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戳死你
“说起来不算复杂，但在做的时候尤其保证她的头不能朝一侧歪。” 邢老头倒是干脆，手术还没开始做，已经把全部细节讲解完了。 随后，我在他的指点下，把那塑料棍锯断了一截。 在我的期待下他终于开始行动了。只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没有半点要说话的举动。甚至他那混黄的眼睛都不看我一眼。 他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是害怕被死尸的恶心味道吃到嘴里吗？ 他这样做是不是因为之前受过伤…… 看上去就摄人心魄的手术刀，在他的手上是那么的挥洒自如。 连续几个动作之后，他把手术刀精准的插进了头部脖颈中间的骨头缝隙。 刹那间，我甚至都听到了刀刃和骨头摩擦的动静。 忽然，我发现那死尸的嘴居然裂开了。 我的心紧张的差点没跳出来…… 她，她真的敢咬人吗？ 她怎么不动了…… 是被邢老头手里的刀吓住了吗？ 他喵的，真是怪了！ 之前我一个人在这儿的时候这死鬼还那么多废话，现在她只是咧嘴，其他的动作半点也没有。 不是我心眼坏，我真希望这死鬼能把邢大爷惹恼。我好好看看她怎么挨邢老头的收拾。 只不过这样的想法变得越来越渺茫了。 很快，邢大爷把塑胶棍的一端塞进了刀口里。随后朝我示意螺丝和改锥。 别说我在旁边伺候，就连叫我在这儿观战，我都觉得紧张。尤其那鼻涕一样的深红色物质，随着邢老头的动作还不断微动着。 片刻间，在那骨头缝隙中还有惨白色的东西挤出来…… 我滴妈！看在眼里都觉得难忍，以后这会是我的主要工作。 “这一部分处理成这样就行了；另一半你来吧……” “我来！” 这邢大爷没等把手术刀放下就看着我吩咐道。 刹那间，我感觉整个小腿肚子都是一阵阵的酸胀。 那稀软的东西不会跳到我脸上吧？我不会也变成邢老头一样吧…… 躲！就凭邢老头这幅吓人的遗容。我，我能躲得过去吗…… 我要是转身就跑，相信这老头一样有能力把我留下。 唉，还是主动点吧！别等着人家发飙了。 我拿起这带着阴寒冷光的手术刀，我紧张得都不知道心跳有多少下了。 但我知道自己在发慌，心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一般。 张月华死鬼，你喵的…… 老子要动手了…… 我可都是在给你服务。你要敢难为我，我第一时间就用手术刀戳瞎你的眼睛。 我在心里暗自祷告着。除了看着她脖颈血淋淋的伤口，我也在不时的关注她的眼睛、嘴…… 她惨白色的肌肤摸在手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甚至已经超过了我记忆中所有最难忍的东西。 “手不能抖，注意稳……” “下刀……” 就在我迟疑的时刻，旁边邢老头冰冷的声音出现了。尤其还在命令我。 死鬼张月华，你喵的个比，……敢捣乱我第一时间戳死你…… 我咬着牙、狠命的就把手术刀戳向了胸腔上的伤口处。 “嘶……呃……” “我滴妈……” “啪……” “捡起来，再来……” 刹那间，没等我检查戳到了什么位置，这死鬼竟然发出了难忍的呻（吟）声。 我被这突然的意外吓傻了；尖叫着，丢下手术刀就准备后退、躲闪。 可就在我刚要转身的时候，邢老头猛地一巴掌，就在我的手上。 我呆滞了片刻，就感觉手背上一阵火辣辣刺骨的疼。 他，他还在命令我…… 随着我看了看那平静的死尸；片刻间，我更觉得这邢老头更难对付。 我胆战心惊的瞄了邢老头一眼之后，灰溜溜的从死尸身上拿起了手术刀…… 这死尸好像也被吓住了。除了刚才的痛苦声，就连被我戳开的刀口都没太多变化。 我没再等着邢老头说话，攥紧手术刀猛地一下又戳了进去。 看着那稀软的乳白色物质随着我的动作不断冒出来，我都感觉胃里的东西在朝嗓子眼翻涌。 “忍着点！” 邢老头突然的一嗓子怒喝，吓得我猛地一哆嗦。 死老头，你别跟我喊。你真要把我欺负急了，小心我给你也来一刀。 “这样已经行了。把这一头插进去，上螺丝……” 我连续做了几个顺手的动作之后，邢老头带着柔和的声音更像在劝慰。 说实话，我之前对这老头根本就说不上好感。但至少在此时这件事上，他确实真的在帮我。 “以后自己带个水杯再买点好茶叶。要不然，你就不用吃饭了。” “哦……” 在我拧螺丝的时候，邢老头说的话很快就引起了我的共鸣。 片刻间，我似乎理解了他开始不断喝水的原因。 “在这儿工作，千万不能忘了学习。毕竟这儿不是一般的地方。” “我们能做的，只是以不变应万变。这外表的手术说起来都是肤浅的，真正要面对的是灵魂。” “不管是我们自己的，还是她们的，都一样……” “噔噔……” “老邢，老邢……快点去看看吧……” 邢老头的谆谆教诲还没讲完的片刻间，屋门被急切的动作敲响了。 很快，一个身材滚圆几乎看不到脖子的男人推门探着身子看着我们这儿说道。 “把外套脱掉。走！” 邢大爷简单朝那人挥了挥手，用低沉的声音和我说着。 说实话，这儿的事对我来说都是新奇刺激的。可面对眼前不知名的危险，我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恐惧。 那滚圆身材的男人个头不高，有五十几岁，嘴上稀稀疏疏的胡子不多，但那整个轮廓显得很清晰。 不知道他是工作环境的因素还是肝脏不好，脸的颜色有些重。 “老李，怎么回事？” “那人烧不死……手里还拿着钱，堵在火化炉的小窗口朝我比划……” 我跟在两个人的身后，随着身材滚圆男人的回答，片刻间我有些糊涂了。 烧不死！这世界还有不怕火的东西吗？ 难道这被称作老李的男人是负责烧人的？ “拿钱……什么钱？” 邢老头说出的话，也是我想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