刚才说的话听进去了没？”老王的一记脑瓜打的人一激灵。“一看就是走神了，中奖的事先别告诉茂茂，让他有点紧迫感，不然这小子真敢给你躺平摆烂。” “知道了叔，我把茂茂当亲兄弟一样，不会让他有机会摆烂的。我打算…” 正事谈完爷俩还商量着要搞些小动作，直到站累了的胖子敲门，刚好给寒冬俊一个先行离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