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海峡情绵延
云雾，连天连海，天海一体。 杨德荣和妻子米华，从客舱走出来，站在客船的甲板上，回首眺望自己身后的大海，大海被茫茫海雾笼罩。 侧耳倾听，仿佛大海的海涛在不停的嘱咐，前面荆棘丛生，你们要跨越好每一步！ 杨德荣和米华，望着陌生的码头； 陌生的人流，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旅客，行色匆匆。此时，他们才真正感受到，自己是在远行。 回望眼前的大海，一波又一波海浪拍打着轮渡的船体哗啦！哗啦！好像是送行的母亲，依依不舍自己远航的儿女，期望他们完成任务早日回家。 那滔滔的浪花是母亲难舍的泪水。 看着海浪，杨德荣和米华，陷入了无限的沉思——远航有什么可怕？只要母亲还在，不管你年龄有多大，不管你的航行有多远，母亲都有牵挂。 只要有母亲在，你永远都是一个孩子。置身与母亲的怀抱，就有依靠，苦了、累了、受了什么委屈，都有一个真正可以信任的人诉说。 然而今天，虽然海峡还在母亲的胸间，但毕竟她已经远离了母亲的视线…… 看着大海，随着下船的人流，杨德荣提着皮箱，扭了扭长时间航行而疲惫的身体。 “不好！” 就在杨德荣伸腰，舒展一下航行的疲劳，低头的一瞬，他顺着礼帽的边沿，看到了自己在南京卧底时，秘密调查自己身份，并在南京玄武大道上疯狂追杀自己的岳黎明。此时，杨德荣的头袋仿佛就要炸开！ 知觉告诉告诉杨德荣，此时此地，没有任何可选择的第二条道路可以走，只有自己选择死亡，才能掩护妻子米华。如果自己被俘，牢狱之灾是预料之中的事。那么，米华必定不可能逃脱对手的审查，与其两个人都死，不如丢帅也要保卒，虽然自己是帅，但必要的时候，舍帅保卒也是为了把损失降低到最少。所以杨德荣来不及告诉米华，就翻身从甲板上跳到大海里。 如果杨德荣的行动，稍稍那么迟缓一点点，后果就不堪设想。 如果杨德荣不是京都大学游泳队的队员，“对手”一排子弹打过去，他被子弹打成蜂窝，葬身大海喂鱼虾也属正常。 杨德荣从甲板上纵身一跳，一口气游出了"对手"的射程以外。 一般情况下，三百米射程的步枪，子弹在水中只能击中三米以内的目标。而岳黎明的部下所背的枪支，清一色的“卡宾枪”。由于“卡宾枪”的口径小，枪管短，有效射程在300米以内，也就是278每秒米左右。在没有特殊装置的情况下，枪堂的长度与射程成正比例。 由于有了皮箱的掩护，岳黎明的部下一直朝海上漂浮的皮箱，发起猛烈的枪击，所以杨德荣才得以脱身。 杨德荣在学校游泳队时，他在岸上的起跳入水速度是每秒10米，所以等到"对手"看见杨德荣跳入海中，到开枪射击，杨德荣早游出"对手"的射程以外。况且还有皮箱在海浪的族拥下在海风的吹拂下，与杨德荣逆水而上背道而驰。所以，杨德荣只是耳朵没有躲过血腥之灾，被子弹穿了一个洞。 米华看见的水中"红云"，就是杨德荣因耳朵受伤而流的鲜血，看着水中泛起的“红云”，米华不敢往下想，更不敢迟钝停留，就匆匆坐车而去。 也许是幸运； 也许是命不该死； 也许是上帝的青睐； 也许是对“家”的眷恋； 也许是母亲的殷殷期盼和保佑； 也许大海在发慈悲，不忍心吞噬杨德荣，不愿让一个刚刚度过新婚燕尔的有情人天各一方。 当杨德荣纵身跳下大海； 当岳黎明的部下，一排子弹朝杨德荣跳下去的海域扫射的同时，刚刚被太阳驱赶而去的迷雾，却卷土重来。大海上突然云遮雾彰，密云在杨德荣跳下去的地方急剧的聚集，大有云水相接的感觉。 是天公有意无意的帮助了杨德荣，还是大自然的自然现象的不期而止。 总之，云雾就是天然屏障。 依靠在大学游泳队，打下的良好基础； 依靠大自然的天然屏障。 杨德荣左夺右闪，在基隆港码头附近的海域，一口气奋力游出岳黎明部下，所持卡宾枪子弹的射程以外，虽然耳朵没有躲过劫难，必定没有伤到要害，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正是因为有了耳朵上的枪伤，才有了那片“红云”，才疑惑了岳黎明及其部下，才使杨德荣又一次与死神擦肩而过。 杨德荣不是机器人，他要出水换气呼吸，如果出水换气就会被“对手”发现，怎么办？ 临出发前，杨德荣根据老师授课时所列出的，各种可能出现紧急情况的处理规程，为防不测，杨德荣自备了一根30厘米的软筒，用一根细绳系着挂在自己的脖子上。 杨德荣在水下，将胸前挂的软筒放到嘴中衔着。 靠着能在水下换气的软筒的帮助； 靠着内心的指北针，在云雾的掩护下，杨德荣以顽强的毅力，朝着自己心中的目的地奋力游去。 在水下，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杨德荣靠自己良好的听觉，判断过往船只前进的航向。 当杨德荣做出正确的判断后，他扒着一条商船沉入水中。 船邦上遗留的把手，成了杨德荣的生命通道，救命的扶手。 一般情况下，船帮上是不能设置任何不利于行船的障碍物，目的是为了减少阻力，这条大船的船帮为什么会有一个把手呢？如果没有推猜错，是在大船维修时临时设置的扶手而后遗忘。 也许这就是上帝冥冥之中的刻意安排吧！ 借着行船的力量，杨德荣继续向前游。 当商船行之鼓浪屿附近，杨德荣在水下已经能清晰的听到，大陆捕鱼的鱼船上，渔民相互说话的声音随风飘进他的耳朵。 “救救我！” 两手僵硬完全没有知觉，杨德荣只是下意识的松开了双手，拼尽最后一丝力气，离开商船，将头部勉强浮出水面，向鱼船发出了求救。 杨德荣感到，虽然自己的头部浮出水面，但真个身体好象罐了铅一样沉，他感觉自己再也支撑不下去。 “荣哥哥，荣哥哥！你不能走，你快来救我！” 杨德荣在下沉的过程中，仿佛看到米华在向他招手； 仿佛听到米华的呼唤在耳边萦绕！ 是意识？还是幻觉？ 杨德荣突然之间感到自己的大脑非常清醒，他意识到这是死神在向自己召唤，他无力又无助的闭上了双眼。 “小华meimei，你自己多保重，哥哥再也不能和你在一起了！早知道有今天，当初在后方医院，你就不该把我唤醒，由此你就不会被我连累，把你一个人撂在台湾，我就是死，灵魂也不会安宁的！ "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要保护我的小华meimei。” 是责任使杨德荣求生的yu望急剧膨胀，使他不得不调整自己的意识，挣脱着奋力往上浮。但是，杨德荣的真没有任何体力再支撑自己，他感到自己好像被一块大石头在缀着，急剧的往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