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女人的香味
为什么我所有的记忆都是从孤儿院里开始的。尤其那环境带给我的记忆并不好。 “来的挺早啊……” “嗯，不错。看来我能有时间出去走走了。” 就在这时邢大爷的屋门开了。还没等我主动打招呼，这眼睛昏花、像是死尸一般的老者却说话了。 有时间出去走走？什么意思。难道，要我接替他的位置？ 他这模样究竟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长期在这儿工作造成的生理反应…… 我呢？是不是在未来的某个时间也会变成这样…… 想到这儿，我感觉浑身一阵紧缩，心猛揪在了一起。 “邢大爷，您想去哪？” “去哪？去哪都比在这儿强……” 我本以为他能说点实际的，完全没想到他会用这样的方式。 这儿也不是什么机密单位，不想干了，完全可以辞职。再说单位不都是有假期的吗？ 这老头，心里有话还不直接说出来。真叫人看不懂…… “你昨晚出去了吧？” “嗯……” 随着他走进，转变了语气问道。片刻间，我的心也泛起了狐疑。 他看出什么了？ “你现在这情况不适合乱跑。尤其是天黑之后。” “回头自己买几盒乌鸡白凤丸，慢慢调养就没事了……” “乌鸡白凤丸！我吃……大爷，我没听错吧……” 随着邢老头低沉说话，片刻间，我对他都有些怀疑了。 这种药不是给女人补身子用的吗？ “呵呵，那是调理气血的，至少你现在就需要……” 说话间，这老头竟然颤颤巍巍像随时会摔倒一样的朝洗手间走去。 见他这副形象我甚至顾不上想乌鸡白凤丸，都在担心他会随时摔倒或者咽气。 记得昨天，他还不是这样的。 难道，这老头半夜抱着女死尸长期做那种事，累的？ 想到这儿，我的心又是一阵说不出的凌乱。 看来这世界真是公平的，平时瞎遭，到了一定的时候，还要有报应。 “过来！拿你的衣服……” 就在这时赵娜出现了。她手里还拿着两个塑料袋，装的都是些没开封的衣服。 我这个新来的是不是谁都可以指使。她明明已经朝这儿走了，却还要我过去拿？ 是嫌我身上的汗流少了，还是有意和我显示权利？ “这都是我的？” “废话，死鬼穿的，我还不管呢……” 你老公的小二脑袋！喵了个比的！你就不能说句人话呀…… 我快步上前接过了塑料袋，发现里面居然有内裤。可对方竟然说起了让我感到无语的话。 不过有美女给准备全身穿的衣服，这对我来说绝对是最值得享受的事。 “回头没事的时候，自己把这间屋收拾一下，挑好的留两个桌子、沙发。其余的都搬到洗手间旁边的屋里。” “以后这屋就归你负责。” 随着赵娜的脚步，她很快就推开了一扇屋门。指了指里面的凌乱说道。 归我负责？怎么理解？是我的办公室吗？ 就凭这间屋子的面积算，绝对够处级人物才能享受的。地面墙面屋顶有不少浮土，但整间屋子还算规整。 从屋里的桌椅摆设判定，这儿之前有人用过。而且很可能是个比较讲究的人。 忽然最里面沙发椅上的一张黄符纸引起了我的紧张。 “别瞎琢磨了。这儿之前是我办公的地方。屋里空着不好，才放上去的。” 很快，我的举动引起了赵娜的不满。 “呵呵，没事，没事。我就觉得屋里有股女人的香味……” 我赔笑的解释没等说完，就换来了她的白眼。 只不过她却话都不说的笑着转身就走开了。 什么意思，明明已经笑了，干嘛还瞪我。是着急上厕所，还是怎么了…… 不知道我希望有女孩在身边陪着吗…… 真不解风情啊！ 在邢老头的指示下，我穿好了赵娜拿来的全套工作服。随后跟着他的脚步走进了cao作室。 就在我朝屋里迈步的瞬间，迎面而来的刺骨寒气和怪异味道让我不觉中产生了一阵紧张。 此时我才彻底明白，身上这身纯棉衣服的好处。 第一饱暖，第二就是不会起静电。 好在前面邢老头颤颤巍巍的脚步也给我了更多在周围环视的机会。 屋里的墙面整洁，地面光滑，桌子上的简单摆设也看不出什么异常。但我总感觉后脖颈有股凉风一直在吹。 屋子角落有个吊挂的白色布帘，看上去很素净。但我很好奇那后面是什么。 “你来这儿算是迫不得已，算起来我你也是一样的身份。所以我们之间是同事，也是师徒。” “从今天开始，我要教你学尸体整容化妆。” “其实干这行很有前途，以后完全可以去整形医院，那地方一样能赚大钱。” 我面对邢老头这平常心的说词，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能有这工作机会，我从心底来说还不想感谢他。 隐约中我总感觉有个枷锁在不断向我靠近。至少现在我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总之，面对这种身份特殊的怪人，我丝毫不敢有太多的奢望。毕竟这儿只是我的权宜之计。 不过这老头也太随便了吧！从我八点半赶到这儿，他除了上厕所之外，我就没见他做什么。 此时已经把茶泡上了。 停放尸体的房间显得更宽敞，只是这儿刺骨的阴寒要更严重。 看着一人高的一排排停尸柜把手，我心里的那些纷乱片刻间都消失了。 我僵硬的脖颈就好像不是自己的了一样。精神已经紧张到了极点。 我甚至不敢和身旁像是死尸一般的邢老头靠的太近。生怕他回身掐我的脖子，抠我的眼…… 我扶着带轱辘的铁床向前迈步，接连摸了几把兜里沉甸甸的玩偶。企盼着它在关键的时刻不要和我胡闹。 “看看单子是几号……” 此时我的整个思绪已经被随时可能出现的危险填满了。邢老头的说话声让我的心也跟着猛地一震。 “十八号……” “唉……什么时候轮到我呀……” 我仗着胆子刚把数字说出来，身边忽然一个女人低沉的哀叹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