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好看
“哼,千暮聊,总有一天你会来求我,求我娶你。”拂袖离去。 “希望会有这么一天,我很期待!”轻声的呢喃,楚晨骏,你想用尸蛊控制我吗?还有三天才会发作,尸蛊,是苗疆的一支远古部落的特有的一种蛊毒之一,中者在一年之内可安然无恙,一旦到了毒发的日子,蛊虫就会爬向心脏,不到一日就将心脏掏空,化做一只茧,中者也就成了行尸走rou,无情无爱,无意识,只会服从主人的命令,每日靠饮鲜血养蛊维持生命。这就是尸蛊,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后,中蛊的人会全身溃烂而死。我已经将蛊封在了左手的经脉里,可延长毒发的时间从三天变为半个月,当然还要靠一些药物。 “哟,暮聊,大半夜的密音传话让我来干什么呀?本少爷可没闲心陪你赏月。”章衔玉一个闪身从窗口跃入,慵懒的说。 “衔玉,有笔生意,不知你愿不愿一做?”走到桌边,沏了一杯茶,看着眼珠直转的章衔玉,“这个,多少钱?”我伸出一只手,“五千两?”我摇头,说“是五万两,怎么样?” “好,说吧,偷什么东西!去哪里偷。”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唐门,帮我把‘墨渊’琴取回来。” “什么?‘墨渊’在唐门?那个四川唐门!天啊!现在反悔行不行啊!”一张英俊的面孔皱成了一只苦瓜。 “不行,拿到琴之后直接去‘万安寺’我会在那里等你的,还有江家大小姐,我会帮你好好照顾着,不少一根汗毛。”边说边提起茶杯喝茶,等他的答案。 “好,我这就去办,五万两,回头给我吧!我怕我忍不住就跑赌坊去了。”飞身而出,只留下一阵风,好似他没有来过。 我起身走向床铺,一坐下便昏了过去,蛊虫开始吞噬内力了。远远望去,坐上的茶杯里一片殷红,证明刚刚有人在此喝过茶,血顺着嘴角缓缓的滑落,苍白的脸色让人心疼。朦朦胧胧之中,有一双手在抚慰我的脸,我正靠在一个温暖的胸膛里,不由自主的伸出手保住他的腰,好熟悉的味道,淡淡的紫兰香。“朝槿,我好想你!”我笑了,满足的笑了。抱着我的人笑了,亦是满足的笑了。 我幽幽的醒来已经是次日的清晨了,身上盖着一层薄被,身旁一个人影也没有,难道昨晚上是我在做梦吗?是我的思念太深出现的幻觉吗?没有人能回答我,只听见自己的呼吸声。 “千暮聊,你这个贱女人给我出来,还我二哥命来!”屋外传来如黄莺出谷般清脆的女声,年龄应该不大,不急不缓的对镜梳妆,描眉贴花,抹胭上脂,又听见“千暮聊,你心虚了,怕了吗?想做缩头乌龟吗?”我灿然的一笑,给你机会不与你计较,你却不知进退,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了! “吱呀——”门开了,只见一个红衣绝色女子,莲步姗姗的款款迈出,来到众人面前,对身旁的店家抱歉的一笑,温柔的看着江陵翠和灵儿,“江姑娘,多谢你照顾灵儿了。” “暮聊jiejie,客气了。”江陵翠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说道。 此时门外叫嚣的人被震住了,定定的看着来人,素来知道千暮聊是江湖第一美人,可是美的冰冷,美的不落凡尘,连庸俗的红色穿在他身上都多了一种妩媚。领头的那个小女孩看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自己身上,不服气的冷哼一声,道“千暮聊,今日就是你的死期,为我二哥报仇,以慰我二哥的在天之灵!”像水*般的小脸涨得通红,身着一身青衣,格外的俏皮可爱。 我浅浅的微笑,“暮聊杀的人太多了,不知姑娘说的是哪位?不如提个醒。”平淡的犹如是说了一句“今天天气不错!”没有一丝的情绪波动,淡若静水。 “我二哥是‘绝情山庄’的二少爷,东方炎。” “原来姑娘是‘绝情山庄’的三小姐,东方敏。久仰久仰!”缓缓的欠了欠身,东方敏不屑的看着眼前的美人优雅得体的举止,骄傲的将小脸仰得高高的,“不知东方姑娘是否我为何要杀他?” 东方敏当然知道,自己二哥调戏了千暮聊才会死于非命,二哥的仇固然是重要的,还有就是自己妒忌千暮聊的美貌才来找她的晦气,更何况这是在‘绝情山庄’的地界上,强龙还压不住地头蛇呢! “就算,就算我二哥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有话好商量,罪不至死,而你却心狠手辣的杀了他。”依旧强词夺理的说。 “既然,无论如何东方姑娘你都认为是暮聊的错,那就动手吧。”秀眉一挑,等着对方出招。 东方敏抽出剑,挽了一个剑花,对身后的随从道,“一起上!”身先士卒的挥剑而来,我从腰间抽出‘青岩’挡住她的攻势,东方敏倒退了两步,而其他的人只不过是有些功夫底子的爪牙罢了,我轻轻松松的躲过他们的攻击,虽然他们的木棒舞得有些章法,却没有内力,只有形却无实,一套‘箭竹清风’的剑法下来,一群人早已溃不成军了。突然我心口一滞,好痛,一时的伤神,东方敏恼羞成怒的一剑刺来,向左闪身不及,任剑划破右手的衣袖,暗袖中的装紫金兰花的盒子飞出,想伸手去接,却不及更近一些的东方敏,她的剑已挥下,一瞬间,盒子一刀两断,紫金兰花碎了一地,泛着微微的紫色的光芒,淡淡的兰香弥漫开来逐渐变浓,时间好像定格了一样,我的眼角酸涩的难受,朝槿碎了,我连你唯一留给我的东西都没有保护好。 东方敏瞧准时机,大喊一声“千暮聊,受死吧!”我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感觉不到,直到东方敏的剑刺穿我的左肩,又将刺向心口的时候。是她害死朝槿的,是她,是她。双眼因为充血而通红,愤怒的火焰可以摧毁一切,我要你给朝槿陪葬。在触到红衣的前一秒,‘青岩’早已贯穿了东方敏的胸口,美丽的双眼刹那就黯淡了下来,不敢相信死的会是自己,而不是千暮聊,猩红的液体顺着嘴角落下,像天边的落霞,染红了青色的衣衫。我抽出‘青岩’一下两下,不停的用剑刺着,面前早已死去的东方敏,没有人敢出声阻止,因为他们连呼吸就快忘记了,这样血腥的场面,刚刚还是仪态万千的美人此刻像发了疯一样,残忍的对到面前的尸体,那具尸体内脏裸露,衣衫破烂,不知道到底被刺了几百下还是几千下。一刻钟之后,我停了下来,神智终于归位,美目一寒,‘青岩’银光一闪,划破天际,东方敏的人头就掉落在地上,血液喷射而出,美丽的大眼空洞的看着生前惊愕的那一幕。 ‘青岩’的健身上血液一滴滴的滚落,瞬间消失在剑刃部位,原来这把剑嗜血,把剑系会腰间,魅惑而又温柔的一笑,似乎刚刚杀人的不是我,是别人,但身上的伤在告诉其他人,他们之前所看到的都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我依旧优雅的走向房间,强忍着,口中的腥甜。 久久的,众人才回过神来,迈开双腿就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江陵翠手心早已汗湿了,心里‘咯噔’一下,这才是真正的千暮聊?是我们之前没发现,还是她掩藏的太好,或许是有朝槿在,柔和了她的冷血和残酷,让她变成温婉柔和的女子?朝槿的消失才让她有变会原来的样子吗?甚至连朝槿留下来的兰花碎了也会有过激的反应。暗暗的思考着,愣愣的领着同样呆愣的灵儿回房去,这里的残局出去办事的楚晨骏应该会回来处理的,恐怕这世上真的就再也不会有绝情山庄了。 我用力的揪着自己的衣襟,靠着门蹲坐下来,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希望不要晕过去,胸口生生的,好痛啊!朝槿只不过是生命中巧合之下的过客,为他丢了任务,丢了心,值得吗?真正的爱是这样痛的吗?缓缓的闭上眼睛,陷入了一片黑暗。 这是什么地方?桃林深深,溪水潺潺,青山碧水,温婉的霞光,蒸腾袅袅的云雾,好像是云影阁的山水,我好想又回到了与朝槿在桃林里散步谈心的那天,那时我的心还没有沦陷。 明泽湖畔,是他,那个身着白衣的男子,白衣在风中泛起涟漪,紧贴他英挺的身姿,是他,朝槿,我轻声的呼唤他,可是为什么他好像听不见一样,不回头看我一眼,上前抓住他的手臂,朝槿回过头来,温柔的一笑,眼中使痛苦的神色。“朝槿,朝槿,不要离开我好不好?不要死好不好?你怎么可以偷了我的心就这么死了呢!”紧紧的搂着他,生怕一眨眼他就消失不见了。“聊儿,我不会死,你放心。你忘了吗?我是千年兰妖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就死去呢?”将下颚置于我的肩头,低沉而有磁性的声音在耳边想起。 “聊儿,‘紫金兰’碎了,我就会忘记你,怎么办?我不想忘记你,我害怕,好不容易找到你,让你爱上我,我怎么舍得。”闷闷的,混着恐惧和心痛的说。 “不,朝槿,不要忘记我。在这茫茫人海之中我又要去哪里找你?原本不平静的心要去哪里找归宿?”用尽全身的力气拥着他,泪水不住地,不住地滑落。 朝槿放开我,握住我的肩头,深情的看着我,他的蓝灵灵的双眸深邃的像一潭幽泉,坚定的回答,“不会的,聊儿,记得一定要等我,不会太久,我一定会来找你的,相信我。” “我等你!”这是我这十八年来惟一一次为一个男人哭了三次,惟一一次为一个男人许下承诺,但眼前是今生惟一爱上的男人,我无怨无悔。 他轻轻的托起我的后脑,缓缓的靠近,那双蓝眸温柔的要将我溺毙,若要在此刻死去我也不会有什么遗憾了,仿佛心跳都要静止,我的身体都快融化了。他的双唇那么温润的辗转着,像是要将所有的相思诉尽说清,nongnong的深情化作深深的一吻。我迎合着他,感受到他的舌尖,那么温柔扫过我的口腔,轻轻划过牙龈,最后紧紧的纠缠住我的舌尖,仿佛这一吻已经等待了千年,整整一千年。为什么我的心好痛,苦涩的痛楚将甜蜜的一吻染上了悲伤。若我能摆脱这世间纷繁,我愿与你相忘于江湖,浪迹天涯,执子之手与之偕老。这是我的承诺,用尽一生的承诺,朝槿,吾爱,你听到了吗? “聊儿,我听到了!谢谢你的承诺,我爱你!”他笑了,笑的幸福,笑的满足,笑的让人心动。 突然四周一片黑暗,心跳加快,一股紧张之感浮上心头,口中念朝槿的名字。 楚晨骏无奈而又怜惜的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人儿,那个自己深爱的女人竟然在睡梦中还叫着另一个男人的名字。用手中的帕子擦拭她的额头,希望将她的无助和绝望压下一些。 “暮聊,为什么你不来求我?只要你稍微第一下头我一定会救你,为何你选择受苦也不愿来求我?”轻柔的将她的额前的秀发挽于耳后,黑色的瞳孔溢满了伤痛,伏下身子轻轻的在她的唇边落下深情的一吻。床上的人撕心裂肺的呼喊着醒来,看到身旁的人目光一下子寒了下来,嗓音沙哑的说道,“你来做什么?”心扉剧烈的抽痛,连呼吸都觉得吃力,“我来做什么?我守了你三天三夜,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结果吗?”看着他,憔悴消瘦的脸颊,有些苍白,青葱的胡渣爬满下巴,双眼泛着深深浅浅的血丝,疲惫而有沧桑。那样凛冽的气势已不复存在,他的眼神那样哀伤!无意的伤害了他,更何况他一直在照顾我,道一声谢也是应该的。 “这几日多谢小王爷的照顾。”点头示意我真诚的谢意,他的面色有所缓和,勉强扯开一个笑脸,“不用这样见外,你是我的王妃,这是应该的。来吃药吧!”他转身端来了药碗,眉头不自觉的深锁,好想朝槿再喂我吃一次药。这个梦会不会是真的呢?所有的思潮让我无力又无奈。 看着眼前的男人,那样自然的喂我喝药,一勺一勺,脸上带着淡淡的温柔,这是那个雷厉风行的小王爷吗? “我杀了东方敏。”冷静的说,这件事想必他已经知道了。 “我已经处理了,你不必担心。”轻声说道。 “嗯,见王爷神色疲惫应该回去休息才是,暮聊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这里有下人就可以了。”委婉的逐客令,楚晨骏未必听不懂,说来也是有些疲倦的。 “那你好好休息,我过些时候再来看你。”不舍的关上房门,我依旧无法置信,有一天楚晨骏会这样低声下气的同我说话,没有自称本王,这样的和平相处太让人吃惊了,但我依然不会忘记是他毁了朝槿,毁了我的幸福和仅存的幻想。可他是主人的儿子,我有能拿他怎么呢?满满的无奈,爱情里一个人是残忍,两个人是幸福,三个人就成了灾,无声的长叹,缓缓的遁入黑暗。 “星柯”神殿的后院,密密麻麻的钟满的桃树,一棵棵都开满的了无数的粉艳艳的笑脸,也有羞涩的还只是个骨朵。其实这不是一片普通的桃树林,奇门遁甲之术以不经意的手法融入其中,可见布局之人手段之高,甚至江湖中流传着这样的话“宁上碧落下黄泉,绝不单闯星柯桃雨林。”穿过红胜朝霞的桃花林,羊肠小径格外的清幽,隐约还有布谷鸟的清鸣,两旁的野花红白各色相间,让人眼花缭乱,嗅到浓郁的芬芳更让人神清气爽,真是“曲径通幽处”!若是常人这幽处未能去成,早已中毒身亡了,越是香的气味越是有毒。在走向深处,只听见兵器相搏的声音,清脆,有力的碰撞着,这两样一定是巨是无双的兵器。 在曲径的尽头有一排竹屋,四周是成片的竹林,墨绿色的竹叶随着呼啸的剑气剧烈的晃动,一片片的旋转飞落,说不清的飘逸。一黑一白两个男子正在比试剑法,白衣男子带着银质的面具,不用说也知道他就是‘星柯’的主人,昕炎神君。但是与他对打的这位黑衣男子到底是什么来路呢?昕炎神君一个闪身躲过一剑,双脚各踏一棵树,挽了一个凌厉的剑花,来到对手身后,黑衣男子不甘示弱,用剑一档,不受反攻,一剑刺去,但是还是不能奈何昕炎神君。只好收了剑势,收了气势,大嚷着“不打了,不打了!老是输在你手上,一点都不好玩!”一屁股坐在石桌旁一顿牛饮,这才看清楚黑衣人的面目,长的貌似潘安,眉目中掩藏不住的贵气,男人味十足的性感厚唇,狭长的眼睛总是隐隐的透着一丝狡黠的光,时时都在算计着什么。这张脸与楚晨骏竟然有三分的相像,不得不让人怀疑他的身份。 “乘风,你并未尽全力何来的输赢只说?”昕炎神君淡淡的说,但言语中的那份亲昵是无法忽略的,原来这个黑衣男子是江湖上人称‘君子剑’的洛乘风。 “昕炎,我可是点到为止嘛,大家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洛乘风嬉皮笑脸的打着哈哈,俊脸上又多了几分孩子气。 “这些日子以来,你那边的情况怎么样?”昕炎神君边沏茶边问。 “还能怎么样,一大一小两只狐狸都派了不少人来监视我,要不是我有几个惟妙惟肖的替身,连出一趟宫都不容易。楚临凡这只老狐狸最近没有太大的动作,倒是楚晨骏这只小狐狸正在往扬州赶,好像是要参加‘武林群英会’身边还带了一个女人,听说这个女人来历不一般。”洛乘风说完怪异的瞟了昕炎一眼, “女人?楚晨骏的女人多了去了,有什么特别的。”昕炎不以为然的说,把玩着手里的一支玉箫,刚才手中的剑已经不见了,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的‘殇卿’剑,三大名剑之首,形同萧,利如剑。 “据可靠消息称,是楚晨骏的热脸去贴人家千暮聊的冷屁股,千暮聊一点都不买他的帐,也是人家千暮聊在江湖上怎么说也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虽说以杀人著称,可是那绝世的容貌可是不可多得的美人,也怪不得她有些高傲嘛。”看到昕炎失神,不打理自己,有些怪异地问“昕炎,你怎么了?对于我如此热情的演说对少给点表示嘛!” “哦,没什么。只是觉得千暮聊这个名字有些熟悉。你继续讲吧!”惟一一次好脾气的说道。 “那是当然啦,千暮聊可是江湖第一美人,听说过也是正常啊!更何况谁不想染指美人啊!”洛乘风痞痞的说,双眼冒精光。 “你也想染指吗?”昕炎不自觉的语气凛冽起来。 “当然啦,‘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嘛!” 昕炎想都没想冲口而出,“不可以!”洛乘风看出昕炎神君的双眸中泛着火花,莫名其妙的摸摸鼻子,“你干嘛为了一个连面都没见过的女人发火啊!”是啊,到底为什么?自己竟然为了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的女人,太不可思议了,垂下眸子深思着。 “好了,不要为了没有必要的人深究下去了。说吧,你大老远来找我不是为了聊天切磋武艺这么简单吧?”昕炎神君收起情绪,恢复以往一副淡然的问。 “我要楚晨骏永远都回不了京城。”洛乘风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脸上的狠绝一览无余,原来洛乘风和昕炎神君是一样的人都喜欢戴面具,只是戴的面具不一样罢了。 “你这么确定我会帮你?”昕炎面色不变。 “我们十几年兄弟了,反正你要江湖,我要朝廷,一举两得的事你又怎么会忍心拒绝呢?”洛乘风拍拍昕炎的肩膀笑着说,昕炎神君不恼,因为他知道,洛乘风撕下这张笑脸未必比他仁慈,同样的心狠手辣,所以他们才能成为朋友。 “好,我帮你就是了。”昕炎不再言语,拿起玉箫开始吹奏,其声悠扬,婉转。 洛乘风识相的也闭上了嘴,听这世上少有的箫声,真是会蛊惑人心啊!暗自感叹。 一黑一白两个气质非凡的男人在一片竹林幽深之中久久站立,构成了一副唯美的画面,只不过可惜的是黑衣男子已经昏昏入睡,“噗通”一声,应声倒地,睡了过去。昕炎神君诡异的一笑,转身离去,一排青衣女子早已恭候在院外了,“院子里的人交给你们了,我要他三天之内不出房门。” 十位清丽女郎行礼称是,便向院中走去。乘风,好好享受吧!将玉箫插在腰间,向大殿而去 乌绝山下的乌绝镇短短的几个月间风生水起,热闹非凡,各路的武林人士纷纷前来络绎不绝。这两年一度的群英会可谓是武林中人的盛会,向往不已。其实这个也是选举武林盟主的一种形式,由‘万安寺’的主持望空大师公平定夺。而这一次的武林群英会传闻《幽冥玄机图》也会现世,不知道是怎样的神迹非凡。谁人不行统领武林,谁不想号令天下群雄。对于一个武林中人来说《幽冥玄机图》是梦寐以求的宝物。所以慕名而来的人不在少数,野心勃勃的来参加,甚至连没有请柬的也会前来,炫耀一下自己的身份。 乌绝山下的客栈,天天客满为患,连下人伙计的房间也有人愿意出高价来住,可见疯狂程度。扬州的乌绝山在近几十年里以此闻名遐迩。我的伤势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可是尸蛊没有解除,这是楚晨骏对于我的筹码,他怎么会就这样轻易就放过呢!不由得冷笑,这半个月随着他们一行人来到扬州乌绝山,楚晨骏来乌绝山一定没有那么简单,从飞鸽传书来看他是来找一个人,而且这个人一定会在群英会上出现,会是谁呢?撩起马车的帘子,看着不远出的乌绝山,让我心里瞬间升起一股不安,恐惧,也许是我多虑了,用手按了按太阳xue。中了尸蛊让我整日的疲倦,不能用内力,一旦用劲便心痛不已,反噬自身。 “小聊,到了,下车吧!”楚晨骏温柔的说,低沉的磁性声音煞是好听。 撩起帘子,想下车,楚晨骏伸手想扶我下车,这个动作,好熟悉,朝槿那句‘夫人小心!’好像还是昨天的事,现在他的魂魄又在哪里?真的已经离开我了吗?自嘲的一笑他是真的已经死了。 楚晨骏见我迟迟不动作,脸色苍白的失神的望着他的手,有些焦急的问:“小聊,脸色那么难看,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回过神来,脸色依旧苍白,掩饰心中那份心痛,浅笑着,“没事,只是有些车马劳顿罢了。”不露痕迹的避开他的手,自己下了车。 楚晨骏悻悻的收回手,站在车旁,不动声色,等下人把东西搬下车。灵儿和江陵翠跟在我身后,不语,似乎也觉得气氛不对。我忽然想到这些日子沉浸在悲声和无措中,迷茫的度过了半个月,都没有好好的照顾灵儿,我这个jiejie太不称职了,无限的愧疚在心中汹涌澎湃,朝槿也是很疼她的,现在他不在了,我应该连他那一份也补上才对啊! “来,灵儿到我身边来。”我向灵儿招招手,微笑着说。灵儿欢欢喜喜的向我扑过来。 “jiejie,你终于理灵儿了,灵儿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呢?”小鼻子红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接着就“吧嗒吧嗒”往下掉,可怜兮兮的看着我,什么眼泪啊,鼻涕啊都往我身上蹭。 怜爱的轻抚她的头,道,“怎么会呢!jiejie怎么会舍得不要你呢?我们的灵儿这么的可爱,这么的活泼,我怎么舍得呢!”哄着灵儿,拍拍她瘦弱的身子,眼中的慈爱之光无法掩饰。 “哥哥,哥哥!”一个粉红的身影飘了过来,像一只逃出笼子的金丝雀一样妖艳,原来是楚忆蓝,随后跟了另一位蓝衣华服女子,雍容姿态吸引了不少眼光,美目之间有着琢磨不透的蛊惑,近观美目若星辰,朱唇不点而红,云鬓飞髻,好一派风流作派,任谁不会心动三分呢? “蓝儿,你怎么会在这里?爹知道吗?”楚晨骏难得溺宠的问道。 “爹爹啊……当然不知道啊。要不然我怎么逃出来啊!”调皮的眨眨眼睛,真像一个天真的无知少女,可是这背后的心狠手辣,没有几个人知道,从小在她手上吃的亏不再少,每次闯祸都有人顶罪,自然而然的放肆叛逆和任性已经成为了习惯。 “你的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谁还敢娶你啊,以后嫁不出去看你怎么办!”言语中的纵容显而易见,根本没有怪罪的意思。 “哥哥,你看谁来了?你还记得她吗?容jiejie,就是尚书大人的千金柳云容啊!”楚忆蓝一把把身后的蓝衣女子推了出来,娇笑道,蓝衣女子又是害臊又是娇羞,手指揉着手中的锦帕,不好意思的叫了一声“骏哥哥。”见楚晨骏对她点头示意就马上低下头害臊去了。楚忆蓝瞥见站立一旁的我,目光中的敌意扑面而来。 “千暮聊,你来做什么?勾引我哥哥吗?不瞧瞧你是什么身份!你只是我们楚家的一条走狗。”盛气凌人的出口重伤。 楚忆蓝不是一个聪明的女人,在这样大庭广众之下该是收敛些才是上策,任谁都不会对出口伤人的人有好感,不是让别人丢了面子,而是自己更丢人吧了!轻轻的笑了,无比灿烂的笑了,所有人都莫名奇妙,“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楚忆蓝美目含怒的吼道,早没有了那份气定神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