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夜浓情更浓
夜！宁静的深夜，海风弹去了白昼鱼市的喧嚣. 明月含羞的躲进飘逸的乌云之中，没有了月光的映照，星星在天幕下骄傲地闪烁，它们松散地、悠闲地与世间遥遥相望，若即若离。 噗通！ 夜幕下随着阿翔的轮掌，米华迎掌倒地。 “孩子，你没事吧？” 米华被阿翔一个鳄鱼轮掌打昏在地，阿海才得以解脱，阿翔急忙扶起儿子阿海问。 “爸，你的力气可真大，如果不是你及时出手，我有可能被这个女人给掐死，你差点失去心爱的儿子，多悬呀！”’ “儿子，你等着，我再去给她一个轮掌，让她知道知道阿爸的鳄鱼轮掌有多厉害，不是吹，当年在海上，鳄鱼看见我都害怕,我曾一个轮掌将鳄鱼打昏，由此阿爸的鳄鱼轮掌鱼贯基隆港。” “阿爸，儿子已经见识了您的鳄鱼轮掌，我不是泥捏的，没事！你的鳄鱼轮掌只能说给鳄鱼听！”阿海一边戏说父亲的海侃，一边阻止父亲欲再次向米华施暴。 “儿子，让爸爸看看你脖子。” “嗨！爸爸，我是钢筋铁脖，没事的。”阿海始终没有让爸爸看自己的脖子。 “都是你阿妈，只知道讨好神明妈祖，好心差一点把你搭上，要是你有什么不测，她不后悔死才怪的！”阿翔心疼的拉着阿海说。 “爸，虽然我是孩子，但她是女人，刚刚我是给你开玩笑的，也是做样给她的，其实她根本不可能将我怎么样？女人好对付！”阿海顽皮的对父亲说。 阿海嘴上说女人好对付，其实，此时，阿海对父亲说的话，才是做样给父亲看，他怕父亲担心。 “孩子，你知道父母的心吗，听着你嘶哑的声音，我几乎要疯，你阿妈差点从床上骨碌下来，那时我什么都没有想，就想一掌把她打死，免得她伤害你。” “爸，对不起！让你受惊了！ 啊！你是不是真想把她打死？要是那样你岂不成了杀人犯，杀人是要偿命的，你不懂吗？ 阿爸，阿妈已经残疾，小妹还小，我不想自己的父亲再有什么闪失，你答应我，以后无论做什么事，你都要时刻想着，这个家需要您！阿妈需要您，我和小妹更需要您，记住没有，要三思而行？” “臭小子，老爸有分寸！这些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小屁孩来教训爸爸。”阿翔抚摸着阿海的头说。 “阿爸，我不是教训，是提醒您！做男人既要有担当又要细思量。”阿海童声中透着大人的成熟。 “难道阿爸没有担当吗，如果阿爸没有担当，我会一切听你阿妈的吗？小子，有些事情你不懂，不懂就不要教训别人，等你长大了，你就知道阿爸是什么样的人。” “这个女人，我们收留了她，她还如此对你，真是不知好歹! 为了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我们这样做值得吗，把她送给丘八，多省心，都是你阿妈多事！我已经看出来，这个女人不是省油的灯，收留女人不吉利，我们出海人都忌讳女人，如果出海前有女人上过船，我们宁可停船！ 孩子，不如趁黑夜，趁她昏迷，趁你阿妈睡觉，把她送给你丘八叔叔算了，让你丘八叔叔来制服她，看她还凶不凶！” “阿爸！我阿妈已经答应要保护她，做人要诚信，要信守承诺。况且现在你到哪里去找丘八叔叔？” “是啊！不定他又去茶室了，全基隆一百多家！我去哪里找他？” 阿海的话是父亲没了注意。 “阿爸，我阿妈说的对，她已经残疾了，那是上帝对她上辈子过往的惩罚！你想让上帝下辈子也惩罚您吗？别人做什么咱管不了，最起码我们不能做伤天害理的事，如果有一天丘八叔叔真的变好了，到那时，阿姨可能真的愿意嫁给丘八叔叔，这样对谁都好，一方面可以督促丘八叔叔改邪归正，一方面阿姨也有一个好的归宿，这样咱也算作了一件好事,妈祖会记得我们的，如果此时把她送给丘八叔叔，岂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这样做很不地道，会遭他人病垢的，会被妈祖惩罚的。” “儿子，你的想法总让人出意料，邻家都说你是海王星转世。” “阿爸！人家是恭维你儿子，你听不明白吗？” “反正我觉得你比爸爸想的周全，你就是海王星转世，爸听你的。” 透过阿翔父子二人的对话，不难听出来，对于儿子阿海，阿翔内心充满了自豪。 “阿爸，这女人不说话，不会有事吧？”阿海俯身拉着米华的手摇了摇，看米华没有反应，他着急的告诉父亲 “嗨！嗨！你醒醒！” 阿海的话使阿翔恍然大悟； 才是阿翔忽然想起被自己打昏在地上的米华，于是他躯身扶起米华，用右臂将米华搂在怀中，伸手欲掐米华的人中。 其实，米华并没有昏迷，阿翔的话让她害怕，而阿海小小年纪，却有如此仁爱之心，他宽阔的胸怀像大海，真的很难得，也让米花为之感动和吃惊，米华无法判断阿海的真实年龄到底是几岁？ 阿海超越年龄的思维使米华怀疑他是否是正常人！ “难道他是小人国里的人？”米华一边怀疑阿海，一边怀疑自己是否正常。 “畜生！” “哎呀！” 就在阿翔准备去掐米华人中之时，米华迅速睁开眼，用力推开阿翔，躬身的阿翔身体失衡，撂了一个仰八叉，臀部落地的同时发出了疼痛的哎呀声。 “你这个女人到底想干什么？” 阿海将米华迅速推开，而后搀扶起父亲。 即是如此，米华仍然没有停下叫骂。 “不可理喻！你这个女人真的不可理喻，你要是再骂，我真的不管你了，明天就把你送给丘八，不！今天晚上就把你送给丘八，看你还敢再凶？我制服不了你，有人能制服你！” “啊！” 闻听阿翔说要将自己送给丘八，米华知道，夜阑人静人地两生，自己一个女人，有谁会来帮助？即是有人来帮助，自己的身份容不得张扬，于是米华顿时从地上迅速起来，而后朝小仓库的墙壁撞去。 米华可玉碎不求瓦全的举动让阿翔敬佩。 “嗨！ 你这人咋这样，你是不是疯了，一句玩笑话，你也当真？撞墙是没有用的，那是竹篱笆拼装的墙壁，碰不死人的！不过，可能会将你撞成傻瓜，竹竿会将你毁容的，到那时，满大街的孩子围着你，喊你丑八怪，你想做烈女子都没门。” “嘿嘿！有意思，你们大人咋都这样？风雨无常，有什么事值得去撞墙寻死，莫名其妙！” 虽然阿海在宏观上聪明、睿智，但毕竟他还是孩子，在微观个人情感方面，他却是个弱智，为此，对于米华的举动他大感不懈。 “你为什么如此多疑？ 你弱智，神经质吗？ 你不看看他还是一个孩子，孩子能对你怎样？你的秉性咋这样倔强？你是不是曾经遇到过什么危险的事情，所以对谁都不信任！如果我不及时出来，我的孩子就会被你掐死。如果那样，警察就会枪毙你，你不仅失去了老公，连命都没有了！ 失去了孩子，我们夫妻还有什么意义？ 为了你，如果把我的家给毁了，做鬼我都不会放过你的。 如果你信不过我们现在就可以走，我不会拦挡的！ 如果你信过我们，赶紧睡觉，我明天还要赶早市进货，一切随你的便。” 听着阿翔的话，米华瞪大了眼睛，虽然是黑夜，但糊涂、模糊一起向米华的大脑再次合围。 “阿翔是什么时候又来到小屋前呢？” 定下神情，米华突然想起，阿翔不是回自己的房间睡觉去了，怎么又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我明明看到他与阿妹熄灯睡觉？”此时米华才真的清醒。 如果不是阿翔及时赶来，没准米华真的会将阿海置于死地，虽然阿海说没事，那是对父亲的安慰。 “都是阿妹，怕丘八再来找你的岔才叫阿海给你做个伴的，以便有个照应。如果你决定留在我们这里，如果你觉得阿海与你在一起不方便，你放心的睡，我和阿海会轮流在小屋外守候的，其实我了解丘八，他答应了事情，是不会反悔的，只是阿妹担心，怕他反悔，再来sao扰。” 看着米华没有什么反应，阿翔才说出阿海深夜要与米华在一起睡觉的原因。 “阿海！阿翔哥，对不起！” 听着阿翔话，看着憨憨的阿翔并没有责怪自己对阿海的无礼； 看着阿海用手在自己的脖颈上不停的揉搓，米华懊恼的捶打着自己的前胸，声音哽咽着向阿翔父子道歉。 “既然你住在我们家，我们就是一家人，我们就要为你的安全负责。 不过，如果不是阿妹，我们家也不会收留雇佣你，因为我们小店的生意非常惨淡！仅仅能维持我们一家四口的生活，多一个人，就多了一份负担，虽然你可以在小店帮忙。 不过，既然我们答应雇佣你，我们就要风雨同舟，你说对吧，我刚刚说把你送给丘八，其实也是为你好，毕竟你可以有个男人做依靠，有人能为你遮风挡雨；毕竟阿妹身有残疾，而且你又年轻美貌，我怕外人说闲话，我了解丘八，虽然他入流那个行当，但他骨子里并不坏，也许你与她一起生活会将他彻底变成好人的呢？ 嗨！都是我的错，如果当年我不是为了怕失去阿妹，与丘八一起打赌耍疯，勇闯魔鬼区，他也许不会变成现在这个样！ 嗨！给你说这些干什么！你不懂。 不过，既然丘八说他要改邪归正，如果他真的改邪了、归正了，真的有家了，真的有能力养活你，与他一起生活有什么不好，你说呢？” “呜呜！呜呜！”米华泪如泉涌。 “嗨！哭什么，我们又没有强你所难，丘八也又没有强你所难，而且丘八已经走了。 阿妹是我们家的神，既然阿妹不同意，那就是圣旨，你安心在我们家，我们吃米饭，决不让你喝稀粥，我们吃鱼虾，决不让你吃鱼鳞。” 呜呜！呜呜！ 阿翔憨憨的表白，使米华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感情！ 此时此地，米华终于坦然，终于恍然大悟,泪水彻底模糊了双眼。 此时此地，朗朗苍苍，米华伸开双臂——以拥抱的姿态朝阿翔扑过去。 “阿妈！” 看着米华的举动，阿海惊愕的不自觉的大声喊叫自己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