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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心中有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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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王顺着他的目光瞧了一眼低头的众人,冷哼一声:“殿下请吧。【】”

    待那两个贵气逼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之上,大堂之内的人才抬起了一直低着的头,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看来传言不假,太子果然与宁王不合

    刘萱此刻正坐在四楼的雅间内静静品着茶,雅间内十分静谧将外间的声音都隔绝在外,先前揭匾之时她曾透过窗户看到了门外热闹的景象,对这样的效果虽早有预料,但仍觉十分满意。

    雅间的门被打开了,刘萱一抬头便瞧见那伟岸的玄衣身影,那如神邸一般的俊颜出现在眼前,她冲着他微微一笑,不曾起身也不曾行礼,只唇边挂笑淡淡说道:“你来了”

    李澈微微点了点头,他的身后传来一声重重的冷哼,刘萱寻声望去,只见正走从拐角处而出,那坚毅的脸带着薄怒正冷视着她,刘萱一惊急忙起身行礼:“不知宁王已到,萱失礼了。”

    宁王越过李澈大步进入雅间,脸带冷色随意在一旁坐下,而后才道:“我若是不来,怎么知道你同这小子已经亲近到这般地步。”

    刘萱小脸一红低声回道:“哪里同他亲近了”

    “还不亲近”宁王闻声瞪眼,就差朝刘萱吼了,他指着自己的眼睛一脸怒相:“当本王的眼睛是瞎的么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唤你萱儿,你呢,你见到他不起身也不行礼,只用你字唤他,这还不叫亲近”

    刘萱闻言瞧瞧抬头飞快的看了李澈一眼,他竟然众目睽睽之下唤他萱儿除了在益州故意气那佘幻雪时,他还从未这般唤过她。

    面对宁王的责难,她沉默了。

    刘萱那飞快撇来的一眼。李澈自然注意到了,他迈步走进雅间在上首位坐下,看向宁王微微凝眉:“本宫与萱儿亲近乃是常态,宁王为何动怒。”

    “你”宁王闻言面容更是一怒。他猛然回头朝雅间门口处大吼一声:“关门”

    随着他那一声吼,雅间的门瞬间便被关上,也将外间种种的声响隔绝。

    雅间的门一关上,宁王立刻跳了起来,一只手指着李澈的鼻子就开始开骂:“你这个混小子将老子那蠢儿调到边关。为的便是这般趁人之危”

    刘萱见到这番景象只想扶额,她将头低到不能再低,宁王骂李澈倒是无事,但能不能换个话题开骂她可还在这呢

    李澈被宁王指着鼻子开骂倒也波澜不惊,但深邃的眸子直视着宁王,薄薄的唇抿成一线而后开口:“邓叔此言差以,我与萱儿相识在先,若不是他擅自半路掳了萱儿,也不会壮了萱儿的胆子,让她如今日这般跳脱在太子府外。若论趁人之危,他才是。”

    宁王闻言微微一愣,瞧了瞧李澈那抿成一线的薄唇,忽然朗声一笑:“你这混小子也有这般懊恼的时候很好,非常之好”

    宁王心满意足了,他又重新坐了下来,朝刘萱招了招手:“傻站着干嘛,这一品香不是你的地儿快过来给本王倒茶。”

    刘萱低着头朝宁王走去,李澈先前的那番话还在她耳畔回响,她唇边挂了笑。心中有着莫名的欢喜,原来他也暗自恼过,恼邓玉半路掳了自己壮了自己的胆,改变了自己原来入他府的想法。原来他也气的,气自己这般跳脱他的掌控,气她不肯伴他身侧。

    这个认知,比知晓他给了她高贵的身份,给了她傍身的产业,还要让她欢喜。她偷偷抬眸正对上他投来的目光。

    刘萱飞快的又垂了眸子掩住眸中欢喜,佯装无恙给宁王倒茶。

    给宁王奉完茶,她轻移莲步朝上首的李澈而去,她来到他的身侧缓缓俯下身子,一手便去拎放在一旁的茶壶,另一手正要去挽袖,刚刚微抬手上却一凉,一只大手借着宽大袖袍的遮掩将她的手轻轻握住。

    他的手微凉,带着她不熟悉的温热力道与她十指相扣。

    刘萱心头一慌,立刻飞快的朝宁王看了一眼,好在宁王正在品茶倒也没注意这边细微的动静,她半垂了眸子,一手拎着茶壶给李澈斟茶,另一只手却微微用力想拜托那大手的纠缠。

    可她那点力道哪里能撼动那大手半分,宁王在座她又不能太过明显,只得面色如常的给李澈斟完茶后,飞快的带着恼色瞪了他一眼。

    李澈却是丝毫不动,他神态自若的伸出另一手端起茶杯品了一口而后放下,另一手却与她十指相扣紧紧在握。

    刘萱挣脱不得,只得立在他的身侧暗自羞恼,似乎经过那次,她与他将话讲明之后,他对她反而越发大胆亲昵了,她瞧见了他的底牌,他也瞧见了她的心意,两人之间似乎越发暧昧,一种亲昵在二人之间无声流淌。

    宁王品了茶抬眼瞧见刘萱立在李澈身侧,微有不满:“萱丫头老杵在那混小子旁边作甚,本王可是特意前来为你捧场,怎的连口饭菜酒水都未曾有”

    刘萱闻言心头一慌,手下微微用力挣扎,这回李澈倒也未曾为难与她,轻轻松了手。刘萱掩下心头羞色与尴尬,朝宁王福了福身道:“萱这就去下厨为王爷做几样小菜。”

    她说完头也不回的出了雅间,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模样,待雅间的门在身后关上,刘萱这才长长叹出一口气,在李澈与宁王众侍卫的目光中缓缓朝楼下而去。

    她的出现自然惹来一片瞩目,尤其路过二楼之时那帮学子瞧见她的容貌更是纷纷赞叹,一学子摇头晃脑:“貌若天仙典雅出尘,莫不是九天玄女误入凡间”

    他们的赞叹自然落不到刘萱耳中,此刻的刘萱由一楼后堂退出,正朝后院的厨房走去,一品香在扩建之时特意造了小厨房,为的便是给四楼的贵客单独做菜,厨房内钱通正领着人候着,刘萱进得厨房之后便立刻开始忙碌起来。

    菜品是早就备好的。刘萱飞快的做了六道菜这才停了手,她唤来那琴棋书画四位青楼女子,让她们先一步端着菜去了雅间,而后自己才端了三壶酒水朝四楼走去。

    刘萱端得酒水进雅间的时候。琴棋书画已经将菜品碗筷布好,四人正退站一侧低头不语,那模样仿佛是挨了训的。

    刘萱瞧着奇怪,将酒水一一给宁王和李澈布好,这才在李澈另一边正对着宁王坐了。她回首瞧了瞧身后的琴棋书画,有些不解:“这四位是肖公亲自寻来的,乃是四大青楼的魁首,萱也见识过她们四人伺候的手段,皆是极好的,怎么瞧着殿下与王爷似乎不喜”

    回答刘萱的是宁王一声冷哼:“你何曾见过本王需要女子伺候”

    李澈也微微挑了挑眉,深邃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瞧着她:“萱儿将她们唤来伺候本宫,莫不是担心本宫无人伺候”

    刘萱微有些无奈,这二人似乎十分不领情,当下解释道:“这四人乃是萱特意安排。能不能引得京城那些纨绔子弟趋之若鹜,以后多半要看她们的手段,萱今日安排四人前来便是想让殿下与王爷做个评断,也好瞧瞧是不是白花了银子,二位皆是男子不是么”

    宁王皱了眉:“你这些手段到底是跟谁学的一个闺阁女子竟然知晓事情”

    刘萱微微一笑,向李澈投去一眼:“这还要多谢殿下,我一路上京曾见过男子为了青楼女子一顾不惜变卖家产,故而想到此计。”

    宁王闻言顿时朝李澈轻哼:“瞧瞧你干的蠢事”

    这天底下敢这般说李澈干了蠢事的只怕除了当今圣上也只有宁王了,李澈得了宁王训斥倒也不闹,只是轻咳一声:“本宫此生还未曾有过懊恼之事。让萱儿自己一路上京算的上是头一桩。”

    见他这般说了,宁王倒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朝这琴棋书画四人挥了挥手:“站着这碍眼,速速退下”

    琴棋书画四人委屈的道了一声是。而后缓缓退下,待她们四人退下又将雅间门关上之后,刘萱颇有些心疼之色:“莫不是我这银子白花了不成”

    “银子倒也不是白花。”李澈见她心疼模样,轻启薄唇开了口:“这四人确实会引得那些纨绔子弟趋之若鹜,你的打算是没有错的,只不过本宫与宁王不喜罢了。”

    刘萱闻言这才放下心来。转而问道:“不知如殿下与宁王一般不喜女色的男子,萱要如何才能使得二位常来”

    宁王轻哼一声不答,倒是李澈瞧了刘萱一眼,那深邃的眼睛颇含深意,他眼中的深意刘萱一瞬便看懂了,微有些恼色的朝他瞪了一眼,这一眼却让李澈微微扬了唇角。

    宁王轻哼:“臭小子,在本王那混小子没有回来之前,莫要与萱丫头走的太近,否则别怪本王直接将萱丫头绑了,送到边关去”

    李澈笑而不答,伸手替自己倒了杯酒然后向宁王举杯:“邓叔这些年驻守边关,多有劳苦本宫敬你一杯。”

    宁王也给自己倒了酒,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算是受了。刘萱见他二人举杯也给自己满上,刚要饮酒却听得李澈那清冽的声音传来:“你不胜酒力以茶代酒便可。”

    刘萱心中微讶,他怎知自己不胜酒力她醉酒也只有与邓玉饮酒那一次,她知晓那日邓玉定是清了场的,否则她唤人唤了半天也没有人前来,她将心头疑惑压下,点了点头从善如流的举起茶杯,以茶代酒。

    雅间内一时沉默,刘萱笑着向宁王开口道:“此六样小菜乃是萱亲手做的,王爷不妨尝尝合不合口味。”

    宁王举箸夹了一口细细品尝,尝完之后也未做评价,只是紧接着又举箸夹菜,刘萱对自己的厨艺是有信心的,可宁王尝了许久之后仍是面色如常,她不禁有些担忧,莫不是京城的贵人口味确实与常人不同可是就连李澈也曾夸赞过她的厨艺的。

    似乎知晓她的想法,李澈淡淡开口道:“宁王不曾开口只是举箸,这番举动已是无声之赞,你不必多虑。”

    听他这么一说刘萱这才放下心来,宁王将每一样菜都尝过之后,这才放下筷子,他未作评价只是转头对李澈道:“混小子这般至宝你究竟是怎么寻来的”

    听宁王将自己比作至宝,刘萱微微有些得意,她微微昂了头面带得色:“哪里是他寻我,若不是当时我瞧上了孙逊,哪里又会自己送上门去,所谓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便是如此。”

    “你竟是瞧上过孙家小子的。”宁王一听来了兴趣,瞧见李澈微有无奈的模样更是兴趣大浓:“快说来让本王听听。”

    刘萱便笑着将孙逊欲买自己宅子,自己如何瞧上了孙逊,又是如何半夜墙头弹琴述情,然而却遇上李澈的事情说了一遍,宁王听后抚掌大笑:“混小子,你这是仗着身份横刀夺爱啊萱丫头这般的女子那孙家小子心头定是喜的,你如此强夺也不怕失了身份”

    刘萱根本没在意那句孙家小子也是喜的话,她只是觉得终于有人替自己讨公道了,心头忍不住快意几分,本来她好好的日子,就是因为李澈的出现才全部打破,可惜她却怨不得更骂不得,如今有人替自己骂了,她如何不喜。

    她心头欢喜,瞧着李澈的俊颜不禁微微抬了头,那模样活脱脱一个有人撑腰你能奈我何的模样。

    李澈瞧了她一眼,只低头饮酒不语,宁王见状不禁笑着又道:“怎么,戳中你心思你不好意思承认了难怪本王那小儿平日总说你喜欢玩些阴险手段,若不是你萱小丫头或许已经与那孙家小子喜结连理了,你倒是说说你这般行事心中可有愧否”

    刘萱在一旁点头添乱:“王爷说的是,殿下心中可有愧否”

    李澈修长的手指轻轻抚了抚手中的酒樽,淡淡开口道:“王爷莫不是忘了,若不是本宫强取豪夺,邓玉又怎会有机会趁我一时不查掳了她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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