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带刺的玫瑰
走过硝烟,跨越死亡,杨德荣结婚了。 在杨德荣的婚礼上,他以外的听到一个似曾熟悉的声音,循声而望,杨德荣惊呆了!他的思维在瞬间出现了黑洞。而瞬间的停顿之后,杨德荣突然发飙,谴责财政部资金计划司前来为他贺礼的陈阿水,陈司长,戏弄女性,道德沦丧。 婚礼现场所有的人都惊愕的看着杨德荣。 杨德荣是控诉阿水?还是谴责阿水?还是…… 知情的不知情的,所有前来参加婚礼的人,各个如仗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说有人知情,只是相对而言,至于阿水与雷北蕾,杨德荣与雷北蕾之间的感情纠葛,大家都是局外人,所有宾朋惊诧的看着他们,不知他们中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伙子,你有点过了!知道他是谁吗?” “报告首长,我不管他现在是谁,我只知道过去的他,他的所作所为让我鄙视。” “杨德荣,你给我闭嘴。”张广发生声如洪雷使现场参加婚礼的所有人齐刷刷的看着杨德荣。 “我告诉你,纵使过去陈部长罪不可赦,那也是工作的需要,并不是他要那么做的。 知道不?依他目前的社会地位受到你如此的‘礼遇’你知道后果吗?; 纵使你有天大的怨气,也不应该在自己的婚礼上,无视礼遇而对前来贺礼者大放撅词。” 被张广发一顿训斥,杨德荣低下了头,不敢看阿水。 阿水现在是谁呀?他可不是一般的中央政府的工做人员,他是刚刚成立的,新中国财神爷面前的四大金刚之一! 百孔千疮的新中国缺钱呀!连主席、周总理、朱总司令都敬阿水三分。 阿水是新中国的大管家之一,财政部长只管下达党中央的指示,为一代伟人分忧,具体筹措资金的当然是主管司的司长。 虽然阿水不是什么高官,但现管的职责远远大于县官,也许阿水的宏观cao控能力不如县官,但现管具体承担的责任,要做的具体工作,做县官的也许只能策划,而要具体去cao控,恐怕不是每一县官都能胜任的。 曾经,为了筹措开国大典的所有开支,阿水每天只睡两个钟头。 深夜,周总理到财政司核实开国大典的资金筹措情况,看着阿水歪着头,嘴里流着口水疲倦的样子,总理心疼的将自己的大衣脱下,轻轻的为阿水盖上。为了让疲惫的阿水多休息一会儿,总理和所有人都悄悄的踮着脚,走出办公室。 深秋的夜晚,凉气袭人,总理将警卫为他披上的大衣又披在警卫身上,而他则抱着膀子与财政司的工作人员顶着夜露在户外商讨工作。 “昨晚的天气那么冷,为什么?为什么?你们脑子都进水了?难道你们不知道总理肩上的责任有多重?他把大衣给我,他要是受凉,你们谁去承担责任?” 阿水醒来时,当他知道自己身上盖的大衣是总理的,在感动的同时对着所有人大吼,谴责他们为什么不阻止总理。 纵使阿水火冒三丈,但他知道,所有人之所以崇拜总理、敬佩总理,正是总理用自己的人格魅力征服了身边的每一位工作人员。 每天,阿水拼命的工作,掰着手指头扣算每一笔支出的合理性,只要能节约十分,阿水从不浪费一分。 …… 知道阿水身份的来宾,都目瞪口呆的看着杨德荣,刚才婚礼上的热闹气氛一下子宁静,宁静的只能听到墙壁上挂钟的钟摆声。 所有的人都看着阿水和杨德荣,不知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 “这事用得住你管吗?滚一边去,越远越好。” 在一旁站着的,与阿水的身高形成巨大反差的,身高马大的,阿水的警卫员,急忙扒开人群站在阿水和杨德荣之间,被阿水没头没脑呵斥到一边。 “你去吃喜糖吧,我这里没事。” 阿水的话音刚落,看着来宾惊诧的表情,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于是又婉转的让警卫员去吃喜糖,以此表示自己的歉意。 看看阿水身边的警卫员用警惕的目光看着自己,杨德荣陷入了沉思…… 难道阿水他是…… 难道阿水他不是…… 杨德荣的思维乱成了一锅粥。 是,当年阿水随伯父从杭州到京都后,随着年龄的增长,对家乡,对惜日的朋友,可能更多的是朦胧中的情感,总是念念不忘,也许这就是初恋的感觉吧! 阿水曾多次托人与恋人雷北蕾联系,却始终没有雷北蕾的任何消息。只要有杭州老乡来家作客,阿水总要问长问短,为此,阿水没少挨伯父的呵斥。 同时,阿水不顾伯父的反对,多次偷偷回杭州寻找雷北蕾。 然而,阿水的所有努力都是徒劳的。 为了永久霸占雷北蕾父母遗留的家产,雷北蕾的姑父和姑姑合谋,将雷北蕾姐弟赶出了家门; 为了供养弟弟,雷北蕾不得不去卖唱。 由于雷北蕾曾是名门闺秀,所以她去卖唱时隐瞒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和地址。 如此,阿水上哪才能找到雷北蕾呢? 因为在阿水的潜意识里,雷北蕾是那么阳春白雪,她气质高雅,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阿水无论如何无法想象,雷北蕾会因为生活的原因而沦落为“风尘”女子。 当阿水为情所困,为情不能自制,在寻找雷北蕾的途中,不甚坠入山涧。 是不甚坠入山涧,还是被感情消磨了意志,而自寻短见的呢? "我现在是在哪里?” “孩子,我上山采药遇见了你!” “哎呀!” “不要动,你肩胛骨骨折。” 面对鹤发童颜老人的搭救之恩,阿水想起身致谢,但却感到浑身似锥刺一样疼。 阿水是被现在的妻子的爷爷所救,之后两人才走到一起。 阿水去南京之前,已经与自己的妻子结婚,并有两个孩子。 当年,阿水一家从杭州到京都后,虽然阿水还未成年,但他与伯父一起,小小年纪就投身革命,他们的绸缎庄就是秘密为革命筹集军费的。 在阿水身边的那个女同志就是阿水的的妻子,她叫龙荣华,也就是当年照顾阿水的“龙儿”。 杨德荣不知情!他激昂高亢的陈词,象一束带刺的玫瑰,不仅使阿水措手不及,也深深刺伤了阿水身边的那个女人。 虽然阿水的妻子知道,阿水和雷北蕾是好朋友,有过一段纯洁,无猜的恋情,但她并不知道雷北蕾对阿水的用情,那么深!那么铭心刻骨! 当阿水的妻子龙荣华,听杨德荣说,雷北蕾为了假死的阿水,一度椎心刺骨的难过,而要徇情时,龙荣华觉得,阿水欺骗了自己,也欺骗了自己的初恋,这样的人值得依靠吗? 虽然龙荣华知道,情报工作有很多禁忌和纪律,但身在局外,她真的不能理解阿水。 杨德荣再回望阿水身边的女人时,她已经捂着嘴,两眼通红向外跑去。 杨德荣会意识到自己说话的严重后果吗? 他知不知道自己说错了话,给阿水捅了炉子。 阿水虽然是个经济学家,再大的数字他都能一口速算,但他确是个惧内的典型,只要老婆不高兴,阿水会使出浑身的解数,他会学小狗汪汪叫;他会学小猪,用手掌当大耳朵,在老婆眼前左右忽闪!忽闪!哼唧!哼唧!他会爬在地上装大马,任由妻子挥拳抽打;他会学小猫,喵喵!直至老婆会心一笑,阿水才放心的去干自己该干的事情。 阿水常说,家是自己工作的港湾,老婆就是港湾的守望者,他绝不会让守望者对自己失望。 为什么阿水会如此惧内呢?会对家如此真爱呢? 在阿水的内心曾有一个心结,他曾为自己失去雷北蕾而懊恼!他认为,要是自己当年不随伯父到京都,也许雷北蕾就不会被生活所迫去沦落,为此他常常自责。其实雷北蕾的沦落是家庭所致,与阿水没有任何关系,即是阿水在杭州,也无法阻止雷北蕾家走向没落。但阿水不这样想,为此他与龙荣华结婚后非常珍惜家庭,珍惜爱人,他不想由于自身的原因而是家和妻子受到任何伤害。 阿水常说,“既然自己与龙荣华结婚成亲,就要一辈子关爱她,对她负责到底。而女人又是家庭婚姻的“柱心”和圆心,如果老婆这个圆心偏离了生活的轨道,不仅对孩子,对丈夫,对家庭都是一个打击。对于一个男人来说,有老婆在港湾守望,“出海”者才能无牵无挂,义无返顾的从事自己的事业,不管这个事业有多艰巨,男人都会朝这个目的地去奋斗。 所以,当看到龙荣华不高兴的离去,阿水不敢怠慢,急忙与杨德荣道别。 “龙儿,你等着我,你听我解释,好吗?” 看着阿水着急的喊着龙儿离去的背影,米华陷如了深深的妒忌之中。 杨德荣会对自己这么用情吗?他会象阿水一样关爱自己的爱人吗? 他会一辈子关注自己,以老婆为“柱心”吗? 不觉,米华一丝哀意袭上眉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