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公子如玉你可有意在线阅读 - 第六章 轻摸一把

第六章 轻摸一把

    令辞抓狂了,每次落到这人手里都要被占便宜。

    双手被钳住,动弹不得。把头使劲往后仰,一下撞在红木上。怎么觉得头晕乎乎的?

    风暖皱了皱眉,起身,又把令辞拉起来靠到自己怀里,盯着眼前晕倒的人,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莲池那晚本来以为她只是个贵女,想戏弄一下她,让自己的名声更坏一些也无所谓,可却见了她腰间的玉令牌,得知她是将军之女。玉令牌只有将军府的嫡女才有资格佩戴。

    本以为将军府的嫡女该和其他小姐一样,可是当她被我丢下莲池,顶着一张莲叶浮出水面的故作无谓的样子,有一般女子没有的灵动,还不知死活地拉我下去。

    她那点猫力气,又如何能拉我下去,既然她要玩,我就陪她玩玩。所以我把她丢进浴池,想惩罚一下她。

    将军府的人,本该是一身硬骨头,她却很容易服软。一大早,就发现她紧紧抱着自己,醒来又想受了惊吓的猫一样弹开。

    她会是皇兄的妻,在众人对顾七遥避之不及的时候,老将军请了婚。

    温孤寒烟来了北渊,本来想用她来试探顾七遥,本可以不必心急,可是看着顾七遥两人时,也就将令辞扯进来,既能抓住顾七遥的弱点,也能让他与将军府生出嫌隙。

    面临生死,她反而异常镇静,似乎有一种释然。那她先前在自己面前那些示弱,算什么?

    她,似乎没那么简单。

    多年后风暖想起当初的疑虑,也只是一腔惘然,这也都是后话了。

    她是顾七遥的人吗,就算目前不是,那么今后呢。无论如何,都是站在自己对面,而不是自己身边。

    到了自己身边她又能如何,世事如棋,无非也是一颗棋子。

    若是她始终那么单纯,那倒是件好事,若是假的,那么就更留不得了。

    松开紧蹙的眉,嘴角一挑,有意思的小家伙,本公子还不想你那么快就去死呢。

    那么,你就得先好好活着。

    轻轻揉着她被撞的地方,让她靠在自己怀里昏睡过去。

    唤残月取来软衾,为她盖上,她怕冷。点了她的睡xue。

    “残月,以后你就跟着令小姐,明白了吗。”声音如水般淡漠,不带一丝情绪。

    “残月遵命。”

    “兰容止的事查得如何了。”

    “属下无用!只知他在南越,却查不到他的具体行踪。”残月跪在地上。

    “既然知道自己无用,那就自己去领罚。本公子从来不养废物。”云淡风轻的语气,却让人心生畏惧。

    兰容止,若真让你们查得清清楚楚,那便不是兰容止了。呵…

    凌王府。

    男子立在院子里,视线没有交点,心里空了一片,触及便觉得疼。可是记忆的碎片怎么也拼不全。

    “主子,公主找您。”卫灵低声道。

    “嗯。”眼睛恢复一片清明,轻轻应一声。继而道“她怎么样了?”

    “公主无事。”前面说的是公主,那该是问的公主吧。

    “卫灵,你越发迟钝了。”斜睨了卫灵一眼。

    卫灵心里一惊,却又不敢请主子明示。只能战战兢兢等待主子的后话,可是半天也没等到,才敢抬起头,主子早已经走远。

    难道,刚才主子问的“她”怎么样了,不是指寒烟公主?寒烟公主是主子亲自救下的能有什么事。那必定问的是未来王妃了,而自己又没完成救下王妃的任务,还让太子把人带走了,这不是愚蠢是什么。

    卫灵突然有种要失业的危机感,择主很重要啊,仰天长叹。跟着话少的主子,更难混了。

    急忙跟上主子。

    一袭白衣的温孤寒烟面色苍白地躺在床上,眉目如画,眸子里有着与静水般的沉静。见到顾七遥方舍得流露出温柔的神色。

    “遥,你来了。”她想撑着床榻起身。

    “你不舒服,就躺下,在我面前不必强撑。”走近床榻握住温孤寒烟的手,关切的话,让女子的眼波流转,若春水含情。

    执着温孤寒烟的手,顾七遥很疑惑,但神色未有丝毫改变。

    记忆里他深爱的女子是温孤寒烟无疑,只是牵着她的手,自己却没有任何悸动,心里反倒更空。

    “遥,你怎么了?”温孤寒烟小心地问道。

    顾七遥对上她的眼睛,关于他与温孤寒烟的记忆便清晰浮现在脑海里,从十岁那年她在南越皇宫那场变故中救下自己,到十三岁,三年的陪伴,再到归国她总主动来北渊来寻自己,还有定情的鸳鸯佩,都在记忆里。

    可为何,总觉得缺了什么…

    “没有,只是想起了在南越的日子。”顾七遥浅笑道。

    “遥,若可以我倒希望你永远都在南越,那样我也不用再受这相思之苦。这次我来,是因听了你要纳妃,告诉我,这不是真的?”绝美的面容染上几分凄然,楚楚可怜。

    “是令老将军的女儿,这事容我以后向你解释,好吗?你现在身子不好,先养好身子。”温暖如玉的声音,说出的话却让温孤寒烟如处寒冬。

    什么!他要娶的是令傲天的女儿!那就是令辞了,难道是他想起了什么……令辞,你明明该在那场大火之中烧死了,可为何,为何又好端端的出现了。看来,不除去你,是不行了。温孤寒烟眸色一冷,闪过一丝阴冷。

    “遥,你爱寒烟吗?”她声音柔弱,楚楚可怜地道。

    顾七遥没说话,对她笑了一下,只道了一句好好休息,也没回答她,就离开了。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温孤寒烟像主心骨被抽离一般,瘫软在床榻上。

    又强撑起身子,狠声对身边的侍女道“当初你是怎么办事的!她不是死了吗,怎么又出现了!要是顾七遥想起什么,我定要你生不如死。”

    面容全是狠决,再无半丝柔弱。

    身旁的侍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公主放心,锦绾的忘情散至今也无人能解。不必担心凌王会想起什么,至于令辞,她侥幸逃脱,那也不是在奴婢掌控之中的。”

    “哼,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本公主当真一无所知?锦绾,做人可别太自负。”

    “我给公主为奴,无非是要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罢了,做我该做的,取我该取的,何错之有。”锦绾丝毫不惧,继续似笑非笑地看着温孤寒烟。

    哼,待我大事办成,必定亲手除了锦绾这个祸患。留在身边,最后只能自己受害。

    锦绾不再看眼前的女人,轻轻闪了身出去。温孤寒烟意味不明地盯着方才锦绾站立的位置。

    想起当时她被迫为自己的奴婢,本是冷血的杀手,怎甘心为奴仆,可算起来,她已经为自己办事两年了,除了取令辞的性命这件事未办妥,其他的倒是处理得干干净净。

    锦绾本是莫问阁排名第一的杀手,当初为求得药引救莫问阁阁主,不惜许下三年奴仆的承诺为交换,期间可听温孤寒烟使唤,任何事不论生死必然做到,向温孤寒烟求得药引,那药引是天下仅存的一株饮血藤,其状与枯草无异,只是需要以人血灌溉才会成为一株活物,这时方可入药。

    无人知晓莫问阁主是谁,亦无人目睹其真容,听风楼这些年倒是探到一点蛛丝马迹,但也仅知道莫问阁主是个男子。自此,便再无其他。

    转眼已经两年多,再不用用这把利剑,又如何对得起那株珍贵的饮血藤。

    月色如水,令辞醒来,揉着头部,出了房间。

    “姑娘,您醒了,可是饿着了,奴婢残月这就张罗给您上膳。”一个丫鬟低着头恭恭敬敬地说道。

    令辞笑笑“也好,麻烦你了。”

    残月吩咐下去后,继而道:“奴婢残月,奉公子之命,自此跟随令姑娘,奴婢也会点功夫,能保护姑娘,以后姑娘就是奴婢的主子了,只希望姑娘不要嫌弃奴婢才是。”

    滴水不漏,是个伶俐的丫头,她口中的公子定是风暖了,令辞仍旧带着笑,自己要了解很多事,正合她意。

    “既然是你家公子的好意,令辞也不忍拂了他的意,以后也别主子主子的叫了,听着别扭,无人的时候就叫我令jiejie。”令辞看着残月的眼睛道。

    人生地不熟,多个朋友多条路,别的不多说,先套个近乎。

    “是,主子。”残月低下头道。

    “还叫主子?”令辞故作生气地瞥残月一眼。

    “……是,jiejie。”残月有点艰难地开口。

    本想着用温言软语把眼前这位新主子搞定,可是这主子三言两语便姐妹相称,自己处于了被动。

    令辞满意一笑,“这就对了嘛~你看咱两这年纪也差不多,肯定有很多共同话题的,你家公子年纪那么老,和我们肯定有代沟,年龄就是问题,你在他手下当差肯定是吃了不少苦,看起来才那么年少老成,换句话说就是沧桑。你还没嫁人吧,多水灵的一个姑娘,要是继续给那个变态做事,恐怕无需多少时日,就会被磨成黄脸婆了。磨成黄脸婆就嫁不出去了啊,想想,一个女人,连嫁人都成问题了,爱情也没了,活下去的意义在哪里?所以乘着这天气晴好,令jiejie想出去寻找你我人生意义的所在。走吧,你不是说要为我分忧吗,就现在吧。”令辞一口气绕那么多就是想绕出去,离开此地,好做其他打算。

    主子,这是您的想法吧。残月腹谤。公子吩咐过,看着她就行了,没说不放她出去。仔细点,不会有大问题的。

    “残月听jiejie安排。jiejie去哪儿,残月就去哪。”令辞满意地点点头,这jiejie叫得顺溜,脑袋瓜子也灵光,要真是自己的人,那就好了。

    不是自己的人,就让她变成自己的人。呵呵,令辞轻笑一声。“残月就是懂事,也不枉你家公子的一片苦心了。”提提你家公子,看看你记得你主子是谁不。

    “哪里是我家公子,令jiejie不嫌弃残月,残月这会儿便是令jiejie家的残月。”这张嘴够甜,反应够快,我令辞喜欢。

    “你这丫头,小心你家公子听到你要掉层皮。”令辞揶揄道。

    “奴婢说的是实话啊,jiejie,这会儿再不出去,可就出不去了,残月这就带jiejie走。”残月这会儿子又变得不卑不亢了。

    令辞在残月的跟随下一路畅通无阻地出了听风楼,回首细看,这听风楼倒是布置得雅致,又不失大气,真不像是个做人命买卖的地方。

    “糖葫芦喽~卖糖葫芦喽”到了集市上,小贩叫卖声不绝如缕。

    令辞小跑过去,拿了两串糖葫芦,递一串给残月,一摸怀里,顿时尴尬了,没钱……一个铜板儿也没有。

    望向残月,残月掏出自腰间取出碎银付了钱。公子,您把我丢给这样穷一个主子,真的好吗?

    令辞拿着手里的糖葫芦咬一口,继续逛,看到一个小贩卖面具,心里顿时浮现出那个如空谷幽兰般的男子和那双包容万物的眼睛,一路来的笑意微敛,无绝崖那日下坠的感觉,清晰可触,耳边的风刮得脸像掉了层皮。

    那天,他未救自己。一场试探罢了,从前无瓜葛,那也让此后没有瓜葛。我令辞不稀罕嫁入什么凌王府,也不想当什么幺蛾子的王妃。

    嘴角又挑起弧度,前面有个弱受气质的小正太,哼哼,我令辞是调戏呢,是调戏呢还是调戏呢。

    加快步伐,突然往正太的方向跑去,将他怀里的东西撞得落到地上,他气急败坏地翘着兰花指,小脸微微涨红,声音竟然有些女子的娇柔:“你!陪本世子的花灯!这可是……这可是人家要送给心上人的!”

    看着他气得通红的小脸,可爱的小模样,让令辞兽性大发,无耻地勾起嘴角,伸出手在他的脸上又轻轻地抚摸了一把。

    “你个无耻下流的女子!竟……竟然敢调戏本世子!来人,把她拿下!”小正太气得连话都说不清了。

    不知从哪里闪来的十几号人,个个黑子黑裤,总之在令辞眼里就是黑不溜秋只看见眼睛的一大坨人。

    “世子息怒啊,我令辞就是看你长得那么……那么”

    “那么具有弱受气质,所以就忍不住想蹂躏一下?”这样说会被一巴掌拍死!

    “那么可爱?”可爱形容女子的啊,这样说会被那些黑衣人群踩!

    “那么娘炮?”就算他此刻翘着兰花指娘炮味十足,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不能说出来。

    所以令辞就说了接下来这几句不负责任,不讲良心的话。“看您长得那么玉树临风,风华绝代,简直就像是天上掉下来的神仙,我是从来没见过您这种应该天上有而地上无的人情不自禁,就摸了一把。”皮肤很嫩滑,嗯,手感还不错。

    还故意透露了自己的名字,市井的流言,今日便可传:令老将军为国家鞠躬尽瘁,死而后已,可是女儿却是个不成器的东西,竟然做出当街调戏良家少男这种伤风败俗的事,还怎么嫁给凌王。虽说这凌王也不是个成器的,但到底也还是个王爷。这样的女子,实在是要不得。

    顾七遥,我令辞不想与你结为夫妻。恍惚间想起那日在管竹居,温润如玉的那人说:你将会是我的妻,不必如此疏离。这样的话,他是如何脱口的。

    出神间,又被咬牙切齿的三个字拉回了魂,只听见弱受气质的小正太恶狠狠地道:“杀!了!她!”

    令辞汗,向残月投去询问的目光。意思是:你发挥作用的时候到了,去吧。像野狗一样去战斗!jiejie相信你!

    残月在旁边看得嘴角一直抽抽。公子,好狠的心,残月真的要跟这么个穷且好色的……主子吗!嗷呜~前途一片灰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