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托付之言

    见秋芷墨仿佛被伤到一样的表情，郑如曦非但没觉得有任何的快意，反而觉得自己的心也跟着在滴血。

    她的尊严，她的美好，都在这个叫方婉姝的女子的践踏下分毫不剩。尽管她这么多年了，从来都未变过。连容颜都仿佛定格在了那里，只是从太子别院搬到了东宫的重重屋宇。

    “多谢你。”合上眼睛，秋芷墨竭力忍住脑中的突突疼意。意识深处仿佛有什么要破开，裂成碎片。

    “谢我？哈，你谢我做什么？你没扑上来掐死我我就该谢谢你了。”郑如曦就像是在说着笑话一般，语气轻松的仿佛三月天的风：“你是不知道啊，李雪儿后来进的府，知道了这事之后把殿下赏的东西通通砸了个碎。殿下知道之后也没生气，只是派人去收拾了一遍，又把以往的赏赐重新赏了一份，这事居然就过去了。这么多年，李雪儿又何尝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但还是要跟我争得你死我活。可是说到底，我们谁也没赢，只有百芳殿的那位才是最大的赢家。”

    秋芷墨心中猜了猜，估计她口中的那位百芳殿人便是方婉姝了。

    是啊，任你厮杀的头破血流，将心染成黑色又有什么用呢？

    在他病间，出现在他魂梦里的，也始终是方婉姝而已。

    秋芷墨想到这里不由得觉得自己有些可笑，又有些可怜。没想到，她左右摇摆，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走的路原来是条死路。从头到尾，她都是个笑话。

    “谢你让我知道，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一字一句皆是艰难无比。从秋芷墨的口中说出来，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郑聿哥哥让我照顾你，这些我自然不会瞒着。不过眼下我仍是戴罪之身，自保尚且不足，照顾你就更难了。”郑如曦秀眉微扬，眼中却是与方才截然不同的神采。提起郑聿，她才真正觉得自己由内而外的轻松，不需要任何矫作。

    只有这个时候，她才是郑如曦，而不是所谓郑良娣。

    “郑聿是你哥哥？”秋芷墨听她说的如此轻巧，顿时有些吃惊：“你是荥阳郑家的人？”

    提起出身，郑如曦登时把精致的下巴扬起，一双桃花眼眯起来分外迷人：“怎么，不像？”

    “既然你叫他哥哥，定然是本族嫡宗，不知与我二娘郑玉柃可识得。”

    “郑玉柃？”郑如曦想了想，极力从脑海中搜索者本家各宗长辈的名讳，却没有郑玉柃这一号人物。

    秋芷墨见她摇头也不勉强，左右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她也只是试着问问，并没有想怎样。

    “郑聿让你照顾我？你确定他这么说？”

    齐浩成的死使他们二人不共戴天，他在她与饶都落难之时愿意伸出援手实在是令她感激又愧疚。但，郑聿真的会这么做？

    “当然啊，我二哥还许了我一盒清御坊的糕点！就是拖到现在还没兑现。”

    说起郑聿，郑如曦心中真是又爱又恨，牙根都快要咬碎了，偏偏还拿他无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