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9章 引火烧身（3）

    秦淮抛尸杀人案，刑部杀人案，秋府，刺客，这些看似没有关联的点若是连接在了一起，岂不是又把秋家卷进了中心里？

    周煜明的目光在秋芷墨身上逡巡着，试图从她脸上的细微表情变化中找出一丝一毫的破绽，可是没有，一点儿都没有。秋芷墨此刻写在脸上的震惊是真真实实的，她当日只是和平翰奕猜测着这个杀人案的真正目的，没想到却是一语成谶。这其中太多的不合理，最终还是因为结果的成立而串连成一个合理的杀人动机，如今只要反推回去寻找证据链，想来便是徐雪迎倾覆之时。

    周煜明等了很久，久到蔡耀忠都察觉出了一丝不同寻常。可是秋芷墨却仿佛毫无所觉一般，望着地板出神，仿佛这里能开出一朵花来。

    “蔡卿。”

    “臣在。”蔡耀忠赶忙执礼跪在下面，等待下文。

    “此事朕虽然命京畿司主理，但是事情发生在你刑部，你也得尽心力。若是三十日一到，京畿司没有破案，朕拿你是问！”

    若是只是一些口头上的斥责，蔡耀忠便是逆来顺受，打了就站着，骂了就听着，左右也不会掉一层皮。可是如今陛下来了真的，他只消稍有不慎就会从尚书这个摇摇欲坠的位子上跌下去，这叫他如何不心惊。

    周煜明等了半天也没等到他的回话，不悦之色更盛，不由大喝一声：“你听到没有？！”

    “听到了听到了，微臣叩谢陛下圣恩。”

    明明是被刀架在脖子上，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可再怎么说，陛下也给他多活了一个月的期限，这该谢恩的还是得谢恩。

    周煜明看着他这副软骨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挥了挥手，极为厌恶的道了声：“退下吧”，便再不去看他。

    鸣玉轩一时间只能听见蔡耀忠退出去匆匆的脚步声和下人关上大门，发出的沉重吱呀声。秋芷墨此时还是呆坐在原地，周煜明坐在主座上，好像并没有打断她胡思乱想的意思，而是让郭巡去把秋芷墨刚才所记的一切内容拿到手边，重新回味。

    “陛下，该用膳了。”

    乔昭容并不知道刚才殿中又是一番疾风骤雨，此时她只是站在殿外，温声细语的呢喃像是要把人的心都化开就仿佛这一院子的桂花，无意中便流淌在人心里。

    周煜明听到她的声音，终于稍稍有些动容，侧了身子问郭巡：“什么时辰了？”

    “已经是酉时了，陛下也该进膳了。”

    “嗯，好。”周煜明正说着，让郭巡扶着自己起身从椅子上站起。他走到了半路上，步伐忽然微微一顿，停在了秋芷墨面前：“今日你不必在宫中了，今晚朕不批折子。”

    “是。”

    秋芷墨怔忡的表情落在周煜明眼中，不知道是该欢喜还是该忧心。

    “你明日也不必来了，回去好好问问秋端晟，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若是搞不清楚，你们一老一少的，都别来见朕了。”

    周煜明说道最后，语气里居然有一丝烦躁在。郭巡冲她比了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示意她早些离开。秋芷墨会意的点了点头，在周煜明离开之后也起了身，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膝盖，一步一步的往外走。

    徐雪迎，怪只怪你心狠手辣，每给自己留一点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