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 故意引导（1）

    以杀止杀，才是正途。

    人间正道是沧桑。

    这一夜，秋芷墨穿着单薄的衣服坐在翰墨堂阶前，怔然出神。

    周文琮在竹西别院等了一晚，意料之中的没等来喜讯，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沉重。

    好不容易等来天明，天色将亮，官员们已经在东华门门口等着准备上朝。

    他们三五成群的聚着，按照以往的习惯，他们在此或寒暄，或闲聊，决计不会像今日这样气氛沉肃，如临大敌。周文琮一夜未睡，眼角下是淡淡的青色。当他来到东华门外时，人群中也只有几个相熟的官员上前见礼，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周文琮侯在队列中，口型轻动：“事情如何了？”

    刑部主事安鸿潍环视了身周，确认没有人注意到自己，又往周文琮身边靠了靠这才说道：“尚书大人星夜混元殿听参，到现在还没回来。”

    周文琮在朝中的势力并不深厚，五品以上官员大多被太子一脉和珩王一脉瓜分殆尽。似安鸿潍这样的身份，已经是周文琮手中为数不多的几张好牌了。

    听到这样的结果，周文琮并不觉得意外。

    刑部大牢乃国之重地，又有玄阴司坐镇其中。如今不仅有人胆敢劫狱，甚至劫匪还从玄阴司司正手中全身而退，以父皇的脾气，没有连夜召开朝会已经是格外的恩赦和克制了。

    “秋相和程相什么时候进去的？”

    似安鸿潍这样的小人物自然只有呆在东华门外吹冷风的份，真正能左右父皇意见的，还是那一群翻云覆雨的老家伙们。

    安鸿潍摇摇头示意自己并不知道：“今儿一早来就没见到二位宰相。”

    周文琮目光一动，还待再说，却听郭巡已经远远的高唱，宣众臣进殿，便赶忙掐住话头，跟了上去。

    等众臣都进了殿，周煜明这才姗姗来迟。秋端晟和程元彬落后他数步重归班列，领着群臣叩首跪拜。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周煜明的心情很糟糕，以至于在这样一个山呼万岁的场面中，他竟提不起一丝大权在握的感觉。

    皇城之中，天子脚下。连刑部都不放在眼里，莫说王法，就算是天王老子都要管不住这些江洋大盗了！

    没好气的说了句“平身”，周煜明坐在龙椅上有些心浮气躁的看了程元彬一眼，程元彬立刻出列启奏：“臣有本奏。”

    周文琮冷眼看着他们君臣早就排练好的台本，看着那些故意溜须拍马的下官个个义愤填膺，恨不得当时自己就能在场为陛下出力，心中差点笑出声来。

    呵，不过是些马后炮罢了。

    “老九。”周煜明听也听的差不多了，心中早就有了论断。他本想直接下旨将刑部尚书肃清云贬到地方去，再把徐义昌处死，可目光转到周文琮若有所思的脸上时却又临时改变了主意。

    “儿臣在。”收拾好心中的杂乱，周文琮上前一步，跪在地上。

    “你以为，此事如何？”

    在这件事上几乎做不出太大的发挥，在周煜明的心中，儿子也不过是跟着附和两句罢了，没想到周文琮皱着眉，忽然在这金殿上对着他发难：“儿臣有一事不明，还请父皇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