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三章 疯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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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放歌自己倒还好，他在唱完之后，对着台下鞠了个躬，按照之前音乐会的套路，相当淡定从容地退场。那感觉，真的像他之前说的那样，“不要迷恋哥，哥只是个传说。”

    他退回后台的时候，场下观众仍旧傻愣着，周秀英她们之前近距离听过秦放歌演唱，倒是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即便如此，周秀英还是毫不吝惜地，大声夸奖秦放歌，“唱得太好了！你今天表现得特别完美！”

    “是啊，我们在后台感觉都快听傻了！在舞台上的感觉怎么样？面对着上万人的观众，是不是很激动，很兴奋。”魏玲玲还有心情去调侃他。

    “光顾着唱歌去了没空想那么多！”秦放歌只充楞傻笑。

    导演则催她们集体出场，因为按照剧本，连周秀英也要和她的学生们出场，一起演唱她当初的成名曲。

    郭燕则说了句，“就是观众的反应有点奇怪，安静得有点可怕了。”

    魏玲玲却笑着说，“很正常啊，跟我们那天听到秦放歌唱这段歌剧的情景何其相似。”

    “这倒也是……”郭燕话还没有讲完，就听到人民大会堂里响起了迟来的掌声，密集、响亮、来得格外迅速和猛烈，仿佛一下之间，所有人都在共同鼓掌一般。

    沉默之后，就是极致的爆发，这杀伤力，简直恐怖。

    “我就说嘛！”魏玲玲感觉都快听不见自己在说什么，她自己声音仿佛已经淹没在这些声势浩大的掌声中了。

    导演好像都被这阵掌声吓着了，刚刚还火急火燎地，这会都不催周秀英她们出场。

    秦放歌没处理这样事情的经验，不过他好像也不着急，郭燕倒是放起了马后炮来，“秦放歌你怎么就这么下来了啊！就该在舞台上接受大家的掌声之后再下来的。”

    大家都想她这不是废话吗？

    刚刚台下鸦雀无声的，他还呆台上做什么，鞠躬下来就最好了。

    只是眼下这场景，该怎么处理？按照这势头，周秀英她们都不好直接上台。很快，周秀英发话了，不过她脸上可没有什么担忧的神情，反而是笑着跟他讲，“秦放歌，去谢幕吧！这是观众对你的肯定。”

    看他还犹犹豫豫的，魏玲玲还伸手帮了他一把，秦放歌只能重新上台去。

    看到秦放歌重新出现在舞台上，台下的掌声越发热烈起来，还有激动的观众从座位上站起身来。这下不得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前面站起来的观众挡住了后面的观众还是怎样，总之，就像是引发了连锁效应一样，其他观众也跟着边拍巴掌站了起来。

    宋子茉宋子萱两姐妹直接就是跳起来的，幸好她们没站椅子上去，要不然，肯定会被宁秀佩狠狠地臭骂一顿。

    秦华凯还有点扭扭捏捏的，他本来是不想站起来的，甚至不想拍手的，可身边所有人都鼓掌站起身来，他要是这么干的话，就显得太不合群了，尽管秦放歌是他的儿子，而且他平时也很少用这种方式表达他的感情。

    宁秀佩这个当母亲的，表现就比他好多了，她的眼睛都开始闪烁泪花了，巴掌也拍得特别响亮。

    左书琴林宝卿滕舒婷还有陈瑜珊几个人，虽然分布在大会堂不同的位置，但这个时候，也都跟着大家一起起立鼓掌。这样的待遇，也算是对秦放歌刚才演唱的，完全可以称之为天籁之音最好的回馈。

    在听音乐会的时候，即便你不知道该什么时候鼓掌的礼仪，记住一条，跟着绝大部分人步调总是不会错。就像这时候，绝大部分人都起立鼓掌，你要还冷静呆坐着的话，别人肯定就会觉得你没礼貌没素养。

    秦放歌回到舞台中央，再次对着台下的观众鞠了个躬，然后继续退回后台去。

    可台下观众们的掌声如雷鸣般的依旧不肯停歇，也没有人愿意坐下来。

    这其中，就包括坐在前排的那些政府领导啊著名歌唱家艺术家钢琴家。

    在这座无虚席的万人当中，不懂得欣赏古典音乐以及美声歌剧这样的人很多，但懂得欣赏的更多，尤其刚刚秦放歌精彩的演唱，当真是他们之前闻所未闻的。

    感觉只有用掌声，才能表达他们心底的激动之情。

    秦放歌回后台后，掌声依旧没有停歇，然后他又被周秀英她们继续赶回台上去，再次鞠躬谢幕。

    他没说话，感觉说话也没办法表达他此刻的感情。

    和他投入歌唱和表演的时候不同，秦放歌一贯谦虚低调，现在心底，其实并没有太多的激动和兴奋，尽管这万人同时起身鼓掌的确很诱人。

    然后，秦放歌又退回后台去，紧接着，又被周秀英她们把他赶回台上去继续谢幕。同时，也是让他接受这些掌声和尊敬，他唱得这么好，收获这样荣誉是应该的。

    就这样，来来回回，秦放歌上台鞠躬谢幕，退回后台，然后再次回台上谢幕，足足折腾了六次，时间大概也过了他演唱的六分钟。

    这之后，台下掌声才慢慢淡下来，大部分人真的是把手掌都拍痛，拍不下去了，再说了，站着也费体力呀！包括那些日理万机的领导，以及视双手为生命的演奏家们，一些平时养尊处优的人也受不了。

    但这样的情景，已经相当出乎爱乐乐团和合唱团团员们的预料。

    在她们演出这么多的音乐会中，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万人集体起身鼓掌这么久的大场面。尽管掌声主要是给秦放歌的，可作为配角，她们也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对秦放歌这个家伙，不免有着各种羡慕嫉妒恨，作为舞台上的演员，一辈子能得到观众一次这样的掌声，整个演出生涯就可以一片无悔了。

    也幸亏给秦放歌安排的时间比取巧，要不然的话，导演一准得发疯。

    最后周秀英携手一群学生，一起上舞台，演唱她的成名曲，当年曾经唱哭整个音乐厅观众，包括乐团和指挥的。

    秦放歌当然跑不掉，又跟着周秀英一起出现在舞台上，共同演绎这首描述华夏民族苦难坎坷，以及不屈不折精神的经典之作。

    大合唱之后，按照原本的预计，整场音乐会就要结束了。

    周秀英沈建萍魏玲玲赵宇辉秦放歌他们在鞠躬之后，在舞台上也跟台下挥手告别。

    可观众们不肯离开，也不知道是谁带的头，高声喊“encore”，英文的发音，意思就跟中文里再来一个，再来一曲同样的意思。

    在音乐会演唱会相声表演的时候，经常都会有这样的情况，观众强烈要求返场。发展到后面，已经像是作秀多过观众真正的喜欢，甚至有的主办方在都已经在节目单上标明了返场的曲目。

    只是，周秀英的这场师生音乐会，之前根本就没有安排返场。她这么多学生，个个都相当优秀，让谁返场比较好？

    可观众不肯啊！

    他们甚至都不用英文“encore”这样的装格调了，直接就大声叫道，“秦放歌再来一曲！”

    “秦放歌再来一首！”

    尖叫声中，以小女生居多，连秦放歌自己都不知道，是不是他自己的粉丝，看这情形，简直都快到疯狂的境地了。

    也亏得是在人民大会堂这个比较严肃的地方，要不然，估计连“秦放歌我爱你”这样的话都能喊得出来。

    秦放歌自己都感觉有点汗颜，可周秀英倒没生气，反而还乐呵呵地跟秦放歌讲，“没想到你这么受欢迎，返个场吧！也怪我，之前没考虑到这点。”

    秦放歌忙说，“周先生这么多优秀的学生，哪里轮得到我返场。再说我都没跟乐团练习其他曲目，没办法返场。”

    沈建萍她们纷纷表示不介意，沈建萍还开玩笑说，“想要实现周先生的心愿，将歌剧事业发扬光大，以后可都得靠你了。”

    秦放歌摆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魏玲玲都感叹着说，“确实，光秦放歌这外形，就能为歌剧事业带来更多的观众，让大家了解古典音乐。”

    眼瞧着观众还是不肯离场，除了叫喊喝彩之后，又开始鼓起掌来，也不怕手痛。

    周秀英他们在商量之后，还是决定把秦放歌推出去，最起码再唱一首。现在就秦放歌人气最高，观众还点名要听他唱，她们这些老家伙也拉不下那老脸来主动返场啊！

    只是，秦放歌唱什么曲目，倒是很让人纠结我的事情。

    临场决定返场就是这点不好，人家把返场曲都准备好了的多轻松。

    魏玲玲都说要不让他再唱一遍刚刚的好了，沈建萍说她可以继续当配角，就看秦放歌能不能找回之前的状态了。

    秦放歌摇头当面撒谎，说那样的状态可遇而不可求，他可不保证能再唱出那样的感觉来。

    魏玲玲她们想想也是，太惯着观众也不好。

    最了解他实力的周秀英也没去拆穿他，还说什么，“那样曲子还是少唱的好，高音C也不要轻易唱。要不，就唱首你自己拿手的中文歌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