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〇六章 号牌
“马七三呢？他最近没来欺负你吧？” “他敢！姑奶奶扒了他的皮！” 其实瑛姑本是没有“姑奶奶”这个自称，也是最近被马七三这般叫的多了，养成了习惯。马铮却是有些听不惯，耻笑道：“哦哟，三个月不见，你倒是老的厉害呀！” “老？我哪里老了，哪里老了？” 瑛姑摸了摸自己脸蛋，随即反应是马铮在嘲笑自己，撇嘴道：“哼，亏我这几天日日在这里等你，白瞎了我！” “等我？你等我做啥？” “我，我当然是要等啊！你去军营里，总该有军饷吧？那，回家了不是该把军饷给我，养家啊？” “啊？” 马铮感觉有些乱了，他啥时候开始需要养家的？ “问你，军饷有没有啊？” “有！” 愣了片刻，马铮终究还是点头。 马铮回到堡主不过半个时辰，马幺幺就匆匆而来，将马铮狠狠数落一顿，说他真是不够懂规矩，竟然回来也不知道先去拜见堡主。 许久没见，马铮倒是觉得马幺幺像是又妖艳不少，两人关系颇有些不同，马铮不会用有色眼光看马幺幺，而马幺幺也是将马铮当成朋友般教训，让人感觉窝心。 “那现在去不算晚吧？” “当然晚了！” 马幺幺伸出兰花指，在马铮额头轻轻一点。 “我帮你说了不少好话，赶紧走吧！” “成！” 马铮也不说客气话，交待马召留在家中保护好瑛姑后，就随马幺幺动身，前去拜见马道铭。 在堡主府偏厅里，马道铭“接见”了马铮。 除开千篇一律的勉励之词外，马道铭也将一块标注着“拾柒”的牌子交给马铮，说这是他参加演武会的号牌，可不要搞掉了。 像是因为演武会即将召开的缘故，马道铭显得有些忙碌，只是几句话功夫就起身走开，只是要马幺幺将演武会相关事项给马铮解说一下。 “倒是辛苦你了。” 马道铭走后，马铮跟马幺幺两人都变得轻松起来，马幺幺听马铮如此客气，掩唇“嫣然”道：“辛苦什么啊，来来来，我来跟你说说。” 一年一度的演武会大致分成两个阶段，这也是最近些年才兴起的规矩。过于只有一个坞堡，自然是一次比完，而如今马家在西凉有四个坞堡，就需要先分为四个坞堡自行比拼，最终每个坞堡择优出五名子弟，参加真正的演武大会。 故而前期叫演武会，后面才是演武大会。 而每个坞堡参加演武会的人员也正好就是二十个。马铮拿到拾柒号牌子，那么他第一场对阵的，就是本堡十八号选手。 “明天正式开始了，每天五场，第一轮两天比完，第二轮一天，然后休息两天后出发，从开始到抵达天水城，一共七天时间。” “最终的演武大会不是在丁字堡？” 马铮本以为演武大会是在最新最大的丁字号堡中举行，但马幺幺却告诉他，演武大会是在天水城城的马王府中举行，此乃朝廷的意思，通过马家演武大会来彰显帝国武力，同时也能激励人心。 “说白了就是一种宣传效应嘛，嘿，朝廷倒是会做生意啊，不用承担半点费用，却是占尽好处。” “谁说朝廷不给出好处呢？”马幺幺吃吃骄笑，“以前演武大会脱颖而出者，只是马家内部晋升腰牌，给予武学上的好处，但如今朝廷也愿意下血本的，每年演武大会前三甲，朝廷都会拿出三个军司马来犒赏，当然是没有实质那种。” 军候和军司马大多数都是虚职，通俗说就是享受待遇，而只有“尉”才是实职，才能带兵。 不过军司马和军候的待遇都不低，每年拿出三个来奖励马家子弟，已经算是皇恩浩荡了。 好在马家也不会白收这些好处。 按照马幺幺所说，几乎每年演武大会的优胜者，有很大一部分在接受职务后，会选择前去边军里任职，一来是将虚职变成实职，二来也是想积攒军功。 反倒是像马铮这种已经拿到不少功勋的马家子弟，一般情况下已经不会再参加演武会了，毕竟参加演武会目的就是为了出人头地，既然有军功，再加上马家子弟这个身份，在边军里继续混下去，前途也不会差。 不过这其中的道理，身为管家的马幺幺懂的不多，所以无法提醒马铮，而旁人譬如马道铭之类，又怀着各自不同目的，就更不会说与马铮听了。 明天演武会就正式开始，马铮虽说是后天上场，可他也没打算放弃一个大好的观察机会，所以跟马幺幺分别后，他就打算先回家美美睡上一觉，主要是放空一下意识，这些个月在边军营地里，他几乎没能实实在在的休息过。 只可惜很快马铮就知道，想要好好睡觉根本就是个奢望，除非他舍得将瑛姑扔去隔壁马七三房间里，当然，瑛姑自己是绝不会去的，暴力或许也很难让这个心思与旁人不同的女孩子屈服。 说来也是奇怪，瑛姑的娘亲来历非凡、谈吐不俗，可偏偏瑛姑就给人一种乡下人的感觉，也不知道是怎么个教养法，错在谁身上。 马铮这三个月里所经历的事情，在瑛姑心中那都值得苦苦追问，哪怕马铮三番五次说要睡觉，最终还是被瑛姑碎碎念的强打精神聊着，不知不觉中竟然就聊到天色发灰。 “你真是个害人精，我的腰啊！” 下床时马铮这话要是让人听了，多半会浮想联翩，但真相却单纯的很，只是聊了一宿，马铮感觉整个人都疲倦的不行。以至于他最后不得不警告瑛姑，今夜若是还不要他好好休息，他就要死给瑛姑看了。 “要不你白天就在这里睡觉，我守着你？” 托着腮帮子，床上的小姑娘两眼晶亮晶亮，眨巴眨巴像是小星星。 “演武会马上就要开始了，我还不知道拿拾捌号牌子的人是谁呢？得去看看，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马铮撑着腰，缓缓活动身体，聊个通宵这种事情，于他来说还真是很少尝试，此时回想好像也不是那么无趣。 “那我也去！” 小丫头动作很快，穿衣服竟然比脱衣服还快，当然她本也是没有脱光光的，哪怕她心中认定迟早会被马铮给睡了，但毕竟还是个小姑娘。 “要带你去也可以，但是今天晚上.......”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今天晚上我绝不缠着你，一定让你好好休息，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