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按捺的疑问

    初八，没有艳阳高照。天空阴沉沉的，压抑的令人窒息。秋芷墨出了翰墨堂便觉得身上一阵寒凉，雨情跟在身后替她披上一件披风，复又被秋芷墨拿下：“不必了，此去面对圣颜，如此披挂实在不妥。”

    雨情知晓自己疏忽，忙请罪：“是奴婢思虑不周。”

    秋芷墨望了望愈发沉滞的天色叹了口气：“走吧。”

    静容眼盲，秋芷墨不打算让她跟进大内，更何况自己在宫内的任何消息还需要静容传递。秋芷墨斜挑凤目看向身后的翰墨堂，屋顶上就几个若隐若现的身影落在她眼中令她心中信心又足了几分。

    这些人不算是高手，宫铎事先也和她说过。神机堂大权旁落，她身边想要有绝顶高手几乎是不可能的事。幸而信义堂和济世堂还有些底子，凑了凑还是调拨几人给秋芷墨，其中一人倒还有些功夫，暗中跟随秋芷墨潜入宫城并无问题。

    有些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纵然已经做了准备，秋芷墨还是给自己铺好了后路。

    宫中的引导姑姑早就来了，一名年轻着宦官服饰的太监捧着圣旨，站在前厅。秋芷墨见状赶忙走上前去，紧随在秋端晟身后跪下。

    司礼监的小太监见正主已然到了，便展开圣旨。楚国濒海，尚水德。那一张圣旨背面的锦缎漆黑如墨，其上走光入水，一看便不是凡品。

    原本今日只需有教引姑姑带人离开便是，但皇帝改诚王的选妃典为国典，则需要另行宣旨。秋芷墨磕头谢恩，起身时已是满脸诧异神色。

    就着雨情的手起身，秋芷墨手捧圣旨看向秋清彦：“兄长，为何陛下忽然要改典仪？”

    秋芷墨早就知道个中情由，但为试探秋清彦，更为撇清自己，她只好装作不知。秋清彦官在鸿胪寺，此番招待齐国使臣，忙得早晚不见影。为何更改典仪，他应该最是清楚。

    “正卿大人说是为了让齐国使臣开开眼界，让他们明白我中原泱泱文化。”秋清彦小声说着，在她身后推了一把：“快些去吧，别让宫中等急了。”

    秋芷墨将圣旨交给兰心，嘱咐闻郁在家中好好等着，再回身，面前已然只有秋端晟和徐雪迎二人。

    秋端晟胡子抖了抖，终究是没说什么。倒是徐雪迎，泪意盈睫，不时用帕子擦拭：“苦了芷墨这孩子了。”

    秋芷墨在心中冷笑。呵，这虚仁假义你还真是做足了。

    “女儿拜别父亲，姨娘。”秋芷墨跪下身，行了大礼，在教引姑姑的催促下上了马车。兰心与雨情二人亦是一福，紧随其后。

    目送着秋芷墨离开，徐雪迎擦擦眼角转身吩咐：“月夕，去取老爷的赐服来。”

    诚王的选妃大典，秋端晟必须去。身临国典，自然不能以寻常官服待之。月夕捧来托盘，徐雪迎赶忙将之展开，却发现秋端晟还在正厅凝望着门口，眸中似有不舍。

    “老爷。”徐雪迎心中一冷，轻声唤道。

    秋端晟如梦初醒，张开双臂，闭上双眼由徐雪迎服侍：“雪迎，我一直以来都有个疑惑。为什么清彦去广陵时，随身携带了雪琬的画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