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七二章 帝国战略

    “接风宴？李渊难不成还要给你准备美酒？”

    李渊父子告退的很干净，帅帐周围连个放哨的士兵都没有，跟着马铮来的几个马家子弟充当起马铮的亲兵开始警戒，简单却不失奢华的帅帐让马铮有些惊讶，西北边军可没有这种待遇，大汉帝国的将领其实也是会享受的。

    不过赵书影的嘲讽却是让马铮暗暗摇头，哪怕李渊在军中地位再高也不可能公然违背朝廷的律例，军中饮酒那是大忌，要是让军法处的人知道李渊头上的帽子即便是在往日照样是不保，更不说眼下这种特殊时候。

    “休息下，这几天也累了。”马铮指了指帅帐里的大床，虽说接下来还有个宴席，但以赵书影的性子是肯定不会参加的，而马铮也不会强迫她去参加。赵书影也没有推辞径直去床上躺下，闭上双眼也不知道是真睡觉了或者只是在养神。

    马铮也接着这个机会调整身体的状态，刚刚李渊父子表现的很是诚恳，但谁也不敢保证这一切就是真相，帅帐外面就是十万兵马，万一李渊父子有反意，只需一声令下那些兵马冲进来，哪怕不用兵刃，光是二十万双脚轮上一遍，就足以让马铮这一行人变成rou酱了。

    想到这里马铮心中又有些埋怨马道功，整这个劳什子的监军活计给自己，完全是吃力不讨好，还不如直接去前线当个领军将领，虽说风险大一点，但是以马铮如今的武功境界，只要不是孤军深入保命应该不是问题，建功立业也更容易些。

    事到如今多说也是无益，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约莫半天功夫马铮就听到了李渊的脚步声，片刻后亲兵进来禀告，说是李渊在帐外等马铮去参加接风宴。

    “不用管我，要是你陷进去了我才来救你。”

    “李渊他不敢的。”马铮笑着答应赵书影，迈步走出营帐。

    “监军大人这身盔甲......”

    “习惯了，战阵之地一切从简，李将军勿要介意。”

    “不，末将只是怕监军大人不方便。”

    身为统军将领，帝国各色各样的盔甲李渊都见识过，在他印象当中可没有哪一种盔甲穿上之后不影响人行动的，防护越是强悍的盔甲，对身体活动的限制就越是大。马铮身上这套盔甲像是很轻便，但李渊眼界高明，早就已经看出这副盔甲很是特别，至少那种材质他就没见过。

    不过转念一想马铮跟诸葛家的关系，李渊心中也就释然了。作为诸葛家这一代最重要的女婿，马铮身上有些好东西那也是正常的。

    有资格参加接风宴的人并不多，马铮坐了主席，李渊作陪，其他人坐在下首也就是当个背景的份，李元吉和李世民甚至连坐下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营帐外守着充当护卫。

    果然李渊还没有癫狂到在军中摆酒，看似丰盛的菜肴其实并没有超过帝国的规定，大家以水代酒相互敬过之后就开始闷头大吃，等到吃的差不多了，由马铮开口这才打开话匣子，谈论起眼下的局势来。

    有资格坐下来的吃饭的每个将领都是这十万大军中的老资格，而且都是真正的领军将领，少说手下也是五千兵马，个个都是战场上的老将，分析起这场战斗那是头头是道。从这些人的谈论当中马铮也听出端倪来。

    本来这次针对大月氏的战役，对于每个将领来说都是一次难得混功勋的机会，上中下三路大军在战略安排上应该是人人不落空，如今李渊这一路大军因为李家的事情一直按兵不动，另外两路大军就不客气的将大部分战果都已经笑纳了，以至于李渊这支军队从士兵到将领，心中多少都存着怨气在。

    “这么说咱们如今上不上战场都已经没有区别咯？”听了半天马铮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来，顿时让热闹的营帐陷入寂静当中。这个话可真是不好接啊，不管马铮凭什么当上监军，至少从外表来看马铮显得很年轻。

    年轻人心性跳脱难以把握，天知道马铮究竟是喜欢打仗呢还是贪生怕死，要是万一说没有区别，这位年轻的监军就立刻下令就此收兵，那岂不是自己挖坑自己跳，还把自己给埋了？

    “监军大人啊，其实我们还是有必要出兵的，从朝廷前些年朝廷收集的情报来看，在帝国西北方向真正重要的敌人并不是大月氏。”李渊苦笑着解释。

    “嗯，我也一直是这样认为的，区区一个大月氏值得起咱们三十万大军？这是杀鸡用牛刀啊，李将军，你说西北方向咱们帝国还有更大的敌人，那是？”

    “当然就是西北的大食国了。”说道这个李渊的脸色也有些难看，作为朝中重要将领，大食对帝国的威胁早已经存在多年，也是朝廷的一个心腹大患。只不过如今大食好像暂时没有向东面扩张的趋势，然则朝廷也不敢掉以轻心，天知道那些战斗起来就如同疯子般的大食骑兵会不会在某天突然挥兵而来，给大汉帝国西北边境造成惨重损失。

    兵发大月氏，意指大食国，马铮也只有坐在这军营之中方才得知朝廷真正的心思。

    从地图上来看，大月氏处于帝国西南位置，而大食国则是盘踞在帝国更西北的区域，若是让两个势力联手，就等同于帝国整个西面都会陷入战火当中，到时候帝国即便调动举国之力也难以守住如此漫长的防线，很容易顾此失彼，甚至是在局部战斗当中败北，以至于导致整个防御态势的恶化。

    但如果能够拿下大月氏，就等于将帝国西南方向尽数囊括，在经过战后整合，帝国就会反过来对西北方向的大食形成东、南两个方向的包围，无论是南方还是从东方进击大食，都能让大食顾此失彼。

    这种战略上的东西当然不可能轻易对外界透露，也就只有在这个房间里的将领们才能略微得知一二，马铮在江湖里混那就更不可能得知了。

    此前马铮一直以为朝廷攻打大月氏是因为看大月氏不顺眼，现在终于恍然，笑道：“说了半天大月氏其实是冤枉的，错就错在他们的地盘对帝国来说太重要了？”

    “监军大人当真是聪慧过人，大月氏所在的区域虽说贫瘠，可帝国想要安稳地发展西南区域，就必须拿下大月氏。”李渊笑着符合马铮说道。

    “好，那李将军你看，咱们啥时候出兵比较合适呢？”放下筷子，马铮忽然开口问道。

    “这......”李渊没想到马铮会将这个问题直接问出来，他当然是巴不得越快越好了，可问题是现在出兵，统领权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