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不洁之水（5）

    周文瑄挑了挑眉毛，不置可否：“让我出去？好呀，不过在这之前，回答我一个问题怎么样？”

    秋芷墨觉得有点蒙，下意识的问道：“什么问题？”

    “刚才为什么要趴在雪地里。”

    一个说难不难，说简单不简单的问题。

    若是说了实话，这位太子殿下只怕半个字都不会信。扯个谎吧，一时半会好像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借口。秋芷墨一咬牙，干脆来个据实以告。

    “想玩儿。”

    周文瑄脸上闪过一抹讶异神色，随后极为压抑的，发出阵阵笑声：“对不起，我，我没想到，父皇认命的内相，居然还是个贪玩的小姑娘。”

    秋芷墨有点想白眼他：“现在知道了吧。”

    “其实漫雪也是这样的，以前金陵下雪的时候，她会偷偷来东宫，我们会在院子里围一个炭炉，一边用雪水煮茶，一边谈天说地。”

    秋芷墨脸上顿时浮出一抹好奇：“喻漫雪？”

    “当然是她，她是整个金陵最耀眼的女子，文可助父皇安邦定国，武可随国公上阵杀敌，她笑起来的时候，比满御花园的海棠盛开还要漂亮。”

    秋芷墨听着面前的男子像是在回忆般的喃喃自语。

    当初谁也没有想到，最后在赏花宴拔得头筹的居然是不显山不露水的的内相喻漫雪。

    要知道内相这一机要的职务，直接参与了太多与皇权直接相关的秘密。周煜明能把喻漫雪赐给太子为正妃，一来是为了彰显对喻国公府的一片宽仁，二来也是要让天下人都知道，这金陵终究是要交到太子的手上，什么样的机密，他都不惮让自己最优秀的儿子知道。

    可最重要的事情恰恰是所有人都不知道的。

    那就是周文瑄心中早就有了一个正妃的人选，而其他的所有人，要么是陪衬，要么就只能是侧妃。

    “喻相人很好，我曾受助于她，这份恩德一直记在心中，不敢有片刻忘怀。”

    周文瑄挑眉看她：“只是人很好而已吗？”

    “我和喻相交往不深，太子殿下以为，我还要评价些别的什么？”

    周文瑄听到这一句，忍不住哈哈大笑：“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

    秋芷墨却脸黑的跟炭炉里头的黑炭一样，就差没沾着墨水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了。

    “昨日发生在正殿里的事情我已经听母亲说了，皇祖母的身体，就拜托你了。”

    周文瑄的语气忽然严肃了起来，秋芷墨还有些恍惚，他便已经将话题扯到了正道上。她知道这句话的分量，所以才不敢轻易的点点头了事，而是跪在一侧，回道：“微臣，谨遵太子教令。”

    “对了，我九弟如今正在北方四州处理疫情，你这条陈，对他倒是一场及时雨啊。”

    秋芷墨见他提起此事，赶忙拜了一拜，诚恳道：“太子殿下心系兄弟手足，实为孝悌之道。如今，陛下心系万民，却不得离金陵半步，心中该当忧心如焚。微臣自请，在昭阳宫解开封禁之后前往北方四州，察看疫情。”

    周文瑄原本正准备抬步离开，冷不防被秋芷墨这么一搅和，顿时瞪大了眼睛：“北方四州现在可不止是疫情那么简单，那边靠着秦国齐国，边境sao乱稍不留神便会在其中化为祭品的！”